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也有今天
安陌染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所以他對着葉青又是軟磨硬泡，又是威逼利誘，但是葉青為了自己的小命，也只能再三緘口。
不過好在葉青很快就被收買了，安陌染終於知道司空沐白這是怎麼回事了，他激動的大笑了一番后，準備去幫司空沐白一把。
“殿下，你為了一個姑娘茶不思飯不想，也不像是你的風格啊，來，手給我，我幫你看看是不是病了？”帶着幾分不懷好意，安陌染走近了司空沐白。
“誰告訴你的，葉青是吧，等着本王扒了他的皮。”司空沐白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可不是我出賣他的，是你自己猜到的，哈哈哈，我支持你扒了那小子的皮，我會幫你的。”安陌染裝作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葉青在不遠處的另一個院子裏，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趕緊跑去加衣服了。
“……”被他這麼一打岔，司空沐白的心情自然是沒有那麼抑鬱了，只是他還是一想到蘇知鳶那抗拒的態度，還有她和司空千澈在一起的時候那樣的笑臉，一直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頭，拔不出來，也按不下去，就那麼梗着，讓他難受。
安陌染怕他憂思成疾，還是很好心的幫他把了脈，確定沒有什麼大問題，又躲在一邊笑去了。
司空沐白啊司空沐白，你居然也有今天，真是天道好輪迴啊！哈哈哈……
司空千澈回到府里，幾次想到自己三哥之前看自己的眼神，總覺得哪裏不大對，最後為了保險起見，他決定自己先送上門來，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於是他準備了一番，就自己悠悠蕩蕩來到了祁王府。
“三哥，三哥，你在忙什麼呢？最近長樂坊新出了幾個極其美艷的歌舞伎，咱們去看看啊！”還沒進門，他的聲音都已經遠遠的傳到了湖邊。
一看這位小爺來了，葉青才鬆了口氣。
終於有人背鍋了，自己也就安全了。
但是這麼一想覺得自己有些不地道，趕緊拉住司空千澈統一點到：“殿下，我們殿下這會兒心情不好，原因呢，可能和你還有點關係，你要不要等會在進去？”
司空千澈哪裏不知道自己的三個心情不好，他這不是來幫他了嘛！
將葉青推到一邊，司空千澈自己推門就進了書房。
最後，葉青還是很佩服四殿下的，畢竟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居然還真的說服了司空沐白，拉着他一起去長樂坊看歌舞去了。
司空沐白原本一點也不想去，但是耐不住司空千澈和安陌染兩個蒼蠅一直在自己耳邊說個沒完，所以，冷麵冷心的戰神殿下，居然放棄了自己的原則，被兩個小蒼蠅拉去了歌舞坊。
司空千澈是有名的會享樂，當然他也會做人，所以不管是皇城內院，還是歌舞坊，大家都覺得四殿下司空千澈不止長的可人，也招人疼，就連朝臣們，也很少對司空千澈有什麼意見。
幾個人剛進了長樂坊的門，鴇母立即就帶着一群姑娘們迎了上來：“哎呦，四公子啊，今兒還帶了朋友呢，你可好久沒來了。”
“恩，最近聽說你們坊里新出了幾個絕色，快叫出來給我這哥哥們看看。”司空千澈自然不會在歌舞坊露出真姓名，但是鴇母也不是傻的，就算是知道司空千澈是什麼身份，也不敢叫破，只是更加恭敬的對待罷了。
聽到司空千澈叫其他倆人“哥哥，”鴇母立馬就明白了，忙將頭點的小雞啄米一般：“這就去安排，您還是之前的包間嗎？”
“自然。”司空千澈扔出一塊金子，鴇母接在手中，眉開眼笑的走了。
另外有漂亮小丫鬟領着幾個人上了二樓，進了中間視野最好的一間包間。
小丫鬟也不等別人吩咐，直接上了一桌子有錢都難以買到的小吃，還有兩壺酒。
“這兩壺酒是媽媽送各位公子的，一壺是十六年的女兒紅，一壺是三十年的竹葉青，幾位公子慢用。”說著便隱在帘子後面，垂手站立，也不打擾他們幾個說話，但是有事又能第一個出來，端的是伶俐可愛。
安陌染一邊看着下面輝煌的燈火和來來往往的絕色美女，一邊輕輕點頭：“還是托四公子的福，我居然還能來這裏享受一回，此生足矣。”
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同桌的兩個人目光給鄙視了，司空沐白是純粹覺得他丟人，吐槽：“你每年那麼多錢幹嘛去了？”
“我哪有錢？”安陌染有點心虛的回答。
司空千澈卻輕笑一聲：“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我們家每年的藥材都是從你家拿的，每年就有三萬兩黃金，我三哥每年還給你不少錢吧，不然你能安安生生待在府里？”
“都是朋友，提錢多傷感情……”安陌染很是心虛，他那些錢可都另有用處，他一分也花不到。
司空千澈看他心虛的樣子，點頭：“那行吧，今天本公子請客，要是你們有看上的，也可以帶回去，僅限一個啊。”
反正他是不會要的，他猜三哥也不會要。
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啊，那帘子後面的小丫鬟立馬就將這個消息傳了出去，外面的女人們瞬間像是瘋了一般的要來這個包間伺候。
廢話，誰不想逃離這裏，她們十個有八個曾經都是良家子，甚至還有官家小姐，不是家裏窮的被賣了，就是犯了事被送到這裏的，要是能跟着這幾個公子回去，怎麼也算是脫離了娼妓的身份。
歌舞很快準備好，這大廳的中間擺着一個巨大的舞台，幾乎和二樓平齊，就是為了讓二樓的貴客們看的更加清晰。
絲竹聲起，就看到一群穿着很是清涼的小姑娘們走上台翩翩起舞，這群姑娘們年紀也不過十四五歲，看着又整齊又好看，舞姿妖嬈動人，眼神勾魂攝魄。
就在他們覺得這群小姑娘跳得確實還很不錯的時候，突然音樂一停，從屋頂垂下幾根紅綢下來，接着一個做飛天舞的姑娘從屋頂拽着紅綢飄然落下，那景象，就連見多識廣的司空千澈也亮了亮眼睛。
“不錯，確實挺有新意的，三哥，看看，這裏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乾淨着呢，而且還有不少都是官伎，要是喜歡弟弟就幫你將人帶回去。”司空千澈隱隱知道自己這個哥哥是怎麼個心情不好，所以才華重金來這種地方的。
哪知司空沐白連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一臉的漠然。
司空千澈無奈，一攤手，看向安陌染：“安大夫呢？”
“呵呵，我就算了吧，飽飽眼福就行了，兩袖清風怎敢誤佳人。”安陌染一向都是嘴上不饒人，其實實際上膽子還是很小。
在紅綢上的姑娘似乎也知道金主在這邊，一邊跳舞還一邊不斷的往這邊看。
就在大家都沉迷於她精湛的舞技的時候，她突然盪着紅綢往這邊一跳，精準的跳進了司空沐白的懷裏。
司空沐白臉上還是一臉的漠然，司空千澈和安陌染都驚呆了，不得不說這個姑娘的膽子確實很大。
司空沐白只是略略一伸手，將跳舞的姑娘扶了起來，冷哼一聲，拂袖而走。
留下姑娘一臉愕然。
她原本想的很好，以自己的姿容和技藝，就算是司空沐白再冷麵冷心，應該也不會對她視若無睹，而自己只需要藉著跳舞的功夫，直接跳進他的懷裏，再軟玉溫香的說上幾句話，說不定就能跟着他徹底脫離這個鬼地方，去了王府，就算是不能做妾，只是做一個丫鬟，一個私家舞姬，一個寵物也比在這裏強。
但是她的主意打錯了，這裏的三個人，表面上看着似乎有所不同，司空沐白臉上很冷酷，司空千澈看着溫和無害，安陌染一臉的欣賞，其實心裏都是一樣的打算，他們壓根就沒有想過會從這裏帶走任何一個人。
司空沐白拂袖而去，司空千澈和安陌染追到門口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
只能自己先回去了。
司空沐白自己走上街，看到這個時辰了，居然還是人潮湧動，仔細一想才想起來，今天原來是一年一度的花朝節，是女孩子可以自行上街的日子，也是男女可以相會的日子。
他被人潮推着慢慢往前走，越往前越熱鬧，走到一條滿是燈火的街上，他陡然發現，此時身邊圍繞在那些燈火前面的，一對對的情侶和夫妻，他們互相牽着手，挽着胳膊，耳鬢廝磨，在情人耳邊訴說著動人的情話。
往年他也不是沒見過這樣的景象，只是那時候他心如止水，也看不出有什麼感覺來，但是現在他初嘗情滋味，卻遭遇到毀滅性的打擊，在看到這樣的景象，就不免心酸。
但是他還是抑制不住的想念蘇知鳶，於是又再次來到蘇知鳶的院子裏，剛走進院子，就看到兩個丫鬟從蘇知鳶房間出來。
他忙躲在一旁，卻聽到那兩個丫鬟一邊走一邊嘻嘻笑個不停，其中一個矮一點的細聲細氣的說道：“咱們三小姐看來最近時來運轉了，好事一件接一件呢。”
另一個瘦高的丫鬟接話道：“誰說不是呢，突然被圓因大師治好了聾啞之疾，前兩天還被四殿下親自送回來，這幾日四殿下又頻頻來府中探望三小姐，依照貴妃對三小姐的疼愛，說不定是想親上加親，讓四殿下娶我們三小姐做王妃呢！”
“我看也是這個意思，四殿下和三小姐年紀最為相仿，又是表親，貴妃和四殿下又一向愛護我們家小姐，這件事啊，估計是十拿九穩的。”
“就是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