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清音寺
很快就到了祭天的日子,整個清音寺都被包圍起來,里裡外外都被擠得水泄不通。
不過還在蘇瀚宇位高權重,藉著他的光,姐妹倆還在清音寺佔了一間禪房,可以休息。
雖然姐妹倆只能擠在一間房子裏,但也算是好的了,所以她們安頓好就出去玩兒去了。
除了皇帝祭天的大殿不能隨便進出之外,其他的地方拿着相府的令牌都是可以隨意進出的。
姐妹倆原本一個腿不好,一個不會說話,就很容易招來那群姑娘們的嘲笑。
不過蘇知雅一旦真的拿出相府嫡女的派頭,那群人也不大敢說出什麼特別過分的話來,只是依舊還是很令人生氣就是了。
蘇知鳶見狀,便和蘇知雅說:“你先回去休息一段時間,我想去後面轉轉。”
蘇知雅知道,蘇知鳶是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呆一會兒,也就命丫鬟好好跟着,自己先回去了,玩了半日,也確實有些累了,主要是一直抬着她進出的丫鬟們很累。
蘇知鳶很快就支走了跟着她的丫鬟們,她需要一個人獃著,總是被人跟來跟去,很不方便。
清音寺後面有一飲泉水,蘇知鳶沒什麼事情,就覺得這泉水倒也活潑可愛,就順着泉水一直往前走,想找到泉水的泉眼。
沒想到走了老半天,還么有找到泉眼,卻聽到一塊大石頭後面隱隱的傳來一男一女的說話聲。
蘇知鳶原本以為是小情人接機再次約會,便準備離開,打擾到人家卻是不地道,卻不曾想到剛準備轉身,卻聽到他們提到“雲歌”這個名字。
雲歌,正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貴妃娘娘的閨名,而貴妃在娘家時候就經常來蘇家走動,很是喜歡蘇家的幾個女兒,特別是蘇知鳶,幾乎是呵護的像自己的親妹妹。
現在她進宮幾年,頗得皇帝的寵愛,也就沒什麼機會再見到外面的人,但是每逢年節,蘇家的姑娘們進宮的時候,依舊是要去她的宮裏坐坐的,賞賜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每逢蘇知鳶的生辰,也都能收到從宮裏賜下來的賞賜和生辰禮,這點蘇知鳶都是一直記着的。
如今蘇知鳶聽到有人提到她的名字,也就趕緊趴在石頭上,豎起了耳朵,就想聽聽他們到底想說什麼?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主子,我一定辦妥此事。”那女子的聲音帶着一點點嬌媚,聲音很小,只能勉強聽清。
男人叮囑道:“這次要是不能絆倒雲歌,不只是你我,連帶主子都要完蛋,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仔細。”
“我明白,一旦事情不成,我便一死以謝主子了。”女子語氣很是決絕。
“罷了,罷了,不要說這些話,主子好不容易才將你放在了雲歌身邊,就是要你去做事的,可不是讓你不成事的,但是你要記住,一旦事情不成,你堅決不能拖累主子。”
“我明白。”
“……”
倆人還在說什麼,蘇知鳶突然感覺到後面有人,轉身看也不看直接一掌沖那人面門而去,她的兩指間,赫然就夾着一枚冷意森然的銀針。
但是她這一招卻落了空,對方似乎早有預料,直接就伸手架住了她的手腕,身子往側邊迅速跨開來一步,一隻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倆人的交手只是在瞬息之間,蘇知鳶已經被完全制住。
司空沐白就這麼攜着她,一直走到快進了寺廟的大門才放下她來。
“你幹嘛,你捂死我了!”蘇知鳶氣呼呼的,忍不住犯了一個白眼,怎麼在這也能撞上這個煞星?
“你剛在那幹嘛呢?”司空沐白看她的樣子,就沒幹什麼好事。
“你管我呢!你要是閑的沒事,能不能不要騷擾我,真的是搞不懂,你為什麼偏偏要纏着我!”蘇知鳶快氣死了。
“那你告訴我,你剛才在那幹嘛呢!”司空沐白笑眯眯的靠近她,笑聲的威脅道:“你要是不聽話,我就將你會說話的事情告訴別人去,看你怎麼解釋,你要裝聾作啞,難道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蘇知鳶氣結,但是自己現在確實不是能夠暴露自己的時機,只能忍了。
她頓了一頓,想到自己剛剛聽到的事情,有點着急了:“你是不是有辦法帶我去見到雲歌?”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剛在那鬼鬼祟祟幹嘛呢?”司空沐白其實一點都不好奇,但是他就是想逗逗她,這個女孩子讓他有征服欲。
蘇知鳶現在要去救雲歌,她顧不得更多,只能解釋:“我剛聽到有人要害貴妃娘娘,你現在趕緊帶我去!”
見蘇知鳶難得的慌張,還求自己了,司空沐白滿意了,想了一下:“此時后妃們應該陪着太后在聽大禪師講經呢,你跟我來。”
司空沐白帶着蘇知鳶一路走到前面講經的大殿,此時剛好太後有點累了,就命大禪師先下去休息一會兒。
蘇知鳶已經聽到裏面雲歌說話的聲音了,瞬間有點着急。
司空沐白輕輕拍了拍蘇知鳶的手:“別怕,有我呢。”
司空沐白示意蘇知鳶在女眷這邊先站着等自己,他卻直接穿過人群,走到太後面前去了。
“孫兒司空沐白給太后請安。”司空沐白的聲音清朗沉穩,擲地有聲。
太后見到他來還有點小驚喜,平日裏自己的幾個大孫子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又都很少來自己這裏請安,今天司空沐白居然親自過來請安,讓她十分高興。
太后招招手:“祁王來了,快過來,讓哀家看看,最近是不是忙於練兵,又瘦了?”
司空沐白乖巧的走到太後身前,和她說話。
蘇知鳶心中一邊暗暗震驚於司空沐白的身份,想到,怪不得他會自稱本王,原來他還真的是當朝最得勢的皇子啊。
一邊想着,她一邊開始留意雲歌,原本她就在太後身邊坐着,司空沐白近前之後,她微笑着站起身來。
此時蘇知鳶終於看清了雲歌身邊扶着她起身的那個宮女,不正是之前在後山和人說話的那個人嗎?
蘇知鳶暗暗着急,不知道要怎麼提醒雲歌,自己站的遠,又沒有機會和雲歌說話,看那個宮女的衣着打扮,應該是雲歌得用的人之一,會時時刻刻跟着她的,那自己要怎麼才好呢?
正着急着,太后已經和司空沐白說完話了,司空沐白遙遙的給蘇知鳶瞟過來一個眼神,示意自己要走了。
司空沐白拜別太后,就直接出門走了。
“恩,難得祁王孝心,居然還有心思專程過來給哀家請安,哀家甚是高興,貴妃啊,哀家記得這裏的隱龍泉的水格外好,你可用來泡茶。”太后大約是老了,說起話來又慢,又絮叨。
雲歌忙笑着接話:“兒臣明白,兒臣已經命人沏了茶,就等着您老開口呢!”雲歌善解人意的一示意那個宮女,那個宮女瞬間明白,臉色微變,已經轉身急匆匆出去了。
不到片刻,那個宮女已經捧着一壺茶進來了,雲歌親自到了一杯,遞給太後娘娘:“您請嘗嘗,看看是不是您喜歡的味道?”
蘇知鳶見那個奉茶的宮女死死的瞪着雲歌的手,看着她端着茶遞給了太后,看那神情,看來這茶水是有問題的!
眼看太后已經經茶接在手中了,蘇知鳶顧不得了,她快速的往前走了兩步,正準備喝住太后,卻突然停住,因為不知道怎麼的,一個奶娃娃跑過來,直挺挺的撞翻了太後手中的茶。
那小娃娃撞翻了茶,自己卻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這不是簡親王家的小世子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太后仔細看了看這個娃娃,倒也沒有生氣,反而叫了奶娘過來,讓抱着哄哄,她要去換一身衣服。
見那碗茶被打翻,蘇知鳶也算是一口提到嗓子眼的氣放了下去。
負責照顧那娃娃的奶娘嚇得趕緊進來,將小孩兒摟在懷裏,一邊跪下向貴妃請罪。
“娘娘恕罪,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小世子就跑進來了,驚擾了太后的駕,真是罪該萬死!”
“罷了,太后都沒有責怪你,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以後照顧小世子要仔細點,千萬不要在讓他一個人亂跑了,知道嗎?”雲歌一向比較溫柔,待下人也寬鬆,自然是不會責怪他們的。
只是這樣的貴妃,能招惹到誰呢?蘇知鳶心中暗暗存疑問。
很快眾人也就各自散去,這時候蘇知鳶才被雲歌的宮女叫住,說是讓她慢點走,貴妃娘娘喚她。
蘇知鳶趕緊陪着雲歌一起走,幸好雲歌身邊也有會手語的宮女,蘇知鳶跟着雲歌一起的時候,就悄悄的觀察剛剛奉茶的那位宮女,就在幾個人從講經的大殿出來之後,蘇知鳶赫然發現,那個宮女不見了。
為了調查真相,蘇知鳶悄悄問雲歌:“最近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雲歌一驚,搖頭,示意自己並未和什麼人結過仇怨。
但是蘇知鳶幾乎可以確定,她身邊剛剛不見了的那個宮女是有問題的,思考了半晌,又不知道怎麼和雲歌說。
還是雲歌見她面色憂慮,問她:“你可是知道什麼事情,別擔心,你有問題就說出來吧。”
蘇知鳶思索再三,覺得如果自己不在這時候說出來,不管是否查出有事,都可以讓雲歌有所防範,不然就枉費雲歌一直這麼疼愛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