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男人怎麼能不行?
耿敬和心兒跟在後面,兩個都很擔心。
“少爺,這些人可都不好惹。丟臉不算什麼,要是宣揚出去被老爺知道,您可就又要倒霉了!”
耿敬想起來前兩天福伯扣他工錢的事情。
就因為少爺胡鬧他沒攔着,一個月的工錢,硬生生少了一半。
他想哭都沒地方哭去。
這回要是再鬧出事情來,豈不是要扣光?
蔡昆對耿敬的價值觀表示鄙視,看向心兒,道:“心兒,你覺得呢?”
心兒紅着臉,她還是第一次出入這種地方,雖然也有其他女人在,但總覺得不太舒服。
“少爺,心兒覺得少爺一定會贏的!少爺聰慧無雙,又有勇有謀,怎麼可能會鬥不過那幾個只會說人閑話的偽君子!”
“偽君子?”蔡昆哈哈一聲大笑,被馬屁拍的相當舒服,“沒錯,就是偽君子!”
明明就是眼紅他的功績,卻非又覺得一個學渣怎麼可能會超過他們。
背地裏使壞,當然是偽君子!
耿敬眼巴巴的看了眼心兒,有種自己地位要被搶的感覺。
但看在心兒是個美女的份上,就算了!
蔡昆下了樓。
礬樓內人頭攢動,彷彿趕集一般熱鬧。
偶爾有悠揚的琴聲琵琶聲傳出來,引起陣陣叫好。
按照時間來算,現在的李師師大約還沒有徹底名聲大噪。
但能名留青史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簡單。
後天努力跟天選之子,應該選哪種人,蔡昆想都不用多想。
礬樓很大,蔡昆轉了好幾圈都沒找到人。
早已找到位置坐下的王岩叟等人冷眼看着,偶爾發出不屑的輕笑。
“那草包當真以為能比得過王侍御,真是雞蛋撞石頭,不自量力!”
“琉煙姑娘可是礬樓一等一的佳人,前不久她親自求王侍御詩詞,想要在這次花魁大賽上奪魁,依我看,蔡昆那小子,能找到一個肯要他詩詞的姑娘,就已經是蔡家祖墳冒青煙了!”
“待會叫他在街上出醜,屆時定然知道我們厲害!以後見了我們,也要繞道走!”
“一介草包,真以為看了幾天書,肚裏就有文墨了,我等寒窗苦讀十年,豈能叫他作踐!”
一群人義憤填膺,王岩叟卻是已經提筆落下前不久想好的其中四句詞。
“快看,是琉煙姑娘!”
一個身着紫色衣衫的女子款款從樓下走下,引起的轟動完全不亞於後世明星。
“琉煙姑娘,小生為你做了一首詞,不知姑娘是否看得上!”
“姑娘,我也寫了,你看看罷!”
好寫頭戴巾布的讀書人都爭先恐後,想要自己的詩作能被琉煙看上。
畢竟琉煙名氣大,贏面也更大!
但她只是笑笑,腳下步子根本沒停,徑直的走到王岩叟等人面前。
“諸位貴人安好,琉煙來晚了。”
話音剛落,王岩叟臉上的笑剛剛綻放,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得偌大的礬樓內回蕩着蔡昆興奮的大喊。
“就你了!”
眾人的注意力原本都在琉煙身上,聽到聲音都下意識的尋過去。
蔡昆就在二樓,拉着一個小姑娘,笑得極其變態。
李師師有些納悶。
她不過出來想尋個公子替自己作詩詞,也不求多出彩,畢竟此次花魁大賽基本上就是琉煙贏的。
像她這樣才剛剛出來不過三天的新人,自然只有陪跑的資格。
但是她才走了沒兩步,就被眼前這個怪人攔住,問了自己名字后,就成了這樣!
“公子是不是找錯人了……”
蔡昆剛才光顧着高興,但現在回過神來才發現,不愧是一代名伎。
雖然還很稚嫩,但是往那裏一站,出塵脫俗的氣質便讓人挪不開眼!
“不會!師師姑娘的大名,本少爺早有耳聞,只要姑娘答應,那這次的花魁大賽,本少爺定會助師師姑娘勇奪魁首!”
話音一落,聽到的其他人紛紛忍不住鬨笑起來。
“花魁大賽,豈是那麼容易贏的。也不打聽打聽琉煙姑娘是誰,艷絕群芳,就憑你也敢在此大放厥詞!”
“他方才不是與王侍御打了賭嗎?看來是病急亂投醫了。”
“我說這位公子,你若是現在下來服個軟,說不定王侍御就饒了你了,只是往後不要再這樣大言不慚就是!”
雖然被笑話的是蔡昆,但是李師師同樣覺得面頰火熱。
蔡昆口氣嘲諷,目光瞥了眼周圍眾人。
“若只是長得好看就能當花魁的話,那還要比什麼比!”
“再說了,以師師姑娘的才氣和美貌,又何曾遜色於誰?”
“本少爺出手,區區一個礬樓花魁,還不是手到擒來,只要師師姑娘願意,這花魁想當多少年就當多少年!”
“不知姑娘,是否願意相信我?”蔡昆看向李師師,眼裏滿是認真。
李師師鳳眼水靈靈的睜着,看看眼前的少年,眼神一閃而過的驚詫。
礬樓里的人不勝枚舉,像她這樣初出茅廬的,沒有上百也有幾十。
而願意給她們寫詞作詩的文人更是少之又少,畢竟能來此的,多是想要宣揚名聲的人。
如她這般寂寂無名,又怎麼可能會有人輕易選擇幫她。
況且現在眾目睽睽下,她只要答應,定然會引起眾人注意,這對她來說是難得的機會。
李師師緊了緊袖子,深呼一口氣。
就沖方才蔡昆說的那番話,她打算,賭一賭。
“既然蔡公子有如此膽魄,那小女子也不好辜負公子情意,師師斗膽,請蔡公子為我填詞。”
蔡昆登時大喜過望。
本來還準備了一大碗心靈雞湯,沒想到,李師師竟然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師師姑娘儘管放心,我保證,以後汴京城中所有教坊內,有資格艷壓群芳的,只有你一個!”
隨即,蔡昆徑直到王岩叟面前。
“姓王的,到時候喊孫子的時候,喊得大聲一點,否則我不認!”
王岩叟哼了一聲,面上一層寒霜。
眾目睽睽之下,根本就沒人看好他們。
一個是還沒進學中舉的草包,一個是尚且稚嫩絲毫沒有名聲的小丫頭。
就這倆,竟然還想搶花魁?
不光其他人覺得這是個笑話,就連琉煙姑娘也是如此。
“王侍御,琉煙叨擾您了。”
琉煙擅長歌舞,一手琵琶名動汴京,除此之外,對詩詞歌賦更有所研習,是個不折不扣的才女,再加上長得容貌出眾,因而王岩叟等人對琉煙都是十分看重的。
“琉煙姑娘言重了,此次蔡家小兒出言不遜,我定叫他悔之莫及!”
另一邊,蔡昆跟着李師師到她的房間裏,屋子很小,只能坐下三兩個人。
但勝在乾淨整潔,再又對着正處於含苞待放的清麗美人,蔡昆感覺自己腳下軟云云的。
要飄了。
“不知公子可有準備?”
李師師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畢竟從未聽過京中有叫蔡昆的才子,而且眼前這少年如此年歲,腹中就算有文墨,又怎麼能比得過那些寒窗十年中了舉的人?
蔡昆心想不虧是礬樓出身的人,這話問的夠委婉的。
可有準備,言下之意,就是你行不行啊?
被一個女人問自己行不行。
這是個恥辱。
“不行也得行!心兒,給我準備筆墨紙硯!”
李師師一驚:“蔡公子不需要再細細琢磨嗎?”
蔡昆抬起頭,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琢磨啥?名字我都想好了!”
李師師美眸圓睜。
作詩填詞最為重要的便是靈感勃發,且往往遇上花魁大賽,前來的文人多會精雕細琢多日,才會拿出自己的著作。
像蔡昆這樣一上來就要寫的,放眼汴京都沒幾個!
李師師秀眉緊鎖,看着蔡昆,心裏竟有些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