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有危險。
‘哈哈哈哈，只要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恢復力量！’
‘我只要回復力量了，我就立馬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不過重要的是要讓那位大人稍微恍惚一下，只需要一下，我就能跑走了！再也不回來。’
‘這位大人看起來像是一個人類，應該是個人類，人類是有極限的，有壽命，這是天道之下的規律，我只要把他給熬死就行了。’
‘......’
總所周知，能笑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先贏不是贏。
魔的身影在眾多破損的成神令中穿梭，通過自身的氣機勾連，以一種玄而又玄、捉摸不透的方式，把本是混沌的力量逐一釐清。
在姜守正看來，這像極了有一次他去貓咖，貓咪在玩毛線球。
不過貓咪是把毛線球弄亂，魔是把這股混沌的神力給梳理清楚——
憎惡、期盼、執念、怨憤、關愛、博愛、善良、愛欲......
相近、相悖、相似、相同的情緒的力量，開始從深海中逐漸往上蔓延，距離最近的姜守正首當其衝，本是古井無波的心境，稍微跌宕起了一絲絲漣漪。
姜守正的法力稍稍運轉，這股氣息讓他產生的不適感一下子就消散了，比塗抹清涼油還有效果。
可是，姜守慧就不一樣了。
這股情緒性的氣息，把姜守慧平時作為儲備力量的信仰之力，一下子就調動了起來，本是安安分分在祂掌控下的信仰之力，一下子暴躁了起來，讓本是好奇盯着海水下方的姜守慧，不得不分心......
‘不夠，還不夠，還不夠，加！加！加！’
魔的身影在海面下的動作更加迅捷，海水下方逸散的氣息更加澎湃，姜守正略微皺了皺眉頭，但又不好說些什麼，畢竟看起來好像沒有任何問題。
這些氣息在姜守正的感知和剛剛的推演中，本身就是要出現的，只不過是魔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導致這些氣息出來的比較多一點。
“你不用這麼示好，你如果沒有太大的危害性，我並不會傷害你的性命，只是會把你帶在身邊看着你的。”
感覺到魔的力量稍微有一些混亂，姜守正產生了些許的同情，這是為了求活啊，哪怕它是魔物，本能的還是在求活啊。
姜守正相信自己不是農夫，魔在他的眼中也算不上蛇......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在聽見姜守正的傳音后，魔的速度陡降，混亂和更加虛弱的氣息，稍顯平復——
‘神經病吧，這樣都沒有一點情緒的誘發，你特么還是人嗎？我作為魔都受不了了！！！’
魔在心中吐槽着，不過並不敢想得太深入、太激烈，畢竟在它的記憶中，有些大能是能夠覺察到對他本人帶有惡念的心思。
姜守正對於魔來說，似乎有可能就是那樣的人，不然怎麼可能會如此簡單輕鬆地就將自己給制伏了。
‘放棄咯，放棄咯。’
把自己的性命轉交給別人的手中，是不甘，是不願，可是沒法子了啊。
想到這，魔稍微感覺到了一點點......輕鬆，不用掙扎的感覺，真好......等死吧。
心態稍微放平和了一些，魔就按照自己的進度，不快也不滿地繼續釐清各個神力之間的界限與關聯......
認慫什麼的，都是無關緊要的。
面子什麼的，也是無關緊要的。
......
......
“不愧是仙人啊，訥於言，敏於行！雖然口頭上沒有對我有任何的表示，但是在實際行動上，就是這麼地照顧我，他肯定是發現神藏之地對我來說有太大的威脅，才去把其中積攢地願力給消磨掉的吧！”
在山峰內部的監察長睜開眼，看向姜守正的方向，目光中露出了些許感動。
神藏之地，是監察長對於那片有諸多成神靈碎片海域的稱呼，當初祂剛剛蘇醒的時候，按照前世的指引，來到了此處。
‘在你感覺到一處特別險惡、特別有心悸感的地方后，那就會是你的目的地，你會遇見一座飄在空中的山峰，那座山峰就是你的仙緣，你會遇見上仙，這是我耗費所有力量，看到的未來一幕，絕對準確，讚美吧，後世。’
根據指引，監察長在留言的紙張上來到了這片海域。
當時剛剛蘇醒沒有多久的祂，在這片海域上兜兜轉轉了好久，一直就是找不到心悸感，直到心累到祂想要在海面上稍作休息的時候，祂福至心靈地低下了頭。
這一低頭，了不得，祂發現了這處神藏之地。
在發現神藏之地的時候，祂渾身一個機靈，祂的心頭湧現出了極度的恐慌，這片海域本身的風和日麗，像是鏡面破碎一般，在祂的眼前消失。
一切都是虛構的幻境——
聳立在雲中的山峰，如同仙境；
倒灌向上的海水，如真龍飲水；
雷電的交織，在海面上炸開一個又一個漩渦；
最最最重要的是祂清楚地意識到，如果剛剛自己心累落在海面上的話，絕對死定了，自己的就會成為其中一員。
從一尊活生生的神靈，成為一塊埋在海裏面的牌牌。
“安息吧，來這裏安息吧，掙扎是沒有用的，沒有超脫，沒有彼岸，任何掙扎都是沒有效果的，放棄吧，放棄吧，放棄才是唯一的出入和最正確的選擇......”
耳旁親切的呢喃，語氣像極了為祂好。
只是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的監察長，只回了“一個字”：“滾（你大爺的）。”
再親切的調調，也不能讓祂把自己的小命給送上呀......
雙目晴明的監察長提高了警惕，很快就發現了不遠處漂浮在空中的山峰......
......
......
對於魔的想法和監察長的想法，姜守正自然是不知的，畢竟他現在並不會他心通。
不過隨着魔清理的成神令越多，姜守正和自己的分魂之間的聯繫就愈發緊密，看來魔並沒有說謊。
“大人，我再多清理一下這些東西，就可以積攢到適合打開位面通道的力量，到時候就可以接引......”
“不用，我現在與我的分魂之間的關係已經有些緊密了，你繼續清理我應該能直接喚回我的分魂。”
“......”
不同位面之間不用打開通道，直接喚回？
你囚禁我，你厲害，你牛......
魔低下頭，翻了個白眼，繼續老老實實哼哧哼哧地分離成神令......
在魔將成神令八成的力量釐清之後，姜守正感覺到了分魂的存在，同樣的，分魂也有同樣的感覺。
“本尊......不要拉我回去......我在這裏很安全......不要打開任何通道......有危險，大危險，會害了觀主......”
危險？
哪來的危險？
什麼危險？
還沒有等姜守正發問，姜守正與分魂之間的聯繫就斷了。
這樣的聯繫斷絕，並不是姜守正分魂的消亡，而是分魂主動切斷了雙方之間的聯繫。
姜守正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分魂還存在，可是卻無法再向先前一樣有一定的把握將分魂召回。
‘到底是什麼危險？’
不過不管是什麼危險，既然與老觀主有了關聯，姜守正自然會慎重。
‘是天庭么？應該不是，如果是天庭的話，分魂直接說就行了，不用只傳這麼一點信息后就迫切斬斷我們之間的聯繫。’
分魂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分魂，分魂並不會背叛本尊，他說的話，絕對可信......
姜守正皺起了眉頭，目光無意識得落在了魔的後背上。
‘該死的，不就是偷了一會兒懶么，至於這麼盯着我么？’
魔的心頭，升起了一種考生在考試的時候，被老師盯着的感覺，渾身都不舒服起來。
清理的效率，一下子就提升了。
剛剛穩定的情緒力量，一下子又爆發了起來......
哀傷、絕望、無助、害怕、恐懼等等情緒，瘋狂地朝着姜守正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