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番外——兩個人一個家(下)
棗兒衝過去掛在栓子的胳膊上道:“小舅舅多住些日子,如果娘攆你,我收留你。”
“娘跟你小舅說話,你自個兒該做什麼做什麼去。”茉莉知道棗兒她們出去玩兒不可能這麼快就結束,便直接開口攆她道,“晚上早點兒回來,給你小舅接風洗塵。”
棗兒一聽這話果然撲過來抱住茉莉哀求道:“娘,我們說好了晚上要吃過晚飯遊了燈河再回來,明個兒再給小舅舅接風洗塵好不好,你就看在我特意陪小舅舅回家,今個兒就高抬貴手了吧!”
栓子不等茉莉開口就發話道:“去吧去吧,都是自家人接什麼風,別聽你娘亂說。”
“小舅舅最好了!”棗兒歡呼一聲,腳底抹油一溜煙兒地跑了。
茉莉直接在廊下坐定,倚在美人靠上問:“行了,說罷,跑我這兒來躲誰啊?”
栓子一屁股坐下,撩起衣袍翹着腿道:“大姐,你如今越來越像二姐了,那種什麼事兒都心裏有數的樣子。”
“少貧嘴,趕緊說。”茉莉白了他一眼。
栓子撇撇嘴道:“大哥和二姐逼我訂親,我就跑了唄!”
“訂親?”茉莉頓時就被這件事吸引了,“誰家的姑娘?模樣如何的?人品性情如何?既然大哥和荷花都覺得好,那肯定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大姐,打住打住。”栓子趕緊攔住道,“我是來躲風頭的,你就不要念我了,不然我換個地方躲着,讓你們都找不到我算了。”
“好好,我不問了,你自個兒隨意吧,爹娘都懶得管你,我也懶得說什麼了。”茉莉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不然真的逼急了跑個無影無蹤的,到時候更是麻煩,“我叫人去給你收拾客房。”
“收拾個靠近後門的,我出入也方便。”栓子趕緊提要求道。
茉莉朝他啐了一口道:“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什麼時候混得是個頭?”卻還是領着丫頭到後面去收拾了個偏院出來。
等晚上蔣世彥回來的時候,栓子早就不知道跑去哪裏玩兒了,愣是沒見到人。
茉莉忍不住開口抱怨,蔣世彥笑着說:“又不是外人,哪裏用得着那麼客套,他本來就是從南邊兒跑來的,如今你若是也這樣嘮叨,他再跑了可怎麼好。”
“我也知道,可他如今的年紀……”茉莉說著看到蔣世彥似笑非笑的神色,只得住口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還不成嘛!新的知府大人什麼時候上任?我今個兒準備了一下禮物,你來看看可還妥當,有沒有什麼需要添減的,等都弄妥當了,明個兒我讓栓子把禮單寫出來,他書讀得不多,字寫得倒還是不錯的。”
兩個人商議着添減了東西,第二天茉莉一大早就把栓子叫起來寫禮單子。
栓子沒睡夠,打了個哈欠道:“這才什麼時辰啊,我又不會跑掉,寫禮單子也沒必要這麼一大早的。”
一邊抄一邊嘟嘟囔囔地說:“這也給的太多了吧,你們這兒的是個什麼貪官啊?居然要孝敬這麼多東西……”
“讓你抄個單子也這麼多廢話,趕緊寫完你繼續去睡。”茉莉無奈道,“新官上任,總歸是要孝敬的。”
“所以我早就說,你倒不如去孫大哥治下做生意,每年年節的孝敬錢都不知道省下多少。”栓子吐吐舌頭道。
“少出餿主意了,我們這是店面又不是像你這樣的行商,要的是穩定,靠的是客源,難道還跟着孫大人一起搬來搬去的嗎?”
茉莉朝着栓子頭上敲了一記,栓子手下一歪,禮單子上頓時就劃了一條磨痕,不禁哀嚎道:“大姐,我都快寫好了,你看你……”
“快寫吧,我還好多事兒呢!”茉莉自覺理虧,便也不嘮叨了,重新拿了空白的禮單遞給栓子,自個兒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當晚蔣世彥去參加了知府大人的送行宴,回來之後說人明個兒就走,新知府劉大人大後日到義新,城裏還要預備迎接,少不得又要各個商戶出錢。
果然,次日在城門口送走了知府大人,同知胡大人就清了清嗓子道:“大家也都知道,後日新任的知府劉大人就要上任,咱們總得準備個迎接的儀式,是吧……”
眾商家都明白是什麼意思,自然都是笑呵呵地點頭應諾着,當天下午便陸續地打發下人把銀子送去了衙門。
劉大人到任當日,城門兩邊圍滿了迎接的官員和百姓,城內最大的醉仙樓三層都被包了下來,各級屬官簇擁着劉大人直接上了三樓,二樓大多是城裏有頭有臉的人士,除了幾個本地的大家族,其餘商家都被安置在了一樓,女眷們則直接去了後面的園子。
茉莉最不喜這樣的事兒,卻也不得不去應個卯露個面,坐在靠後的位子樂得清閑。不過世事經常都是,越想要躲開麻煩,麻煩卻越要找上身。
前頭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很多人都朝這邊看過來,隨即便有好事之人走過來道:“蔣夫人好大的名氣,劉夫人之前就聽說過您,請您過去說話兒呢!”
茉莉半垂眼帘,遮掩住自己眸子裏的神色,雖說之前已經得到過提點,但是事到臨頭還是有些無奈,也怕自個兒管不住脾氣壞了正事兒。
“民婦見過夫人。”茉莉走上前去規規矩矩地行禮道。
“快別客氣,起來坐下說話兒。”劉夫人笑容滿面地說。
茉莉看着她這一桌都是各級官員的夫人哪裏肯坐,微微後退半步道:“民婦站着跟夫人說話兒就很好,坐久了腿腳都麻木了,倒要感謝夫人喚了民婦過來呢!”
劉夫人的神色微微一頓,狹長的眼皮上下一夾,右嘴角微微翹起道:“看來是這宴席太悶太久了,讓蔣夫人的腿腳都坐麻了。”
茉莉一聽這話心裏就暗叫不好,這人果然與先前知府夫人說得一樣,隨便一句話都會被扭曲得不成樣子,女眷的宴席應該是同知夫人牽頭準備的,如今劉夫人這話一出,她的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
“夫人這話可是折殺民婦了,不瞞您說,民婦的腿腳小時候落下了病根兒,隨便坐會兒都會酸麻。”茉莉急忙開口描補道。
“哦,什麼病根兒這麼厲害?”劉夫人似乎很感興趣似的問。
“民婦的老家在很北的地方,每年有四五個月是大雪封山的天兒,冬日裏那雪厚得能沒過漢子的腰,民婦小時候不知道厲害,最愛去那雪窩子裏踩來踩去,便把腿腳凍壞了,到如今雖然年年吃藥,卻也還是好不利索,尤其是這個右腿,所以如今住在這稍微靠南的地方,也是為了好好養養這兩條腿。”茉莉信口胡亂編着,一邊說一邊錘着自己的右腿。
劉夫人將信將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覺得初來乍到不該過多擠兌,便笑着轉了話題道:“既然這樣我就也不讓了,蔣夫人自便就是了。”
之後便也不說讓回去,偶爾偏頭與茉莉說句話什麼的,然後繼續晾在那兒,直至宴席散了的時候,茉莉一雙腿是當真站得酸麻不已,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扶着丫頭的胳膊慢慢挪了出去。
蔣世彥已經上了馬車,車停在後門不遠處等着,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還不見茉莉出來,正挑起竹帘子朝外張望,見狀忙跳下車上前扶住問:“這是怎麼了?受傷了?”
“沒事兒,就是腿麻了。”茉莉擺擺手,她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要提防隔牆有耳。
回家后茉莉一屁股坐在榻上,蘭芝和蘭蕙一邊一個,拿着美人拳給她敲腿。
蘭芝憤憤地說:“奶奶,這個新來的劉夫人欺人太甚,這是初來乍到拿奶奶作伐子立威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蔣世彥一臉的疑惑,“咱們與劉大人有沒有過過節,咱家雖然算不得什麼大商戶,在義新府卻也是中等偏上了,她做什麼要為難你?”
“她跟走了的那位不對付,我與那位交好又不是什麼秘密了,給我個下馬威什麼的也很是正常,我沒事兒,不過是……”
蘭蕙聞言道:“奶奶還說沒事兒呢,她們在那邊說說笑笑、吃吃喝喝的,奶奶在一邊站着不說,要吃沒吃,要喝沒喝,咱們又不比別人少孝敬銀子,憑什麼這麼做賤人啊。”
“行了,你倆都下去吧,芝麻大的小事兒,讓你們一說跟什麼似的。”茉莉把兩個丫頭打發下去,對蔣世彥道:“就是多站了會兒,她怕也只是賭着口氣罷了,這次發作了出來,咱們再把孝敬送上去就好了。”
蔣世彥眉心緊促地說:“你凡事記得跟我說,別自己撐着,大不了這生意咱不做了,我蔣世彥許是沒有什麼大本事,卻不能為了生意讓自個兒媳婦受委屈。”
“哪裏就有你說得這樣嚴重,少烏鴉嘴,時候不早趕緊歇着吧。”
茉莉累得不輕,胡亂應付了兩句就回房歇下了,沒想到事情卻讓蔣世彥一語成讖。
孝敬的東西和銀子都送到劉府的后宅,裏頭也都收下了,茉莉本以為這樣就萬事大吉了,沒想到之後還是屢屢地受到刁難,不管是賞花會還是偶爾的小聚,每每都要受到言語擠兌。
因着劉夫人的態度,其他本就沒什麼交情的人也開始漸漸疏遠和排擠茉莉,偏生每次赴宴都還有她的帖子。
茉莉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家裏,每次都得忍氣吞聲地去,回來自個兒躲在房裏生悶氣,還要趕在蔣世彥回來之前收拾好心情和表情。
這段日子過得着實氣悶,不到月余就因着身子不適開始懶得動彈,每每只是胸悶氣短,在家躺了幾日也不見好,又死犟着不肯請大夫,把蔣世彥氣得在屋裏團團亂轉,卻又怎麼都拗不過茉莉的倔脾氣,連店裏的生意都顧不得打理,非要呆在家裏陪着茉莉。
茉莉不樂意看着他天天在自己眼前晃,總是找個事由就給打發出去,這日剛又是一頓吵鬧,蔣世彥氣悶得緊,但是看着茉莉懨懨的模樣又發不出火兒來,只得自己甩手走了。
“奶奶,舅爺來看您了。”蘭芝話音未落,栓子已經邁步進得門來。
“大姐,怎麼樣,好點兒沒?”栓子笑眯眯地走過來,一屁股坐在床邊的綉墩上。
“本來也沒毛病,不過是……”
栓子不等茉莉把話說完,就開口截斷道:“不過是心裏憋得慌,不痛快罷了!”
“你……你怎麼知道?”茉莉一看他笑得那個樣兒,就知道這個臭小子心裏已經門清兒了才來找自己的,便也不再藏着掖着,放鬆身子靠在軟枕上,翻了個白眼兒道,“其實我也不都是裝病,胸口的確總是悶得慌,也不想吃飯,也不想睡覺的,每日都提不起精神。”
“你這就是心病,沒什麼大不了的,把那個劉夫人收拾了,你的病自然也就好了。”栓子全然不當回事兒,輕輕巧巧地說。
“你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人家是知州夫人,又不是鄉野婆子,哪裏那麼容易就讓你收拾了去。”茉莉沒好氣地說,說罷忽然又緊張起來問道,“難道這事兒外頭都傳遍了不成?那你姐夫……”
栓子擺擺手道:“你放心,這些話就算是傳也是大家私下說說,誰會傻不拉幾地跑去跟姐夫說三道四,我也是最近在聯絡生意,跟幾個人走得近了些,這才聽到了風聲。好在那個劉大人還是個稍微靠譜的,沒有因為他夫人的事兒難為姐夫的生意。”
“如今是還沒難為,但是以後如何卻也不好說,我聽說這位劉大人所以人品不錯但是極為懼內,枕邊風吹得多了,總是能有效果的。”茉莉皺眉道,“我現在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了,你姐夫的脾氣也只在家裏好,在外面跟個炮筒子似的,我若跟他說了肯定又要生事。”
“大姐,其實你根本沒必要那麼怕,咱家雖說沒有什麼大的背景靠山,但是建羽哥的伯父如今在京城可是聖眷優渥。”栓子抿了口茶說。
“人家聖眷如何與咱們有什麼相干,難不成還指望孫大人的伯父能為這點兒小事幫咱們出頭不成。”茉莉全然不理解栓子的意思。
“大姐,你對官場太不了解,咱家跟京城的孫大人的確沒什麼交情,但是大哥是建羽哥的親信這是南邊兒都知道的事兒,官場的人,最想也最怕的就是搭上關係,不管是轉了幾道彎兒的關係。”栓子見茉莉還是一臉的茫然,便又細說道,“大哥跟建羽哥好得跟兄弟一樣,這是江南那邊許多人都知道的事兒,建羽哥的大伯沒有親生兒子,只這一個侄子是當親兒子栽培的,也是許多人都知道的,所以你只要讓人知道你是誰的妹妹,其餘的事兒都不用你說,他們自己就會想了:若是你受了委屈跟大哥告狀,大哥肯定會跟建羽哥說,而建羽哥若是與他大伯提上一句半句不好的話,就會影響某人的仕途……雖然未必真的會有這樣的影響,但是她跟你本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矛盾,自然不會為了這點小時而冒那麼大的風險。”
茉莉被他繞得有點兒發暈,不過大致還是聽懂了的,只是有些將信將疑,不過覺得就算不成功也沒什麼壞處,便跟栓子兩個人合計着怎麼把這個消息透出去。
兩個人還沒商議出個結果,蘭芝就叩門道:“奶奶,劉夫人派人來看奶奶,說是還要送奶奶些什物。”
“貓哭耗子假慈悲,這怕是來看我是真病還是裝病的吧!”茉莉沒好氣地啐了一口道,“我起不來身兒,把人領進來吧!”
本來還打算讓栓子先迴避一下,不料他卻怎麼也不肯走,只得就這樣叫人進來。
先進門來的是劉夫人身邊的大丫頭紅鸞,進來看到栓子先是一愣,聽了蘭芝的介紹是舅老爺,忙掛起笑容上前行禮道:“奴婢見過蔣夫人,見過祝少爺。”
“快起來吧!”茉莉客氣道,“大熱天的有什麼事兒還勞動姑娘跑一趟來,真是辛苦了。”
蘭芝當即便遞了賞錢過去。
紅鸞笑着收了,磕了個頭才起身兒道:“蔣夫人,我們夫人聽說您身子不適,心裏惦念得很,打發奴婢來給您請安問好,我們夫人還說,夫人身子不好怕是服侍不好蔣老爺,平日裏奶奶那麼客氣大方,我們也得禮尚往來才是,所以送兩個丫頭過來伺候夫人。”
茉莉沒想到劉夫人會來這一手,聽了這些話一時都怔住了沒反應過來,還不等回神兒說話就聽那紅鸞又接着道:“這兩個丫頭都是打南邊兒買回來,從小錦衣玉食地供着,琴棋書畫地學着,模樣都是百里挑一的,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都還金貴呢,來伺候夫人最是合適。”
嘴裏口口聲聲說的是伺候夫人,但誰也不是傻子,如何又聽不出來這般明顯的意思,茉莉開始還覺得生氣,後來竟是被氣得都笑了出來。
栓子在一邊忽然開口道:“就是你身後這兩個丫頭?抬起頭來給爺看看。”
兩個丫頭怯生生地抬起了頭,果然都是江南水鄉女子的柔弱模樣,年紀都只有十四五上下,唇紅齒白的倒真是美人坯子。
“切……”栓子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指着下頭的丫頭對茉莉道,“大姐你瞧,如今這樣的丫頭都算金貴了,那二姐身邊兒的白芷還不成了仙女下凡?乾脆我去把白芷討來給你算了,也免得這些略齊頭整臉的就巴巴兒地地往家裏拱,往床上瞧。。”
這話說得就着實是不客氣了,兩個丫頭都小臉兒都白了,紅鸞的臉上更是青一陣紫一陣的,她又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性,不敢擅自胡亂改變決定,只得盡量維持笑意道:“瞧祝少爺這話說得,只是留下伺候蔣夫人罷了,怎麼還……”
“得了,就你這點兒道行,傻子才會被你騙過去。”栓子翹着腿道,“我大哥和二姐都在南邊兒,不敢說什麼都見過,卻也不至於這麼眼皮子淺,這種姿色的丫頭,別說是我姐夫,即便是我都瞧不上,以後還是少弄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兒,鬧開了大家沒臉,我們卻是不怕的。”
紅鸞被栓子的一番話弄得懵了,不知道這位主兒到底是個什麼來頭,說話一句頂着一句的說,半點兒也沒給自家面子。
栓子不等她說話,從懷裏掏出個信封,揚手丟給她道:“我大哥拜上你們大人的,你順便給捎回去吧,也深得我再去跑一趟了。”
紅鸞這回是徹底被弄懵了,完全搞不懂栓子是什麼來頭,雖然拜上兩個字用得還算是敬語,卻又沒有尊重的語氣,結果只見信封背面火漆封得嚴實,就也斷了偷看的念頭,開口道:“奴婢一定把信送到老爺手上。”說罷便準備告辭。
栓子在屋裏中氣十足地嚷:“把這兩個丫頭帶走,我家用不着這樣兒的。”
紅鸞的腳下一個踉蹌,幾乎絆倒在庭院裏,最後領着兩個丫頭灰溜溜地回去復命。
劉夫人開始火冒三丈,差點兒不等紅鸞說完就把人拖出去打,紅鸞急忙加快了語速,把事兒前前後後說了個明白清楚。
劉夫人這才若有所思地道:“難道蔣家是有什麼背景的?竟然這般有恃無恐,難怪之前那個女人跟他家較好,原來竟是這樣的緣故。
劉大人看過信之後也沒提內容,只對妻子道::“你以後跟那個蔣夫人好生相處。”
茉莉事後也問過栓子,那封信里寫了什麼,到底是誰上寫的……栓子只笑着說天機不可泄露,便守口如瓶地如何也不肯說。
不過茉莉的日子卻的確好過起來,城裏的中衛夫人也終於見識了劉夫人的態度轉變,之前還嫌棄得不行,剛過了不到幾日,便開始主動示好起來,着實讓人無法理解。
原本一門心思想要討好的人,如今一下子摸不着頭腦,都開始拉開距離觀望情況。
從頭到尾一直被蒙在鼓裏的就只有蔣世彥,過了小半個月,他回來美滋滋地對茉莉道:“還是媳婦有辦法,不管是什麼樣兒的人來這裏做知府夫人,你都能擺平,最近生意上順利得不行,他們那邊更是一次都沒有刁難。”
茉莉聞言也只露出個淡淡的笑意,並沒有把內情說與他知道的打算。夜裏看着蔣世彥熟睡的模樣,輕聲道:“家是要靠咱們二人共同撐起來的,我不介意做你背後的女人,但我也會用自己的方法守護你和咱們的家。”(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