第12章 山神

“狍鴞，是我糊塗，這些年來，難為了你和那孩子了。”

付勇對着狍鴞的位置鄭重的磕了個頭。

“村長……村子變成這樣，真的不是因為那小子？”

有村民還是不懂，向著付勇問着。

付勇嘆了口氣，“不是因為他，這些年來，保我們無災無難。讓我們得以安定的，正是他！”

村民們一臉吃驚，都沒了聲響，有人嘴巴蠕動，似乎是想說什麼，可看着那傷痕纍纍的巨獸，還是閉上了嘴。

“蕭伯！”

付不歸眼中熱淚流淌，緊緊抱着狍鴞。

“孩子，你別哭，我沒事……”

狍鴞伸出爪子，似乎是想要安慰付不歸。

可還沒挪動多遠，就已經因為氣力不支，落了下來。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回村子。”付不歸抱着狍鴞，言語哽咽。

“唉，傻小子，都是註定的，你和這些人不同，你身上，流着神的血，他們都是鬍髯國人，你有義務守護他們，我也有。”

“就算是你不來，我也是一定要來的。”

年余回過頭，看着狍鴞，血紅的眼睛中也有淚花涌動。

這隻隨着炎帝部落征戰八方的異獸，被冠以凶獸的惡名，如今卻用生命守護了他們這個村子。

付不歸搖着頭，眼神空洞，“不，蕭伯，您不用來的，如果我沒有離開清河山……”

“咳咳，小不歸，我說了，這些都是註定的，今天他們進不來村子，還有明天呢？我們屈居在這，遲早是要被人發現的。”

“蕭伯，您別說了，我現在就帶您回山上，山神會保佑您的。”

付不歸說著，就要將狍鴞的身體抱起。

可狍鴞的身體實在是太重了。

付不歸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將狍鴞抱起。

“不歸，別費力了，狍鴞就是清河山的山神。”一截殘枯的老枝自地底鑽出，操着沙啞的聲音向著付不歸說道。

付不歸雙腿一軟，撲通的坐在了地上。

“蕭伯，是山神？怎麼會這樣……”

付不歸眼前一黑，覺得整個世界正在崩毀。

他一直拜祭的山神，居然就是照顧他陪他長大的蕭伯？

“狍鴞就是山神，近些年來，人們漸漸放棄了對神明的信奉，神明撤離人界，下界被靈獸異獸所接管……狍鴞就是守護着清河山的山神。”

翳木的話，讓付不歸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原來他一直在叩拜的那尊山神像中，早就沒有山神了……

而真正的山神，陪伴他度過了這麼多年。

“翳木，你怎麼樣了？”過了許久，付不歸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

翳木扭動着殘破的身軀，“靈力消耗太多，怕是要修養一段時間了。”

這些年，付不歸在山上，翳木也沒少照顧付不歸。

見到翳木這副模樣，付不歸心中也是隱隱作痛。

“那蕭伯……”

看着眼前的氣息微弱的狍鴞，付不歸已經不敢再往下想。

年余看着付不歸這副模樣，站出來喊道：“小不歸！他死不了，快用你胸口的囚靈玉！”

“只要你和他們簽訂了契約，他們就能變成你的契獸，靠你的靈力生存，即便是肉身毀了，神魂也會受到滋養，再生出新的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