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不可貌相
這副模樣更是惹來旁邊看熱鬧的人一陣鬨笑。
然而，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一個個臉上浮現震驚之色。
“這，這眼色，這質地，這水頭，怎麼那麼像是帝王綠呢！”
隨着原石被解開，露出一抹綠意，人們從震驚中緩過來，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起來。
楊封也看見了！
他昨晚惡補了整夜，現在對於分辨翡翠的種水還是有一點能力的。
一開始看到價值連城，想到的就是帝王綠。
帝王綠是翡翠中的最好的成色，很多時候，就算是老坑出產的一批次的原石，也未必能開出帝王綠來。
也因此，帝王綠尤其珍貴稀罕，就算最次的戒指大笑的綠色，也能賣出上千萬的天價。
而楊封選的這塊毛料，解開了一半就看出那片帝王綠範圍還不小，足有拇指那麼長，寬度也不小於一枚硬幣。
“什麼帝王綠？”
梁傲和董大師耳朵尖，立刻就湊了過來。
眼睛一瞥，當看到那塊綠意的時候，兩人都不由咽了口唾沫。
“我去，帝王綠！”
梁傲一臉震驚。
董大師也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呢！居然開出了帝王綠，就是內場，也很難見到一塊帝王綠的，我這不是做夢吧？”
他看楊封的眼神都有些詭異了，人不可貌相啊，難道這小子在賭石方面也很有天賦？
楊封自己則沒有察覺一般。
雖然他也知道帝王綠珍貴，但是畢竟不是常年賭石的人，並沒有其他人那種匪夷所思的感受。
解石的師傅，手都開始抖了，楊封隨意地對他道：“別太緊張，現在朝着這塊帝王綠的方向，慢慢擦！”
眾人用垂涎欲滴的目光緊緊盯着那塊帝王綠。
還沒徹底解完呢，有些老手就已經估摸除了這塊帝王綠的大小，迫不及待地開始報價。
“我出一千萬，這位先生，您能不能把這塊帝王綠翡翠賣給我？”
楊封還真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有人要買，真有些受寵若驚，但是他也不是傻子，“一千萬？我這塊帝王綠，怎麼看個頭都不小，不至於才直指一千萬吧？”
他話音才落，另一個穿着休閑服的中年男子也跟着開口，“就是，胡老二，你也太精了，這是看出來人家兄弟是新手，故意坑人家吧，就這位兄弟開出來這塊綠的種水和個頭，怎麼著也得值個兩千萬吧！”
被諷刺的胡老二氣得籌碼中年男子，“黃三，你他媽不講規矩，當著外人的面揭咱們行內人的短，您可給我記住了，今天這筆我記下了。”
理直氣壯地大罵一番之後，他再次看向楊封，態度沒有之前假裝的諂媚，反而一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樣子，對着楊封吆五喝六起來。
“小子，雖然你還有點心眼，但是這裏可不是你能隨便耍心眼的地方。”
“這樣吧，你這塊帝王綠，老子出一千五百萬，賣給老子。”
楊封聽到他的語氣就不爽，鄭瑤拒絕，對方打斷他的話，搶先繼續道：“你可別跟老子犟，讓你一千五百萬賣給我，你就只能一千五百萬賣，因為除了我，你也找不到其他能入手的人了。”
“翡翠這玩意兒，究竟能賣出多少錢，不僅看本身的成色，還要有門路，有人願意買。”
“要是沒人願意買，聽人家說可能值多少錢根本沒意義。我也是這一帶負責收翡翠的老行家了，跟我做生意，雖然你會吃點兒虧，但是，吃點虧總比什麼都撈不到好吧？”
“你怎麼說話的，你這根本就是在威脅他賣給你！”別說楊封，就是劉如詩都怒了。
胡老二一臉的不以為意，“老師就是威脅他賣又怎樣？有種你出錢買啊！”
他看出劉如詩的身份很不一般。
但是在翡翠玉石這行當，身份是一碼事，做買賣是另一碼事。
“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買了，到時候找不到人加工或者轉手，可不要哭！”
他又威脅了劉如詩一番。
如果他只是威脅楊封，楊封還不會太生氣，或許真的會好好考慮他的提議。
但是偏偏，他威脅劉如詩，讓楊封心裏頓起無名火。
“不賣！”
他毫不猶豫地拒絕，“我開出來的綠，我想賣什麼價格就賣什麼價格，想賣誰就賣誰，碰上你這種專門坑別人的渣渣，我絕對不會妥協。”
他心裏也是明白了。
玉石交易，因為牽扯數目太大，不是真正專們從事這一行的人，實力根本拿不出這麼多現金。
實際上，大多數有錢人，也未必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現金。
雷老闆能拿出一千多萬買扇子，都是因為他本來就做好準備籌好錢過來找的楊封。
而現在則不同。
胡老二明顯是這一代收購翡翠玉石的土霸王。
就連先前跳出來指責他的黃三，都在他的威脅下，現在閉上嘴不敢再說話。
楊封有理由相信，自己要是不賣給胡老二，其他人肯定也不敢打着膽子買下這塊帝王綠。
“如詩，你不要衝動！”
眼看劉如詩就要在氣氛之下脫口而出她買了，楊封及時阻止了她。
“為什麼？楊封，這個人太過分了，他以為他算什麼東西，這世上就他有錢嗎？不就是幾千萬嗎，我分分鐘拿出來。”
別說，她這話還真讓胡老二變了變臉色，但是楊封自己主動勸說其劉如詩，“你是我的朋友，為我出頭我很高興，但是我不想你因為要照顧我而從花錢。”
“我沒猜錯的話，像他這種專門收購翡翠的人，就像中介一樣，很多珠寶商都會以他為媒介，從他這裏拿貨，他肯定認識不少人。”
“友情牽扯上利益，就會很容易失去它的本質，你本人，應該不缺一塊帝王綠翡翠吧？”
“可是……”劉如詩真的急了，憑藉她的身份，確實不缺帝王綠翡翠，但是她看到楊封被人威脅，她心裏就是不爽。
“沒事的，”楊封心頭一軟，伸出手摸摸她的頭，“你放心，我有的是方法，讓這個人心甘情願以公道合理的價格收購我的帝王綠。”
“真的？”劉如詩半信半疑。
楊封能有什麼方法，他又不是梁傲這種大老闆，也不是董大師這種德高望重的老大師。
他沒有多少人脈，手上的錢也沒多少。
但是楊封給了她肯定的答案，神態又那麼堅定，她還是忍不住選擇相信楊封。
董大師和梁傲在一旁神情很精彩。
本來羊羹開出帝王綠就已經很讓他們吃驚了。
沒想到緊接着又面臨這種翡翠行當內部的問題，這可不是好辦的事。
董大師刻意重重地咳了幾聲，提醒楊封，“楊封啊，你要是用這件事來求我，也是一個機會，只要我一句話，你的帝王綠，絕對能賣出高價，你可要好好想想！”
楊封回頭淡然一笑，“董大師，您放心，我說過，我不會浪費自己學習的機會，就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梁傲內心掙扎不已，楊封第一次來賭石就開出了帝王綠，這是運氣還是實力？
如果是實力的話，不讓楊封幫忙的他，豈不是個傻子？
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幫幫楊封，刷點好感度？
胡老二則一臉高高在上地看着楊封，心裏篤定楊封只能妥協。
從事翡翠收購的人並不多，他幾乎都認識，今天這貨既然被他盯上了，其他人肯定也不會來沾。
“一千五百萬不願意啊？”胡老二也被楊封這種不以為然的態度刺激了，打定主意要殺殺楊封的傲氣，陰測測地一笑，“小子，這可是你自找的，剛剛還有一千五百萬，現在嘛，老子之處一千三百萬，你必須賣給我。”
變本加厲了！
其他人嘩然，雖然也看不過眼胡老二的行為，卻不敢挺身而出。
“你說，我沒有人脈是不是？”楊封衝著他洒然一笑。
然後，拿起電話，就撥通了雷老闆的號碼，打開免提，將這邊發生的事情簡單講述一遍。
雷老闆的聲音很是激動，“什麼？帝王綠？哎喲，楊兄弟你還真是厲害啊！居然被你開出了帝王綠，真是太難得了，正好我有一個朋友也是從事翡翠這一行，他負責的一家珠寶店，現在正缺鎮店的帝王綠翡翠呢！”
“這樣吧，你把照片發我一下，我找那個朋友估測一下，看看他願意出多少錢買下來。”
楊封二話不說就拍了幾張照片，又附了一個短視頻過去。
很快，雷老闆就回了電話，聲音比之前更加激動，“這是極品啊，我那朋友說了，他願意出二千五百萬！”
這一個報價開口。
胡老二的臉色大變，他想都沒想就搶過楊封的電話，其威脅其雷老闆來，“你他媽是誰，這小子請來演戲的托吧？我怎麼沒聽說過蓉城有哪家珠寶店現在缺鎮店翡翠，要是有的話，他們肯定會找我，您們別演戲了，無論怎麼演，老子給這小子的報價還是一千三百萬，不，現在老子要降低到一千一百萬！”
然而，在他一番兇狠的話語威脅下，電話那頭的雷老闆卻冷笑了起來，反問，“你他媽算哪顆蔥，蓉城不缺，咱們瀘城缺，你管得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