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送衣服
警察局裏，李局長正點頭哈腰的對陸天新賠禮道歉。“陸少，今天的事情都怪我管理無方，改天我一定到府上登門道歉，還請陸少……”
“夠了夠了，叫你手下把眼睛擦亮點，不要隨便聽信小人的讒言”，陸天新說這話的時候故意看了瘋女人一眼，意有所指。
此時的李珊也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耷拉着腦袋。她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娘炮居然就是陸天新。她這樣一鬧，驚動了父親，自然又免不了一陣數落。
“陸少，對不起我來晚了。小女年少無知，還請陸少多多海涵”，李浩然陪着笑，弓着身子，卑微的說道。
李珊的母親死得早，他總覺得虧欠了李珊，所以事事都遷就她，才會讓很多事情失控。
他看向李珊的眼神有責備但更多的是無奈。“還不快過來給陸少賠禮道歉”。
李珊極不情願的走到陸天新的面前說了聲對不起，只是那語氣聽起來不像是道歉，更像是討債。
“你這孩子”，李浩然無奈的看了李珊一眼，又轉頭看向陸天新。
“李總嚴重了，小孩子嘛難免莽撞。不過脾氣還是該收斂些，否則惹出事情就不好了，你說是吧李總”，陸天新的看似一臉的笑，可是語氣卻帶着壓迫感。
李浩然唯唯諾諾的點頭。
李珊心裏那個恨啊。雖然有時候自己在父親面前蠻不講理，欺負父親。但是看到父親為了自己在一個比自己小三十歲的小毛孩面前點頭哈腰，她的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
所以陸天新經過她的時候，她輕聲的說了句‘娘炮男，咋們走着瞧’。
陸天新挑眉，一臉的不屑。‘小樣，放馬過來，爺等着’。
一場鬧劇落下了帷幕，只是每個人的心情都變得不那麼美麗了。
李珊看到父親有些蒼老的背影，心裏一陣苦澀。好幾次她主動想要挽住父親的手臂，都被父親甩開了。
“爸，別生氣了，這不沒事嗎”，每次犯錯，只要撒嬌准能把父親哄開心了，只是這次父親嚴肅的臉色依然沒有鬆動。
“你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你還在找那個畜生對不對？爸給你說過多少遍了，他就是個騙子，你怎麼就不聽啊？”，李浩然憤怒的說道。
為了張兵的事，父女倆已經鬧過很多次了。
父親對張兵的態度讓李珊開始不淡定了，“爸，你怎麼那麼勢力，當初你娶媽的時候也不是一樣的一無所有嗎？那為什麼我就不能喜歡他”，這聲音幾乎是歇斯底里吼出來的。
李浩然舉在半空中的手終究是沒有落下去。
父女倆難得的見面不歡而散，李浩然給李珊兩個選擇，要麼搬回家住斷了和張兵的聯繫;要麼立馬出國。
只是看似兩個選擇，對李珊來說都是同樣的結果。
走出醫生辦公室，何靜一一直在思考該怎麼給奶奶說她的病情，透析是一段艱難的過程，必須要讓奶奶有心理準備並配合治療。
她並沒有注意到走廊盡頭的顧涵霖。
被人無視的感覺很不爽，特別是那種萬丈光芒，自帶光環的人。
“何小姐，你電話”，一護工提醒到。
“靜一，你哪來的電話”，何碧直起身子，警鈴大作。
何靜一真後悔沒把手機關成靜音。“這是姍姍的舊手機，因為這段時間醫院會隨時聯繫我，所以她就就把她的手機借給我了”，她發現自己最近撒謊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這讓她感覺很累。
何碧將信將疑，終究沒再問，只是感嘆何靜一能遇到李珊和覃鋒，也算是老天對她眷顧。
何靜一拿着手機進了洗手間捂着話筒接通了電話。“喂，顧先生”，顧涵霖既是她的金主更是她的救命恩人，除了尊重就是敬畏。
“出門左轉，坐電梯到地下室”，不等何靜一反應，顧涵霖就掛了電話。
想到自己居然親自給一個花錢買來的女人送東西，他就覺得懊惱。
“奶奶，我下樓去買點東西，很快就回來”，說完就匆匆離開了病房。
雖然和顧涵霖認識沒幾天，但她深知這個男人脾氣暴戾，所以她不敢讓他等太久。
顧涵霖的車就停在電梯門口，所以一出電梯的何靜一就看到正在吞雲駕霧，一臉煩躁的顧涵霖。
“顧先生，您找我有事嗎？”，她每句話每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觸怒了龍顏。
我有那麼可怕嗎？和其他男人一起的時候輕鬆愜意，應付得遊刃有餘，為什麼獨獨在自己面前謹小慎微？何靜一，你真是個好演員。
顧涵霖講放在副駕駛的兩個口袋塞給何靜一，坐等何靜一歡呼雀躍。
何靜一打開口袋看了一眼，立馬又將口袋合上，裏面是女人的衣服和鞋子，不用說肯定價值不菲。
“顧先生，這些東西是給我的嗎？”，何靜一的語氣少了之前的唯唯諾諾，多了一些對屈辱的反抗。
“難道你打算穿成這樣去顧家”，顧涵霖的眼神在何靜一的身上掃過，帶着嘲諷。
何靜一將口袋遞到顧涵霖的面前，“對不起顧先生，這些東西我不能收。即便我穿着再華貴的衣服也改變不了我貧窮的現實”，如果她有錢，也不會為了給奶奶治病把自己賣了，更不會遭受有錢人的侮辱。
顧涵霖的眼神深不見底，何靜一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只是敢這樣公然挑釁他的權威，他但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何靜一被顧涵霖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她從未見過一個人的目光可以如此犀利，光是一個眼神就能殺人於無形。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根本就沒有權力說不的，只是她真的不能接受這種施捨和被輕視。
她沒有錢，但並不代表沒有尊嚴。只是她不成想到有一天會為了錢，放棄尊嚴。
“顧先生，謝謝您。如果沒其他的事，我先上去了，奶奶還在等我”，她謝他至少不願意讓自己在眾人面前出醜。只是再美的修飾也掩蓋不了醜惡的本質，他們只不過在進行一場交易而已。
顧涵霖沒有阻止何靜一離開，電梯緩緩上行，他發動車子離開。
只是保潔大媽在垃圾桶里撿到那些昂貴的衣服時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