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綁架
田遠行?
是他?
昨天是他報的警?
我朝他招手,但是一見我,田遠行撒丫子就跑進旁邊小巷。等我過去的時候,人早就在曲折的小巷裏不見蹤影。
我好奇的是田遠行如何知道呂嘉陽的事。更怕這小子胡來。畢竟這裏面水深,他才跟劉大師學藝,這樣去招惹呂嘉陽太危險。
找不到人,我重新返回小吃攤,拿了豆腐腦回到客棧。
袁靜晨雖然是南方孩子,卻不排斥咸口的豆腐腦,屠玉卻是吃不慣。說特別想吃家鄉正宗的早茶。
我還想吃熱麵皮胡辣湯呢。
吃完豆腐腦,林姐和笑笑還沒有出現。
袁靜晨把東西收拾了,說他還沒見過琳姐遲到呢!
我也沒見過。
印象里林姐每天七點前必定到店裏。
就算要請假也會提前說。
難道出事了?
鍾老太太去她們母女倆了?
我和屠玉對望一眼,都起了疑心。屠玉忙掏出電話給林姐打過去。
“到哪兒了?沒出什麼事吧?”屠玉問。
不知道林姐說了什麼,屠玉從沙發上彈起來,“笑笑不見了?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掛了電話,屠玉叫我跟他出去,袁靜晨看店。
“笑笑怎麼了?要不要報警?”袁靜晨追着過去問。
屠玉一言不發地朝外走。
我跟袁靜晨說有消息給他電話,也急忙跟上屠玉。
“到底怎麼回事?笑笑怎麼會不見?”
“林姐說早上她和笑笑都到了樓下,笑笑忽然說肚子疼要上廁所,就回了家裏。林姐在樓下等了好久,就上樓找,發現家中也沒有見笑笑。”
我們到了停車場,屠玉坐到了副駕駛。
“你來開,直接去老太太家。”
昨天的車撞得挺厲害,車前杠都掉了。好在還能開。
我開車來到老太太居住的那條街巷,將車停在了巷道外面。和屠玉狂奔着老太太居住的小區,衝到老太太的家門口。
屠玉衝上前,狠命地拍門。
“誰呀?”
老太太在貓眼看到是我們,倒是很吃驚,“你們怎麼過來了?是突然良心發現了?”
屠玉說的沒錯,昨天老太太應是元氣大傷。
紅潤的面頰呈現出蠟黃色,說話更是有氣無力的。
這時候,我才能感受到歲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屠玉二話不說,推開房門衝進去。“笑笑?笑笑?你應叔叔一聲,笑笑?”
“笑笑怎麼了?”老太太看着屠玉的身影,立刻就察覺到不妥來。
“不是您帶走的笑笑?”
“我帶走她做什麼?”老太太皺眉,“笑笑不見了?”
屠玉狂怒地重進卧室,又衝到另一個房間。
廚房、衛生間、衣櫃、床底,連老太太柜子上的大箱子都被他砸開看。
然後暴怒着衝出來,“笑笑,你把笑笑怎麼了?”
老太太沉默着看着屠玉的行為,“笑笑是我的曾孫女,是我們鍾家唯一的獨苗。你說我能將她怎麼?我要是想帶她走,你以為你們能養到現在么?你也在我家找過了,人並不在我這裏。”
屠玉道:“人不在這裏會在哪裏?”
“我和笑笑的關係只有你們知道。再說老婆子隱居數十年,要不是你們做事太過,也不會出手。倒是客棧正逢多事之秋,中元節即將到來你們確定最近沒招惹什麼仇家?”
“客棧只是一扇門而已,他們還要靠我們開門,何至於綁走笑笑?”
“或許是有人覬覦你的刀鞘?你要知道刀鞘並不單是一柄刀鞘,同時也是一件不可多得法器。這樣的東西,能保證沒有人動心?”
屠玉一時也沒了話。
老太太說得不錯,她要是真的帶走笑笑,於情於理也不會隱瞞,沒有隱瞞的理由。
會是什麼人綁走笑笑?我忽然想起了今天早上見到的田遠行,忙將這個情況說出來。
鍾老太太冷聲道:“你們客棧包藏這種東西,被人尋仇還牽連我曾孫,可惜老身我傷了元氣,否則……”
否則什麼她沒有說,不過神情很是冷淡。
一想到田遠行,我急忙給田遠行打過去。
他並沒有接我的電話,我急忙又給平頭打。
“請假了。”
“請假?”
“說是他妹妹的葬禮。昨天晚上就沒回來,說可能要忙幾天。怎麼了?”
我問平頭他有沒有換號,或者有沒有表現出不對勁的地方。
“他天天一張死人臉,有對勁的時候?”
“沒跟你開玩笑,我們客棧的小朋友很可能被他帶走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哪兒?他在哪兒住?”我吼出聲。
平頭似乎被我嚇到,過了會兒說他問下師父,就直接掛了我的電話。
等他再次打過來,卻是劉大師親自來我問我。我將情況源源本本地說了,又說今早看見他,現在大家都沒有頭緒,想請劉大師提供一些他的情況。
“我就說那孩子最近不對,仇怨太深,本是想要渡他,還是沒有成功。這樣吧,叫潤生去幫你們。潤生曾去過他的住處。你那邊需要什麼幫助,儘管開口。”
平頭告訴我們小區位置,我和屠玉立時就出發。
老太太傷情未愈,沒有跟着,叫我隨時跟她聯繫。
我們到了一處小區前,我一看可不就是田祈豐的住址么?
平頭已經到了,說之前田遠行就住在這裏。
“不對吧他和他的其他親戚關係都不好,他們會讓他住這裏?”
平頭說:“你說的是他姑姑和叔叔吧?一個被人套了麻袋打了,另一個早起的時候發現田遠行拿把刀站在床邊。你要是那家人,你還敢住下去么?所以我說這小子是個瘋子,師父是怎麼想的,非要救他還要收他為徒。”
我嘆口氣。
田甜出事前的田遠行不是這樣的。
他真的是被逼到絕境中。
我們上了樓,敲門沒人應。屠玉徑直拿工具開了門鎖,推門進去。
屋裏也不像是昨天住過人的樣子。
“呂嘉陽還在客棧?”我問屠玉。
“沒錯。”
就算有警方來搜索,搜多久也搜不到呂嘉陽的。
“田遠行要真是想用笑笑換呂嘉陽,一定會聯絡咱們的。”
平頭倒是頭一次聽說呂嘉陽在客棧,“你們包庇呂嘉陽?雖然我不喜歡田遠行,可呂嘉陽什麼噁心玩兒,你們不把他交給警方,還藏在客棧里。也不冤人家幫你們小姑娘。”
聽了平頭的話,屠玉只看了他一眼。
然後我眼前一花,緊接着就是一聲脆響,平頭被屠玉扇得轉了個圈,臉上巴掌印清晰可見。
“客棧搜藏呂嘉陽是我們不對,你怎麼罵都行。但是你要再敢說笑笑,就不是一巴掌了。田遠行是師弟,如果真按照江湖規矩,我廢了你,你師父也不能說不!”
平頭捂着臉,嘴角被打出血絲。他一聲也不敢坑,眼睛冒火,但是也不敢再說什麼。
他平時就口無遮攔,現在這當口偏要扯到笑笑,也不怪屠玉動手。
我忙打圓場,“田遠行還有什麼經常去的地方沒有?田甜的葬禮在哪裏辦?”
“不知道了,我跟他不熟。他才拜了我師父幾天啊。葬禮應該是在殯儀館吧。總不能在呂家辦。”平頭悶聲說。
我們又急急地轉去殯儀館。
果然在殯儀館找到了田甜的靈堂。
照片中的小姑娘笑容甜美,比我上次見她開心多了。
希望她來世能夠平安喜樂。
我去買了一捧鮮花。屠玉看了只是撇嘴,卻沒說什麼。死者為大,這一切和田甜沒有任何關係。
我將鮮花放在靈堂前,問工作人員有沒有見到田遠行。
“我在這兒。”田遠行閃身出來,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不過明顯號不對版,顯得很窩囊。
他的臉頰凹陷,眼睛卻炯炯有神。
直直地看着屠玉。
“笑笑在哪兒?”屠玉上前便揪住了田遠行的衣領。
我急忙把工作人員推出去,說是家族紛爭。
大鬧靈堂這種事工作人員屢見不鮮,只看了眼,說別弄太大動靜,別損壞東西就走了。
那邊田遠行只是冷笑,“你擔心你的侄女,卻從未擔心過旁的人。你們收留呂嘉陽那個畜生,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想過我妹妹!楊哥,你看着我,田甜生前你救過她一次,我不想跟你為難,你們要想笑笑,沒有問題,我不會傷害她。但是,我就只有一個要求,今晚十二點前,讓呂嘉陽來給我妹妹磕頭認錯。否則,我什麼事都做得出!大不了魚死網破!”
田遠行憤怒的目光看過來,我無地自容。
這件事說破天也是我們理虧。
屠玉的青筋突突地跳,很樣子恨不得將田遠行打死。
“你好樣的!本來等下周三,中元節一過,呂嘉陽就要死,你非要他現在過來做什麼?我們客棧也不是是非不分,只是客棧的規矩如此,誰也不能破,就連我也不能夠!等到下周三,中元節過後,我保證呂嘉陽暴斃。”
“那你就是試試。”田遠行冷然地道。
顯然他是不會相信我們說的。
他今晚就要呂嘉陽。
如果我么不照做,那麼笑笑危險了。田遠行他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