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炮擊阿格拉城
“大明不會讓任何人為大明白白效力，此戰之後，阿格拉城就成為他家的封地。”
陸繹遙指阿格拉城所在的方向，那位為了大明而死的婆羅門。
他聲音低沉，卻振奮人心。
“此戰不需要動用步兵，炮手將阿格拉城從這片！”
來自大明或是葡萄牙的炮手見說，立馬將火炮從馬車上面卸下來，開始瞄準。
兩旁陸軍看的心急，恨不得自己親自上手操縱火炮，將阿格拉城當中負隅頑抗的莫卧兒軍隊送入墳墓當中。
正在這時，已經調試好了的火炮已經開始轟鳴。
來自遙遠大陸火器輕而易舉的摧毀了阿格拉城本就不堅固的城牆。
一枚又一枚的炮彈，轟擊在阿格拉城當中。
世界末日一樣的景象，讓阿格拉城當中的王公們臉色大變。
他們當然不會承認自己錯了。
在沒見識到大明強大的軍力之前，他們下意識的選擇了反抗，反正打不過也是可以投降的。
大明對於各地統治的手法，他們耳聞目睹，根本不擔心自己是失去一切。
“怎麼辦？怎麼辦？現在頭像還來得及嗎？”
有王公捂着耳朵，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想要投降大明。
死亡隨處可見，破碎的瓦片散落在街道，屋舍各處。
被炮彈擊中，斷裂的房屋更是隨處可見。
無差別的炮擊已經將這座在次大陸上作為繁華的城市，從上升當中，拉了下來。
“他們拒絕我們投降。”
在炮擊一開始，就派人投降的王公灰頭土臉，在城市當中胡亂跑着。
此時此刻，整個阿格拉城當中沒有一處是安全的。
“怎麼可能？他們不是要優待王公嗎？”
“你們殺了他的使者。”
王公們無能狂怒，罵了之後，只能朝北突圍。
來自大明的火炮射程有限，並沒有完全覆蓋整座城池，加上炮管溫度升高，造成的精準度下降等等，林林種種的問題不斷困擾着炮手們。
在三十多度正午，他們滿身大汗，木然的炮擊，雙耳已經聽不見任何的命令。
“趙將軍，他們什麼時候才會出城啊？”
整齊的騎兵，已經熱成狗了。他們人人身着皮甲，衣袖都捆紮的緊緊，腦袋上的頭盔更是將他們濃密的頭髮包裹在其中。
天熱，熱的他們的汗流浹背。
可趙凱卻巍然不動，頂着大太陽，站在戰馬身側，等着阿格拉城的敗軍到來。
“等他們知道守不住的時候，他們就會出城了。”
趙凱的板着一張臉，強迫自己堅持下來。
作為一個在大明小冰河時期北地作戰的騎兵將領，他就沒有感受過上三十度的夏天。
寒冷的冬天讓他自由自在，酷熱的夏天讓他坐立難安。
尤其是他穿的不是皮甲，而是鐵甲。
在鐵甲裏面，是棉甲。
“時間還早，輪流補水，歇息。”
趙凱一抹額頭上的汗水，從腰間取下水囊抿了一口。
作為征南軍的一員，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印度之後，侯爺就勒令所有人喝水必須喝煮沸的。
可他們執行的時候，還是不免有些疑惑。
現在天色炎熱，每天伙頭軍需要燒的熱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加上水囊只能裝冷水，不能裝太熱的水。
如果不是莫卧兒王公貢獻了大量僕從軍的話，他們連熱水都喝不上。
“爵爺有令，此戰王公貴族，捕獲之後，收束一起，日後處置。”
傳令的騎士快馬而來，將最新的消息送來。
這叫趙凱臉色異變，他是過來人，當然知道陸繹的命令當中蘊含著什麼信息。
“咚咚咚！”
他用綉春刀敲擊刀鞘，衝著聚來的將領們道：“上面的意思很明確，這一次盡量不要留下俘虜，不要讓爵爺的仁慈，被他們利用。”
“咱們來這裏是報仇的，不是是傳播福音，讓他們感受大明日不落的光輝的。”
趙凱深深記得陸繹的囑咐，對於戰爭這件事情，他一向想的不簡單，都是往最壞的點去想。
雖說他並不覺得有一個土著王公因為勸降而被殺，就應該瘋狂報復莫卧兒人。
但漫天的炮火足以說明陸繹對於此事的態度，這是極為惡劣的一件事情。
這一仗要大開殺戒，要以殺止殺。
“末將遵命。”
騎士們紛紛肅然，面對一本正經的趙凱，他們沒有任何理由質疑他的決定。
同時，他們也對橫掃了一路，都沒有任何抵抗的莫卧兒帝國死心了。
戰功是不可能有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因為戰功而擢升的。
這片土地的百姓太過於平和，讓他們有力無處使。
“來了！”
正在這時，已經從阿格拉城逃出來的王公貴族們再度之窒息。
身後是漫天的炮火，這座新建不久的城池承受着他這年紀不該承受的傷害。
在他們面前是大隊的騎兵。
山文甲在陽光底下，慌得他們眼睛疼，腿軟。
嘩啦啦的，一片人毫無反抗的就直接跪在了地下。
“張弓！”
趙凱聽不懂他們在嚎什麼，可他卻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本不擅長騎射的明軍裝備的弓箭不多，這千餘人的騎兵當中，騎弓不過百張。
“放！”
但隨着趙凱的命令，這百餘張騎弓還是給了這些放棄尊嚴，不想死的王公最後的宣判。
刺鼻的血腥味開始瀰漫，身處戰場當中，趙凱還命令翻譯好心的提醒他們。
“阿格拉城已經被封鎖，任何想要逃出去的人，都會遭受滅頂之災。這不是神的懲罰，而是大明對付任何反抗大明過度的懲罰。”
“殺人者，人恆殺之！”
他高高在上，大手一揮，便又是一輪箭雨呼嘯而去。
戰爭染紅了土地，大量的屍體讓趙凱面色更加冰冷。
從蘇拉特港口登陸之後，他就相信這一次的戰爭就是橫掃。
但阿格拉城不愧是阿巴克一手打造的城池，這裏對於阿巴克的忠誠度極高，裏面的人非但不想投降，還準備負隅頑抗。
王公們哭喊着後退，卻死都不肯回到更危險的阿格拉城當中。
比死更恐怖的事情是等死。
他們想投降，大明卻不接受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