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追逐

在警車追逐下，原本速度就已經很快的跑車在我熟練的操作下幾乎要飛起來，瞬間就把警車甩在後面，整個過程明月都沒說一句話，不是不想說，更不是不知道闖了大禍，而是腦子實在是轉不過來。

轉了一個彎，我看見傍邊是條隱秘的林蔭小道，立刻把車開進去，警車隨即失去目標往前而去。開車躲警察，只要是玩過非法賽車的都在行，我玩過，自然有一套。不過非法賽車會遮擋牌照，而現在是光明正大的，人能躲過車肯定要倒霉，但這不關我的事，反正不是我的車。

確定警察走遠了，我把車倒出來返回市區，還是一樣的速度，明月還是不停尖叫，我很嗨啊，聽着這個女人尖叫簡直比看鬼片更刺激。

飆到距離電腦城很近的一條街道，隨着一聲尖銳的剎車聲，車子徹底停下來，明月等的就是這一刻，迅速打開車門對着外面狂吐，等她吐完回過頭看，我已經下了車走遠，等她喝了一瓶水晃了晃腦袋打算走人，三輛警車已經把她團團圍住，她咬牙切齒大喊道：“楊祖然，老娘跟你沒完……”

從電腦城選購了一個性價比不錯的筆記本出來，我又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些半成品食物回家，然後忙碌着去物管處開通寬帶，其實很方便，交錢就行，物管那邊把線插上就能上網，就價格很坑爹。

把常用軟件都安裝好，打完補丁，外面已經天黑，我連忙去做飯，吃完飯準備開始給明采臣整理計劃書，忽然手機收到一條莫名其妙的罵人短訊：你丫就是進化不完全的生命體，基因突變的外星人，幼稚園程度的大學生，先天蒙古症的青蛙頭還帶各種病菌，城市的待處理垃圾，化糞池堵塞的兇手，非洲人搞上黑豬的後裔，陰陽失調的黑猩猩，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說的就是你，說你是二愣子都是在表揚你。

神經病啊？發錯了吧？我回復過去：哥們，發錯短訊了吧？

那邊回復非常快：誰跟你哥們？誰發錯短訊？我罵的就是你，你可以告我騷擾，因為我就是要騷擾你。

這誰啊？林影兒的馬甲？或者明月？不對，明月怎麼知道我的號碼？

我還沒有想清楚對方是誰，手機震動和發出鈴聲的幅度開始頻密起來，然後不斷續，不停響，不停有短訊發進來。傳說中的短訊轟炸啊，我第一次遇到，真恨不得自己的不是智能機，因為不是智能機內存有限，滿了以後短訊不能發進來，偏偏不是，想操作也不行，一直占屏。

這麼過份，絕對不是林影兒，是明月！

我氣炸了，但沒辦法，難道報案？要有用才行。最後我只能把手機電池拆下來，等了有半小時才安裝上去，但結果短訊還是一直進來，都是垃圾短訊。

你不仁休怪老子不義，我把號碼記錄下來，上網搜索了一張美女照，寫了個小故事，標題是：出賣第一次為父籌病資。寫好以後在各大論壇發佈，這還不算，還搜索了許多同城企鵝群加進去進行發佈，就差沒有出門貼電線杆廣告，我真想過去貼，覺得費勁而已。

弄好以後，我的心理總算平衡了一些，收拾好心情開始整理計劃書，論壇什麼反應就不管了，反正可以肯定會有人打電話去問價格、問真假。這個社會就這樣，越是假的事情往往越有人相信，比如買彩票中五百萬大獎，比如一夜致富之類，還有就是涉及美女的事情。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飛逝，凌晨了，計劃書我寫了一大半，由於長時間保持相同姿勢的緣故，顯得渾身都有點難受。我不得不停一停，點上一根煙夾着，拿着手機到陽台外面靠着護欄看城市的夜空，找了一陣星星發現是徒勞的，才把注意力轉到手機上面，開了機。

短訊仍然不停進來，但很快就停止了，最後統計了一下，發現一共一千六百多條，內容都一樣，除了最後一條。最後一條內容是：你死定了，你給我等着，我會讓你哭的很有節奏感。

我按回復：無論你怎麼罵，我都不會生氣，人幹嘛要和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生氣？

明月沒有回復，我懶得再理會，抽完煙回去繼續寫計劃書，大功告成時已經凌晨三點半，好累好睏，但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我的心情又沒有顯得很糟糕，因為我很有信心經過整理和修飾的計劃書能一舉通過銀行的創業貸款審核，況且還有內應？

一覺睡到下午兩點多，我從床上爬起來點了根煙抽着，開機，原本我是不關機睡覺的，但是我怕明月騷擾，所以才防範於未然吧！結果開了機，明月竟然沒有進行騷擾，倒是有一個來電提示，是半小時前打來的，那是林影兒的號碼——

林影兒肯定已經想清楚了吧？好事啊！我露出了笑容，給林影兒回撥過去，電話剛接通林影兒那邊就很不爽道：“你不關機睡覺會得癌症是不是？”

我沒有生氣，反而笑着道：“咋啦？害怕我失蹤？你原來這麼關心我，我好感動哦。”

“廢話少說，我半小時後到你小區外面，你給我出來。”

“半小時不行，我剛起床，又要洗漱又要做午飯。”我奸笑道，“要不你多等半小時，或者你可以選擇給我買個粵煌燒鵝腿飯過來，外加一個燉湯，不然不收貨。”

林影兒噼啪掛斷了電話，雖然看不見，但我知道林影兒肯定已經氣的胃抽筋，如果我在她面前，絕對會遭到她的亂腳攻擊。

我不緊不慢把煙抽完，然後不緊不慢下床洗漱，再回來換衣服，等出到去小區外面已經超過半個小時，林影兒早到了，那輛四個圈的車子就停在路邊。

拉開車門，一眼看見副駕駛座上有個飯盒，下面還墊着一張報紙，我隨即把報紙和飯盒拿起來，一屁股坐下去，報紙墊着大腿，飯盒放上面，打開，確實是燒鵝腿飯，不過沒有湯，隨即我對看着我露出不爽神色的林影兒道：“林總監，你真是摳門的厲害，湯呢？”

林影兒冷冷道：“賣光了，你吃飯不喝湯要咽死嗎？”

“有可能，所以你至少要給我一瓶飲料，或者礦泉水。”

“在後尾箱，自己去拿。”

“這個……后尾箱還是算了吧，要我好像昨晚那樣落下點什麼就讓你破費了，你都幾千倍的還給我，這方面來說你真大方。”我忽然發現和林影兒鬥嘴是人生一大快事，但前提是得和她平等，或者相互間有些什麼把柄，否則就不靈現！

林影兒瞪了我幾眼，下車去車尾箱拿來一瓶小號礦泉水，遞給我。

我吃着燒鵝腿飯，隨口道：“幫忙開一開，謝謝。”

越來越過份啊，林影兒真想發飆，但最終選擇了隱忍，小不忍則亂大謀，等待時機再報仇雪恨吧，她肯定這麼想。

燒鵝腿飯很不錯，我三下五除二吃完，把袋子紮起來，喝了口水，然後拿紙巾擦了擦嘴，笑着對林影兒道：“林總監，我吃飽了，你可以說正事了，不過你要先確定你說的事不會噁心到我，不然我很難保證不會吐你車裏。”

林影兒沒有反擊，面無表情地從駕駛台暗格里拿出兩張A4紙遞給我道：“看看，沒有問題你就簽名落實。”

我把兩張A4紙接過來，發現竟然是一份契約。

鑒於雙方的合作關係，現商定以下條款。

甲方：林影兒。身份證號：--------

乙方：楊祖然。身份證號：---------

一、甲方有義務幫助乙方不被勁霸解僱，但乙方必須聽任甲方的支配。

二、甲方必要時在勁霸充當乙方的女朋友，但在勁霸之外沒有這個義務，乙方任何侵犯甲方的行為都屬於耍流氓，甲方有權報警處理。

三、在甲方幫助乙方當上總監后，乙方必須履行義務滿足甲方提出的各種工作要求，否則視為單方面毀約，乙方需賠償給甲方一百萬。

補充：合同有效期至甲乙雙方其中一方離開勁霸終止。

甲方簽名：

乙方簽名：

日期：

看完了，我目瞪口呆，不需要這樣吧？虧林影兒敢想，她就那麼沒有安全感？我正想着怎麼應對，林影兒遞過來一支筆道：“看清楚沒有？看清楚了趕緊簽，否則滾下車，愛幹嘛幹嘛去，以後都別讓我見到你。”

我沒有去接林影兒遞過來的筆，而是微笑道：“林總監，你這是下的重本，既然這樣幹嘛態度不好些？即便態度不好些，契約至少公平些吧？”

“怎麼不公平？”

“第一，我不是非得要簽，而你比我更需要簽，你否認嗎？第二，條款第一條，必須聽任甲方的支配，跟我耍字眼呢？應該是合理的支配才對，否則甲方可以不予執行。第二條沒有問題，但第三條問題非常大，滿足你提出的各種工作要求，這工作必須是合理的才行，而且不違反道德和道義，否則我怎麼執行？當然這個道德道義可以是靈活的，不可能你讓我炒誰魷魚我不執行對吧？只要合理，又找到合理處理時間和方式，我會執行，改改吧，不然我不簽。”

林影兒煩躁道：“要改你自己改。”

林影兒真想渾水摸魚，就是欺負我不會看合同，這東西合同誰不會看啊？當然我沒有廢話，把兩份合同都改過一遍先簽名，然後遞給林影兒，她很乾脆的簽完名，把其中一張扔給我道：“給我滾下車去！”

我笑着道：“林總監，我們才正式簽約合作，應該握手道別相互說句合作愉快才對，你罵人難道是不想合作了？我剛剛真該把這條寫進去，不過算了，我這人大方，不和你斤斤計較、一般見識，我明天去找李溪靈，然後你那邊可以行動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