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惡夢
夜幕降臨,大神之手為這座城市點亮了五光十色的燈,趕走了黑夜的侵腐。
凌放打開家門,寂靜一片。摁了開關,簡單的裝修,淡灰色的傢具,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特別的溫馨。
一眼望去,棕色的飯桌是放着兩個保溫飯盒,凌放臉上綻放出溫暖的笑容。
她坐了下來,打開了飯盒,裏面還冒着熱噴噴的氣,瞬間誘人飯香味撲鼻而入。不用多疑,送飯的人剛走不遠。
凌放邊吃,拿起電話。電話也瞬間接通。
“媽,您怎麼又是來了也不說一聲啊?回到哪了?”
“哼,你還好意思說,一晚上都不回來,我都回到家裏了。對了,你吃飯了沒?”
“這不是回來了嗎,在吃呢!”
“又加班了?你們公司真是的,天天加班,也沒見給你頒個勤勞獎!說了多少次了,要好好吃飯,知道自己胃不好還不早點吃。不給你送餐是不是又快餐了?叫了你多少次,到店裏吃!到店裏吃!你就不聽……”同一個世界同一個母親。
“好好好,我明天給自己加工資…嗯,我點的也是店裏的啊!“
“去去去,就會說。那有像你這樣的,一個經理老天天加班!還有,二菜一湯跟六菜一湯能一樣嗎……”
“好好好,我錯了,我明天一定上那吃啊…我先吃飯了”面對母親“連命式"追問,她還是“走為上策"。
“嗯嗯,那你好好吃飯,掛了!”
凌放也不是不想跟她母親一起住,只是她早已習慣報喜不報憂,而且她的工作方式跟時間如果住一起,她母親肯定每天都在叨嘮了。這麼多年來,她也習慣一個人住了。重要的是她擔心,夜裏的她會嚇到母親。更不想母親再想到過去,有些艱辛,她要一個人抗起。
晚飯過後,凌放又在電腦上工作直到了11點多了,中間的電話也不沒歇過。她洗刷過去,喝了地杯熱牛奶,床是一躺,不出幾分鐘入睡了。
“嗚……別打媽媽了,爸爸我求你別打了!”一個5、6歲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烏黑的頭髮編織着兩個小辮子。抱在一個摔倒在上是30來歲的婦婦身上,婦女眼裏撒着淚光,嘴角流着血,新傷舊痕連在一起。一個35歲左右的男人,“你這婆娘想走?”正用腳踢着她,卻踢到小女孩的身上,又一個年齡相仿的小男孩跑了過來,他試圖抱着那男人的腿,那男人髮指眥裂,然後腳用力一甩,把那小男孩子甩到了斷壁殘垣的牆上。“砰”的一聲,不料那牆一下子倒了下來,把小男孩掩蓋了。
“嗚……哥哥!”那小女孩哭得更大聲了,那躺在地上的婦女一下子爬了起來,沖了過去。那男的也停了腳沖了過去,徒手翻開了磚塊。
高月殘影下,那個小男孩子,倒血泊中已經淹淹一息了,泥塵鋪滿了他整個身體。
那男人抱起那小男孩,在那又黑又長的泥道上跑了起來。
那女孩站原地大哭着,雙腳擅抖。婦女抱着小女孩的頭,盯着泥路上那背形,直到漆黑吞噬了背景。口裏喃喃:“放兒……”
凌放驚醒,一下跳了起來。滿頭汗珠,眼角沾着淚。
第無數個夜晚,同樣的夢鏡。解不脫,逃不掉。即使搬離了那個土地、那片天空、那個城市,惡夢依舊。
凌放坐在了窗邊,拿起了烈酒,點起了香煙,望着窗外依然川流不息的城市。漫夜長長,而她只有這樣才能再次入睡,且那個夢不會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