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站 誓言紅寶石項鏈
“我直接去問他好了。”女人的名字叫安娜。僕人提醒道,“但這是他心裏的一塊傷疤。”
“他什麼時候有空?”安娜說后,就直接衝到了亞當面前。
休息室,第三層艙房,他所住的地方,就挨在餐廳外面。
“門開着,還沒鎖。”安娜驚異地發現,走了進去,觀察裏面沒有任何女人的蛛絲馬跡,除了抽屜——裏面小時候亞當總是喜歡將自己寫的日記或者什麼被他稱之為秘密的東西藏在裏面,明明知道不安全,還偏要房子啊裏面。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拉開抽屜,將一雙手探了進去。
果不其然,是一大疊信箋。
“我們究竟要不要結婚,他究竟還要延遲到什麼時候?”她猶豫着要不要將這句話說出口,她想了很久。
信箋上面,保留着關於亞當心裏所蘊藏的所有心事。
下面一疊全部都是關於亞當那段已經磨滅掉的愛情,他所愛的那個女人已逝。
安娜不再想翻篇,除了這些手中的信箋之外,她沒有發現任何別的。
突然,安娜在抽屜內更深一點的地方發現了一個首飾盒,她立刻將它翻了出來。
打開一看,泡沫上面安躺着一條璀璨奪目的紅寶石項鏈,項鏈之下還夾着一張白色的小紙條。
上面是亞當的親筆,寫着:“對不起,祖母,我不能將項鏈交給自己喜歡的人了。”
“難道她不就是她喜歡的人嗎?”安娜疑問道,頓時間熱淚盈眶,懷疑一切。
從小到大,青梅竹馬,直到二十歲的那天,他給了自己一個承諾,說此生一定要娶她為妻,難道他對自己承諾的誓言,他都一概忘了嗎?
安娜將首飾盒放回到原處,將一切都歸位。
夜幕垂下,黑幕中,閃爍的月光之中閃現着安娜哀傷而蘊含愁緒的眼眸。
“難道亞當對那個已經逝去的女人,還沒有忘懷嗎?”
“還是說,亞當已經有了新歡。”
安娜這天夜裏,躺在床上,開始胡思亂想,她忍不住想要去找亞當,可是卻怕亞當不能給她想要的答案。
明明曾幾何時,他那麼熱切地追求她,還說要一輩子都和她在一起,可是他發誓的那一天還沒過去兩個月,他就變卦了。
她不禁回想起一開始與他走過的一點一滴,明明起先是他喜歡的她啊!
翻開日記,亞當以她的視角作為第一人稱敘事與描述記錄,曾幾何時,那是她親身告訴給他的,內心珍藏的一點一滴。
我來自富商之家,勉強擠得進上流階層。
父親威廉與愛麗絲是表兄妹的關係,我叫愛麗絲為姑姑,也很喜愛她,因為這位溫暖可親的人市場寫信給我,還給我寄好吃的各種甜點與餅乾。
可是這一點總令我媽暗中不大樂意,她經常一看到來信,就說:“不是她又那位寶貝女兒嗎?可是那位侄女不太招呼人,是不是如今都快裝聾作啞成啞巴了。”
她每次都當著ode面對我說,爸爸在的時候,她就立即轉換成嫻靜穩重的家庭婦女角色了。
我又覺得好笑,又挺對這種行為憎惡與反感的。
後來聽多了,也就乾脆不聽,可是媽媽每次說的話總是像嗡嗡的蒼蠅一般縈繞在我的耳畔,看來她是找不到發泄口了。
因為爸爸總是特別信息地接受姑姑的饋贈行為,以前他們之間似乎存在某種故事的始末進展,再次就不仔細闡述了。
終於臨走的那一天,我大致從母親的話里描繪出一個未曾謀面的表妹的模樣。
母親接到一封信,只簡短地往電話那頭說了一句,其中一句是這樣的:“哎呀,看來是自己生的女兒不管用了,誰叫這個侄女打小體弱多病,不好餵養呢?”
“又天生沉默寡言,孤僻還任性,去她家看望的時候,都不出來迎接一下自己的表姑表姑父,也難怪,骨子裏面的本性就是這樣,改不了的高傲。”
平常沒事兒的時候,尤其是父親不在家的時候,她都會和家裏的老傭人嘮嗑嘮嗑。
安婆婆(簡稱)口風把得很緊,母親大概有一次是這樣聊的:“她大概是想把女兒嫁給她的表侄吧,想的倒挺美的,您說,那位樸素的可人兒,及經受得起我兒子的誘惑嗎?缺點倒是繼承了一大堆,有關於哪個家族的優點倒是一個也沒有。”
安婆婆好奇道:“什麼優點?”
“安婆婆您在這個家這麼久了,您不知道?我是有多麼羨慕,能長成這樣的一位美人,哪怕是威廉,當時也極有可能被他的那位愛麗絲表妹給勾了魂兒吧?”
克萊拉道,也就是安娜的親生母親。
“可是她的女兒呢,翩翩繼承了他的自私、傲慢無禮,別的就不用多說了,長得是多麼的平淡無奇,而且還那麼陰鬱,這樣的一個女孩,誰見到都喜歡不起來,更別說進一步接觸了。”
“是啊,是啊,我老記性不好了。”
“可是小姐在這兒聽着呢!”安婆婆小心提醒道,安娜回頭看了一下正在扭着她洋娃娃眼珠子的哥哥,也就是安婆婆口中所稱呼的這個家的少爺。
“放心吧!安娜不會講給那家人聽的,況且我家少爺也不會對這樣一個人感興趣的。”克萊拉回答道,一邊繼續忙着手中的針線活兒,貴婦間都用這個來打發時間。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少爺回答道。
安娜斜睨了她哥一眼,怎麼可能。
“哈哈哈——”母親大笑着。
安婆婆又道,“少爺也是要跟着小姐去的哈?”
“不想去。”少爺道。
“你還去吧,去見見那家也好,指不定你爸就打消要讓你和你的表妹定娃娃親的念頭了呢!”
總之,我所謂的表妹就是一個孤僻,極其令人喜歡不起來的小孩兒,長得又相貌平平的那種人。
那一天,我與哥哥道別家裏,終於要去見所謂的姑父家了。
是出於什麼原因,大致是由於父母出海兩個月洽談生意,一時間趕不回來了。
而那邊的姑姑也提出請求她心中期盼已久的侄兒與侄女來他們姑父家小住一段時間。
父親也特別在即將要駛離家園的馬車臨走的時候,叮囑我們不要欺負妹妹,我點點頭。
爾後,我們就分道揚鑣,背道而馳了。
父母乘坐駕駛着另外一輛奔向巴黎的馬車,離我們遠去,我面無表情,而哥哥痛哭流涕在馬車上一直招手。
飛馳在鄉間小路上,成功抵達郊外別墅,車子上大包小包的行李,我和哥哥很怕它們會把我們給擠下馬車去。
我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並沒有對眼前的表妹有什麼興趣,至少她在我面前,完全如同一個陌生人。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們之間更加別提什麼交流了。
我第一次來到親戚家並且打算在這裏入住一段不短的時間,這家房子的女主人是我最熟悉不過的了,可是儘管她有寄信給我,對我也很關照,可以說這位姑姑完全把我當做另外一個親生女兒來對待了,但是現實里我卻只拜訪過她一兩次。
所以我們之間還是要偶一定的距離。
來到這裏之前,我以為媽媽嘴裏講的都是真的——但是那位姑姑並不像她所描述的那樣自私傲慢又無禮。
這位美人姑姑簡直是一個舉手投足之間渾身上下都會熠熠閃光的人,而她於無形之中給予人的溫暖和庇護遠遠不止於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
迎接我們的第一刻,姑姑還有姑父就給了我們一個熱情而溫暖的擁抱,她的舉動更加貼心,擁抱我們之後,親身為我們提行李,再付之以迷人的誒小與款款的蜜語。
這更加讓我誤以為她就是我的親生母親了,母親經常這樣嘲諷道。
而姑父卻看着有點兒嚴肅,但是實際上,他內在的性格卻是風趣幽默的,當發現他最真實的那一面時,這個姑父不禁讓人有點兒匪夷所思。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正襟危坐一般在茶几前喝茶,像極了一位政客。
但聽父親講,他也是一位商人。
他手中飲着茶對我微微一笑,就打了聲招呼,讓我自主上去收拾房間。
跟隨姑姑家裏的保姆來到樓上的時候,姑姑已經不知去幹什麼了。
大概是叫我那位躲着不見的內斂而害羞怕生的表妹出來見客吧!
“哈哈,我的小寶貝,是不是害羞了?”
正躲在被褥里的小女孩一直蜷縮着。
“媽媽,能不能別稱呼我小寶貝了嗎?這樣我很受不了,現在我已經不是小孩兒了。”
被褥裏面的小女孩傳來悶悶的一陣低語。
“那好吧!就等吃飯的時候吧,我知道見到新的人,你會有些不太適應。”
“慢慢就好,沒關係。”
持續大概五分鐘的寂靜無言之後,女孩兒依舊沒有吭聲。
“好吧,好吧,我先離開房間了,但你至少要跟你的表姐還有表哥打聲招呼。”愛麗絲已經感受到正在被子下面扭動着身體的小寶貝不耐煩的情緒了。
“嗯,我會的。”蒙在被子裏的小寶貝嘟囔了一小聲。
被被子悶紅了臉蛋的卡米爾甩開被子,悶悶地走出了房門,整理好衣服,去見她所謂的表哥還有表姐。
本來就緋紅的臉,在見到表姐和表哥的那一刻,變得更紅了,直接“唰”的一下紅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