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遲來的解釋

她還記得穆麒華曾說過自己是他此生‘最甜蜜的負擔！’。

他說，上學時，他每次放假最期待的就是儘快趕回家，因為那樣就能第一時間見到她。

他說他一直在等着自己長大，每次放假回家都能看到不一樣的她，是他最快樂的期待。

還有一次，一個他大學的女同學，他都不記得對方的名字，不知從那裏打聽出來他之所以拒絕她是因為喜歡她，竟跑來了歐陽卓的學校找她，言語間很是尖酸刻薄，後來被氣憤的關莘瑜一狀告到了穆麒華的面前。

然後，那個女生從此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過，她不知道他是怎麼處理的那個女生，但是，回來后他卻告訴了她這樣一段話。

他說：“以後她不會再來找你麻煩，既然好好的學她不想上，那就不要上了，我都不捨得欺負的人，她敢欺負上門，那可就不能怪我狠心了！”穆麒華眼底閃過一抹冷光。

“以後誰再那樣說你，你就給我一巴掌扇過去，出了事我兜着！”嗓音如清泉般冷傲。

她記得當時開玩笑的問他：“如果你自己欺負我怎麼辦？”。

她記得他當時的回答是：“我永遠不會是欺負你的那個人！在我這裏沒有如果！”。

當時的心，真是甜如蜜，可惜，最後，傷她最深的卻是他自己。

傷你最深的，往往是你最在乎的。

因為在乎，所以心傷！

“卓卓！對不起，原諒我！”穆麒華輕柔的小心翼翼的環抱住歐陽卓的雙肩輕聲呢喃着祈求着得到原諒！

遠處的一顆大樹后，此時，正站着另一位俊美的男人，赫然就是之前宴會大廳內的男主角‘朱銘域’，他的身邊站着的仍然還是‘陳雲錦’，只是倆人不再親密的挽着手。

因為角度的原因，歐陽卓是看不到這邊的，而且，此時的陳雲錦，臉上卻再無半分的倨傲鄙視，只有着滿含關心的神情，側頭望着一臉哀戚神情的‘朱銘域’。

‘銘域哥，我們走吧，離起飛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了，再不走就趕不上飛機了，這次美國那面的專家會診耽誤不得！’，陳雲錦小心翼翼的看着朱銘域的臉色溫言勸說著。

一臉有些灰敗之色的朱銘域，再次抬眸望向歐陽卓和穆麒華站立的方向，緩慢又艱難的開口道：“雲錦，如果這次手術失敗了，千萬不要告訴小卓我的消息，我不希望她的後半生在痛苦中度過！”，說著還低低咳嗽了兩聲，臉上帶着痛苦神色，卻又拚命的壓制着什麼。

身旁的陳雲錦，擔憂的忙想給他拍拍後背，卻被朱銘域抬手擋住了，在緩了好一會兒之後，朱銘域才緩緩直起身子，向著早就等在一旁的賓利走去，見狀，陳雲錦也快步跟上去。

只是，在跟上去之前，卻又迅速的回頭看了一眼歐陽卓的方向，唇角升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轉瞬即逝，回頭，又是一副擔憂的神情，緊跟着朱銘域上了那輛賓利，很快，車子離開了江邊大堤。

江邊，穆麒華開口低低的道：“我知道，當時，我的態度和行為，都深深的傷了你，請你原諒這句話來的太遲，無論什麼原因，我錯了，這已經是不可原諒的，我不求你現在就重新接受我，只求你不要拒絕我靠近你，能夠給我一個重新追求你的機會！不然，我真的會發瘋的！”。

言語間，充滿了不自信和卑微的乞求。

聞言，歐陽卓早已經酸澀的雙眸，瞬間淚如泉湧。

慌得穆麒華手忙腳亂的輕拍着已經哭到不能自己，且有些打嗝的歐陽卓，一疊聲的哄勸着：“卓卓，別哭！別哭！都是我的錯，我混蛋，我不顧你的感受，你打我罵我都好，就是別這樣折磨你自己，我會心疼的受不了的！”。

“卓卓，求求你別哭了！我知道我該死！當我知道歐陽叔叔和顧阿姨的事情之後，我想殺死自己的心都有了！”穆麒華一邊哄着，一邊慌亂的擦着歐陽卓不停滾落的眼淚，心如刀割！

看到那不停滾落的淚珠，以及情緒失控到不能自己的歐陽卓，這一刻，穆麒華的心已經痛到無法呼吸，如果可以，他真想拿把槍交到歐陽卓手裏讓她殺了曾經傷害了她的那個自己。

“那個女的只是我爺爺年輕時一個老友的孫女，有一次她跟着她爺爺來家裏見爺爺偶然間見了我一面，說是對我情根深種，就纏上了我，我沒告訴你是怕你多心！你相信我，我和那個女人真的沒有任何的關係！”。

“可是，就是那麼巧，當時的那場宴會本來根本沒有邀請她，當時我和手下的幾個人正在那裏進行一項關係到集團生死存亡的重要交易，對方是意大利的黑手黨，心狠手辣，辦事情絕不留情，就在雙方即將達成交易時，她突然闖進來，認出了我們，也發現了交易背後的秘密，為了不讓她喊出來破壞了整個交易，所以，我才先發制人的說她是我的女朋友好堵住她的嘴，而又是那麼巧的，你同時出現在了那裏，親眼目睹了這一場景！”。

本想事後再向你解釋清楚，可是當時對方已經安排人在你身邊監視着，那個女的更是順桿兒爬的又開始糾纏着我不放，所以在你選擇離開‘燕市’時，才將錯就錯的沒有阻攔，本想着，這樣你能遠離危險，而交易也能很快結束。

誰想到突然情況發生了變化，為了不讓對方起疑，這個交易的時間也被迫延長，同時那個女的也成了交易中的一個關鍵人物，所以，我只能繼續將錯就錯下去。

“不過，卓卓！你放心，我從未和她有過任何親密的行為，這點我可以對着去世的奶奶發誓！”穆麒華語氣急切。

歐陽卓神色莫名，唇抿了抿，終是沒有出聲。

“我不想我們倆因為誤會而錯過一生，那是我無法忍受的，卓卓，對不起，對你，我無法放手！”穆麒華見無論他說什麼，歐陽卓停止哭泣后，一直沉默以對，終於語氣變得有些許強硬起來。

感覺到穆麒華語氣的不同，歐陽卓這才有了反應，有一刻鐘那麼久，才緩緩的低聲道：“對不起，我現在不能答應你！我還沒想好開始下一段感情！”。

穆麒華儘管有心理準備，心仍是狠狠地一緊，心痛遍佈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曾經的因，如今的果，和着血他也要吞下去，好一會兒，呼出一口氣，下定決心般的道：“卓卓，這件事情，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

沉吟一下，又接着道：“我聽莘瑜說，你大學畢業后準備出國留學，去M國？”。

“嗯，已經接到了M國H學校的offer，正在辦理簽證和訂機票！”，見穆麒華轉換了話題，不再糾纏倆人之間曾經的感情，歐陽卓才願意正面回答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