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畫之“神”
那一個人，從打扮和模樣上看，他明顯便是雲城中的百姓。
那一個人，只顧着興奮於手上拿着的那一幅彩色鮮艷的畫。
他手上拿着的那一幅畫，已經被拉開到了一半……
那一整張畫，迎着陽光，正反射出了五顏六色的刺眼的光茫。
只不過，若和與之前路過小侍眼前的那個人相比，這個人，他一臉陶醉的表情，更加擁有着更不一般的神奇神情。
極奇的是，此人的臉上，雖則依舊是如同剛剛那位拿着宣紙畫的人一樣，表情異常的豐富，但是同時在他的臉上顯現着的卻是更為豐富的神態，這是一種夾雜着發自內心的欣喜、興奮、全然的忘我和細微的疲憊的神情。
這一次，冷小姐，驚奇地從這個人手上拉開了的宣紙上看到了小侍先前所說的“驚艷”的人物畫像。
那一張畫，只是咋然間初初地一看，簡直已足足是一件巧奪天工之物了！
宣紙之上的人物畫像，其姿態，形如鬼斧神工；其色彩，乃是曠古未有的精妙絕倫……
在那一息之間，冷雪愣住了，心中不由自主地也生起了一絲的感嘆了……
但是此刻，冷雪也只是敢在心裏暗暗地感嘆了一下，之後，她又定了定自己的心神。
然後，她又看向了小侍。
小侍無疑又是發了呆了！
小侍，又是有點兒痴痴地望着那一個人手裏的畫，這一次，她又再一次差一點兒像丟了魂似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幸好這一次或許是因為之前小侍向冷雪說過了此畫，二人對畫有了一種共同的好奇心。當冷雪看着小侍的時候，小侍，滿眼儘是求證之意地望着冷雪。小侍剛好早已回過了心神來了，她也正好看向了冷小姐，避免了再一次出囧的尷尬。
……
而就在剛才，冷雪看到了那一幅畫的那一刻里，她的心裏，不僅只是感嘆而已。
在心有感嘆之餘，實際上，冷雪的內心更是被那一張畫的美妙所震驚到了，她幾乎就同小侍那般地發了呆了！
那一瞬息，剎那之間，冷雪的腦海之中，似乎全部是化為了一片空白的空曠之地。圍繞在她的身體周圍四周的空氣也似乎是化作了近乎於真空的狀態！
她，彷彿是陷入了窒息了的夢境一般！
冷雪從沒感覺過以往每時每刻都能呼吸到的空氣，有像這一刻之間這麼的稀薄！
冷雪的人生之中，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極端處境！
若只是似乎幾乎完全沒有辦法呼吸到空氣的情境，那尚且還是不足為奇的，比如這樣的情形，隨時就能夠體驗得到的，比如在水裏，深山的山洞裏。
但是，似乎有那樣的一種極為特別的感覺，這感覺，冷雪這輩子從來未有感觸過。
仔細地說，這是一種感覺，加上一股像是呼吸自然停止了一般的感受……
那一刻，任憑冷雪想要怎樣地拚命掙扎、呼吸，卻都無法呼吸到哪怕只是一絲兒的空氣，那是一股似乎人類無法逃脫得了的一剎那的靜止窒息的禁錮！
只不過，冷雪站立的位置，這條雲城大街的周圍，自然是充滿了清新而香甜的空氣，並非是被禁錮在真空之中的。
好奇妙的感覺！
但是，那一道來者不善的感覺，既能給她一種好詭異的感覺，又是能讓她感覺到好熟悉的一股意識般的意念！
那一張畫上的人，絕美而又驚世駭俗！
那是連身為冷府掌上明珠般的冷雪，之前都見所未見過的，自然，也是她聞所未聞過的！
然而，更為蹊蹺的卻不是這一幅畫的內容，而是這張畫像上，它有一種能夠透紙而出的能力。
此時，冷雪有了一種朦朧的體悟。這一幅畫，傳遞出來的感覺之中，就有一種感覺。
那種感覺，就讓她一見到了這幅畫，就感覺到了像是猶如見到了故人般的心情！
“難道，我前世與這幅畫的某些元素有着什麼關聯嗎……”冷雪不着邊際地聯想到了佛家的一些說法上……
前塵往事，過往雲煙……浮雲若有，明月若空……
這是冷雪初次見到這樣的這一幅畫，但感覺就像是“不曾相識卻又似曾相識更勝似相識”的感覺，猶如一個一見如故的老朋友，相見恨晚但此時相逢卻又恰到好處！
一念之間，思緒猶如百轉千回的雲絲，又轉瞬即逝！
當冷雪陡然驚醒，現實一如剛剛過去的那一般模樣兒，但是，這些場景看似未曾改變，冷雪的心境卻已經突破了全新的改變了。
街巷依舊是剛剛過去時間裏的街巷，小侍，也仍還佇立在自己身旁，古師爺與那一眾家丁和護衛，也俱都站在了遠遠之外侍衛，迎候着貴客。
“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以自己所有的認知也不能有所知，冷雪不解，心裏默默思忖了到……“那感覺好奇怪！”
忽然，油然而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好霸道的一股意念憑空突起！
冷雪的意識尚未來得及感應，她的身上卻湧起了一股通身的暖意，暖流從她的丹田遊走到大腦之上！經而，逆流之下，直走向她的丹田之處，通向了任督二脈！
伴隨着洶湧的真氣沖刷着奇經八脈，似乎，冷雪的境界，即刻就要迎來一層新的突破了！
一種喜悅！撲上心頭！
難道，我愛上了那一幅畫？！感覺似乎還更不僅僅於此！因為有那一種懵懂的感覺，竟然比父母的愛的感覺、朋友間的關懷更讓人覺得溫暖如春……
冷雪，至今未曾歷經過這人世間美好的年輕男女之間的愛情之事，她此時情竇未開，一時竟不明白愛情這種感覺是什麼感覺！
待她神思片刻也不見分毫結果。
倏爾，她打定了主意。
……還是先去找找福靈這傢伙吧，等改天，再來這裏買一幅畫回去，拿回到冷府中去，將它仔仔細細看個究竟，定能有個更為明了的結論。
……
“小姐，小姐，這一幅畫，你說，漂亮吧！？驚艷吧！？……啊？”避免了尷尬的小侍，突然插話，臉龐之上，故意做作的表情，既似驚嘆又似疑問更似是反問地問道。
“那一幅畫兒，有點意思！”
“什麼意思啊？”
“至於是什麼意思？你自己有沒有什麼感覺？”
“感覺？感覺可不一般了去了！”
“那你說說……”
“可是，我又說不清……總之，有一種說道不明的感覺吧……”
“這可是非同一般的丹青畫技，但是，與丹青之法相比，卻更是惟妙惟肖，如真似幻！”
“小姐，你有什麼發現了？”
“此人用於畫此畫兒的畫法，源自中原之法卻又不同於我們中原的畫技。也許……它也是並非出自中原的畫派。”
“哦……若是如此，此人，豈不是非池中之物！”
“這麼一位畫師，也許八九不離十，是一位大師父也說不準呀！”
“小姐，您可別唬我，今日，遇到高人了？！”
“雲城卧虎藏龍，小侍，你也知道啊！”
“那我……姑奶奶我，可是不能掉以輕心了哇！”
“我說，你信不信，從這一幅畫上我能推斷得出，這一位畫師，也許是個擁有着幾十年畫技功力的人物！”
“那麼，小姐，您說，您這……此話怎講？”
“嗯……否則，尋常之人，又怎麼可能畫出如此驚才絕艷的人物畫像兒呢！”
“小姐，此話頗具道理！”
“今天之事做完，改天，我們再親自去向他買一幅畫像兒來，我們好好地欣賞這畫！”冷小姐認真地囑咐小侍着說道。
“是……嗯嗯……小姐。只是，今天這也是真的太不趕巧了！街上，怎麼有這麼多的人，都擠成這樣子了！”
“這市井之中，看熱鬧的人，總是居多。”
“水泄不通，進入不通，出來也不通！這都是什麼人啊！就連畫師的人影，見一面也不方便啊！”
“小侍，你說的倒也不錯！不過，這天下間，自然是有真才實學的人稀少，能夠遇見有真本事的人，是極其難得的！”
“小姐，我在想，若是有人想要買到那畫師的一幅畫兒，那豈不是就更加難上加難了？”
“也許是，也許未必吧！”
“若是不然，那現在，我們倒也是離他們並不算太遠的，實在是近在眼前啊！”
“‘近水樓台先得月’，我們並不是離他最近之人，只有那些圍在他身前之人，才能買得到他的畫！”
“真是太可惜了，這麼一位天縱奇才的大師！”小侍的臉上充滿了無奈和失望，“這些無聊之人，愛看熱鬧，將他團團圍了起來，像我們小姐這麼懂得欣賞之人，想要他的一幅畫，便變成遠在天邊了！”小侍嘆息又道。
“這有何妨？只要他在雲城一天，我們便可買到他的畫啊！”
“小姐，您說的這倒也對！何不吩咐師爺派上幾名家丁，將那大師的畫買上一幅來！”
“……小侍呀，你記得嗎？師父說過，通觀人之一生，若是有幸能夠遇見幾個有真本事的人，並且拜他們為師，那便也算是一個極大的機緣了！”
“小姐，你說的那個師父？莫非不就是那名擅長說書的先生嗎？老爺……最後將他逐出冷府了……”
“是！”
“小姐的意思是，這還不能算作是一種機緣嗎？”
“是，這事，暫時不急……”
“哦……好……小姐！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