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
鳳凰族的景淵上神要與饕餮族族長之女陶緹成婚了。
這樁非比尋常的婚事很快傳遍了三界——
仙界。
“萬年老鳳凰要娶百歲妙齡少女,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更多資訊,請關注仙界TV……”懸空的大屏幕播放着婚事的最新資訊。
仙女們邊織着晚霞,邊嘰嘰喳喳聊着:
“聽說景淵上神是三界第一美男子,夭夭似桃李,灼灼有輝光,其風華舉世無雙,你們有誰見過嗎?”
“三萬年前咱不知道在哪兒呢,哪裏會見過。不過,我聽說他蘇醒那日,朝陽金光四射,霞光瀰漫,鳥族都往南禹之山飛去朝賀,那陣勢可大着呢。”
“不過這景淵上神怎麼會看上饕餮啊?他可是這天地間最後一隻鳳凰,那等徒有蠻力、貪婪兇惡的獸族,哪裏配得上鳳凰?平白玷污了鳳凰一族的高貴血統。”
“我聽說,好像是地府那邊的系統出了問題,所以才讓饕餮家的那個小姑娘遇見了景淵上神的一縷神魂,佔了個大便宜……”
“原來是這般?看來地府換的那個新冥王真是一點都不靠譜。”
與此同時,地府。
“親愛的觀眾朋友們,新聞早知道,地府新聞為您報道。近日,景淵上神與饕餮族族長之女的婚事備受關注,經過本台的一番努力,我們聯繫到了熱心市民鍾離大人。”
女鬼記者小姐說完開場白,伸手將話筒懟到了一襲硃紅色紅袍的冥王鍾離灝面前。
直播的大屏幕旁很貼心的附上一行紅色的字幕:熱心市民鍾離大人。
“鍾離大人,聽說是我們地府系統出了故障,饕餮族族長之女陶緹才進入輪迴,投胎到異時空的大淵朝,機緣巧合之下與景淵上神的神魂相見。對此,您有什麼想說的。”
鍾離灝略整衣袍,狹長的睫毛微垂,瞥了眼話筒,淡淡道,“對此,本王想說——月老不用客氣,景淵上神和陶緹神女也不用客氣,本王只是做了一點微小的貢獻。你們大婚之日,本王定會奉上厚禮,恭賀新婚。”
女鬼記者舉着話筒,等着他繼續說。
鍾離灝一副“我已經說完了你看不出來?難道還想讓我答一篇八百字的小作文”的冷淡表情。
女鬼記者訕訕笑了下,忙將話筒收了回來,“感謝鍾離大人的回答。”
採訪結束,直播關掉。
鍾離灝緩慢的撩起眼皮,目光銳利,直直射向女鬼記者,“地府系統出問題這事很光榮嗎,你直接堂而皇之說出來?咱地府不要面子的嗎。”
女鬼記者,“……”
鍾離灝撣了下衣袍,語氣冷淡如水,“去奈何橋罰跑五十圈,不然扣你這個月獎金。”
女鬼記者:老闆我錯了QAQ。
————
人間,七月盛夏,綠蔭濃郁,蟬鳴蛙叫。
京市知名企業家裴延於今日大婚,婚禮現場盛大隆重,迅速登上了各大平台熱點新聞。
經過商議,陶緹與裴延最後決定舉辦中式婚禮。
重工刺繡的婚服在蘇州找了五十名綉娘綉了整整一個月,新娘的鳳冠霞帔和新郎的禮冠,也都是請業界有名的工匠製作,全部材料都是用最好的,最終成品絲毫不輸給博物館裏陳列的那些文物。
陶緹的婚裙上繡的是饕餮圖案,威風凜凜;裴延的禮服上繡的是鳳凰,美輪美奐;
兩套婚服皆是以金銀絲線入綉,鑲嵌的寶石也都是真材實料,一顆顆璀璨耀眼,可謂是奢靡至極,華麗非凡。
七月初七,大吉之日,宜:出行,求財,見貴,嫁娶,入宅,求嗣。
一大早,天光剛亮,陶緹就被陶媽叫起來,拉到梳妝鏡前上妝。
或許是因為之前嫁過裴延的原因,所以她並沒有特別忐忑不安,全程是閉着眼睛打瞌睡,任由化妝師和造型師捯飭。
兩個時辰后,梳妝完畢。
看到穿着嫁衣的美麗女兒,陶媽眼眶泛紅,拿紙巾按了按眼角,不住頷首道,“我們家阿緹也長成大姑娘了,這般打扮真是漂亮……”
陶爸則是板着一張臉,“這景淵上神也真是的,阿緹才一百多歲,這麼急着成婚作甚!”
一想到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寶貝女兒,這麼快就要成婚了,陶爸心裏那叫一個不舍。
在他看來,女兒這麼小,還是個孩子啊!那老鳳凰竟然下得了手!
簡直喪心病狂!無恥之尤!
陶媽瞥了陶爸一眼,交代道,“今日是阿緹大喜的日子,你高興點。待會兒女婿來接親時,你可別鬧什麼么蛾子,否則我跟你沒完。”
陶爸面色不變,只沉沉的嗯了一聲。
瓊綺作為陶緹的首席伴娘,今日穿着件淺紫色的禮服,一頭海藻般的亞麻色長發盤在腦後,用一根檀木簪子固定着,周身散發著一種典雅又知性的氣質。
看到好姐妹穿上婚裙時,她也忍不住紅了眼睛,擠出一抹笑容來,“阿緹,你這樣可真漂亮。”
“我每天都漂亮好吧。”陶緹笑道,她的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柳眉彎彎,瓊鼻小巧,櫻桃小嘴泛着艷麗的紅色,一襲繁複華美的婚裙,端莊又美麗。
“瞧你這自戀鬼。”
陶緹打趣她,“今天婚禮上會有很多帥哥噢,你又可以撒網了。”
瓊綺紅唇肆意揚起,撩了下頭髮,“先看看質量再說吧,我也不是什麼魚都要的。”
一對好閨蜜閑聊着,沒多久,院子外響起一陣車響聲。
瓊綺走到窗邊朝外望了望,扭頭笑道,“是新郎來了。”
陶爸陶媽忙出去招待,瓊綺及其他伴娘在房間裏陪着陶緹。
不多時,一身大紅色婚服的裴延在伴郎們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他容色俊美,這般艷麗的顏色,愈發襯得他面如冠玉,俊美無儔。
恍然間,陶緹彷彿回到多年前,在東宮瑤光殿初次見到裴延的場景。
本以為能平靜淡定的她,這一刻,還是忍不住心跳怦然,羞怯怯的,想看又有些不好意思看。
按照婚禮流程,這時本該要刁難一下新郎的。可裴延的輩分擺在這裏,滿屋子的人都是小輩,誰也不敢刁難他。
唯一就只有陶爸板着張臉,大闊步的走到裴延身邊,語氣嚴肅的道,“我家阿緹是我和她媽捧在手心的寶貝疙瘩,從小寵着長大,從未讓她受過半分委屈。今日,我把女兒嫁給你,你可得好好待她,若是你敢欺負她,我可不管你的身份地位,定會跟你不死不休!”
他本就長得凶,說這話時擲地有聲,聲若洪鐘,說是叮囑,卻有種反派放狠話的既視感。
陶媽聽得頭都大了,抱歉的看向裴延。
裴延卻並不介意,直直的迎上陶爸的目光,鄭重應道,“岳父,把阿緹交給我,您放心。”
這一個“您”字,陶爸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也說不出來,只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出發吧,別耽誤了吉時。”
之後,陶爸背着陶緹上了轎車,前往盛大的婚禮現場——
現場的佈置是一片典雅莊重的正紅色,高堂在上,賓客在外。
伴隨着喜慶莊重的禮樂,陶緹與裴延牽着結花的紅綢,一步步的朝向高堂。
鳳凰一族沒人了,所以高堂上只坐着陶爸陶媽。
小倆口朝着陶爸陶媽拜了三拜。
看着眼前無比般配的新人,陶爸強壓下心頭翻湧的複雜情緒,祝福着他們。
待禮成后,陶媽看着陶爸泛紅的眼圈,笑着調侃道,“怎麼,哭了?”
陶爸鼻音略重,面上只哼道,“哪有,就是這燈光有些刺眼。”
這男人啊。
陶媽輕笑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又不是以後見不到了。你要想女兒了,隨時可以叫她回來吃飯嘛。”
“這是自然。”陶爸哼哼一聲,沒再多說,拉着陶媽去招待客人了。
******
一場婚禮辦下來,直到晚上九點才散。
夜涼如水,月明星稀,賓主盡歡而散。
親自送陶爸陶媽上車后,裴延才回到新房裏。
推開門前,他想:等了這麼久,阿緹一個人肯定等無聊了。
推開門后,看到卧室里的場景,裴延微怔,有幾分哭笑不得。
只見貼着大紅喜字的新房內,他的新娘子正盤腿坐在地毯上,右手邊堆滿新婚賀禮,左手邊的小茶几上則擺着一杯蜜桃烏龍茶,和一大盒香噴噴的炸串。
她一邊興緻勃勃的拆賀禮,一邊吃着炸串,安逸得很。
見到裴延來了,她揚起一張難掩興奮的小臉,脆生生道,“我們發財了,好多錢,還有好多禮物!沒想到結婚這麼划算!”
地毯四周堆滿了各種禮品,拆開的或沒拆開的,陶緹坐在其中,小小的一隻。
“你一回來就在拆這些?”裴延緩步走過去,東西太多,他都無處下腳。
“對啊,都拆了一個多小時,才只拆了這麼一些。”
陶緹掃了一眼那些沒拆的,粗略估計道,“全部拆完,還得三個小時吧?”
她話音剛落,就見裴延輕輕一揮手。
剎那間,房間內所有賀禮都消失不見,他的掌心倒多了一把小而精緻的黃銅鑰匙。
手中拆了一半的賀禮突然消失,陶緹,“……?”
裴延走到她面前,溫聲道,“還不起來?”
“這就起來。”陶緹點了點頭,剛一挪動,表情閃過一抹尷尬。
她抿了抿唇,朝裴延伸出手,“你、你扶我一下,我腿麻了。”
裴延無奈笑出聲,彎下腰,雙手捏住她的肩膀,輕輕鬆鬆就將她提了起來,扶到床邊坐下。
“你把那些賀禮都收去哪裏了?我都還沒拆完呢。”
裴延幫她揉着發麻的腿,斜乜了她一眼,“春宵一刻值千金,你難道打算一整個晚上用來拆禮物?”
“呃,自然不是......”陶緹訕訕笑了下。
裴延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又將那一枚黃銅鑰匙給了陶緹,輕聲念了一段咒語后,解釋道,“賀禮都收到這裏面了,你要拿的時候,便集中心神,默念咒語,便能隨意取放。”
“哇,這空間法器好。”
陶緹把玩着那小巧的鑰匙,當即試着念了下裴延教她的咒語。
咒語剛一念完,她的眼前就出現一個大空間,剛才那些賀禮都整整齊齊的擺在裏頭;除此之外,還有一大堆其他的珍寶、神器、仙丹等,無一不閃閃發亮,看起來就價值不菲。
陶緹小臉露出詫異,“怎麼還有其他東西啊?”
裴延淡然道,“那些都是我的家當。”
“啊?”陶緹怔忪片刻,須臾,抬眼看向裴延,問道,“這些你都交給我保管?”
“當然。”
“你就不怕我拐了你全部身家跑了啊?”
“全部身家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但是你要敢離開我……”
裴延深邃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單手勾住她纖細的脖子,高大的身軀一點一點的朝她逼近,語氣溫柔,又透着幾分危險,“上天入地,我都會把你抓回來。”
陶緹,“……”
差點忘了這貨是個白切黑。
她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誠懇,“不會不會,你這麼好,我才不捨得離開你。”
裴延的笑容頓時變得和煦了,揉了揉她柔順的黑髮,“乖。”
陶緹將黃銅鑰匙收好,便去浴室洗漱一番。
等再次回到卧室,她一本正經的問裴延,“咱們現在算是正經夫妻了,彼此是不是應該毫無保留,赤誠相見?”
聞言,裴延眉梢挑起,語調輕緩,“赤誠相見?嗯,好。”
說著,他抬起手開始解睡衣的扣子。
“誒,等等——”
陶緹嘴角一抽,紅着臉解釋道,“你誤會了!我不是說這個赤誠相見!!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本體啊?”
裴延解扣子的手頓住。
陶緹滿臉寫着好奇與期待,軟着嗓音道,“我活了一百多年,還沒見過真的鳳凰呢?你讓我開開眼界唄。”
她邊說,邊雙手合十做着拜託的動作。
可可愛愛,讓他捨不得拒絕。
最後,他還是答應了。
卧室空間狹,他們便去了客廳。
對於裴延來說,客廳依舊小,只能勉強容下他。
陶緹一臉期待的站在牆角,眼睛睜得大大的,生怕錯過一秒。
裴延緩步走到客廳中間,下一秒,一道耀目的金色光芒猛然迸現,滿室生輝。
陶緹被閃得眼前發暈,下意識抬起手遮住眼睛。
等眯着眼睛適應了一些光線,她透過指縫,看到眼前場景時,頓時呆住。
只見一隻渾身閃動着輝煌金光的漂亮鳳凰,盈盈而立,他的脖頸修長,黑眸純粹如黑曜石,身上的羽毛是金色的,那華麗璀璨的尾巴卻是五彩的,光彩環繞,如夢似幻,透着一種高不可攀的聖潔氣質。
過了好久,陶緹才緩過神來。
她下意識的站直了身子,瑩潤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完全被眼前這金光閃閃的美麗畫卷而折服。
美啊,實在是太美了。
真不愧是鳳凰!
這光彩,這姿態,這氣質,簡直美到無法用言語形容,天地都為之失色。
可惜這環境太小,若是在天界,他能肆意的展開雙翅,迎着朝陽與霞光,自由自在的飛舞,肯定更加驚艷。
陶緹看得入了迷,鳳凰略抬起流光溢彩的羽翼,輕輕拍了下她的腦袋。
剎那間,她整個人也被那神聖的金光所籠罩了。
她能感覺到,他的羽毛那樣的輕柔,比品質最佳的絲綢還要順滑,淡淡的溫熱,還有幽幽的宛若清泉又像是梧桐葉的清香,讓人如置仙境,渾身都放鬆下來。
她忍不住往他的懷中湊,“好舒服呀,我都想在你羽翼下睡覺了。”
鳳凰輕撫了她兩下。
過了一會兒,又一道金光閃現。
等陶緹反應過來,裴延已經恢復了人形,她正依偎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有那麼舒服?”裴延輕笑看她。
“嗯嗯!!”
陶緹重重的點頭,同時忍不住腦補起來,三萬年前,南禹之山飛滿鳳凰的場景,金光燦燦,鳳鳴九天,那該是何等的盛況。
裴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嘴角揚起,“現在該你了。”
陶緹,“啊?”
裴延捏了捏她雪白的小臉,眉目含笑靜靜地望着她,“說好的赤誠相見,想耍賴?”
陶緹目光閃躲,低聲囁嚅道,“我、我不好看的。”
尤其是跟鳳凰相比,她都不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
“好看不好看,得我來作評價才是。”裴延凝視着她,不容置喙道,“嗯,不能耍賴。”
“唔……”
陶緹咬了咬唇,遲疑半晌,最終還是抵不過他熾熱的目光,豁出去般,點頭道,“行吧。”
在變身之前,她再次強調着,“我年紀還小,對饕餮來說,還是幼崽的年齡,所以我可能不會特別威風……不過等我以後法力變高了,我也能變得威風凜凜的……現在,我可能會有點弱。反正你看了,不許嫌棄我!”
裴延散漫一笑,“好。”
“那你先閉上眼,默數一二三。”
她變身可沒什麼金光白光的,比不得他的排場。
裴延閉上眼。
等數了三下,再次睜眼時,眼前已然沒了嬌小可愛的小姑娘,而是多了一隻毛絨絨的小饕餮。
圓圓的小腦袋長着兩個粉嫩嫩的小角,小短腿後面有一條靈活的小尾巴。她頭頂長得一撮紅色的毛,並不是渾身雪白,可這撮小紅毛倒並不突兀,反倒添了幾分可愛俏皮。
她的眼睛也是圓圓的,烏黑明亮,似乎有些難為情,她垂着個小腦袋,不敢去看裴延。
見她這般,裴延好看的眉眼間頓時溢滿了笑容。
他抬手將她抱入了懷中,寵溺道,“很可愛。”
說著,他伸手輕輕撫摸着她的小腦袋,就像陶緹平日裏rua貓一樣。
雖說有些羞恥,但不得不說,他的撫摸還是很舒服的。
陶緹開始還掙扎兩下,後來就隨了他,享受着他的服務。
她一舒服,那小尾巴就忍不住搖啊搖。
裴延瞧着有趣,伸手摸了下。
懷中的小饕餮像是過電般,突然渾身一抖。等反應過來,她抬起只前爪拍了一下他的手,奶凶奶凶道,“不能碰尾巴!”
“為什麼?”裴延不解。
“反正就是不能碰……”
“不說原因,我繼續碰。”裴延黑眸眯起,帶着幾分惡劣。
“不準,那裏……那裏很敏感的!啊啊啊啊——”
為了逃避裴延的“魔爪”,陶緹“唰”的一下就變回了人形。
尾巴沒了。
她瓷白的臉頰上緋紅一片,眸中泛着盈盈水光,羞惱的瞪着裴延,“你無恥!不要臉!”
看着她這副嬌憐可人的小模樣,裴延喉結上下滾了滾,長臂一伸,穩穩地捏住她的細腰,
“好,我無恥,不要臉。”
他重複着她的話,眼底深處的慾念愈發濃郁,彷彿被颶風捲起的海浪,波濤洶湧,帶着吞噬一切的力量。
陶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她預感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明明也不是第一回了,但看他這副貪婪的樣子,還是有些慌張無措。
夜深了,屋外不時傳來幾聲清脆稀疏的蟲鳴。
“該休息了。”裴延說著,一把將她撈入懷中,大步回到卧室。
門關上,卧室主燈關上,只亮起一盞恰到好處的床頭燈,光線不刺眼,柔和又朦朧。
他粗重的氣息灑在她柔軟的脖頸間。
或許是因為被摸了尾巴,陶緹今夜一直格外敏感。
情到濃時,她喘息的喊着裴延的名字,裴延卻停了下來。
不上不下的感覺,最是磨人。
她額前的發濕漉漉的貼着肌膚,睜着一雙水光迷濛的眼眸,不解又委屈的看向他。
這副樣子,讓裴延的眸光更暗。
但他自控力很好,只俯身輕咬着她的耳垂,啞聲誘哄道,“阿緹,你嫁給我了,該改口叫老公了。”
陶緹一怔,沒想到他半道停下來,是為了讓他改稱呼。
改稱呼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她這般想着,可等到開口的時候,“老公”這兩個字卻在喉嚨里卡着,別彆扭扭的,就是說不出來。
啊,不習慣,而且莫名羞恥!
“老....老……”她憋紅了臉,最後一個“公”字簡直小的聽不見。
裴延耐心十足,磨着她,就是不給她痛快。
陶緹又氣又羞,勾着他的脖子,氣呼呼道,“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裴延很是無辜,“只是讓你叫一聲老公而已。”
“老、老.......啊!”
他眸光濃郁如墨,“都要被你叫老了。”
“老公,老公!”她受不住了,急急忙忙的喊着,帶着幾分求饒的意味。
裴延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心滿意足,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語氣性感沉啞,“老婆乖。”
接下來,他就毫不控制了。
………
陶緹有氣無力的靠在他的懷中歇息,等意識回籠,她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來——
“老公,你說我們倆之後要是有小寶寶了,是會生出小鳳凰,還是小饕餮啊?”
之前瓊綺問這個問題,她回去后也琢磨了許久,卻始終得不出一個結論來。
她覺得裴延活了這麼多年,比她見多識廣,沒準他知道呢。
聽到她的問題,裴延緩緩睜開了眼,語調慵懶道,“想知道?”
陶緹,“嗯嗯。”
倏然,裴延猛地翻了個身,將她再次壓在身下。
陶緹懵了,“???”
裴延笑容恣意,黑眸灼灼,放慢了聲音,道,“想知道的話,試試不就知道了?”
壓着他的尾音,柔軟的薄被一扯,將一室纏綿春色遮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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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篇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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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追月穿了,醒來后,撿了個弟弟養在身邊逗樂子。
結果不到一年寵女如命的爹爹被人打死。
之後投奔改嫁的親娘,好嘛,親娘丟下她又跑了。
她咬了咬牙,罷了,總歸還有個聽話的弟弟在身邊。
自此,姐弟倆相依為命,一路向北入軍營,眼看乖巧可人的弟弟越混越好,雲追月吃嘛嘛香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可是,為什麼弟弟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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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趴在院牆上看到阿姐的第一眼,便認定了她。
所以他裝乖賣巧,在阿姐面前隱藏卑劣的手段,收起吃人的鬼相,一日日只為討她歡心。
不過,阿姐為何說他瘋了?
雲追月捶牆:你長大了,膽子不小,連皇位都敢搶,都要與天下為敵,你不瘋子,誰瘋!
雲天委屈:不對,我要皇位是因為你喜歡精緻巍峨的宮殿和金燦燦的元寶。
排:
1、天生神力的美人姐姐x白切黑小狼狗弟弟
2、姐弟都是狠人!哪痛戳哪的那種……
3、求愛之前總得先長大
4、女大三抱金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