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庶女當妾 4

秦淇淇暗地嘆息一聲，也不能怪她們目光短淺，只顧眼前。實在是好日子才過了這麼一天，還想不到為以後做打算。

秦淇淇看着翠姨。“現在沒問題，不代表以後沒問題。畢竟賣身契不在我們手中，用起來總歸不那麼放心。這件事也不那麼著急，明天後天等我身子好些了，我同你一起去人牙子那看看。”

翠姨驚訝。“小姐要出門？”

秦淇淇點點頭。“怎麼？”

翠姨搖搖頭，沒說什麼。只是從前小姐不愛出門。

秦淇淇知道她還在守着原主從前固有的習慣。慢慢開導她。“翠姨……如今今時不同往日，我們日後如何都說不準，只能早為自己做打算。別人都有親娘為自己女兒做打算，而我姨娘……”

翠姨怕她想起傷心事，立刻道：“小姐您放心，奴婢一定會盡心儘力照顧您的。”

秦淇淇嘆息一口氣，眉眼上染上了兩分我見猶憐。

看到宿主把原主的那幾分派頭學得十成十，默默豎起了不存在的大拇指！宿主！好樣的！

有了秦淇淇的提醒，翠姨不敢對林媽媽放鬆警惕了。小姐說的對，她雖然是小姐，但是沈府不受寵的小姐，即便真寫信回去向沈府告狀，也頂多是派個人來頂替林媽媽，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這次雖然威懾住了林媽媽，但下次這招就不管用了。她們也不能指望林媽媽派過來的人。

秦淇淇休息好的第二天，主僕三人簡單裝扮後來到了縣城上。因為離京城近，這裏的繁華也不亞於一座小城。看着街上人來人往還有各色各樣的店鋪，極少出門的蓮兒看花了眼，好幾次都要秦淇淇叫才回神。

秦淇淇和蓮兒坐在一家茶館，等着翠姨打聽人牙子的住處。實在她和蓮兒身量太小，跟在翠姨身邊太顯眼，在街上晃悠反而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過了一會兒，翠姨回來了。“小姐，地方找到了。”

其實人牙子的住處不難打聽，他們住的地方多數固定，方便老顧客再來。

秦淇淇和蓮兒跟在翠姨的身後進了院子。

人牙子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女，綽號牙婆。

牙婆把她手底下的人全都叫了出來，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總共五十多個人，一下就站滿了原本不大的院子。牙婆看翠姨身後還有兩個不大不小的，怕也是個拿主意的，又讓大人們蹲下，方便她們挑選。

蓮兒從小被父母賣到沈家，殊不知原來從人牙子手上賣來的奴婢是這樣的。一個個面黃肌瘦，還有些更小的孩子，呆愣愣的，兩眼無神。

秦淇淇悄悄拉了拉看呆的蓮兒。

翠姨按照秦淇淇事先交代好的挑人。要托兒帶口或者一家人的那種。人牙子指出了六七家，多數是因為村子裏鬧了災而逃荒來的，最後實在是吃不飽，也為了孩子着想，才把自己賣掉。

他們都一一介紹了自己的身世，尤其是遇到一對夫婦，帶着一雙幼小的兒女，兒子不滿五歲，女兒不滿八歲，哭的是聲淚俱下好不可憐。翠姨有些意動，蓮兒則是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家人，很顯然是被那家人賣可憐給感動到了。

看着她們兩人，秦淇淇搖頭嘆息一聲。主子不給力，奴才也是這樣沒心眼沒城府的，就算有那點忠心，頂個屁用啊。原主混得那樣慘，不是沒理由的。

後來翠姨又問了些問題，這些都是秦淇淇交代過的。買一房有男丁的，一房有女兒的，能識字會做飯的最好。

那家賣可憐賣得最慘的可勁地表達自己，家裏既有兒有女，妻子還會做飯。

牙婆這個時候是不會管這種事的，因為越是這樣，她越容易抬高價錢。

蓮兒附在秦淇淇耳邊。“小姐……”

秦淇淇掃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說話。

最後在秦淇淇的授意下，她們買了一家姓何的男子，他看起來十分瘦弱，認得字也不多，但他有個兒子，十歲的男孩就比父親看上去強一點，身量像八九歲的孩童一樣。還有一家是一個五十多歲姓莫的老奶奶了，帶着一個同蓮兒差不多大的孫女。莫奶奶從前是在大戶人家做過工的，後來那戶人家被抄家，她們這些下人只能被遣散。因為她是活契，所以跟著兒子兒媳婦回了老家，誰知道再娶的兒媳婦不孝順，嫌棄她年紀大沒有傍身錢，把原配的女兒連同她一起趕出了家門。祖孫倆風餐露宿，莫奶奶身子骨不好，得了病，不得已孫女才把自己賣了。不過前提是她去哪，都得帶着她奶奶。

秦淇淇很滿意莫奶奶的孫女，這樣的丫鬟才是她一直要找的。

牙婆也沒想到做主的居然是這個看起來最小的，她以為她們會看中身強力壯的那一對夫妻。不過這兩家在她手裏放久了也是賠錢，所以跟翠姨沒有耗多久，就把賣身契給她們了。一共花了十六兩。實在是莫奶奶和何家小兒子一老一少幹不了什麼活，一個算四兩銀子，一個算三兩銀子。就這麼賣給她們了。

出了院子，秦淇淇他們三人先領着這四人到附近的麵館，每人點了一碗面。裏頭都能看到兩片肉。

何家的小兒子不知道多少天沒吃過肉了，盯着那碗面眼睛都值了。

秦淇淇開口：“吃吧。”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才猶豫地伸出手。也就莫奶奶最為懂禮數，說了聲“謝謝小姐”，才開始動筷。其他人也才跟着說了聲“謝謝小姐。”

三人坐在另一桌。蓮兒還是有些不懂，為什麼小姐買了這麼一群“老弱病殘”。

見蓮兒困惑。秦淇淇看了眼翠姨，她坐下來想了想，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

秦淇淇見翠姨眼神澈亮，便淺笑。“翠姨明白我的用意，對嗎？”

翠姨看着秦淇淇好一會兒，眼神明亮。“小姐真是聰明。”

秦淇淇一直知道，翠姨不是個傻的，她能做原主母親身邊的大丫鬟那麼多年，耳濡目染，多少明白這大家族中傭人們最難能可貴的是什麼。

蓮兒還是沒明白，她實在不懂，既然是買下人，為什麼不買身強體壯的。“小姐……什麼用意啊？蓮兒怎麼一點都不明白。”

秦淇淇笑了下，示意翠姨開口。

翠姨明白蓮兒還需調教。“你是不是想問小姐為何沒選那身強力壯又拖兒帶女的夫妻？”

蓮兒連連點頭。她沒覺得那對夫婦哪裏不好了，明明妻子還會做飯，女兒兒子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