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關進監獄有什麼好處？

雷娜手忙腳亂地換好了衣服，跟着全副武裝的士兵上了特勤隊的戰車。一路上，可以看到許多的士兵在來往巡邏，大量的各式戰車，坦克堵住了大馬路口。雷娜很想向那位上尉了解點情況，但看人家一付嚴肅的模樣，也就閉上了嘴巴。

戰車停在寬敞高大的市政廳門口，門口四周圍着大量的士兵。要是來逮捕她的話，應該是警察，而不是士兵。不過雷娜還是惘然，不明白為什麼要帶她來這兒。

歐陽上尉下了車向裏面走，他示意雷娜跟上。他們穿過前面的大廳，來到一間門前。門口一側貼着一張紙，上面寫着“州聯合指揮中心”五個字。上尉做了個手勢，讓雷娜進去，他自己對着雷娜敬了個禮，轉身離開了。

雷娜進到裏面，很是吃驚裏面的規模和混亂程度。屋內面積很大，看樣子新搬來了許多的辦公桌和椅子，還有許多大箱子，大約是儀器設備吧，東一堆，西一堆的，還沒完全拆封。再加上來來往往的人，穿各式軍裝的，穿警服的，穿西裝的，人聲鼎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個市場呢。

雷娜不知該做什麼。她正想着找個人問問，卻遠遠地看見了瑪麗安-泰勒——現在該叫瑪麗安-金教授和一群人從裏屋出來。雷娜明白點情況了，她穿過人群向瑪麗安-金教授走去。

瑪麗安-金也看到了雷娜，便離開眾人迎了過來。

雷娜想說什麼，但被瑪麗安-金阻止了，她拉着雷娜的手臂走向旁邊的一間玻璃隔成的空房間。進去后，還小心地關上了門。

“雷娜，——我就叫你名字吧。”瑪麗安-金放開了雷娜，雙手抱肩，“我現在是州里的首席顧問，而你將是我的助手。我想你猜得到為什麼要讓你來幫我。”

“為什麼？”雷娜不為所動。你難道不知道，你瑪麗安-金是我最不想看見的人？

“我希望你閉緊嘴巴。我們一起來應付這起災難，不管是為了贖罪還是為了其它什麼，這是我們目前最應該做的。”瑪麗安-金看着雷娜道。

“你以為我不泄露出去，你，還有我，就能逃避法律懲罰嗎？就能逃避良心的譴責嗎？”雷娜冷冷地道。

“我們也許應該受譴責，受懲罰。但這樣對處理目前面對的問題有什麼幫助？”瑪麗安-金理直氣壯，“我想你也承認，我們倆是最了解當下問題的人，也是解決它的最佳人選。把我們倆關進監獄有什麼好處？”

雷娜無法反駁。她也沒偉大到非要把自己送進監獄的地步，只是心理上過不去而已。瑪麗安-金的說辭給了雷娜一個很好的接受現實的理由。

我們所犯的錯誤確實可以用另一種形式來彌補嘛。

見雷娜不再堅持，瑪麗安-金暗鬆了口氣。她就知道像雷娜這樣的人，總讓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以為懷抱一股正氣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年輕人還不知道，最可怕的時候還沒到呢。

“雷娜，我確實需要你的幫助。我一個人做不到。”瑪麗安-金開始以情動人了。但她的眼神透露了她內心的其它秘密。

雷娜從瑪麗安-金的眼睛裏看到了深深的恐懼，這令雷娜震驚。瑪麗安-金還隱藏了什麼秘密？

這時一個工作人員推開門伸頭進來，對瑪麗安-金道：“教授，大家都已到齊，就等你了。”

“好。我馬上就來。”瑪麗安-金回應道。她又轉頭對雷娜：“記住，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助手，咱們是一條船上的。我們先去開會！”

會議在市政廳內的禮堂進行。在路上，瑪麗安-金已經大概地把情況說了一下。東區的大規模襲擊事件發生后，州里就成立了由各部門組成的聯合指揮中心，負責協調指揮全州的軍警調動，治病救人，物資供應等等行動。

瑪麗安-金是首席專家顧問，當然顧問團里還有動物學家，病毒學家，傳染病學家等等各類專家。這次是第二次通氣協調會，目的是會總分析收集到的各類信息，決定下一步的行動。責任非常重大。

禮堂里已經坐滿了人。瑪麗安-金進去后，就有一個官員講了幾句話，大意是當前形勢嚴峻，已經蔓延到了全國，全國各地都出現了貓咪襲擊人的情況，醫院裏住滿了患有“快速衰老症”的病人。蔓延如此之快，出乎意料。本州是事情發生最開始的地方，情況特殊，責任重大。要求各部門通力合作，爭取早日解決面臨的問題。

接下來上去的是一個將軍，他就直截了當多了，只是彙報了目前他們所採取的行動情況。表示到現在為止，軍隊協助社區，街道已經完成州府主要核心區域的搜查工作。下一步將逐步向郊區擴散，並且組織人手對西山大片樹林區域進行搜查。

然後上去的是一位專家，他講述了貓咪的一些習性，並提醒軍隊行動時要注意的問題。

“貓雖然很擅長夜間活動，但實際上貓咪喜歡的是明亮，乾燥的地方。除非是捕食需要，否則貓咪不會呆在下水道，還有陰暗，潮濕的山林區域等等地方。”說話的老者是一個動物學家，說話慢聲細氣的，但口氣卻是不容置疑，“貓咪喜歡單獨行動，不喜歡群居。它是一種比較自我的生物，很少會聽從主人的命令。也不會步調一致地集體行動。”

“當然，從這幾次貓襲擊人類的情況看來，似乎它們是在集體行動。但這應該只是一種生存的本能，比如說因為捕食或者捍衛地盤的需要，而臨時集合在一起。很難想像它們是有意識，有組織地在行動。它們還沒有進化到如此智慧的地步。”

雷娜坐在第二排，位置就在瑪麗安-金的後面。聽了那位動物學家的說法，雷娜就覺得不對。她是曾經和一大群貓咪面對面的，跟這位動物學家說的情況相反，當時貓咪們顯示出了相當的組織紀律性，而且確實是在一致行動。就如有一個指揮員在統一指揮。

這時雷娜想到了那隻黑貓，那隻一身黑毛，只有四處腳趾有一點白的大黑貓。也是她和揚克-楊在瑪麗安-金實驗室里碰到的那隻。它的那種居高臨下的皇家氣派，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在工地里，雷娜還記得，大黑貓一聲輕叫，眾多貓咪紛紛跟隨行動的畫面，說大黑貓在指揮眾貓並不為過。

雷娜可以肯定大黑貓是一切的源頭。

她覺得應該把這件事公開出來，這很重要！

“教授，我覺得那位專家說的太武斷了。”雷娜附身向前到瑪麗安-金的耳邊，“相反，貓咪的許多行為都是一致，並且有組織性的。”

“嗯？為什麼這麼說？你有證據嗎？”瑪麗安-金側頭問道。

“我曾經親眼目睹，親身經歷。不瞞你說，要不是我家的貓咪有意識地救我，我也是不可能還坐在這兒的。”

瑪麗安-金扭頭看雷娜一眼，道：“這樣啊！我知道了。”

瑪麗安-金走上講台，開始講目前研究的進展。

“目前我們發現貓咪身上的奇怪病毒有向其它畜禽擴散的趨勢。這需要接下來嚴格檢查監督。不幸之中的萬幸的是，人類一般對病毒的接觸不會感染。只有在病毒短時間內大量侵入人體，比如被貓咬破皮膚，導致貓口腔內的病毒在短時間大量進入人體血液內，使得人體的免疫系統來不及反應而崩潰，才會引起嚴重的可怕的病變。”瑪麗安-金環視一圈，繼續說道，“所以一般的比如被貓爪抓破皮膚，很少會引起嚴重病變。我們的免疫系統還是有效用的，只是需要加強。這是我們目前的判斷。”

“另外，我的助手雷娜醫生有新的情況要和大家分享。雷醫生，請上來吧。”

雷娜：“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