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下一個人

第六章:下一個人

顧越發現了一處疑點,死者被殺時姿勢不是像現場照片里那樣的。

李勇趕忙問到:你發現了什麼疑點?

顧越走上前指着現場照片說:你看現場照片中死者的這個姿勢,是不是有些太規整了,死者是被扼死的,就算這個過程中兇手的手腳是被綁着得,但是人的求生慾望還是會讓他的身體亂動,所以死者在被殺的這個過程中不可能沒有掙扎,也就是說死者仰面躺坐在沙發上是兇手故意整理出來的,而且酒店裏沙發佈置的朝向也不可能會是這樣,所以這個朝向是不是有點問題。

顧越說完再次趕往兇殺現場,顧越看向屍體的朝向,屍體正對着窗邊的小桌子也就是床頭櫃,床頭柜上放着一盞枱燈,顧越快步走上前,上下打量一番隨即伸手在燈罩里摸索着,忽然顧越面色一變從裏面扯出一樣東西,仔細一看是一部手機。

這是一部智能手機,顧越打開手機,手機沒設密碼很輕易就打開了,打開以後手機上顯示的是一條編輯完沒發出去的短訊,短訊上是這樣說的:“下一個人”。

這條短訊要發送的這個號碼沒有備註名字,案情瞬間出現了轉折,這部智能手機是兇手故意留在現場的,兇手還編輯了這樣一條短訊。

兇手為什麼故意在現場遺留東西,是挑釁還是炫技?

三人回到特案組辦公室立刻根據這部手機展開調查,經調查這部手機的主人就是死者,編輯好短訊要發送的人是一個叫汪信民的人,這個人是城管隊的隊長,特案組意識到情況不妙馬上前往汪信民工作的地方查看,結果就是晚了一步,汪信民失蹤了。

汪信民同事交代稱,汪信民9點左右接了一個電話,離開辦公室,沒說要去幹嘛,其他人壓根就沒見過汪信民,監控中就只看到汪信民急匆匆的開車離開了。

經檢測現場故意遺留下來的手機上沒有任何指紋,就連死者自己的指紋都沒有,這說明兇手故意擦去了手機上的指紋,所以這一切都是預謀好的,現在汪信民的失蹤一定與死者有關係。

另一邊前往汪信民家中的林雲飛等人已經到了,可是家中門緊鎖敲門也沒有人回應,林雲飛敏銳的嗅覺嗅到了血腥味,實在沒有辦法林雲飛踹門進去了,進去以後發現汪信民已經被殺害了,整個人呈一個大字躺在客廳中間,周圍全是血跡,汪信民渾身赤luo底下一灘血跡,白色的襯衫被血跡浸染。

地面上的血跡沒幹說明案發時間不長,但就是晚了兇手一步。

宋文佳蹲在地上檢查着屍體說:兇手這是在我們眼前作案啊,膽子也太大了。

突然卧室有動靜,林雲飛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持槍緩步進入房間,房間並沒有人,一個大大的衣櫃吸引了林雲飛的注意,他慢慢伸出手猛地拽開衣櫃門,發現衣櫃裏有一個女人兩個小孩正驚恐地看着他,三人手腳均被反綁,嘴上纏着好幾圈膠帶,女人滿臉淚水哭花了臉汗水將凌亂的頭髮粘在額頭,小孩眼睛通紅一臉驚恐。

三人被解救出來。

林雲飛皺着眉對一名警員說:帶出去吧,別讓小孩看見外面的屍體,另外通知你們局裏的人來封鎖現場。

宋文佳簡單的檢查完屍體說:死者被人割喉,這就是致命傷,另外手腳筋被挑斷,g丸被割下來塞進了嘴裏,對比上一起案子作案手法有些變化,讓我疑惑的是兇手如果只有一個人她怎麼能控制住這一家人?

林雲飛說:沒那麼複雜,兇手只要控制住一個孩子就能控制住這一家人。

林雲飛繼續說道:兇手為什麼會改變作案手法?

宋文佳說:不清楚,可能是時間不充足吧。

現場被封鎖,特案組其他人也都趕到了現場,李志通在現場轉了轉說:殺人方法很隨機,但報復的方式卻很統一,就是置於死地,兇手沒有殺掉汪信民的家人說明兇手只求報復不會濫殺無辜,試問什麼人會與副s長,城管隊長有仇?

林雲飛看了看顧越說:與城管隊長有仇可能會是攤販,但是與副s長有仇的會是什麼人?同時跟這兩個人有仇,我實在想不出來會是什麼樣的人。

顧越感受到了林雲飛的目光隨即說道:你別看我,我也不知道。

哎,對了,大家快找找死者的手機還在嗎。死者的手機應該還在這裏,上一起案件兇手留下了死者的手機藏在某個地方,挑釁我們還有下一起案件,如果還是這樣的話說明兇手還有目標。

“手機在我這”正當眾人正準備找手機的時候一個顫抖的聲音說道,這個人就是汪信民的妻子。

果然手機一打開就是編輯短訊的界面,還是一句話:下一個人,不過這次卻只有編輯的短訊沒有收信人。

李志通說:要我說不應該說是挑釁我們而是在牽引我們,引導我們下一個案件,使我們脫離正確的辦案流程,而第一起案子與第二起案子相隔那麼短的時間,顯而易見她正在帶領我們的節奏,如果我們還一直跟隨這個節奏那我們就什麼也查不出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回到我們的節奏,回去重新部署,可能馬上又會有新的死者出現。

特案組全員回去召開了案情討論會議,此次會議只有特案組和與本案有關的當地警員。

宋文佳說:兇手為什麼要引導我們辦案?

李志通說:想證明自己很聰明。

李志通說:我們要面對的是一個認為自己很聰明的引導型罪犯,為了凸顯自己的聰明,警方的愚笨,她會在現場留下線索來引導我們,改變我們的查案節奏,她留下的線索很重要但也沒有太大的用處。她可能會想要了解我們的辦案進度,以便於下一次的犯罪,兇手認為自己很聰明其實兇手真的很聰明,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怪招齊出。

李勇說:據我們所知,兇手只是想單方面的尋仇,所以我們需要調查一下最近的城管大隊沒收東西的記錄,以及發生暴力執法的事件。

顧越說:兇手可能遭受過城管的暴力執法懷恨在心。

宋澤濤說:有些城管就是可惡,拿着雞毛當令箭,現在很多人形容城管都是打砸搶掠,無惡不作,提起城管就是橫行霸道的代名詞。

宋文佳說:也有一些文明執法的城管啊,不能以偏概全啊。

雙方各執一詞。

李勇說:行了,回到正題,我覺得我們還有遺漏的地方,就從作案手法上來說,為什麼第一起案件與第二起案件,作案手法上有不同呢?

宋文佳說:會不會是因為汪信民進行了反抗,兇手才不得已改變作案手法,第一汪信民身上有反抗性的傷痕,第二兇手挑斷了汪信民的手腳筋就是為了防止他逃跑反抗。

李志通說:現在我們有三個調查方向,第一就是作案手法,第二是兇手與兩名受害人的關係,第三就是汪信民手機的短訊到底要發送給誰。把這三點搞清楚案子也就差不多有眉目了。

這時姚局長忽然說道:副s長和城管隊長有一些聯繫。

眾人看向姚局長。

姚局長接著說道:副s長最近有一個創建美麗文明城市的任務與城管隊長一起工作,其實所謂的美麗文明城市,就是在郊區那邊拆院牆,建遮羞牆,路邊不允許留任何東西、雜物、花草等,由副市長親自指導監工。

這樣一段話讓案件開始變得清晰。

宋澤濤說:那麼說副市長也與這場城管執法事件有關係了。

宋文佳說:那這樣案件不就明了了嗎,副市長與城管隊長暴力執法引禍上身。

宋澤濤小聲嘀咕道:剛才還維護城管呢,立場轉變的真快。

宋文佳說:小宋你嘀咕什麼呢?小心我解刨了你。

......

李勇說:那現在就着重查一下這個文明城市建設的衝突事件,無論大衝突還是小衝突,都得調查清楚。

城管是個尷尬的職業,說官非官,說民非民,文明執法,暴力執法互相交融,然而城管與居民的暴力衝突事件正在不斷發生。

特案小組馬上對文明城市建設的一切暴力衝突事件展開調查,經過一系列的走訪排查,特案組將目光投放在一個叫陳安的年輕人身上,陳安在城管拆院牆時與城管發生衝突,被一群城管圍毆牙被打掉兩顆,腿被打骨折,下身睾丸被踢破,帶頭打人的就是城管隊長,陳安一下成為案件的主要嫌疑人。

特案組對陳安進行問詢,陳安拄着拐杖慢吞吞一步一步的走進審訊室,途中宋文佳想要幫忙攙扶,但是自尊使他拒絕了宋文佳的好心。

陳安是剛剛大學畢業的學生,身無分文的回到家,沒有工作也沒有收入,這個成績很好的大學生如今什麼也不會。

陳安拄着拐杖進入審訊室,坐在椅子上把拐杖靠在一邊目光平淡的看着面前的人,一切都這麼有條不紊。

李勇將一切盡收眼底開口說道:陳安是吧,今天找你來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陳安說:你問吧。

李勇說:你知道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嗎?

陳安說:那群城管唄,還能有誰。

李勇說:具體是哪一個人?

陳安說:一群人我也不知道具體是誰,反正都出手了。

李勇說:打你的那個城管死了你知道嗎?

陳安說變了個表情說:不知道。

李勇看着他變了個表情,那個表情分明就是欣喜。

李勇說:昨天晚上11點左右你在幹嘛?

陳安說:十一點左右,在睡覺。

李勇說:這麼肯定,誰能證明?

陳安驚訝的說:你們不會懷疑我吧?我可是受害者啊。

李勇說:沒有我們就是隨便問問。

在旁邊一直不開口的顧越說話了:在家誰照顧你啊?

陳安疑惑道:我媽,這跟誰照顧我有關係嗎?

顧越說:隨便問問而已。

......

經過對陳安的簡單問詢發現他並沒有說謊的跡象,而且他還不具備殺人時間。

宋文佳說:我有點疑議,從第一位被害人遇害不難看出兇手是一位女性,但我們現在卻在調查一名男性,為什麼?

顧越說:兇手只是可能是一位女性,不排除易裝,同夥作案的可能,很多案件為了掩人耳目,男性兇手會化妝成女性作案,比如雪地高跟鞋案件,就是男性穿着高跟鞋從兇殺現場走過模仿女性作案,但是我認為這起案件更趨向於同夥作案,畢竟死者的特徵符合陳安所受到的傷害,而且陳安腿腳也不方便。

李勇說:我也這樣覺得,兇手作案手法與陳安受到的傷害近乎一樣。

特案組幾人正在討論着忽然李勇接到電話,李勇面色沉重的掛掉電話說:又發現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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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罪惡在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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