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阿君姐的喜服
十四天過去,姑娘們已經各自完成了兩件衣裳,驗收都合格了,接下來便是要為了去城裏做準備,陳溫叫她們都先回去住兩天,跟家裏人說明一下她們今後會在哪裏做活,若是哪個長輩不放心的,叫他們一起跟來也可。
姑娘們都各自回去了。
她們做完了兩件衣裳,而陳溫已經完成了四件,包括那件要給阿君姐的喜服。
阿君姐成婚日子在即,算了算,不過一月便是婚期,當初說好了要給她做喜服,可是後來阿君姐也不曾提過,她不提陳溫想她應當是不好意思說起的,於是做了件喜服趕在去城裏前給她送去,若是不合的,她趁着還有兩天空擋給她改改。
但是阿君姐在劉河村因為玉珍嬸和張叔在劉河村。
這也是為何陳溫這幾個月都沒能見到他們的原因,他們不知為何這幾個月都住在劉河村,即使她去劉河村找劉楊木也總遇不上他們。
而他們也不曾主動來找自己問張阿蘭的去向,陳溫自然不可能巴巴地跑上去透露。
所以正是這種想法鑽了空,也正是因為見不到他們的緣故,讓陳溫後來背了好大一口黑鍋,還和張阿蘭鬧了好一場彆扭,可把陳溫冤枉慘了,也被罵慘了,差一點就是背信棄義的人了,好在一切都解釋開來了。
不過現在陳溫既然已經做好準備去劉河村走一趟就不再怕他們問,她現在只是怕見到玉珍嬸,她要責怪自己把阿蘭偷偷藏起來。
罷了,怪就怪了吧。
反正遲早會見面的。
早就知曉張阿蘭外婆家的陳溫也不需要問路,一大早就拿上喜服去劉河村了。
巧的是在路上還遇到了劉天全,他們互相點頭問好后,劉天全主動問陳溫這是要去哪兒?
劉天全就是多嘴隨意問了一句,本以為陳溫要去找劉楊木,結果一聽陳溫要給阿君姐送東西,就說要跟着她去。
說是怕陳溫找錯了人家,陳溫一時無言。她再三拒絕,沒能拒絕他,所以兩人就一起去了。陳溫想,劉天全的本意其實是一路上間接打聽張阿蘭才是關鍵。
原本這段不遠不近的路程兩人都是沉默的,陳溫無一不尷尬,就在這時,劉天全忽然開口道:“城裏生活如何?”
“一切都好。”
說起這個,陳溫猶記得當初是邀請過劉天全去城裏‘玩’來着呢,可劉天全卻一次都未曾來過,他今日若是不提城裏陳溫一定要全忘了。
既然記起來了,那就隨口問一句:“怎得不去城裏找阿蘭和銀杏?你當初好似答應要去的。”
“啊?啊!”劉天全撓了撓後腦勺,好似才想起來了這些,笑得憨態可掬:“這不忙着鋤地料養家中的牧畜沒空去嘛,有時間一定去!聽聞你在城裏的店可好看了,生意又好,賺的可多了,有時間我會去看看的,我也開開眼。”
陳溫微微一笑,謙虛道:“倒也就那樣,哪裏談得上開開眼。”
“既然你生意這麼好,那銀杏和……張阿蘭在你店裏營生,忙不忙?”
“忙,忙地停不住腳。”陳溫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狀似漫不經心地調笑道:“這些話可都是張阿蘭告訴你的?”
“她?”劉天全扯了下嘴角,露出一抹笑來,道:“我都許久未曾見到她了,這些話是銀杏同我說的。”
莫名地,陳溫覺得他的笑容苦澀極了。
曾幾何時她還逗弄過張阿蘭,說她與劉天全如何如何,還一度確定過兩人是互有好感的,張阿蘭也臉紅過不加以否認。
只是後來張阿蘭去了城裏,就再也沒有提過劉天全,什麼情情愛愛的事她再也沒說過。
若不是今日,陳溫應當都要把這段記憶塵封在腦海里。
陳溫是覺得張阿蘭不再對劉天全有什麼多餘的想法了,然而現在她竟覺得劉天全對張阿蘭應該是歡喜的。
其實之前他們之中應當是缺了一個會主動的人。陳溫原本以為張阿蘭會是這個人,結果她不是,劉天全也不是,最後兩人只停在這個階段。
又或者說是陳溫想多了,他們兩個只是玩的好而已,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當初張阿蘭只是不好反駁陳溫而已。
陳溫甩了甩頭,把這些從腦海里拋出去。
還輪得到她瞎操心嘛,可不能亂牽線……
也正好,前面就是阿蘭的外婆家,陳溫停住了腳指了指對劉天全說道:“天全哥我到了,就說我識得路丟不得,這不就到了。不過還是要多謝天全哥的擔心。”
“到……到了。”劉天全一抬頭,哦了一聲后說:“還真是,那你去吧,我也就回去了。”
“好的,慢走。”
待劉天全走遠了,陳溫才準備去敲門,突然聽到有人在喚自己的名。
陳溫敲門的手頓在半空中,下意識轉頭,看到往自己這兒跑來的阿君姐。
“阿君姐!”
“陳溫!”張阿君停在陳溫的面前,喘了兩口氣,連髮絲隨風亂揚糊在臉頰邊都不撥弄好。
張阿君見到陳溫很是訝異又很開心:“你怎得來了?來找……”話未說完,張阿君就沖陳溫擠眉弄眼的。
陳溫秒明白,無奈地搖頭:“誰找他啊,我是專程來找你的。”邊說著邊去弄開她頰邊的髮絲。
“專程來找我?”
陳溫眼一垂,示意張阿君去看自己手裏拿着的東西。
張阿君這才看到她手邊的包袱,鼓鼓的,忍不住笑道:“你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來了?”
“不是好吃的,但也是足以讓你驚喜的東西。”陳溫扯了下張阿君的袖子,催她道:“快快開門,我這東西要那進去給你看。”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
可下一瞬張阿君就掏出了鑰匙開了門讓陳溫進來:“家中人都下田去了,一會兒就會回。”
“好。”
“你坐着,我去給你倒杯水。”
給陳溫倒了杯水的功夫,屋裏頭忽然多了件衣裳,披在靠背的椅子上。
衣裳是紅色的,透明的外衫和一件小里衫,穿上一定很涼快!那外衫領子兩顆如意結,衣擺和裙擺綉着鴛鴦,鴛鴦惟妙惟肖的,讓她看了一眼就愛上了這套衣裳。
張阿君把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上,雙手在衣服上是擦了又擦,這才摸了摸那鴛鴦。
“這就是那個包袱?”
“是啊!”陳溫自個去夠桌子上的那杯水,從張家村走到劉河村的她早就口渴了,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后,陳溫菜道:“這是我為你做的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