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我會討你便宜嗎
外面又是閃電,又是打雷的可能會停電,這也沒什麼奇怪的,不過韓雪姿家裏沒有蠟燭啥的,看來得指望手機來照明了。
她剛要拿手機,身後就有燭光亮起,回頭一看,就看見王富貴拿着一個燭台走了過來,上面兩根紅燭搖晃的突着火焰。
“聽說前幾天是你三十四歲的生日,我也不知道,今晚就送你一個溫馨的燭光晚餐,算是給你補過生日了。”
王富貴笑嘻嘻的走過來,把燭台放在了桌子中間。
韓雪姿嘴角一撇:“你說錯了,我今年六十四了,你要叫我韓奶奶。”
“是嗎?您今年都六十多歲了還這樣年輕好看,看來平常老吃豬腳爪吧,那東西美容的膠原蛋白高啊,美容效果非常好。”
王富貴在講這話的時候,低頭想去看韓雪姿的腳,卻讓她在腿上重重的踢了一下。
他也無所謂,笑嘻嘻的坐在韓總對面,殷勤的給她倒上酒,舉杯:“HappyBirthdaytoyou……請收下我這遲到的祝福。”
“沒有生日禮物嗎?”
韓雪姿舉起杯,跟王富貴輕碰了下,叮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好聽。
“你給錢,我去買。”
“哼,拿我的錢去給我買生日禮物,虧你想得出來。”
韓雪姿輕輕嘬了口紅酒,輕嗤一聲道:“還是算了,看你窮的衣不遮體的也不容易,還有會做飯的份上,這回就大度太平洋的原諒你了。”
“多謝韓總您的大度太平洋,王富貴是感恩不盡,巴不得立馬痛哭流涕,最好是能流到菜里,才能表達我對您的……”
“打住,打住,再講令人噁心話,小心我翻臉不認人。”
“好了,吃飯。”
王富貴從諫如流,給自己先夾了塊大肉,放進嘴裏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還邊誇讚:“唉,也不知道是哪個做的飯,怎麼這麼好吃呢,幾乎連舌頭都要吞拿下去了。”
跟王富貴真正的相處了才二天,韓雪姿居然就適應了他“王婆賣瓜”的厚臉皮行為,試着也夾了塊精肉……
就跟豬八戒吃人蔘果一樣,沒吃出什麼味兒來,必須要多吃幾塊才能品出味兒來。
“這麼多年來,你在外面都幹了些啥?”
跟王富貴又輕碰了下酒杯后,韓雪姿問道:“考上哪個大學的,大學畢業后,又幹什麼了?”
“大學?”
王富貴難堪的笑了下,眼皮耷拉着淡淡地反問:“你以為,像我這樣的人,還能有機會上學?”
韓雪姿愣了下:“那、那你都做什麼了?”
“十三歲給人賣報紙,要不就到飯店裏去洗碗,就是你們常說的民工。十九歲時,就去當兵了。”
王富貴臉色黯了下來,兩眼中甚至還有水氣在瀰漫,還時不時的咬了下嘴唇,來表達他那段日子是多麼的悲苦。
“吃不飽就想辦法唄。”
要是崔來寶在場的話,肯定會把大牙笑掉下來,點着他鼻子問他怎麼比寶爺還能吹牛,還不要逼臉呢?
這些年來,王富貴是吃過苦,而且他現在說的這些,跟他親身經歷的那些比起來,根本不算是受苦,甚至可以說是在享受。
畢竟當板搬、洗碗什麼的生命是沒危險的,用不着拚命的強制訓練的。
但在韓雪姿看來,卻是沒辦法想像的苦日子,甚至還有些同情起他來。
看出韓雪姿臉上浮現內疚神情后,王富貴抬手抹了下鼻子,故作無所謂的笑了下,
“哈,不過後來就好多了,在西方國家找了份工作,一直到上個月回到京州來……”
“不提以前的事!”
韓雪姿及時結束了詢問王富貴以前生活的興趣,端着酒杯道:“這樣吧,看在你以前混的很悲慘的份上,我讓你當司機班的班長。另外,為鼓勵你在家務活方面的優秀表現,額外再獎給你一萬塊錢的獎金。”
王富貴眼一翻,說道:“你就說是我倆的伙食費好了,還說的這麼好聽,不虧是個大奸商。”
“我就喜歡這麼說,你管得着嗎?”
韓雪姿眼也一翻。
王富貴立馬軟下來了:“行,好,隨便你怎麼說。來,喝酒。”
原本,韓雪姿還希望他會提出給他‘簡裝’一下房間的意見,她只需裝着沉吟一會兒,就會在他緊張的等待中,勉強的點頭同意。
順便再訓斥他以後做飯不要想偷懶,菜必須要有花樣才行,要知道小丫頭都是嘴很刁的動物啊!
可這傢伙沒說,韓總當然不會主動給他這些好處了。
他肯讓蚊子咬就咬吧,不怕悶不怕熱這都隨他去吧,反正遭罪的又不是她。
很快,在王富貴的祝福歌聲中,晚宴就結束了,等他拉上電閘后,韓總文雅的擦了擦嘴,正準備站起身來時,這傢伙右手又伸出來了。
拳頭,還比劃着鎚子,剪刀,布的手勢。
韓雪姿怒了:“今天,是我生日!”
“你生日早就過了,這是我後補的。”
“我現在決定了,以後每年的今天,就是我的生日!”
“今天是你生日也不行,在這個地球上,沒有哪個人能只顧享福卻不付出的……算了,就是洗個鍋碗嗎,多大一點的事啊。”
這傢伙又拿早上的那激將法來了。
“我會討你便宜?哼!”
韓雪姿也用同樣的話應對,也把手勢做好了,問:“我說的分歧終端機做好了么?”
“還沒有,明天的。”
在兩雙眼睛的嚴密注視下,兩人又虛張聲勢起來了。
最終王富貴仰天大笑:“哈,哈哈,早晨我就講過了嘛,今天,我就是二大爺!”
“今天,真的是我生日,今天真的是我生日啊!”
韓雪姿欲哭無淚的喃喃自語着,賣力的清洗着鍋碗碟子的,幾回巴不得摔在地上離去,但那麼一來會讓歪倚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裝二大爺的王富貴,更開心的。。
做不能讓自己心痛,讓王富貴高興的事,打死韓總都不可能去做的。
只有在滿腔哀怨中,乖乖的洗好鍋碗,忙了好大一會兒,才輕捶着后腰走出來,一臉輕鬆的坐在了旁邊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