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讓人絕望的現實
姜凡與牽着騾子的老漢步行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來到了城東門的下一處告示前。
此刻告示下方擺放着一副桌椅，一名類似賬簿的人坐在上面。此刻正翹着二郎腿，嘴中正叼着不知從哪撿來的樹葉無聊的望着天際發獃。
兩旁站着數十名差役，也都是無精打採的站着，直到姜凡和牽着騾子的老漢走到近前賬簿才發應過來。
還不賬簿詢問老漢搶在姜凡前面開口說道：“我這侄子，想要修仙，所以我帶它過來。”
姜凡聽到老漢的話，點了點頭，同時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心裏暗道：“本來修仙那麼好的一件事，報名處怎麼設的如此簡陋？
姜凡眼睛無意的瞟向桌子上打開着的登記簿，好像也沒有幾個人登記。”姜凡眼光隨即往遠處隨意的望去，附近的路人也在差異的打量着姜凡。
姜凡心裏也是無奈，自己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了，就包裹里還有兩塊大餅。如果今天不解決溫飽，晚上只能風餐露宿了。
姜凡看了看城牆告示下的賬簿以及周圍這些差役心中苦澀。
“看衣服着裝應該是政府在編人員，不管怎樣，總不能目無王法把自己殺了吧。只要先給口飯吃，不讓自己睡大街就行。而且聽着老漢和賬簿的私語，好像真有修仙一回事！”姜凡心裏想着。
過了一會，賬簿招呼兩名差役過來，平靜說道：“帶它去營地”。同時光明正大的給了兩名差役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
而後兩名官兵一前一後帶着姜凡向城外走出。
姜凡詫異，在路過城門時回頭望了望老漢。
此時老漢手裏拿着一個帆布小袋子。裏面鼓囊囊的傳出銅幣的碰撞聲，牽着騾子正向原路返回。
姜凡沒有叫住他，也沒有反抗。因為他知道就算叫住老漢也沒有意義，自己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無親無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路上。姜凡試圖從兩名差役口中打探一些對自己有價值的消息，可每次剛一張口便被差役打斷:
“說什麼話，快走。有什麼問題到地方就知道了。”
姜凡無奈，此刻的自己好像水滸傳裏面兩名官兵押解着的宋江。唯一不同的便是自己沒有帶手銬腳鐐，臉上也沒被刺字。
大約步行了一個時辰，三人終於來到了一處類似臨時搭建的軍營面前。姜凡看着一頂頂排列整齊的帳篷以及身穿鎧甲手拿長矛巡邏的士兵，一種安全感瀰漫心頭。
無論何時，軍人總能給人一種安全感。同時姜凡心裏暗嘆：“我差點以為會像電視劇里一樣被賣到西域或老窯呢！”
走到營地門前，其中一名差役屁顛屁顛的走到值班士兵面前拿出手諭，遞給士兵，士兵檢查無誤隨即揮手，讓兩名差役自行回城。
其中一名士兵走到姜凡面前示意姜凡跟自己走。
兩人來到一頂比普通帳篷更寬大數倍的帳篷前，告訴姜凡：“這幾天你就在這裏面休整，每天會有人給你送生活必需品。同時提醒你，軍營重地，不要隨意跨出帳篷半步，否則後果自負！”
領路的士兵走後，姜凡詫異的走進帳篷。
帳篷內空蕩蕩的，只有數十張簡易搭建的床鋪，其中三、四張靠近門口的床鋪是躺着人的，而他們也同時望向姜凡。
其中一個年約五旬的乾瘦老頭懶洋洋的對姜凡說道：“小夥子，你怎麼來這裏了？”。
姜凡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獃獃的站在原地硬着頭皮對着躺着床上的乾瘦老頭說道：
“聽說雲峰城有仙人招募兵卒，所以特意過來看看自己有沒有仙緣。”
乾瘦老頭嘲諷一笑，朗聲道：“狗屁的仙緣。都被騙了，我們都被騙了啊！”
乾瘦老頭說著說著便發了瘋一樣亂吼亂叫起來！躺在床上的其餘幾人也是一臉憤然，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半晌，待乾瘦老頭心情平復了一些，對姜凡說道：“別干站着了，隨便找個床鋪坐下吧。你也是可憐之人，應該是被人賣了，可自己都不知道！”
此時姜凡的早已被老頭的舉動嚇的不知所措，下意識的走到離老頭較遠的床鋪，隨後一想
“雖然這老頭反應比較過激，應該是有輕微精神疾病，但看上去還是比較好說話的。何不趁機套套話，只要自己小心一些，應該不會有危險！”
想着，姜凡找到了一個靠近乾瘦老頭的床鋪，坐在床上，打開包裹，從裏面取出僅剩的兩張大餅，拿出一張遞到乾瘦老頭面前同時問道：
“大爺，您為什麼說我被騙了？這裏到底有沒有仙人！”
乾瘦老頭看了看遞到面前的大餅，隨手放到了一邊，嘆了口氣對姜凡說：
“小子，別叫我大爺了，我姓趙，認識我的人都叫我老趙，你也叫我老趙吧。”而後老趙開始講述它所知道的一些事情。
原來在外面，仙人的存在早已被證實。它們移山填海、撒豆成兵。更有着生而不老、長生不滅的仙法。
仙人，那是所有凡人仰望的存在。很多有抱負的年輕人，攀山越嶺尋找仙人的足跡。可最後成功拜入仙門的人卻寥寥無幾。
就在去年，民間流傳出一個傳言。仙人在很多大城內大規模招收凡人。
這些仙人法力高強，吞雲吐霧，踏劍飛行。引得眾多凡人嚮往，紛紛報名。更有甚者拋家棄業去追尋所謂的長生之道。
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當時的天池城百姓還是沒有很多人相信那虛無縹緲的傳言。
可就在四個月前，天池城城主傳下口諭，近日也將會有得道仙人降臨天池城廣收門徒，這使得天池城瞬間炸了鍋一樣。
兩天後，果真有十數位仙人腳踏仙光從天而降，各個身穿法袍，仙風道骨。
霎時間報名的百姓絡繹不絕，僅僅兩天，至少帶走了天池城十多萬青壯男丁。
這還是規定只招收三十五歲以下的成年男性，否則報名人數何止數十萬人。
這一場招募下來幾家歡喜幾家愁。
有人因為家中子嗣被選中而吹鑼彈唱，大擺宴席。而有的家庭卻因家中唯一的頂樑柱去追尋所謂的仙道而家破人亡。
一時間天池城在詭異的氛圍里好不熱鬧。
可僅僅過去兩個月仙人再次降臨，這次依舊是招收凡人入仙門。可此時的天池城的百姓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時間才過去兩個月又過來招人，上次可是走了十幾萬人呀！它們人呢！難道都成功入了仙籍!什麼時候修仙那麼簡單了？諸多的疑問縈繞在百姓們心中。
這次報名的人數遠遠沒有上次招募時的景象。甚至於有膽大的婦女在遠處大聲質問仙人，第一次報名的家人身在何處，是否安好。
仙人們也是眉頭緊鎖。最後決定放寬要求，允許四十歲以下成年男女均可報名。
可就算如此，報名的人數也遠不如上一次。仙人們足足停留了半個月才略微滿意的離開！
就在第二次招募完的半個月後，其它城池傳來消息。原來所謂的招募凡人入仙道是一個大大的騙局！
仙人們只是把凡人當做戰爭時衝鋒在前的兩腳羊，說是用來約束敵人大範圍法術的工具。
此言激起千層浪，那些家裏有去追尋仙道的凡人家庭，一時間炸開了鍋，當晚便紛紛前往城主府討要說法，卻在城主府大門外被莫名的透明陣法擋在外面，
可民眾們不甘如此，多數都沒有離開，而是在城主府外駐足起來，希望城主能給一個交代。
隨着時間的流逝，城主府門外的百姓越聚越多。
次日凌晨。大批全副武裝士兵湧入天池城維護秩序。
而在城主府發生了一件大事，城主洛雷親自現身，腳踏虛空從陣法內走出，走向高空。在城主洛雷身後有四位身穿鎧甲的將軍緊隨其後。
城主立於高空上俯視下方的百姓，冷冷的說道：
“前兩次參加前往仙門的人，每人家裏可領取銅錢三掛，每家免賦稅十年。”
城主洛雷頓了頓，繼續說道“第三次招募開始！招募地點設立於東城門處，凡是報名者，每家可領銅錢五掛！每家免賦稅十五年！”
城主說完便帶着四位將軍返回了府內。同時對於不滿意城主答覆而鬧事的人全權交由軍隊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