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戰前動員
“那怎麼辦，如果對方高手全部固守在這兩顆魔源天晶的周圍，我們豈不是無法攻破敵人的防線？”
“沒關係，敵方人手有限，我們只要派出自己這邊的靈始境戰力，引蛇出洞即可。”
“行者大人的意思是，讓我和玉姑娘率先出手，攻擊其他的魔族，把對方的將軍級高手逼出來？”聶連海很快就明白了夜未明的用意。
“沒錯，就算對方一開始能夠沉得住氣，承受一定程度的損失。但是在沒有頂級戰力的情況下，這些魔族根本不是你們二位的對手。一旦損失達到一定比例，別說能否反攻，就連穩住陣腳安然撤退恐怕都是一個問題。”
“這是戰爭，縱然參戰的都是修者，但兵敗如山倒的道理，在這裏同樣適用。對方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一定不會一直坐以待斃，我們要的，就是越快逼他們出來越好。”
眾散修在聽聞夜未明的計劃之後都覺得十分可行，就連聶連海蔣鷹以及鄭胤也是連連點頭，同時心裏也對這名幽靈行者愈發佩服起來。
“白門主，安雲山的陣法還能堅持多長時間？”夜未明轉頭向坐在旁邊的白逸生問到。
“三天，最多三天。”白逸生想都沒想的直接開口道。
雖然夜未明知道這傢伙嘴裏沒什麼實話，但還是轉身對眾位散修高手說到：“諸位，白門主的話大家也都聽見了。我想把動手的時間定在晚上，到了夜晚，就算是魔族能夠夜視，作戰的能力也會大大降低。這是我們奇襲最好的時機，而第一次的奇襲，也是成功率最高的一次，因為對方不會有什麼防備。”
“我們都聽行者大人你的。”眾多散修一同齊聲說到。
“好，那就麻煩聶同修和諸位將安雲山所能召集到的所有修者都聚集起來，我要給他們鼓舞一下士氣。”
“此時好說，就交給我聶某人去辦了。”聶連海嘿嘿一笑答應下來，轉身便出了雲華殿。
大約也就一炷香的功夫聶連海便回來了。“大人，散修的所有人現在都在外面，青華門和雲隱宗兩派的修者我叫不動，索性也就沒通知他們。”
“辛苦聶同修了，那些人不叫也罷。”夜未明的話引得在場眾散修高手一陣大笑，不遠處的白逸生臉色則是變的更加難看起來。
“呵呵呵，白老弟稍安勿躁。且看他們慢慢折騰吧，我們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更為美哉？”匿雲子倒一直都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然而他眯成一條縫隙的小眼睛裏面，卻是透露出一絲危險的光芒。
雲華殿外面的空地上，近萬名散修修者全部聚集在這裏，嘈雜的交談聲不絕於耳。
“聶前輩將我們聚集到這裏，究竟是打算幹什麼？”
“不知道啊。現在外面魔族打過來了，或許是要有什麼大動作了吧？”
“什麼大動作，打魔族嗎？真的假的啊？就憑我們這些小魚小蝦？”
“什麼叫小魚小蝦，說話有點分寸。我可是差一點就踏進半步人極境了，這次要是真的和魔族開戰，我肯定要殺它個百八十個魔族，給我爹娘和那些朋友報仇！”
各種各樣不同的言論，不同的聲音在每個地方響起。所有的修者對於此次魔族來臨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有的人渴望戰鬥，也有的人想要逃避戰鬥。
突然，雲華殿的大門打開了。在場所有的修者幾乎同時安靜了下來，齊齊將目光投到雲華殿所在的方向。
聶連海，蔣鷹，鄭胤，白逸生，匿雲子，玉靜心等大家平時所敬畏的前輩前前後後的走出來，而走在最前面的那一個男子，在場的所有人卻都不認識。
“這人是誰？竟然能走在白門主和蔣幫主前面？”
“別說蔣幫主了，就連聶前輩和玉姑娘都走在他後面呢。”
“難道是什麼不出世的高修前輩？但是長得也太年輕了吧，看起來都沒有聶前輩大。”
“你懂什麼？這才叫天賦異稟，人家修鍊一年，頂你修鍊十幾年苦功的。”
夜未明走到這近萬散修之前，看着這龐大的人群，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了當初焚海決戰之時。
深吸了一口氣，將源力灌注到聲音之中高聲喝道：“眾位同修！在下夜未明。或許你們當中並沒有幾個人聽過我的名字，但是我還有一個名字你們肯定知道，那就是幽靈行者！讓所有戰區的魔族都談之色變的幽靈行者！”
在夜未明剛出說自己名字的時候，和他說的一樣，在場的修者幾乎沒有人有什麼反應。
但是，當他說出幽靈行者四個字的時候。在場的修者全部都沉默了一瞬，緊接着整個人群被點爆了！幾乎所有的修者情緒都變的激動起來，他們看向夜未明的眼睛當中都彷彿燃燒着火焰。
這，就是幽靈行者四個字所能帶來的效果，這也是夜未明為長黎世界出生入死二十年所積累下來的聲望。後面站着的聶連海和白逸生等人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驚嘆了一聲。
而最高興的當屬玉靜心，雖然她現在或許沒有資格這樣做，但當她看到無數的修者為了幽靈行者這四個字歡呼雀躍的時候，她在這一瞬間知道，自己和夜未明所堅持的東西，並不是毫無意義的。
“眾位同修，我能理解你們激動的心情。但眼下，魔族的大軍已經包圍了整個安雲山，可以摧毀安雲山防禦陣法的魔源天晶此刻正在不斷地攻擊着這裏。”
“三天，最多三天，安雲山的陣法就會被攻破。到了那時，魔族就會殺入這裏。他們的屠刀又會重新降臨在我們頭上，降臨在那些手無寸鐵的人族同胞頭上，大家曾經歷過的一幕幕，那些最絕望的事，又會重新上演。”
夜未明的話讓本來情緒十分高漲的散修們冷卻了下來，他們的思想開始回歸現實，有許多人聽到夜未明的話，想起了那本來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回憶，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拳頭。
還有一些人在竊竊私語，原本看向夜未明的目光也沒有了熾熱，反而變的明晦不定起來。
夜未明並沒有因為這些散修的反應就停止了他的話，仍舊繼續說到：“我知道，在長黎世界，最不容易的就是散修。你們沒有師長，沒有同門，甚至有很多是為了復仇才踏入這條路。”
“倘若你們不想再流離失所，再經歷那些曾經讓你宿夜難眠的苦痛。那就拿起你手中的武器，跟在我的後面，一起去殺個痛快！”
“人族，從來就不是魔族的獵物！我們要讓他們知道，敢與我們為敵，就要付出自己最慘烈的代價，那將會是他們的生命！”
“我夜未明自從魔族入侵開始，至今二十年。大大小小的戰役參加了數百場，從來沒有退縮過。”
“神劍峽裂谷伏擊戰，九龍迴流斷後戰，焚海決戰，天襲戰役。每一次，都會犧牲無數的同修。但同樣的，我也從中悟出一個道理。”
“人族的道，由人族自己來守護！”
“我們的頭頂沒有神明，我們只有不屈的意志，和一條隨時可以獻出的生命。”
“也只有這樣，長黎世界的人族，才能戰勝那些兇殘至極的虛空魔族。”
說到這裏，夜未明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對着在場所有的修者說了最後一句話。
“想要跟在我們後面的，把右手舉起來。沒有舉起來的，還請留在安雲山，保護好我們那些沒有任何戰鬥力的同胞們。”
“這是我夜未明，唯一的請求。”
“娘的，早死晚死都是死，還不如多殺幾個魔族，也算賺了！”第一個散修舉起了自己的右臂。
“我走上修者這條路，本來就是為了報仇。如果我現在退縮了，我又有什麼臉面到下面去見我的父親母親！”第二個人舉起了右臂。
“行者大人說的對，我們自己的同胞我們如果都不儘力去保護他們，難道要依靠所謂的神明嗎？倘若真有神明，那早在魔族入侵長黎世界的時候就應該出來了。人族的道，還得我們自己來守護！”越來越多的人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十個，一百個，一千個……
最後，幾乎所有的修者都舉起了自己的右手。他們當中的很多人或許眼中還有即將初上戰場的恐懼，但他們仍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因為他們的內心都是勇敢且強大的。
夜未明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願意為長黎世界的人族奮戰二十年的原因。
總有一些人，是值得你去付出的，也總有一些人，你不願意放棄他們。
人，總是在為了守護自己內心的那條道而戰鬥着。那條道區別於其他任何已知的法則大道，它或許不能給你帶來強大的力量，但卻能讓你這一輩子都不會迷失前進的方向。
那條道的名字，叫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