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心趙武
趙武當場爆發，另一隻手也搭上來，拽住了我的衣領。
這一觸即發的瞬間，難免引起眾人的圍觀。
哪裏還有人專心手上的工作，都看着我這邊。
“趙武，我失憶了之前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如果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我給你道歉，對不起。”
聽到我這話，趙武眉頭一皺，看向我。
他彷彿也看出我並不是在撒謊。
“你真的不記得了？”
趙武問道。
“真的！”
我點了點頭。
見此，趙武猶豫了一下，才終於鬆開了我。
“你不是想要一份工作嗎？給我一個能打動我的理由。”
見到對方語氣緩和，我鬆了一口氣。
看樣子我和趙武之間的矛盾並不是多大，而且就算有，也是能夠解釋清楚的那種。
我連忙從包里摸出了手機，打開相冊，放出了昨天畫的圖。
“這是我的作品。”
我把手機遞給趙武，只見到對方噴出一道鼻息。
“這麼多年不見，還是用的這破手機，看來你果然混得不咋地。”
我沒有回答，尷尬的笑了笑。
但很不快，我就見到趙武的表情發生了改變。
對方死死盯着手機上的話，臉上陰晴不定。
“這這真的是你畫的？”
趙武看向我，言語之中儘是難以置信。
“給我一個數位板，我可以再給你畫一張。”
我開口道。
趙武乾咳了兩聲，把手機還給了我。
“你的畫工沒問題，但是我們之間的恩怨，可沒有那麼好解決。”
“你想怎麼樣？”
趙武沉思了一會，隨即看向了我。
“跪下，態度誠懇的向我道歉，我不僅可以考慮原諒你，你想要的工作，我也可以給你。”
趙武可沒有控制自己的音量，所有周圍人都能夠清楚聽見他的聲音。
一時之間，我能感覺到，很多道目光同時落在了我的身上。
這些人都是看笑話的，沒有人會感覺到不妥。
我愣住了。
趙武也不繼續開口，耐心的等待着。
良久后，我苦笑了一聲。
“那還是算了吧。”
我也沒有多的能說的。
現在對方身居高位，即便我詆毀兩句，在別人眼中，我也只是個跳樑小丑。
我轉身便想要離開。
但就在這個時候，趙武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楊海，其實我是在和你開玩笑，你不會當真了吧？我這裏正好缺一個設計師，你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了。”
我微微一愣，回過頭，剛好看到一臉笑意的趙武。
對方臉上的笑容如此熟悉，彷彿回到了大學時期。
趙武伸出手，想要和我握手。
我自然是毫不猶豫的伸出手。
但抓住對方手的一瞬間，我卻突然一股巨力從對方手中傳來。
我身體頓時前傾，但一步還未踏出，對方竟然伸出腳卡在了我的身前。
一踉蹌，我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撕！”
一道布料撕裂的聲音隨即響起。
我連忙伸出手去摸身上，發現西裝上出現了一道二十多個厘米的裂口。
西裝內填充的劣質紙料隨即灑落出來。
“不好意思啊，沒控制好力量。”
趙武的聲音響起，只見對方在我身邊緩緩蹲下，妝模作樣的翻起了我的衣領。
“歐派？以後像這種幾十塊的垃圾西裝，就不要穿出來了，畢竟你也算是代表了公司的臉面。”
趙武伸出手拍了拍我，隨即站起身。
“我們之間的事情就算了了。”
丟下一句話之後，趙武回到了總監辦公室，就留下我一個人，還呆在眾人的視線中。
我坐在地上，脫下了自己的西裝。
裏面的白襯衫也是送的，只不過材質很差，而且沒穿多久就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我能感覺到周圍那一道道充斥着嘲弄的目光。
甚至還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拳頭緊拽，恨不得衝進辦公室把趙武打一頓。
如果還是在大學，我肯定那樣做的。
但現在他是我上司，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職員。
這份工作我不能丟。
我抱着西裝，快步離開了辦公區，整個過程中都一直低着頭。
這是我來公司的第一天。
給眾人留下一個可笑的影響。
“面試怎麼樣？”
來到前台，我就聽見楚甜甜的聲音傳來。
“還行。”
我只說了兩個字，就趕緊離開了。
我想趕緊離開這裏。
二十分鐘后，我蹲在公司樓下711便利店外。
我甚至能感覺到身後店員那張充滿鄙夷的臉。
或許因為，我是這進出便利店，唯一一個只買五塊錢紅梅的白領。
不管怎麼說，今天我也算有收穫了。
至少工作找到了。
之前我在手機上看過，騰飛遊戲原畫設計師，月薪三千左右。
在雲川這種二線城市，這月薪算是很低了，只能算是實習生標準。
但對於自己這種荒廢五年的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想到這裏，回家時候，我的腳步也輕快了很多。
公司距離家裏有十多公里，坐公交車都要四塊。
這四塊錢要是節省下來，到家后，我又能買一包紅梅。
兩個小時后，我終於到了出租屋樓下的便利店。
買了一包紅梅，我回到了出租屋。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張雯應該回來了。
但是家裏並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一個電話過去，沒接。
又一個，還是沒接。
我心裏有點慌了。
才和張雯從信任危機之中恢復，又出現這種情況。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老.老婆”
我對這個稱呼還有點不習慣。
“你在哪，怎麼還沒回來？”
我問道。
電話那頭雖然還沒傳來回應，但是我能感覺到，那邊很嘈雜。
像是在酒吧，或者KTV。
“我在外面應酬，可能很晚才會回來，你不用管我。”
聽到對方的回答，我正想答應，卻突然聽到一道男聲傳來。
“張雯，今天可是這合同的關鍵日子，要是讓你一個電話耽誤了，損失你可負擔不起！”
這聲音那麼耳熟！
馬胖子！
“那頭肥豬是不是也在？”
我連忙問道。
“我回來再給你說，先掛了”
似乎是受到馬胖子那句話的影響，張雯語氣之中多了一絲慌張，連忙掛斷了電話。
“喂，老婆，老婆？”
電話那頭，只剩下嘟嘟聲。
“混蛋！”
我將手機狠狠砸在桌子上，但很快又感覺到一絲心疼，連忙撿起手機。
見到手機還能用，我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又來到陽台，張雯沒回來，我怎麼可能睡得着。
瞅着紅梅煙，我把玩着手機。
在通訊錄裏面，我又看到了梁強的通話記錄。
他是我四年的死黨，在四年裏面，我們無話不談，現在卻因為一些我不記得的事情反目成仇。
無論如何，我也要挽回這段友誼。
我知道打電話對方可能不會接，所以乾脆編輯了一條短訊。
這手機老化嚴重，編輯短訊都會出現卡頓。
忙活了十多分鐘后，才終於發出。
大意無非是想要見對方一面，然後把今天的情況也告訴了對方。
我不奢求對方會直接回復我，但無論如何，我還會繼續發的。
一天的奔波，讓我本就受傷的身體彷彿要散架了一般，我緩緩靠在陽台護欄上抽起了煙。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讓我煙癮變得很大，一晚上就可以抽完一包煙。
“叮咚！”
就在這個時候，我手機突然傳來一道鈴聲。
我拿起手機一看，發現竟然是梁強給我回消息了。
“你踏馬瘋了嗎？你和趙武之間那麼大的恩怨，你不怕他搞死你嗎？”
看着短訊的內容，我眉頭緊鎖。
到底是什麼樣的恩怨，竟然讓梁強這麼著急。
我隨即回復了一條，就說我生病了，以前的畢業之後的事情全部忘記了。
短訊發送出去，連一分鐘都沒有，電話鈴聲就響起了。
見到是梁強，我連忙接通。
“梁”
我還來不及開口，就聽到梁強破口大罵。
“楊海，我不是擔心你，只是看不下去你再這樣裝瘋賣傻了，我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話，我勸你最好辭職，當年你和趙武那點破事”
“梁強！你又在和他打電話？”
梁強話還沒有說完，一道尖銳的女聲隨即響起。
“老婆，他不是來借錢的.”
“我不管，我說了，你再和他聯繫，我們就離婚，既然你不想過了，那我們就別過了！”
聲音落下的同時，又是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
像是什麼東西被摔碎了！
“老婆老婆！”
梁強着急了，但是在掛斷電話之前，我卻聽到對方小聲說道：“小心趙武！”
說完，電話就被掛斷。
看着逐漸熄滅的屏幕，我心中閃過一絲愧疚。
因為我的事，梁強兩口子又吵架了。
但對方讓我小心趙武，這件事情我一定不能忘記。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樓下小巷盡頭，一道靚麗的身影出現。
老婆回來了！
很快我卻發現，老婆的情況時候有點不對勁，走路踉踉蹌蹌的，彷彿隨時都會一個不穩栽倒了地上。
對方扶着牆，一步步向著樓下走來。
突然，兩個勾肩搭背的青年也出現在了小巷盡頭。
乍一看，兩人應該只是路人，但是在看到我老婆的情況后，卻停住了腳步。
兩人似乎細語了兩句，竟然向著我老婆走去了！
見狀，我頓時感覺不妙！
敢動我老婆，找死！
我連忙衝進廚房，抓起一把菜刀，然後向著樓下狂奔而去。
過程中，還好幾次踏空台階，差點栽倒。
幾次踉蹌之後，我感覺渾身都在疼痛。
但想到老婆的情況，我哪裏能停下腳步。
現在老婆和母親就是我的一切，要是有人動了任何一個，我都會用我的一切去報復！
動我老婆的人，我一定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