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9章、唐元的付出

第1849章、唐元的付出

陸風身處這片陣勢壓迫下,已是嘗試過所有能想到的脫困手段;

但,無一起效。

甚至都不能以‘起效’二字來形容,準確的說,僅是於心中想想,那些手段根本無一能夠得以實踐;

此刻的他,不論是靈氣還是魂識,都難調動分毫,猶若成了一具屍體;

一具只剩下能獨立思考的屍體。

眼下的處境,已是不能用絕境來形容。

留存於岸上的幾人,經過一番嘗試皆無果后,同樣絕望到了極點。

唐元心力憔悴,憤然開口:“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說著目光決然的看向飛絮真人。

“我打算以身涉陣,為你破出個口子,回頭你留存一縷氣息於我身上;外頭感應不出,希望闖進去能帶給你一些不一樣的感應,我和老陸他們的命,就交給你了!”

事到如今,唐元已是別無他法。

只能盼着憑自己這一身蠻力,能撐住那份陣勢哪怕一瞬之機,好讓得外邊的人有所深切感應機會。

飛絮真人面露遲疑。

不待開口,乾芯急切的聲音先一步傳了過來,“讓我先闖進去試試吧,唐大哥,你和飛絮真人實力強,留在外邊機會會更大一些。”

飛絮真人打擊道:“憑你的實力,闖進去怕是撐不過半息功夫,同丟進一塊石頭子沒什麼區別,莫要做這白白犧牲的傻事。”

“半息也好啊,”乾芯急的聲音都起了幾分哭腔,“至少讓我可以為師傅做點什麼吧。”

“哪

怕我僅能撐得一瞬,你們就當拿我做經驗的積累好了。”

唐元深深的吸了口氣,很是能領會乾芯此刻無助的心情;

基於惺惺相惜下,全然不忍拒絕。

“也罷,你想去就去吧,若有個什麼好歹,也不要害怕,反正唐大哥過會就來找你和老陸。”

話語帶着幾分苦澀與無奈;

眼下情景,乾耗在外頭反而是一種折磨。

唐元凝聚出一縷精純的靈氣,緩緩推送到乾芯跟前;

心中思量着,以乾芯的實力,闖入之下恐怕連半息都支撐不住,但自己的這縷精純靈氣應當能撐過半息;

兩相配合下,許能憑此感應得到乾芯被那陣勢凝結時的過程,興許有機會瞧出些苗頭來;

就算不能,也好為自己待會的闖陣,積累些經驗,爭取能多撐一會。

乾芯小心的護着唐元遞來的精純靈氣,以着自身靈氣層層裹挾后,目光朝飛絮真人看去。

多一個人感應,便多一份機會。

“你會死在這!”

飛絮真人皺眉盯着乾芯,有些不願迎合。

這一幕,不由讓得乾芯有些改觀,飛絮真人似也沒有傳聞中的那般漠然。

“師傅在裏面呢~”乾芯苦澀的笑了笑,“我最差的結局無非就是和師傅死在一塊~”

“反正也不一定能有機會從此處秘境活着回去,這樣的結局於我是最好的啦。”

飛絮真人神色間閃過一抹動容。

“也算我一個吧~”蘇清兒同樣被乾芯所打動,苦澀的說道:“

雖然我不想傻愣愣的跳進去,可要是這樣有機會能救陸大哥的話,我還是願意試一試的。”

蕭憶雪微微低下了頭,並沒有吭聲。

她與湖面上的所有人都沒有太深的交情,心中雖然對陸風有着幾分好感,但遠遠沒有到為之赴死的地步。

只是,眼下的處境她也明白,就算什麼都不做最終可能也免不了一死。

所以,若是在乾芯、蘇清兒她們接二連三的赴死下,能整出半絲希望的話;

到了那時,她也是願意為之付出一二的。

半晌過後。

乾芯成功斂入飛絮真人灌輸來的一縷精純靈氣,順了順自身氣息,縱身朝着湖面躍去。

而就在她幾近快要踏出岸邊的那剎;

卻是突然遭唐元猛地一拉,重新扯回了岸上。

乾芯不明所以下,腮幫子都氣得有些鼓起來了,瞪大了眼看向唐元。

卻是發現此刻的後者連同飛絮真人,目光全都齊齊的看向著湖面上的棺槨所在。

那死寂的環境被打破了!

湖面之上第一次迎來了動靜!

只是這動靜來得多少有些詭異,那原本寂靜漂浮在湖面的棺槨,此刻竟在水柱的抬升下,緩緩浮到了半空。

而且,居然還豎立了起來!

直勾勾的朝向了岸邊。

隨後,眾人便見着棺槨之中存放的,竟是一根黑色短柱。

只是那根黑色短柱此刻也隨着棺槨一道豎立了起來。

圍在黑色短柱四周的棺材板紛紛脫落,沉入了水底。

那先前托載棺槨的

水柱也在黑色短柱的豎起后,緩緩又降了下去;

徒留黑色短柱詭異的豎立在無數的水柱中間,很是鮮明。

“動了!”唐元因為一直有留意陸風等人的動靜,得見陸風手指於黑色短柱豎起的那刻,微微顫動了一下后,整個人不由驚喜出聲。

隨着叫喝聲落,陸風從一開始的手指動彈,逐漸開始整條手臂都微微動彈了起來。

霧隱等人按照着實力高低,先後也都表現出了恢復動彈的情景。

“難道陣勢在逐漸消解嗎?”

乾芯驚喜的猜疑了一聲。

就在眾人聽后心頭一緩之際。

異變陡生。

黑色短柱的上空,一個黑色的圓環突然憑空隱現。

整片湖面在這一刻又一次為之震蕩起來,那份壓迫在陸風眾人身上的陣勢,如潮水般瘋狂退去。

個別實力低弱的弟子,陡然間得以恢復動彈下,一個不適,紛紛掉落到了湖水之中。

饒是陸風、霧隱等人,此刻也都險些踉蹌入水,那份突然恢復的感受說不出的難受,簡直猶若奪舍別人身軀一樣,同自己周身靈氣都脫節了開來。

足足好幾個呼吸下,才勉強恢復適應過來。

伴隨着湖面瘋狂震蕩,一股股濃郁的靈氣受黑色圓環調度彙集,逐漸化作出一個靈氣漩渦,附着於黑色圓環周遭,形若一個圓形門戶產生。

在眾人駭然的目光注視下。

月焱、李太淵、月瀧、蒼瀾,四人先後自那圓環門戶之中走了出來,凌空立

在湖面上空。

陸風等人見此異變下,紛紛朝着岸邊靠攏。

但緊接着,得見在四人後頭走出的夏儀韻,卻是不由讓得陸風停下了腳步。

唐元遠遠看見月瀧的身影出現,臉色霎時沉了下來,一股無形的殺意於心頭瀰漫。

礙於陸風此刻剛脫離那份壓迫,還在適應着周身靈氣,唐元一個飛掠來到其跟前,並排立在一根短的水柱之上。

月瀧一行短暫愣神之下,適應了傳送至此的那份不適;

看着四周環境,全然沒想到此處竟會來了如此多的人;

目光掃視間。

感受到唐元散發的那股殺意,月瀧目光下意識停留。

一眼之下,不由驚疑喝道:“你怎會安然無恙?一點傷勢都沒有?你是如何逃脫我那重力之陣的?”

“陸師兄~”夏儀韻遠遠看着唐元身側的陸風,臉上一直存在的寒霜頃刻間為之消融殆盡,懸着的心也於這一刻,莫名多了幾分安意。

月瀧察覺到夏儀韻的變化,那份久違的甜膩笑容讓他整個人都有些失神;

轉念想到此般笑容不再是對着自己下,目光霎時從唐元身上轉移,投到了陸風所在,眼中滿是冷意。

“喂,大個子,這人就是你拚死也要保護的?”

“我看也就這樣,沒啥特殊的,何至於讓你那般付出。”

唐元臉色一沉,隱隱帶着幾分彆扭。

陸風錯愕,“他這話什麼意思?”

驀然想到唐元此前鮮血淋漓模樣,不由駭然:“你入那

一線天重力陣,不是受他矇騙,是主動所入為了保護我?”

月瀧遠遠聽着,不由戲謔笑道:“原來他還不知道啊?大個子,你這也太傻了吧?為了保護他險些都死了,事後居然都不告訴人家?”

唐元不屑啐道:“少給我裝腔唬人!就你那破陣,還遠遠傷不到小爺!”

“小爺不怕告訴你,那個時候小爺可不是受你脅迫才入得陣法!而是小爺主動想進去的。”

“此般還要多謝你那陣法,壓得我可真叫一個舒坦,若非得其所助,小爺的煉體之術想突破怕是還不易了。”

月瀧聽言,眼中閃過一抹陰厲殺意。

陸風則更顯動容了幾分,雖然唐元嘴上說得輕巧,但他已是隱隱明了後者的用意。

定是怕自己知曉後過意不去,覺得會虧欠,才沒有袒露這般默默的付出。

那時自己重傷未愈,力不能提,若是遭遇月焱一行,定無活命機會;

唐元定是知曉此點下,才委曲求全的主動走入的月瀧所布之陣,最後有驚無險,實屬是他運氣好僥倖突破了煉體之術;

如若不然,怕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想到唐元險些死在月瀧之手,陸風眼神同樣變得狠厲起來。

夏儀韻這時待要掙脫開李太淵的氣息掌控,去向陸風那邊。

但卻遭月焱無情的壓了下來。

夏儀韻見狀,憤怒的看向月瀧,“你答應過我放我走的!要出爾反爾了嗎?”

月瀧撇過頭沒有回應,原本確實是

這般答應的,但想到一放走,夏儀韻就要去往別的男人身邊,心中的酸意驅使下,他有些反悔了。

“勸你還是別輕舉妄動!”月焱冷厲的目光瞪向夏儀韻,“否則我不介意讓這些人全都死在此地。”

夏儀韻憤怒道:“你答應過不殺他的!”

月焱不屑冷哼,糾正道:“那時只不過不想讓小瀧不開心,才答應得你那般以死要挾的請求!而且,我何時說了不殺他?只是答應了那個時候不殺他罷了。”

陸風遠遠聽言,臉色愈發陰沉,沒想到那時,自己竟不止於受到了唐元的暗中犧牲庇護,還有着夏儀韻的捨身要挾。

一股虧欠感,油然而生。

難怪月瀧一行會放任唐元於陣自生自滅,沒有進一步舉動。

月焱一邊鉗制着夏儀韻,一邊向月瀧問道:“怎麼樣,感應到那玉符落在哪個方位了嗎?”

月瀧神色驀然嚴肅幾分,探手引向身後的那個黑色圓環,閉目感應半晌下,猛然朝着遠處看了過去。

“玉符……在那人身上!”

眾人順着月瀧所指,目光齊刷刷偏移了過去。

得見是司馬鄴和慕容禹二人所站區域后;

一個個臉色頓時變得驚疑不定起來。

乾夢率先呵斥:“你小子不是稱納具被人竊走了嗎?”

巽復厲聲問道:“他口中的玉符是什麼意思?可是離開此地的鑰匙?”

霧隱則是直接飛掠靠了過去,“把玉符交出來!”

但卻遭乾夢一把攔截了下

來,“霧老鬼!這小子畢竟是我乾天宗弟子,還容不得你這般!”

霧隱臉色一沉,“老夫這是為了大家好,若這玉符被那些人得去,我們怕都要困死在這!”

夏儀韻這時突然叫嚷:“陸師兄,玉符不能給,他們要來打開司馬一族的傳承。”

司馬鄴整個人都懵在原地,想解釋完全插不上嘴,整個人都是無措狀態,渾然沒理解為何月瀧要指向自己,問自己討要玉符?

自己原先的納具之中,確實有着一枚玉符不假,也知那是打開秘境的鑰匙,可真的已經被人給盜走了啊!

還是說,月瀧感應到的僅是自己身上司馬一族的血脈?

這份血脈亦或是自己的性命才是他想要的?

司馬鄴對此很是不解,但再聽得司馬一族傳承一詞下,這份不解瞬間被貪念所佔據;

他才是該得到這份傳承的存在!

別說此刻手中沒有玉符,就算有,他也斷不可能交出。

眾人僵持間。

月焱顧及李太淵二人還未完全恢復,一旦動手,不一定能佔得多少優勢下,轉手扼住了夏儀韻脖頸,厲聲朝陸風所在要挾道:

“青山宗主!”

“如若不想你這好師妹慘死於此,便去將那人手中的玉符,給本公子奪來!”

陸風見狀,殺意頓起,凌厲的氣息直將湖面盪起一圈圈波瀾。

“哥~”月瀧也為之嚇了一跳,在得到月焱暗示性的眼神示意下,才緩下心來。

若只是做做樣子,委屈一下

夏儀韻,他還是可以忍受的。

“素聞青山宗主仁義,怎麼,要見死不救嗎?”

月焱陰陽怪氣的笑看着底下,話語滿是戲謔:“本公子數三聲,若你再不動手,可就休怪本公子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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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陣法補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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