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繼續解
劉成今一離開，楊封感到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對不起，楊封！”
劉如詩卻突然跑到他的面前來道歉，一臉的歉疚。
楊封嚇了一跳，“你這是幹什麼？”
“我了解我叔叔，他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以前我以為我們是親人，他不會這樣對付我，但是現在，你看到了，他連對付我都可以這麼陰險，換成你，他只會更加狠毒！”
小妮子這是擔心他了？
楊封不知為何，心裏有些開心。
“你放心，我問心無愧，也不會怕他。”
劉如詩痴痴地看着他，這是第二次了！
楊封又幫了她一次。
如果說，一開始，她更多的是把楊封當一個朋友看待，現在，她卻清晰地感受到了內心的動容。
“咳咳咳！你們兩個眼裏還有別人嗎？”
突然，一聲咳嗽打斷二人，董大師故意怪笑着走到兩人中間，隔絕他們的視線。
楊封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連忙也轉移開話題，“本來不是去解石的嗎？別再耽擱時間了。”
梁傲心裏一直記掛着自己的賭石，聞言最是興奮和支持。
“對對對，我都等不及了。”
他們三人再次拿號排隊。
如果劉如詩想的話，他們就算你不排隊也可以，但是他們從來沒想過搞特殊待遇。
“那個視頻怎麼辦？”林東玉湊了過來。
他剛剛就從楊封這裏拿到了帝王綠翡翠，小心翼翼地讓人送走，自己倒留了下來。
他太好奇了，楊封居然還會賭石，看起來還很厲害的樣子。
他的提醒，令眾人都沉思起來。
“銷毀了吧！”
劉如詩思慮再三，回答道：“畢竟是我二叔，而且往那一逼急了他，我怕他會做出什麼事來，犯不着！”
她都這麼說了，楊封自然沒有異議。
幾個人耐心等待着，卻再次迎來了不速之客。
看到高利，楊封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楊兄弟！”
高利諂媚地笑着，目光在掃過劉如詩的時候，充滿了敬畏。
他已經聽說了，胡老二被送去了醫院，人平安無事，而楊封居然跟劉家人很熟，現在他再出現，自然是想要和楊封拉近關係。
“你怎麼來了？”楊封語氣冷漠。
“胡老二不是走了嗎？我想着你對這邊也不熟悉，不如就由我來當你的導遊，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你要是開出比較好的翡翠，我這邊也可以以非常公道的價格收購。”
楊封呵呵冷笑了幾聲。“不需要，你走吧！”
他現在的高利的印象差到極點，跟他做交易？不可能！
高利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令人鄙夷，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厚臉皮的人，從來都不把面子當回事。
繼續對着周誠笑呵呵地死纏爛打，“楊兄弟，你看，咱們既然來賭石大會，就是為了賺錢，人啊，還是不要和錢過不去了吧？”
楊封還想再次拒絕，就聽見有人在叫號，是要給他們剛剛選中的毛料解石了。
高利眼睛一轉，突然計上心頭。
“這樣吧，楊兄弟，為了表示我的誠意，你這批毛料開出來的東西，今天都就以兩倍的價格收購，你看怎麼樣？”
“你說真的？”楊封眉頭一挑，臉上突然浮現出詭異的笑。
高利愣了一瞬，不明白楊封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表情。
“當然是真的。”
楊封笑了。
高利也笑了，不再多想，或許是楊封太高興了。
他心裏很是不屑，年輕的黃毛小子，根本不知道賭石這行的水有多深。
像他們這樣的中間人，把看中的好翡翠買下來，找熟人加工過，再倒手到認識的珠寶店，每次都最少能掙收購價錢的一倍。
做了幾年這個，他已經積累了豐厚的身家，在蓉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只是還比不上劉家這樣的頂級富豪。
他現在的業務範圍，還僅僅局限於蓉城。
這也是為什麼死對頭胡老二會動瀘城的腦筋，因為不在他的勢力範圍，但是他自己也和胡老二一樣，也一直想要擴張地盤。
一旦搭上了劉家，他的路就好走多了。
他也知道楊封認識瀘城的人，但是，他和胡老二可不一樣，他自認為，自己的眼光可高多了。
雷老闆哪裏比得上劉家。
要搭上劉家，現在他就必須要討好楊封。
就楊封看中的這幾塊毛料，就算能開出綠，頂天了也就上百萬，番上一番，他也虧不了多少錢，卻能討好楊封。
他覺得這買賣划算。
楊封也覺得划算！
不，何止是划算，是賺大發了！
這批毛料一定會開出綠來，而且價值肯定不菲。
價格越高，翻一倍要花的錢越多。
到時候，高利怕是要哭死。
梁傲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喜出望外，楊封這小子，真是自己的福星啊！
在眾人各懷心思的鬼胎之下，幾塊毛料陸續上了機器。
“梁董，你來決定解石的順序吧！”
為了不引起人懷疑，他提議道。
梁傲神情鄭重又嚴肅地上前，點好順序，楊封發現了那塊半賭毛料被拍在了第三個。
很快，拍在前面的兩塊賭石解開，只開出了一塊小小的芙蓉綠，雖然水頭不錯，但是翡翠里有瑕疵和裂紋，高利報價表示原本最高能賣60萬，他按照承諾，給了梁傲120萬。
梁傲的臉色有些陰沉了。
這錢跟他買翡翠花的三百萬比起來，還差得遠。
要是又虧了……
他簡直不敢想。
那塊半賭石要開了，梁傲知道這塊才是重點，眼睛緊緊盯着那塊毛料。
從中間切開一般后，大家雙眼一亮。
解石師傅選擇明顯要出綠的那半邊，開始慢慢擦石。
“嘶！”
當石殼下鮮亮純粹的綠意慢慢拆開面紗，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是芙蓉種！”
“看個頭挺大的，能做好幾個手鐲和墜子了，估測市價三百萬左右吧！”高利率先去看了看，回來神情輕鬆。
“還是按照承諾，我按高處一倍的價格收購！”
他說著，視線看向楊封。
卻發現楊封緊緊盯着被解開的石殼，眉頭緊皺。
他心裏咯噔一下，“楊兄弟，你是有什麼疑問嗎？我向你保證，我絕對沒有壓價，也沒有騙你。”
楊封默不吭聲。
梁傲稍稍鬆了一口氣，至少不用虧本了。
但是，他又很失望，這樣算起來，分楊封一半之後，他根本沒賺到什麼錢啊！
他也察覺到楊封的神情不對，以為楊封是跟他一樣的失落，拍着肩膀安慰，“沒關係，你儘力了，能讓我不虧本，我也算放心許多，可能我就沒有賭石的運氣吧！”
他心裏已經有些自暴自棄，本來他還打算明后兩天再多試試，現在，他改主意了。
“賭石這種事，真是要冒很大的風險，這才一天下來，我就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我想通了，今天過後，就不來這裏，也不賭石了，缺少的資金，我再另想辦法。”
他這回是真心這麼想，甚至都不再提裁人的事來刺激楊封。
“梁董，你別灰心，還沒解完呢！”楊封卻突然轉頭，認真地回答。
“啊？”
他一愣。
其他人也愣了。
林東玉以為楊封是把期望放在後面的賭石上，嘴上嘀咕，“剩下的幾塊，也不可能再出綠了吧！”
董大師和劉如詩則勸楊封，“沒關係的，吃一塹長一智，賭石本來就是在失敗中西區經驗，更要保持平常心，就連最厲害的賭石大師，也經常會失手，何況你這已經運氣很好了！”
高利也跟着點頭。
楊封卻默然地走上前，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指着另外半邊沒解開的石殼，問解釋師傅，“這個不解嗎？”
解石師傅神色迷惑。
高利臉上上前跟楊風解釋：“楊兄弟，你是不知道吧，解石也是有門道的，如果不是主人特別要求，解石都是這樣，那邊可能出綠解哪邊。”
“不然那，如果每塊石頭，都開徹底弄成碎塊，那會大大耗費師傅的動作量，也是浪費大家的時間。”
原來如此。
楊封點點頭。
心裏卻在想。
難道所謂的價值連城，連三百萬的東西，都能算上去？
他有點難以接受！
就算是高利給了六百萬，也不算多啊！
而且，他認為，實際上的價值，應該才是天眼的判斷標準，天眼不會出錯，那麼出錯的，只能是石頭了。
他想了又想，雖然也知道自己的這樣很古怪，但還是堅持跟師傅要求，“把另外半邊也解了吧！”
眾人一臉費解地看着他，高利無奈地搖頭失笑，“看啦楊兄弟還是不死心啊！我明白你的，很多剛剛進入賭石這行的人，都是這樣，總是心存僥倖。”
楊封瞥了他一眼，點點頭，真誠地感謝他為自己找的借口，“沒錯，你說得對，就是這樣，不完全解開，我還是不安心。”
他都這麼說了，沒辦法，只能繼續去解另外半塊石殼。
這半邊的石殼很不起眼，切面上半點綠意都沒有，還有很多裂口雜誌。
眾人都搖搖頭，根本沒有抱太大期望，只當是順着楊封讓他開心。
但是，一刀下去，突然間，一股厚重又清透的綠意從石縫間綻放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