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擦一下鼻涕
徐來從練習室裏邊出來，想起那群練習生們臉上吃了屎一樣難受的表情，他差點笑出聲來。
踏mua的，一群醜逼，人丑多作怪！
徐來還在心裏罵了一句髒話。
他現在感覺非常棒，嘲諷完就走，趁他們還詞窮沒有想出更好的垃圾話，先走一步，反正聽不到他們嘲諷自己，永遠就只有自己嘲諷別人。
徐來認為自己剛才陰陽怪氣的垃圾話很是高級，簡直就是“垃圾話天王”。他甚至還想着要不要在出道後去看他們一眼，按照“兩月之期已到”的套路噁心一下他們，可是徐來仔細想想自己出道后的處境可能不會太好，便放棄了這個不該存在的想法。
可惜，會說垃圾話和做偶像八竿子都打不着，人家偶像要的是完美的人設，你說垃圾話罵人可不太行。
難不成還會有粉絲因為被罵而高x？
徐來也只能在私下口嗨一下，還不能說髒話，免得這成為他的黑點被黑粉們抓住，到時候黑粉們就高嘲了。
雖然現在徐來感到身心愉悅，可身體上傳來的疲憊卻不能作假，連續兩個小時的練習讓他很勞累了，自己想要休息一下卻被一群不速之客打攪，他現在得換一個沒什麼人的練習室休息一會兒，再繼續說練習的事情。
出道藝人們的練習室都是有標誌的，就算沒人其他人也不能隨意進去，不然怎麼能稱得上是專屬呢？
徐來也沒有傻到去別人練習室裏邊，他都想着，要是找不到人少的練習室就直接去錄音室休息，就當提前去錄音室上班工作了。
不過，徐來的運氣不算太差，他發現了一間沒什麼人的練習室，悄悄打開門觀察了一眼，只看到以為把頭埋在膝蓋上休息的女練習生，他輕輕敲了敲門示意自己的到來，發現練習生並沒有什麼反應，自顧自地說一句“前輩好，我進來了”，便找了一個離那練習生蠻遠的牆邊靠着，仰着頭休息，放空自己的思維。
兩個人的練習室特別安靜，沒人說話，也沒人移動，他們把自己禁錮在各自的角落裏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過，慢慢的，徐來的思緒被幾聲斷斷續續的吸鼻涕聲音吸引，思維不再放空，沒有刻意、卻不經意地開始注意起坐他對面的女練習生，默默地注意着對方的舉動，順便無聊地數着她吸鼻涕的次數，然後……徐來感覺她是感冒了，要不然就是在哭。
她吸鼻涕的頻率有些太快了，一秒鐘吸兩下來着……
她是鼻涕要滴出來了還是……在哭？
徐來感覺自己蠻無聊的，還在腦海里腦補出一位鼻涕要流出來了，沒有紙揩，只能靠不停地吸鼻子來保持自己的形象的女練習生。
這個時候，不管都好看的臉都沒啥用了，反正那個場景就蠻好笑的。
至於第二種猜測，徐來也感覺很有可能，畢竟練習生們的壓力這麼大，偶爾頂不住壓力偷偷找個小角落哭發泄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想到這裏，徐來突然覺得自己待在這個練習室是不是不太好，人家哭自己在一旁偷偷看……被發現的話，挺尷尬的。
越想，徐來越覺得對面的女練習生是在哭，如果是有鼻涕沒紙擦的話，那按照他自己的做法，肯定是會偷偷找個地方把鼻涕擤掉，或者悄咪咪揩在衣服上，不然讓人發現更加難堪，而對面的女練習生沒有這麼做，要麼是衣服太貴，要麼就是在哭，可有錢穿貴的衣服為什麼要來當練習生？
徐來選擇性地屏蔽了“夢想”，夢想也是一個昂貴的名詞。
接着……徐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就在他發神進行內心活動的時候，對面的女練習生似乎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好像是發現他一直在偷看了。
這……
女練習生依然還是埋着頭的，不知道她有沒有感到尷尬，反正徐來現在有點尷尬了。
要找個借口打個招呼，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
要不打個招呼吧？他剛才都沒看真切她的樣子。
可人家長啥樣跟他也沒多大關係……
或者，徐來只是想要看看對面這位女練習生配不配得上他兜里的這小包衛生紙，要是長得好看，不管你揩鼻涕還是擦眼淚，他都覺得OK。
要是……
他不介意一個傷心的人被安慰，反正一小包紙也就一兩塊錢，摺合韓元最多一百塊。
決定就這樣決定了，徐來輕飄飄地起身，朝女練習生那邊走了過去，在她的面前停住，準備按照自己設想之中那樣酷酷地看一眼她的臉，然後把這一小包紙給她。
可惜，他跟自己的朋友們口嗨得過分，活躍到不行，在自己的心裏表演也是有模有樣，甚至連對方的反應都模擬了，還腦補出了好幾種語境，可真當他站在人家女孩面前時，他又覺得不好開口了，之前腦海里的演習全都白費。
“那個，你擦一下鼻涕。”
徐來有點想死，他想說眼淚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把鼻涕這個名詞脫口而出。
讓人家女孩子擦鼻涕……這不是神經病嗎？
然後，如徐來預想之中那樣，他的這句話沒有得到回應，但奇怪的是，她都不抬頭起來看一眼，他拿着紙的手停在半空中，有點下不來台。
就在他想要隨便放在地上然後落荒而逃時，女孩儘管依舊是低着頭的，把頭埋在膝蓋上邊，卻從另一邊伸出手攤開，徐來像是找到救星一般趕緊把紙巾放在她的手上，不說拜拜，趕緊離開。
離開練習室后，徐來想起來女練習生並未反對他所說的讓她擦擦鼻涕，甚至還伸出手來接紙，腦海里莫名其妙出現了女練習生在他離開之後擤鼻涕的場景。
“噗~~”
甚至還打了一個泡。
emmmmm……有點小小的讓人不適。
在徐來離開后，女練習生把從膝蓋上抬起頭來，想笑又想哭地罵了一句：“神經病啊真是……”
接着，淚眼朦朧的她抽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淚痕，隨後換張紙擤了個鼻涕，紙一張接一張地被消耗掉。
“聲音倒是挺好聽的，還有……26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