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兇
“殿下可是還有事要吩咐？”
楚瀟湘的臉色不是很好，也不知是因為剛才那群刺客攪了她的心情還是因為她不耐煩同赫連宸打交道。
赫連宸的目光中滿是探究的意味，毫不掩飾的落在楚瀟湘身上。
他似乎從未聽泰安王說起過，永寧郡主還會武功，且身手絲毫不遜色於霍昭。
霍昭的身手已是一流，可見其實力有多強。
“那日的刺客已經審過了，郡主可有興趣親自去見一見？”
楚瀟湘對此似乎有些興趣。
她放低了姿態，像是請求似的，“那就勞煩殿下帶路了。”
赫連宸看了霍昭一眼，霍昭立馬心領神會，在前頭帶路。
大牢離這裏並不遠，幾步路的功夫就到了。
楚瀟湘和灼華走在前頭，跟着獄卒進了大牢，赫連宸並沒有立即跟上。
見他停下腳步，霍昭立馬上前一步。
“去查，她的身手從何而來。”
霍昭領命，消失在了大牢門口。
赫連宸快步進了牢房，就見到楚瀟湘手中拿着鞭子，鞭子繞成一個圈抵在刺客的下巴上。
他微微挑眉，不禁有些好奇，究竟什麼樣的尼姑庵才能養出楚瀟湘這樣的女子。
這頭，楚瀟湘正親自撬開刺客的嘴，而泰安王府的棲月院中，三夫人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着楚之霜。
“你說說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背着我一聲不吭買通刺客去刺殺楚瀟湘那個賤丫頭，若是成功也就罷了，偏偏還失敗了！失敗就失敗吧，還讓人抓住了活口！你說說你這腦子裏整日都在想些什麼東西！”
楊氏一邊罵，一邊覺得氣不過，直接上手用手指狠狠地戳着楚之霜的頭。
楚之霜一臉不服氣的低着頭，眼神兇狠的像是要吃人。
楊氏見了，冷哼一聲，“你在我這擺出這幅臉色給誰看！你有本事衝著楚瀟湘去啊！”
楚之霜不說話了，只是頭低得更低了。
“行了，趕緊想想現在該怎麼辦吧。”
楊氏嘆了口氣，雙手插着腰不停地來回踱步，滿臉都寫着不耐煩。
相比之下，楚之霜卻突然淡然了不少。
“娘，我有辦法。”
“你有辦法？你能有什麼辦法！”
楊氏氣得又罵了一句。
楚之霜不為所動，她附到楊氏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楊氏先是緊緊鎖着眉頭，片刻之後，她咬咬牙，同意了楚之霜的做法。
大牢中，楚瀟湘沒有使用一絲暴力，光用心理上的折磨就讓刺客說出了背後的主使。
雖然刺客知道的也不多，但足以讓楚瀟湘推斷出究竟是誰做的了。
“郡主，難道是……”
楚瀟湘看了灼華一眼，灼華立馬閉嘴。
這件事涉及到泰安王府的人，這裏人多眼雜，將楚之霜暴露出來不會有什麼好處。家務事，還是讓她自己來處理比較好。
“襄王殿下，這個刺客就交由您處置了，永寧還有事，可否先行一步？”
赫連宸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楚瀟湘審問刺客的過程中他一直在暗中觀察着。
他對楚瀟湘的審問手段感到有些新奇，往往官兵審訊都是靠着上刑才能讓人開口，可眼前這個小女人卻只是耍耍嘴皮子就嚇得那刺客什麼都招了。
最致命的武器，往往都是殺人於無形。
看來他可以在適當的時機將楚瀟湘審訊的手段推廣開來。
“本王已經讓人備好了馬車，郡主隨時可以回府。”
楚瀟湘向赫連宸道謝，隨後便領着灼華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楚瀟湘的腦海里不時浮現起赫連宸那雙勾人心神的眸子。
意識到自己老是會去想起那雙眸子后，楚瀟湘微微眯眼，似乎有些不悅。
“灼華，一會兒你先回落霞院，讓桃夭去棲月院鬧點動靜出來。”
論闖禍的能力，桃夭明顯要比灼華高上不少。
回到王府，楚瀟湘並沒有急着回落霞院，而是先去見了泰安王。
泰安王正在書房練字，見楚瀟湘來了，他收起手中的筆，將桌上已經完成的作品拿了起來。
“來，看看父王這幾個字寫得如何？”
楚瀟湘上前了幾步，看着泰安王手中的白紙黑字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泰安王見了，微微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這個大女兒被養在外頭十幾年，根本就連大字都不識幾個。
他心中有愧，放下手中的紙，輕咳了一聲。
“今日出府遇上襄王了？”
楚瀟湘點了點頭。
“襄王雖然生性冷漠，讓人不敢靠近，但卻要比那些個整日花天酒地、滿口花言巧語的公子哥兒可靠多了。”
楚瀟湘不置可否。
“行了，出去逛了一天，趕緊回去好好休息吧。”
“父王，女兒今日去見了那日的刺客。”
泰安王聞言，正要重新握筆的手頓了頓。
他抬頭，神色不明。
“可是審出了什麼？”
楚瀟湘眯了眯眼，她知道這件事泰安王心中肯定有數，他遲遲沒有追查此事，一是因為刺客已經交到了赫連宸手中，二是因為……他有自己的私心。
不管是誰雇的刺客，背後那人都是和他有十幾年感情的人。
是幾個姨娘也好，又或是他的幾個女兒，他都不可能真的按照律法去懲罰她們。
因此，他選擇裝作不知道。
今日前來，楚瀟湘本也沒指望泰安王能有所表示，只是來探探他的態度而已。
“父王，永寧知道，此事是家裏的妹妹一時糊塗犯的錯，您身為我們的父王，想必也很為難。不如就將此事交給永寧來處置，父王覺得如何？”
泰安王的眉頭不經意的皺了皺，片刻后，他嘆了口氣，“也罷，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處理吧。”
府上的這幾個姨娘、庶女是實打實在他身邊待了十幾年的人，就算他和王妃當年的情誼再深、對這個嫡女的虧欠再多，他也做不到對她們一視同仁，秉公處理。
如今這個大女兒主動提出要私下解決此事，他也只能同意。
再怎麼樣，也不會比移交給官府更嚴重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楚瀟湘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桃夭已經按照灼華的意思去了棲月院，也不負眾望地挑起了三夫人和楚之霜的怒火。
等灼華“焦急萬分”地跑去找楚瀟湘主持公道時，桃夭正一臉委屈地跪在地上，渾身哆嗦。
一見到楚瀟湘，桃夭的淚水就像是打開了閘門似的，奔騰而出。
“郡主！您要為奴婢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