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煙雨連綿話美人
“平公子,你現在可看清楚了,誰才是真正對你好的人。”女子嬌嗔着,偷偷拉着平原的衣袖撒嬌道。
平原睨着眼睛看了斜側的姑娘一眼,心中萬分不屑,就你區區的府丞之女也妄圖嫁入平家,也太自不量力了,不過他一向善於偽裝,轉頭款款深情又克制有禮的朝府丞之女彎腰:“多謝青箬姑娘告知,否則在下還被她蒙在鼓裏。”
“平公子無需多禮,現下誰人不知是顏子櫻央人搶了公子的頭籌,我也是心疼公子,所以才冒昧前來告知。”青箬紅着臉,一臉嬌羞。
“青箬姑娘有心了,我平府定當重禮相謝。”說罷便匆匆離開,好好的一個春日宴,竟讓人頗覺難耐。
此想法江歌兒亦有,朝廷的風向,不需吹,便能掀起滿城風浪,江歌兒一詩成名,又兼被賜婚丁禹兮,獲封異姓王,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絕對是一個新貴的崛起,武將之子一般難娶貴胄之親,多是軍中戰友互許人家,若是雙方勢力強大,則陛下以封侯恩澤,將其子女召回京中生活,美其名曰寵愛,實則禁錮。丁禹兮便是因此常年行走於京中正是為此故,若是賜婚金珺,封異姓王乃是尋常,如今配了民女,卻也一樣封王,這是極難得的,可見陛下也是寵愛二人故,溜須拍馬之人早已備好一籮筐的好話,圍剿在丁禹兮身側,剛調入京的安仲牙不屑的啐了一口:“一群沒眼力的東西,也不看看這異姓王的封地被賜在了什麼地方,討屎的蒼蠅,只知道往臭味里鑽。”
“就是,就是,他們這些個眼皮子淺的人,哪有大人這般深謀遠慮,培養出昭儀這般出色的女子。”圍在安仲牙身側的幾名冗官阿諛奉承道。
“將來若是生下皇子,指不定榮華還在後頭呢?”其中一留着八字山羊鬍的乾瘦男子,伸手指了指天,大家心領神會,安仲牙滿是笑容,趕緊壓住了話頭:“以後怎樣還未可知,大家喝酒喝酒。”眾人舉杯,一飲而盡,又不善觀色的人,提了話茬:“不過那江歌兒作詩也算厲害,昭儀娘娘也算遇到對手了。”
安仲牙瞬間耷拉了臉,周遭的官員暗恨這個死腦筋不會說話,好端端的提這作甚,卻還得陪着笑臉,幫忙圓場:“江歌兒豈能和娘娘相提並論,只知道做些情情愛愛的小女子心思,哪有娘娘那般的胸襟?當年那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憂國憂民之思躍然紙上,直叫老夫讀來,至今還淚濕滿襟。”說罷裝腔作勢的哭了兩聲,眾人立馬附會,這才讓安仲牙臉色稍緩,可江歌兒這個隱患,絕不可再留了。
江歌兒尚不知安仲牙又對她動了殺心,只一心一意回家準備茶話會,誰知還沒進家門,便見王禪帶着葛菲菲二人候在了南巷裏,一間江歌兒現身,便屁顛屁顛的跑到跟前來。
“您二位還真是稀客啊!”江歌兒見二人在此,瞬間沒了興緻。
“你這孩子就是調皮,怎麼說我也是你父親,父親來看女兒,怎麼能算上門做客啊。”王禪厚着臉皮道,葛菲菲亦在旁附議,江歌兒斜眼看着二人:“父親,您不是尋回了葛菲菲的女兒謝靜怡嗎?怎還需要自己的親生女兒?”
“這話是誰同你胡說的,旁人再親,還能親得過自己的親骨肉?”
江歌兒冷冷看着這對虛偽的夫婦:“親人分量再重,還能重得過枕邊人?若是父親真這般看重親情,當初斷不會在御前失言,讓年邁體弱的祖母客死異鄉。”
王禪像是被點了死穴一般,高高揚起手掌,滿臉通紅,怒目圓睜:“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女!”
“什麼孝不孝順的,生我的母親,養我的祖母都死在你手裏了,我上哪找人孝順去?”江歌兒絲毫不懼,冷冷的丟下話,轉身就走,徒留王禪齜目怒瞪,葛菲菲白蓮花似的煽風點火:“罷了,罷了,歌兒如今也是有本事的人了,再過兩日便是王妃了,哪裏能看得上我們?將來給靜怡找了好人家,總有咱兩享福的時候......”
江歌兒冷哼不止,看着葛菲菲的言行舉止直覺噁心,揮手招來了顧小六:“玉梅在鄉下農莊養傷也養得差不多了,也該回來了侍奉夫君了。”
江歌兒隨手從抽屜里翻出一枚發黑的銀戒:“拿這個送去給她。”
“諾。”顧小六應聲而去,徒留江歌兒一人悶在屋中,最終她也變成權謀中的一員了。
那枚銀戒是玉梅母親的隨身物品,當日安仲牙以其親娘的性命相威脅玉梅,替其監看自己的一舉一動,江歌兒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丁禹兮派了暗衛,連夜將玉梅的親人一個不落的接到京郊看管起來,如今正是用到這枚棋子的時候。外頭悶雷陣陣,今夜必然有一場煙雨。
江歌兒心裏發悶,乾脆卷着衣袖調配面膜,剩下的一切自會有結果。
翌日,春雨剛歇,三五輛馬車便停在了城南小巷中,江歌兒打傘而來,邀他們進屋一坐,依舊是當初盤下的那個小磨坊,不過因是常住,江歌兒着意在家中填了許多綠植,防着現代的裝修風格,添了許多搖椅,沙發,玻璃衣櫥等傢具,外頭瞧着破破爛爛的,可裏頭卻別有洞天。
“歌兒姐,你這擺設可真講究,我見過皇宮裏的娘娘都沒這種樣式呢,瞧着真新奇。”
“你光看一眼便驚嘆連連,要是坐上去豈不是要上天?”江歌兒笑吟吟的牽着范田田,讓其坐在沙發上試試,果不其然,收到了范田田相當強烈的反應:“天吶!天吶!我這是坐在雲朵上了嗎?怎麼會這般柔軟?”
羅雯靜見范田田大驚小怪的樣子,痴痴笑起來,顏子櫻拉着坐在了另一個沙發上:“你若是坐下了,說不定比她還驚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