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一反常態
這一段不近的路程,因為有陸天新一直喋喋不休,倒顯得不那麼沉悶。快到學校的時候,應何靜一的強烈要求,陸天新將她放在了離學校還有幾百米遠的地方,目送着她進了學校。這才拿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
“靜一”,覃鋒站在一個隱蔽的位置,他害怕顧涵霖會送靜一到學校,看見自己會給靜一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想到以後都不能正大光明的護在靜一的身邊,他猶如萬箭穿心。
覃鋒看上去還是那麼陽光帥氣,只是略顯憔悴。“覃鋒,你怎麼會在這裏”,像是刻意在等自己。
“靜一,你還好嗎?對不起”,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他最想對她說的就是對不起。不能保護好靜一是他的失職;不能給她幸福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
這一聲對不起她受不起,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覃家也不會惹上麻煩,她也不會和顧涵霖有任何交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她知道覃鋒說的是被綁架的事情。事情雖然過去了,但仍心有餘悸,幸好顧涵霖及時趕到,救了自己。
“靜一,離開顧涵霖好不好,他根本就不愛你”,誰都知道顧涵霖愛的人是蘇倩倩。之所以選擇靜一完全就是為了報復,為了讓自己絕望。
離開?她何嘗不想離開。“覃鋒,好好對楊芷寧,看得出來她很愛你。我們說好的都要幸福”。雖然她已經與幸福失之交臂,但覃鋒幸福就好。
對,我們都要幸福。只是我的幸福只能由你給。“靜一,我今天來是和你告別的”,按照約定,他將回去接手覃家的產業,以後要再見到靜一就難上加難了。
“哦”,何靜一木訥的點頭,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大家都說覃鋒已經畢業了,但他為什麼還留在學校?“是要回去接管覃家的產業嗎”,她才知道覃鋒顯赫的身份。她不怪覃鋒刻意隱瞞,只怪自己愚鈍。
覃鋒痛苦的點頭。
“那沒其他事,我就先去教室了”,顧涵霖的話還歷歷在目,為了覃鋒的安危,她應該離他遠遠的。
“靜一”,在何靜一即將轉身離開的時候,覃鋒一把將她扯進了懷裏。想要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他多想時間可以停止在這一刻。
她曾經如此貪戀這個懷抱,可這個懷抱終究不是自己的歸宿。“覃鋒,你快放開我”,要是讓顧涵霖知道了,指不定又要將覃家逼到何種地步。她看了看四周,幸好沒人。
懷抱空了,他的心也跟着空了。看着何靜一漸漸消失的背影,他感覺自己好無能,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何靜一總感覺學校的氣氛怪怪的,她不知為何每個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帶着敬畏和討好。李姍不在學校,就連平時像影子一樣尾隨文莉的周嬌嬌也沒出現。
沒有文莉的辱罵和刻意刁難,何靜一反倒覺得有些不習慣。而文莉看自己的眼神也少了之前的挑釁和不屑,沒了一大波人的簇擁,反倒覺得形單影隻,這些人今天都是怎麼了,一反常態?
“你們聽說了嗎,多麗集團一夜之間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偌大的總部一夜之間人去樓空,高管集體失聯”
“對呀,我也聽說了。傳言說是多麗公司得罪了某個大人物,才會慘遭破產,真是好可惜啊”
“這個大人物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多麗集團可不是一般的公司,可還不照樣被一網打盡”
“你們說那個大人物會不會就是神一般存在的顧涵霖”
“別瞎想,小心招來殺生之禍”
“……”,大家議論紛紛,還不時看向何靜一,就好像她是主角。
‘顧涵霖’三個字讓何靜一覺得毛骨悚然,這個男人真的有那麼厲害?
文莉今天之所以如此低調是因為從昨晚開始,周嬌嬌就失聯了,張兵的電話雖然能打通,只是通了以後卻聽不到除了呼吸之外的任何聲音。
她感到非常的害怕,周嬌嬌昨晚是去和張兵碰頭的,說是事情已經辦好了,讓她靜候佳音。可兩個人都消失不見了,這件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一定與顧涵霖有關係,想到那個男人,她就覺得如履薄冰,後背升起陣陣寒意。
而且昨天顧涵霖帶何靜一參加訂婚宴的新聞鋪天蓋地,看顧涵霖處處維護女人,她更是感到無比的恐懼。平日裏,她處處為難何靜一,一旦顧涵霖知道此事,要弄死自己也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就像多麗集團一樣,比起自家的公司不知龐大了多少。這樣的公司都能在一夜之間人間蒸發,那麼自家公司的安危。。。,後果不堪設想,她一定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門外有同學叫了聲何靜一,說是校長讓她去一趟校長辦公室。
心咯噔一下,校長找自己是要幹嘛?難道自己申請的獎學金又有什麼問題?千萬不要啊,她現在很需要錢。自上次宴請顧涵霖,自己當眾出醜之後,她就再沒有單獨見過校長,該不會還在為這事生氣吧?合約不是已經簽了嗎,應該不至於吧。
看着何靜一離開,文莉也不動神色的跟着出了教室。
教室與校長辦公室並不在同一幢樓,光是走路都需要二十分鐘左右,中途要經過一個長長的走廊,那裏時常都有成雙成對的情侶彼此依偎,訴說著相思,構思着美好的未來。
蘇大的校園本身就很美,再加上這是陽春三月,萬物復蘇的季節。沉睡了一冬的萬物脫下了破舊的冬裝,開始舒展筋骨。
它們貪婪的吸允着帶着春天氣息的露珠,慢慢長出象徵著旺盛生命力的嫩綠葉子。滿載着美好,承載着希望。
“何靜一”,這一次她沒有再用那句常用的‘賤人,你給我站住’,因為她心裏忌憚。
文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打破了寂靜的美,也讓何靜一感覺有些緊張。她和文莉的相遇,無論是偶遇還是故意,就沒那一次是以愉快的方式收場的。
出於禮貌和對有錢人的忌憚,她還是停下了腳步,等待着文莉的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