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二

二百二十二

上官婉兒的臉色蒼白,額前的碎發已經被冷汗打濕,貼在臉上。“不,這怎麼可能·····”

寶兒已經將小綠給收好,不屑的哼了聲,“真是沒想到,上官師姐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眾人也是議論紛紛,平日裏上官婉兒平日一貫自負,沒想到她這樣的人,心機居然如此深沉,一個一個陷阱挖出來,分明是要讓洪修容再也翻不了身。

夏商商卻是突然想起來一事般,隨意說道,“我聽說,上官婉兒姑娘從前似乎是一戶醫館人家留下的孤女?當初上武夷山的時候已經十一二歲,想必上官姑娘對自己親生爹娘的吃飯傢伙應當有些了解才對,就是不知道,上官姑娘對麝香這個藥材,又知道多少?”

上官婉兒臉上冷汗直流,說道,“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夏商商粲然一笑,眼中劃過一抹戲謔,然後她慢慢的從兜里掏出一個絳紫色的香囊,手上隨意把玩着說道,“這個香囊是上官姑娘送給三長老的夫人的吧?”

“上官姑娘的手藝的確不錯,香囊的針腳細緻,花色也好看。就是不知道上官姑娘為什麼,會在一個孕婦裏面加會滑胎的麝香?”

夏商商此話一出,舉座嘩然。

上官婉兒下意識反駁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聽到修玉在人群中已經驚呼出聲的聲音:”那是三師姐的手藝!她平日裏縫製這些東西,都喜歡收尾處倒着針腳!”

頓時,眾人心中還尚存幾份猜疑頃刻間煙消雲散。看向上官婉兒的眼神紛紛變成了赤裸裸的鄙夷,以及后怕。

“真是沒想到!上官婉不僅違背人倫愛上了自己的授業恩師,還將這種髒東西放進師娘的香囊裏邊!看來,當初花無雙的事情,是被冤枉的了!”

旁邊的人頓時點頭,“是啊是啊,我當初就有些奇怪為什麼三師娘的肚子月份那麼大了,居然小小的摔了一跤就滑了胎。現在想來真是恐怖,若不是上官婉兒將這些麝香送過去,三師娘恐怕也沒那麼輕易的流產。”

“可惜了·····可惜了·····師娘已經傷心過度而忘了····今日即便是抓到了真兇,卻也不能為她報仇了”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上官婉兒卻是突然沖向修玉,一臉殺氣的抓着她的衣領,憤怒道:“你居然出賣我!”

修玉身子微微發顫,結巴着說道,“師,師姐······你多行不義,必自斃!”

“呵呵,想不到我上官婉兒居然是沒認出你這個吃裏扒外的賤人來!修玉,你以為向著夏商商便能推翻我取代我的位置坐上大師姐的寶座么!哈哈,永不可能!”上官婉兒歇斯底里的叫着,雙眼充斥着恨意。

修玉此時卻是突然鼓了鼓胸膛,壯着膽子說道:“上婉兒,不是所有都跟你一樣什麼都想要。從前你便貪心,妄圖勾引師父得到他的憐惜好坐上大師姐的位置,卻沒想到師父狠狠的拒絕了你便懷恨在心,居然加害那麼善良的師娘!若不是師娘,修玉早就變成了野狗口中的食物!從前我就懷疑師娘的事情,這麼多年終於是被我留意到了哈哈!”

修玉乾脆掙脫開上官婉兒的鉗制,小跑到洪霸腳下跪下,哭泣道:“幫主!上官婉兒心機毒辣!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到她的房中高閣上搜尋一番!那裏,還藏有上官婉兒珍藏着的麝香!”

上官婉兒此刻臉色鐵青,像一條瘋狗一把般衝上前來,揮舞着雙臂便要打修玉,卻不料,上官婉兒的攻勢卻被洪霸輕描淡寫的一腳踢開。

“夠了!”洪霸中氣十足的聲音吼道,看着躺在地上的上官婉兒一臉沉痛的說道,“我武夷山的弟子居然出了如此的敗類。殘害恩師!算計同門!鉗制師妹!上官婉兒,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上官婉兒被洪霸一腳踢翻在地,洪霸武功高深,這一腳過去將上官婉兒簡直是把半條命給踢沒了。然而上官婉兒此時卻像是絲毫察覺不到痛意一般,恨恨的從口中吐出兩口含着血水的牙齒,昂着脖子說道,

“做了便是做了!我無話可說!今日要殺要剮,就隨你們便吧!反正武夷山,也不過就是一個敗類聚集的地方!老娘還不稀罕!”

洪霸簡直氣得發瘋,提劍就要砍向上官婉兒,“你個混賬!武夷山養你育你,卻沒想到你這樣沒有良心!上官婉兒,今日我定要殺了你,為武夷山清理禍害!”

上官婉兒面對洪霸身上強盛的氣勢,卻是絲毫不懼,反正睜着一雙眼睛,分外明亮的注視着洪霸,冷冷道:“我是武夷山的禍害?哈哈,幫主,你別是在賊喊抓賊!”

洪修容狠狠的“呸”出一口血水,指着遠處抱着花無雙的屍體一臉麻木的洪修容說道,“你身為武夷山的幫主,卻是非不分!寵愛自己的女兒便不將別人當人看!我為敏堂忠心耿耿,到頭來卻不過入了內室做一個尷尬的三師姐而已!而她呢!”

上官婉兒一指洪修容,說道,“洪修容不過是有些天賦罷了。便在敏堂作威作福,全然不將眾人放在眼裏!洪修容命多好啊,只要想要什麼,跟你這個做幫主的爹說一聲便可以了,可是我,我們呢?!呆在敏堂,只要洪修容一日不死,便一日為為奴為婢!”

上官婉兒幾乎是撕破了嗓子,才將這一番話費力的吼出來。她的身子微微發抖,一股弱不禁風的樣子。然而臉上卻是含着滔天的恨意,似乎整個人都只憑着這股恨意支撐着。

洪霸啞口無言,氣極卻只能指着上官婉兒無力的說著:“你,你,”

“我?我怎麼了!我今日所說的,哪句不是敏堂諸位弟子的心聲?!若早知你如此偏心,我寧願當初永遠做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也好過來武夷山上受這等窩囊氣!”上官婉兒一揮衣袖,滿臉恨意。

洪霸此刻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眼神似乎有些求救般的投向宋璃光,希望自己最疼愛的這個弟子,能夠站出來為自己說幾句話,好讓自己不在眾人面前這般下不來台。

然而宋璃光卻只能默默的守護在夏商商身邊,看着他一言不發。洪霸失望的將目光投向自己唯一的兒子離殤,卻見着離殤同宋璃光臉上表情如出一撤,但是看向自己的目光卻是隱隱間含着一絲責備!

洪霸心頭一震,有些無力般的垂下手,嘴角含着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說道,“好,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我也不欲再與你多說。從今日你,你便去風度口閉你的關思過吧!我會命人挑去的無處感官,既然你奪人性命,我便罰你今生再也不能同正常人一般生活從此日夜不分,咸甜不明、臭香不清!風度口便是你的牢獄,從此你就不再是我武夷山上的弟子。”

上官婉兒身形頓了頓,嘴角含着一抹嘲諷,“師父何必如此?留我一條性命彰顯你的仁義道德么?徒兒既然在師父膝下受教育多年,這次便當是最後一次替師父做些事情,也好盡些徒弟的義務吧。”

話音一落,上官婉兒的手腕便輕輕朝着自己的脖頸一抹,一道白色的劍光劃過,夏商商的眼中驟然出現一片手掌。

“不要看。”宋璃光在她身邊,伸出手臂擋住了她的視線。

眼前的世界只剩下一片手掌,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夏商商聽見上官婉兒弱弱的聲音一字一句艱難的傳來,她似乎是看着點洪修容在說著,

“你們兩個,不該殺他!”

他,自然是值的三長老。夏商商微微嘆了口氣,上官婉兒當年豆蔻年華,看來當時雖用心不純,卻也是含了幾分少女的真心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三長老死了,上官婉兒也就沒了求生的意志了呢?還是懼怕當一個廢人在荒涼的風度口蹉跎一輩子的生活?答案不得而知。然而夏商商卻是知道,無論答案再如何的繁瑣,此刻卻是已經一切塵埃落定。

再度看見手掌外邊的世界,入眼便是一片侵染了整條台階的血跡。看着洪霸微微抽動的臉龐,夏商商心裏頭有些無奈。

“埋了吧。”沉默片刻之後,洪霸卻是突然開口。他微微閉了下雙眼,胸口起伏之間已經調整好自己得心緒。

轉頭,洪霸卻是看向遠處的洪修容,斂了斂神色,再度開口,“洪修容,多年來不分善惡,上忤逆師者,下薄待同門弟子。便罰她代替上官婉兒,去風度口閉關吧,一生不得解禁。”

眾人沉默了片刻,風度口那個地方,上面是懸崖,下面也是懸崖。處在中間不上不下的,連鳥都不願意停留的地方。每日的吃食,都需要專人用繩索吊下去,除此之外,便再也感受不到活人的氣息。現在洪修容基本上算是已經脫罪,然而洪霸卻仍舊下達了這樣嚴厲的處分。

沉默片刻之後,眾人便齊齊開口說道:“幫主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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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小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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