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不同的原因
張玉枝趕緊解釋,強子聽着聽着臉色難看起來,他左右看了看,然後把母親拽到樓梯處,朝母親低吼道:“媽你啥意思?誰家這樣當媽的?閑着沒事懷疑自己孫子不是親生的?你說說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你嫌我們兩口子感情太好了是吧?你……”
強子眼角瞥見有人往這邊來,及時收住話,朝母親點了點,氣的扭頭走了。
張玉枝張大嘴,有些委屈的嘀咕道:“我這不就是問問嗎?至於發這麼大脾氣?再說了,我也沒當著別人的面,也沒讓小娟知道……本事了,現在敢跟你媽吼了……”
強子看着臉色蒼白的兒子問小娟:“警察咋說?”
“就是說調查唄!”小娟眼睛還有些紅,“小姑說,她找人幫忙問一下。”
“那就行,等着吧!”強子又問:“輸血了?輸了多少?誰給輸的?”
“我也不知道輸了多少,我不認識,一個小夥子,玉華要了人家的電話,說等你們回來去看看人家。”小娟根本不知道他問這些的意思。
“大夫說我們的血型配不上。”
強子忍了又忍,回頭瞅了眼沒有人在,湊過去小聲問:“媽是不是懷疑了?問你了?”
小娟愣了愣:“懷疑什麼?沒問我啊。”
強子一聽笑道:“沒事……真沒事,她,我以為她懷疑你跟我告她的狀了,沒有就好。”
小娟被他弄糊塗了,“沒……告什麼狀?”
“沒有,哎你看,兒子醒了,小宇,小宇?”
小娟的注意力立刻被兒子吸引了過去。
小宇好了,肇事司機也找到了,張玉枝因為孫子出了車禍,覺得小娟沒看好孩子,更不想走了。
強子往回攆她,“你看我爸膩歪的,你快跟他回去吧,那是個意外,意外誰也保不了,你在這有啥用,就是做做飯還能幹啥啊?”
張玉枝氣的拿條帚要抽他:“我讓你知道知道我還能幹啥?”
剛子拉住她,“媽,你別生氣,強子不是不讓你住,是怕我呆不住,你沒看我爸這些天脾氣越來越不好?”
“慣的,他行思有他妹撐腰他能翻身了,看把他嘚瑟的……”話是這麼說,張玉枝還是決定和丈夫一起回去。
“明天去看看你爺去,看他啥意思。”
“我爺擱我小姑那住的好好的,我小姑不一定能讓他回去。”
說起這個張玉枝有些來氣,“你小姑是姑娘,你們兩個是兒子,還不如你小姑一個嫁出去的姑娘,看看人家對爹媽啥樣,再看看你們?”
強子不吭聲,反正做啥他媽都能挑出理來。
咋不想想爺奶多老實的人。那能一樣嗎?
剛子笑道:“媽,你要實在不想回那就不回,我爸實在不願意呆,就讓他自己回去。”
強子偷偷朝剛子豎了根大拇指。
張玉枝瞪了兒子一眼:“少激我。你以為我不敢啊?行了,別說沒用的,等我問問你爺再說。”
陶父在這呆的幾個月還挺好,他在家裏其實真的挺寂寞,家裏人都忙,都各過各的日子,兒媳婦照顧他吃穿,可沒有人陪他嘮嗑。
村裡其他老人,像他一樣不需要勞作的不多,有那樣的也是歲數大的說不到一起。
不像在這裏,晚上楊衛國和陶真真都會陪他說話,看電視還帶他去看京劇。
“你們要回去?那我也跟你們一塊回去吧。”
畢竟是姑娘家,住的太久也不好,容易讓人說閑話。
他倒不怕,可兒子聽了心裏怕不好受。
陶真真正好洗了水果端上來,“爸,回去幹啥?不回去,就擱這住吧!”
陶父剛要張口,張玉枝也勸道:“是啊爸,你要不愛回就不回,回去哪有這好。”
陶父猶豫了下,回去也是兒媳婦輪流過去照顧她,二兒媳這話是不想讓她回?
等兒子兒媳走了,他就坐在那一個人琢磨上了。
人老了,有時候想的就多。
陶真真坐到他身邊,一邊削蘋果一邊勸他:“爸,你回家也是一個人,你兒子孫子的一個個都忙,和兒媳婦們又有啥可話的?不如就留下吧,家裏有人做飯,能吃點可口的,有哪不舒服上醫院也方便。衛國除了一個住的遠的舅也沒有長輩,你留下和他說說話,讓他也有老人可以儘儘孝,對他也是個安慰不是嘛!”
這話說的,陶父哭笑不得。
“行了,我知道你們孝順,那我就住着,你們別嫌煩就行。”陶父其實心裏明白:家裏兒子們孝順,那都是看老姑娘的面。
要沒有老姑娘這麼出息這麼孝順,他也享受不到其他子女的這無微不至的孝順。
張玉枝兩口子走了,小娟立刻鬆了口氣。
她為人老實,不愛說話,有這樣一個強勢的婆婆在眼前,壓力特別大。
強子也悄悄鬆了口氣。
只不過他鬆氣的理由和小娟不一樣。
天冷了,陶父出去的次數漸漸少了,陶真真特意帶父親去了趟茶館。
陶父以前不愛去這種地方,覺得花錢多了心疼,花錢少了又不好意思在那一坐大半天。
陶真真還問父親想不想學戲,老頭連連搖頭,學那玩意?他可沒長那好嗓子好腦子。
“爸,就是玩票性質的,又不是讓你上台演出。那裏面有不少退休的大爺大媽,你去也有人說話,還有地方呆。”
陶父還是搖頭。
他心裏是怕姑娘花錢。
人家給提供地方,還教唱,那有那好事?
他姑娘花錢才大手大腳的,肯定得不少花。
陶真真又到處溜達,看到廣場跳交際舞的,看了半天,回去就拽老頭去跳。
陶父一開始也不肯,“我就光看看就行,跳就免了吧,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再說我也不會啊!”
怕被人笑話。
陶真真去學了兩天,然後回家教他,教會了就把他送過去。
陶父不忍拂了女兒的好意,行思自己去呆一會就假裝跳舞了,他覺得和些老太太摟摟抱抱的不像話。
可等他一到,就有人過來請他跳舞,陶真真把父親打扮的跟城裏那些老幹部沒啥區別。
有了第一支,就有以後。
陶父天天去跳一會,時間長了,倒也愛上了這種運動。
等到了開春,陶父有了自己固定的舞伴——趙大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