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討要說法

曲雲見幾人來到鳳儀宮，微微驚訝，福身行禮道：“參見幾位殿下，愉陽公主，秦大小姐。”

“曲雲姑姑不必多禮。”獨孤柯虛扶了曲雲一把，問道：“母后午睡可醒了？”

“娘娘已經起身了，幾位請。”曲雲說著走在前方挑起內殿的珠簾。

皇后沐霜茹坐在鳳位上，手中端着茶盞，低垂着眼瞼正欲品茶。

“母后萬安。”

“皇後娘娘萬安。”幾人站在金碧輝煌的殿內，行禮問安。

皇后抬起頭，一雙眸子緩緩看過幾人，溫聲道：“你們怎的一起來了？愉陽公主身份尊貴，應早早告訴本宮才是，也好備些公主愛吃的茶點。”

“多謝皇後娘娘，愉陽一直在姑母處未來向皇後娘娘請安，愉陽失禮。”愉陽公主先行禮謙和道。

皇后微微一笑：“你與淑貴妃許多年未見，自是捨不得分開的。本宮怎會這般不識趣。”

愉陽公主笑道：“皇後娘娘不愧為國母，如此體恤愉陽，與一般人哪不能比。”說到最後，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秦惟檸。

皇后的眸子閃過一抹異彩，卻假裝不知，附合道：“當初陛下封本宮為後也是誇本宮異於常人，可為國母。”

兩人旁若無人的寒暄，倒是將另外幾人直接忽略了。

獨孤柯擰起了眉頭，打斷道：“母后若是喜歡愉陽公主大可讓她日日來陪您，何必急於一時，將我們也給忽略了。”

“你這孩子。”皇后嗔怪的看了一眼獨孤柯。

“母后，四皇兄目中無人，不知可否該罰？”獨孤瑾硯拉着秦惟檸坐下，漫不經心的問道。

皇后的臉上劃過一絲不悅，隨即又笑道：“你們年輕人玩鬧，總有言語不合之時，怎的和小孩子似的，到母后這兒來告狀了。”

“那若傷及兩國情誼呢？”獨孤瑾硯似笑非笑，看着皇后的眸子道。

“六皇弟，你別血口噴人！我何時傷及兩國情誼了？”獨孤逸的眸底滿是怒火。獨孤柯同樣皺眉，他有些看不明白獨孤瑾硯到底耍的是什麼花招。

“是么？”獨孤瑾硯意味深長的看了獨孤柯獨孤逸二人一眼，不急不緩道：“此次父皇壽辰特邀華楚西魏兩國，如今兩國剛走，愉陽公主尚且在宮中，意在為何在座的應該很清楚。四皇兄言語有失，既指責兒臣選妻不當，又出言不遜說兒臣母妃只配為妾，甚至當著愉陽公主的面毫不顧忌，如此，且先不說四皇兄對我母妃不敬，讓愉陽公主怎可放心嫁與我朝？”

言罷幾人紛紛變了臉色，不約而同的看向愉陽公主。愉陽臉色微沉，心中詫異獨孤瑾硯怎麼會幫她考慮。礙於皇后，只得立即表態，擠出一絲笑意道：“四皇子只是玩笑罷了，愉陽想他並無惡意。”

獨孤逸鬆了口氣，更是惱怒，指着獨孤瑾硯道：“胡說八道！且愉陽公主身份高貴，才貌出眾，焉能為妾？”

獨孤瑾硯也不似來之前臉色那般難看，反而笑道：“既然愉陽公主身份高貴，才貌出眾，不可為妾，那本殿下的皇子妃又有何不可？”他最後一句話有些凌厲，讓在場的眾人一時不禁住了嘴。

“好了！”皇后的目光掃過獨孤逸與獨孤瑾硯，語氣微冷道：“平常百姓家尚且講究兄友弟恭，你們生於皇室，氣度卻不如百姓，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皇後娘娘，兒臣平日稱呼您一聲母后，可兒臣的母親是淑貴妃的事實也無法改變。四皇兄對兒臣母妃出言不遜，做為兒子的又如何能忍？”獨孤瑾硯認真道。

“淑貴妃為了兩國的情誼遠嫁天元，此舉乃天元與西魏的功臣，理當受到愛戴，陛下封她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妃亦是對她敬佩有加。怎可拿此事玩笑？”皇后明白，若她不為獨孤瑾硯說話只怕今日要鬧翻了天去，即便她心中再如何不滿淑貴妃此時也不能跟着獨孤逸的話說，左右不過幾句場面話，她順着便是了。

獨孤逸狠狠的瞪了獨孤瑾硯幾眼，看着皇后威脅的目光，跪地道：“母后，兒臣知錯，自知言語有失，兒臣再也不敢了。”

皇后暗暗咬牙，這獨孤逸還不算太笨，正欲處罰，獨孤逸又道：“可還有一事，兒臣不服。”

“何事？”皇后挑眉。

“六皇弟的未婚妻秦惟檸在大庭廣眾之下大言不慚，不將眾皇子公主放在眼中，同樣該罰。”獨孤逸心中冷笑，獨孤瑾硯，我既說不過你也要將你的未婚妻拉下水！

秦惟檸自進了這殿便一直一言不發，聽獨孤逸說起自己，她冷漠的勾起嘴角，緩緩跪下道：“皇後娘娘恕罪，臣女從前足不出戶，京中難免謠言四起，臣女縱然心中不悅也不好一一解釋，趁今日許多人都在這才說了兩句辯駁之言，不料惹的四皇子與愉陽公主不快，娘娘若是要責罰臣女，臣女絕無怨言。”秦惟檸低着頭，皇后看不見她的神色，但想到那張酷似唐詩雅的臉，皇后皺起了眉頭，下意識別了別頭，道：“柯兒，你如何看待此事？”

獨孤柯在這件事上看似置之度外，實則多少跟他有些關係，皇后問他的意見自然也想保全他的名聲。輕輕咳了咳，獨孤柯不自覺的看了看地上的秦惟檸，回道：“以兒臣之見，若是罰了秦大小姐對她不甚公平，若是不罰又於規矩不合，母後置身後宮多年，想必十分清楚此事的重要性，不如便罰她抄寫《女則》，請母后聖裁。”

皇后讚賞的點了點頭，對秦惟檸道：“你既承認自己有錯，罰你抄寫《女則》一百遍，可服？”

“母后！”獨孤瑾硯鳳眸一眯，將地上的秦惟檸扶起，冷聲道：“兒臣自己的皇子妃若真犯了錯兒臣自會教導，而她並無錯。”

獨孤逸站起來，恨恨道：“她不將我們放在眼中便是不敬皇室，六皇弟，你如此偏袒她，至規矩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