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視若無睹
李溪靈低着腦袋在批改文件，倒不是對我的到來視若無睹，而是整個都投入到工作當中。我沒有立刻打擾她，除了能想到她忙完會理會我之外，還可以趁機好好觀察觀察這個處於認真工作狀態中的美麗少婦。她穿着還是一樣，雖然被辦公桌遮擋着，但通過袖子還是能確認那是職業裝。髮型倒是變了，扎了起來，顯得無比清爽的同時襯托得她的五官更加精緻。
真是個you物，而且是個很會打扮的you物。先不說五官精緻，就說整個工作狀態的氣質那已經非常吸引人。在她對面坐下，我真的有點局促，不過更多的原因是因為在這個辦公室里，我曾經偷窺過她。
我安靜的觀察着、安靜的等待着，過了五分鐘左右，李溪靈工作完抬起腦袋，那張精緻的臉孔露出一個燦爛而迷人的笑容，那笑容如昔，能溫柔地殺死我一百次，然後開口問我找她有什麼事？
哎，這麼燦爛迷人的笑容襯托下，竟然說了一句這麼直接的話！我心裏嘆息着，嘴裏道：“資料已經拿到手，我來謝謝你。”
“舉手之勞而已，不謝。”李溪靈往後靠了靠，椅子咯吱一聲響，似乎質量不太好，所以她又拉了回來雙手放在辦公桌上面，右手有個小動作，拿着一支筆轉動着，一直在轉動，竟然不掉，這是很高超的技術啊，我就做不到。
我道：“我還想跟你說說那天我和林總監在你們大夏電梯間發生的誤會，竟然你們大夏的維護部截了圖，最神奇的是圖片竟然傳到我們大夏的內部論壇，然後我和林總監被推到風口浪尖。你知道的，每個公司都有喜歡傳八卦鬧事的無聊人，何況一座大夏，最後結果是我承擔了責任，被公司解僱。”
李溪靈原本很平靜的在聽我在說，我說到被解僱，她露出驚訝的目光道：“就因為這件事被解僱？你公司太嚴格了吧？要是我我會把這些歸納為私生活。”
“大概這是中國企業的文化吧！”我苦笑道，“其實不完全是因為這件事，但這件事是引爆點。”
“怎麼回事？等等，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向我求職？”李溪靈笑了起來，“這個我倒是無任的歡迎，我剛從外國回來沒有嫡系，而你工作能力很出色，雖然領域不一樣，不過我相信你能習慣，或者我甚至可以組建一個戰略部門把你編進去……”
我冷汗道：“李總的好意我心領了，或許有機會可以試試，但現在我只希望你幫我一個忙，因為我不想就那麼窩窩囊囊離開勁霸，男人大丈夫要走就走的風光些、洒脫些。”
李溪靈看我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欣賞：“你這就拒絕了我，不過如果我是你，一樣，說吧，要我幫什麼忙？看看我能不能幫上！”
我舒了一口氣道：“請你堅持合同去執行天鴻和勁霸之間的合作。”
李溪靈很乾脆道：“當然，我很遵守契約精神。這個忙我可以幫，但你這樣要挾公司好像不太好，即便留下來亦只不過是自欺欺人，何來洒脫？要不你考慮考慮，我覺得你還不錯，真心話，我很少這麼對人說，你是中國的第一個，你足夠驕傲，在明月家的時候你給我演示過，有前途，呵呵……”
我忽然想到點什麼，連忙問：“你是不是把我的號碼給了明月？”
李溪靈點頭道：“嗯，我覺得她應該無法傷害你。”
還真是李溪靈給的，我哭笑不得道：“她給我整了個短訊轟炸，一千多條。”
“她就這麼無聊。”李溪靈尷尬的笑了笑，“這事對不起，我們不說這個，說正事。”
“好，我留下來就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開始我也是你那樣的想法，但後來變了……”猶豫了幾秒，我決定說真話，不然勁霸的高層一樣會和李溪靈說，“其實還有個這樣的事情，截圖事件發生以後我和林總監都特別危險，林總監為了自保把我陰了，我竟然變成非禮她的se狼，無恥小人。”
李溪靈臉色古怪道：“你既然是冤枉的為什麼不解釋清楚？”
“當時沒有證據，但請你相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我相信，不過我無法給你做保證，畢竟是你們公司內部的事情。”
“我已經和林總監達成協議，我只是想你幫我這個忙，堅持合同。”
“會堅持，但不是幫你，我什麼都不知道。”李溪靈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明白？”
“明白，謝謝，西裝我有空拿回來給你。”我從座椅里起來，“不打擾你了……”
李溪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西裝不急，你的舊西裝還在我車裏，你拿來換。”
我嗯了一聲，快速離開了李溪靈的辦公室，有點小人之心，我竟然是害怕李溪靈反悔，雖然可能性非常小，畢竟李溪靈只是舉手之勞不接受換人而已，但這事對我非常重要，必須一絲一毫都不能出錯。
出了藍天大夏，我立刻給林影兒打電話道：“林魔……總監，我這邊已經完成任務，李總答應了幫忙，不過這事要保密，因為她只是按照合同執行而已！”
林影兒哦了一聲道：“還有其它事么？”
“嗯，有個事我覺得不隱瞞你比較好。”
“你得了癌症就快掛？”
又狗嘴吐不出象牙了，我沒有生氣，反而笑着道：“很遺憾令你失望了，我身體健康得很，一頓能吃掉一桌子海鮮，你要鑒定鑒定么？”
“廢話少說，我沒空和你閑扯。”
“你弄錯了，我一直想說正事，是你要閑扯，雖然我不用工作正閑的蛋痛，但還不至於找個完全沒有幽默細胞只會出口傷人的無聊人閑扯。”這算氣人么？不算，因為下面還有更氣人的，我飛快道，“那天你在車裏說的話我有用手機錄下來，有點卑鄙，但只要你不陰我我就不會整死你，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你好之為之……”
掛斷電話，我吹着口哨去坐公交車。
到勁霸附近下了車，看時間還差幾分鐘才到十二點，我走進一家熟識的餐廳，找了個雅座坐下以後打電話告訴喬楠。然後招手喊來服務員給喬楠點了一個鮮菇牛肉套餐，給自己點了個雞雜套餐，取了份報紙邊看邊耐心等待喬楠到來。這個餐廳不太起眼，吃的又是沒什麼營養，性價比又不高的快餐，所以不用擔心有公司的人或者大夏的人來吃，因為這餐廳還比不上食堂，底層的不會來，高層的看不上。
喬楠是十五分鐘之後到的，剛坐下點的套餐飯也到了，她說她運氣不錯。我把報紙放到一邊，露出笑容道：“我運氣也不錯，指不定很快我們又可以並肩作戰。”
喬楠一臉疑惑：“什麼意思？”
“沒意思，吃飯吧，矜持點，很多人看着你呢！”
“你幫我把他們瞪回去。”
“我又不是你老公，我要是你老公我怕被看虧了肯定瞪回去，我只是……你朋友，他們看你那是你有被看的價值，我坐在你傍邊沾光啊，他們肯定特羨慕我，哈哈。”
喬楠無語，懶得理會我，吃飯。
我的飯是同時上的，我可沒有吃早餐，正餓的兩眼昏花，當然亦不想廢話。
二十分鐘后，先酒足飯飽的我把文件袋遞給剛放下筷子擦乾淨嘴巴的喬楠，喬楠一臉疑惑道：“什麼東西？遺產？給我的？”
我道：“你就那麼想我掛？”
喬楠笑了笑，沒答話，在拆文件，拆開拿出來看，是一份人事資料，頓時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我連忙道“是藍天大夏那邊維護室的人員名單，你這邊的呢？昨天星期天應該入侵了伺服器了吧？”
喬楠很鬱悶：“拿到數據，但他們伺服器做的防入侵還不錯，所以拿出來的東西很亂，要分析才行，所以最快晚上才能給你結果。”
“你真是個天才，不去當黑客浪費。”我舒了一口氣，“其實不太急，可以慢慢弄。”
“又不急了？”喬楠聲調古怪道，“我覺得你近來很不正常，似乎有很多事瞞着我，哦，我指的是工作上的事情，你不打算和我說？”看我搖頭笑而不語，喬楠鬱悶着把資料放迴文件袋，緩緩從座位起來道，“好吧，我先走了，回去睡午覺，昨晚一直整理資料，很晚才睡，困死我了……”
“你沒有黑眼圈啊。”
喬楠得意道：“本小姐天生麗質，而且任督二脈已經打通，所以復原的特別快，你內眼凡胎豈能看出來？”
“你繼續扯。”
“扯也是一種生活，睡也是，所以我要回去睡了，再見！”喬楠轉身走人，我看着她的背影，心裏很感嘆，認識喬楠真幸福，當然當喬楠的男人會更幸福，很可惜我對喬楠沒有興趣，我自己都搞不懂為什麼？
我心情很好，買完單哼着歌離開餐廳，很悲劇的是剛回到家打開門就接到明采臣的電話：“哥們，在哪兒？在家么？我立刻去找你，你下樓到外面來。段萍給消息了，表示沒問題，走程序最快一星期可以批下來，一百二十萬，哈哈，我們發財了……”
我道：“這不是很好嗎？找我幹嘛？”
“找你是因為別的事，電話里說不方便，你下來，我馬上到。”明采臣掛斷了電話。
我又出了門，在小區門外的一棵樹下等明采臣到來。明采臣倒是沒有撒謊，真的很快，我才站了兩分鐘，享受了兩分鐘透過密密麻麻的葉子照射下來的陽光，他已經開車到來，我走出去拉開車門上了車，明采臣把車開了出去道：“你媽讓你回去？”
我怒道：“你還敢提這事？”
“我不是關心你么？要不……我給你想想辦法。”
“死一邊去，你不添麻煩老子已經對你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