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到底想做什麼
沈哲把車子開出了飆車的速度與激情。“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麼關注我，連我要去哪都知道。”
沈哲話中的嘲諷，沐一嵐不是聽不出，更是恨自己為什麼一時嘴快，說漏了嘴。沐一嵐拽緊了車上的扶手，避免被車子給甩出去。本着多說多錯的原則，他閉緊了雙嘴，什麼也不說了。
沈哲把沐一嵐帶到一處山頂，隨後拿出手機給顧延瀾打了電話。曾經他最愛的女人，因為顧延瀾而死，現在他就要顧延瀾親眼看看他娶回家的女人，死在他的面前。
不過嘛，他可以給顧延瀾一個選擇，是他自己死，還是讓沐一嵐死。他就要讓顧延瀾好好嘗嘗，陰陽永隔的滋味。憑什麼，憑什麼，他痛苦了這麼久，顧延瀾那個男人就跟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沈哲替秦晴不值，看看她喜歡的是什麼男人，她死了他不會有一點自責和傷心。只有自己那麼愛她，為了她的死亡陷入莫大的痛苦和自責中，一直沒能出來。
哪怕他後來做了醫生，也不能夠將一個死了多年的人復活。沈哲近乎癲狂，心中的愛恨將他徹底的折磨成了一個瘋子，陷入無人救贖的深淵。
“你說你憑什麼？憑什麼她求了近十年的感情都得不到，你能輕而易舉的就能得到那麼一個虛偽的男人。顧延瀾有什麼好，為什麼你們一個二個都像飛蛾撲火一樣的喜歡他。”
沈哲雙眼猩紅，面部扭曲，表情猙獰，看着十分的嚇人。他手裏拿着一把手術到在沐一嵐的脖子上比劃來比劃去，冰涼的觸感刺激着沐一嵐的神經，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想要躲開。
卻引來沈哲的嘲笑已經更加危險的逼近，冰冷的刀尖微微刺破沐一嵐的脖子。叫她想要尖叫，聲音卻卡在喉嚨里根本發不出聲音。沐一嵐知道，一旦她要是發出了尖叫，沈哲手裏的手術刀就一定會刺破她的喉管。
“你到底想做什麼？”沐一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雙眸緊縮在沈哲的臉上手上，就擔心他一個手滑，自己當真會死在這。死亡的窒息感，深海的幽暗，海水灌進口鼻的痛苦漸漸的浮上沐一嵐的心頭。
沐一嵐最後的一點理智即將被創傷后應激性障礙發病帶來的情緒給吞噬徹底，她開始喘不上氣，開始屏住呼吸。直到耳邊傳來跑車的轟鳴聲。
海里怎麼可能有車，沐一嵐瞬間睜開眼睛，看着山頂的環境，以及正紅着眼睛盯着她瘋笑的沈哲。很快就有腳步聲的傳來，沐一嵐以為來的是顧延瀾一個人，卻沒想到會看見跟在後面的張弋，還有像是閑庭漫步過來的聶飛宇。
“沈哲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過去的事情跟顧延瀾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你為什麼不能走出來，還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怪罪的顧延瀾的頭上。”張弋幾乎是看見沈哲就開始質問他。
“我想要怎麼樣？我想要讓他也嘗嘗痛失所愛的滋味。事情沒到你的身上，你當然說話不腰疼。”沈哲並不是很在意的解釋，他的聲音很是輕緩，輕緩到不像是在跟張弋爭辯，而是在自言自語。
“說吧，你想要做什麼？”相比起張弋的炸毛，顧延瀾表現的就非常淡定，要不是他的目光總是會落在沐一嵐的身上。沈哲幾乎都要開始懷疑，顧延瀾是不是真的愛沐一嵐了。
否則在這個時候，他怎還能做到這麼冷靜。沈哲也沒多做多說什麼無意義的事情，非常爽快的給了顧延瀾兩個選擇，他把手裏的手術刀丟在顧延瀾的面前。
“這把刀插入你的心口，或者她的心口，你二選一！是死是活看你們的造化，不過有聶教授在，你們應該都不那麼容易死。”沈哲很是不甘心的盯着顧延瀾。
哪怕是不甘心，可是看在聶教授幫過他的份上，他必須要還這份人情。聶教授沒有阻攔他傷人，他就不能阻止聶教授救人。沈哲雖壞，但內心裏卻仍舊有一條道德底線在。
如果要說最壞的沈哲這輩子只聽兩個人的話，一是已經去世的秦晴，二就是對他有過再造之恩，提攜之情，讓他一步一步能夠有今天的聶飛宇。
聶飛宇就站在顧延瀾的身後，有一種不理世事的超脫世俗的禁慾和仙氣。由於天氣太熱，男人只是慢條斯理的挽起襯衫袖子，雙手重新插回褲兜里，像是來看風景的。
聽見沈哲提起了自己，他只是平淡而疏離的看了沈哲一眼，隨後就開始眺望遠處的山峰。沈哲見聶飛宇沒有其他的表現，也沒提出要他不傷人，他頓時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顧延瀾撿起地上的手術刀在手裏把玩着，並沒有要刺自己的意思，而是單手插在褲兜里，表情冷漠的問沈哲。“這樣做，你就會解氣了？”
“解氣？怎麼可能解氣？秦晴回不來了，如果你的死能換她回來，我才能解氣。”沈哲的話很平淡，有一種超脫的平淡。
顧延瀾只是抿着唇不說話，目光卻放在了沐一嵐身上。沈哲已經用膠布封住了沐一嵐的嘴，沐一嵐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急切的搖着頭，叫人看不出她到底要表達什麼。
“只要這把刀，刺中心臟，你就會放了她?”顧延瀾沒問沈哲，是刺中誰的心臟，沈哲點點頭唇邊的笑容帶着幾分瘋。
“是啊，只要刺中心臟。嘖！怎麼給忘了，要你對自己下狠手，你不是下不了，要你對她下狠手，你應該才更加的難以下手。哎呀，怎麼辦？我反悔了！”
“我要親眼看着你手裏的手術刀，刺進她的心臟，這個主意怎麼樣？”沈哲拽着沐一嵐的胳膊，手裏又變出一把手術刀出來。“當然，也可以讓她殺你。”
“不過你們千萬不要有什麼小動作，我手裏的手術刀可不長眼，你們趕耍心計，我就敢割破她的大動脈。”沈哲的手術刀已經刺在了沐一嵐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