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處處不及
眾人不禁屏住呼吸,看到這排場便知道眼前這個女子不簡單了,一旁的沈若若不禁冷哼一聲:“嘩眾取寵!”說完便坐到了一旁,擺弄起自己的指甲來。
“噔!”琴弦一勾,鎮魂的聲音從琴弦上傳了出來,眾人的目光不再單單鎖定在沈管彤傲人的身姿上,反倒是都望向了她手中的琴。
一曲《十面埋伏》,雖然悠久,但不知為何,眾人倒是一點兒都沒有聽膩的意思,反倒是一曲畢,眾人仍意猶未盡。
坐在不遠處的沈若若眉頭緊鎖,狠狠的攥緊了十指,不是五年沒有碰琴了么?為什麼,為什麼?她有些想不通。
而坐在高處的沈管彤嘴角一勾,一抹邪笑,自己雖說這兩年沒有碰琴,但有些東西早就刻在了骨子裏。
當年自己參加宮廷大選,一首《鳳求凰》讓她從眾人中脫穎而出,也正是她演奏的一手好琴,而自己在宮中閑暇時便以琴為伴,至於楚煦涵閑暇時也會來指點一二。
看着台下的林余母女二人臉色鐵青,沈管彤不禁覺得莫名的爽,剛剛那些委屈和不滿瞬間煙消雲散,只有對他們二人的無盡嘲諷。
“嘖嘖,林阿姨,若若想要靠這個博取官宦財閥家少爺的關注,怕是還淺些火候,這些年,您的心血怕真是白費了!”說著,緩緩站起身來。
如今這誰勝誰負自然是不言而喻,沈若若的琴藝雖好,但同沈管彤比起來,還是相差甚遠,眾人陶醉的眼神,和恍惚的神情宛若身置其中身臨其境的狀態就不言而喻了。
有人落淚,有人將手中的香檳一飲而盡,眼中滿是悲愴,甚至都忘了鼓掌,這時,不遠處的謝清遠站起身來,為台上的沈管彤鼓掌。
眾人紛紛附和,雷鳴般的掌聲如同泉涌一般,回蕩在整個老宅別墅之中,就連沈老都拄着拐杖站起身來,意猶未盡的看着自己的孫女。
自己雖從未教過她這首曲子,但時過境遷,這麼多年過去,這沈管彤的琴藝所謂是如火純青,身旁的沈年都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看到自己的丈夫看沈管彤的眼神逐漸溫和起來,不遠處的林余怒上心頭,但當著沈老的面也不敢吭聲,只能默默的將這股無名火硬生生壓下去。
本是想要沈管彤出醜,沒想到反倒是讓他在眾人的面前出盡風頭,回想起剛剛沈管彤的話,林余的臉色逐漸緩和下來,佯裝笑意。
“我們管彤還真是優秀,只是不知道這幾年從哪裏找來的老師,眼看着都已經高三了,琴藝倒是一點兒都沒落下。”說著,眼神偷偷的朝着沈年的方向看去。
聽到林余的話,沈管彤不禁沉默,這個女人說話還真是有趣,言外之意不過是在強調自己已經高三,想要讓眾人覺得她不務正業罷了。
果不其然,聽到林余的話,原本臉色有些緩和的沈年頓時再度陰沉下來,自己這幾年忙於生意,對沈管彤不聞不問,難不成真的整日跑出去練琴,才會達到這樣的境界和水平?
眾人也跟着唏噓起來,看着眾人質疑的眼神,謝清遠眉毛一挑,不悅已經完完全全的寫在了臉上。
“剛剛既然已經比試過了,勝負也不言而喻,就請沈老兌現承諾吧。”謝清遠站起身來,看向了自己右手邊的沈老。
聽到這話,一旁的沈若若不禁心中咯噔一聲,趕忙跑到了母親身旁,用力的搖着母親的胳膊,什麼傳家寶她才不在乎,但她在乎的是自己今日竟然叫沈管彤這個賤人奪了風頭。
若是這個發簪真的給了她,以後自己的顏面又會至於何地?林余雖說心中不滿,但也不好多說什麼,現在只能將希望都押在沈年身上。
這時,沈年清了清嗓子,站起身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日後再議吧。”說著,起身要走,沈管彤哪裏肯依,趕忙從台上跑了下來,叫住了父親。
“這簪子本就應該屬於我,不是嗎?”沈管彤拼盡全力,對着眼前在這個冷漠薄情的父親開口怒吼道。
誰知這句話徹底惹惱了沈年:“我這幾年忙於工作,疏忽了對你的管教,你就可以這般不懂長幼尊卑了嗎?竟敢這樣同為父說話!我還沒問你,你這古琴是同誰學的?難不成是交了什麼不三不四不務正業的朋友不成?”
這話一說出口,周邊頓時響起了唏噓聲,眾人們都小聲議論着,看樣子,這沈管彤難不成真是個寶藏女孩兒不成?
就在此時,沈家老宅門外的黑狗開始狂吠起來,大門瞬間被人推開,只見一個身着灰色西裝的青年男子出現在了門口,推門而入。
“她的古琴,是我教的!如何?”
聞聲望去,眼前這個男人甚是眼熟,看到這個少年,沈管彤內心不禁咯噔一聲,楚煦涵,他怎麼來了?
還沒來的及詢問他是怎麼找到這裏的,謝清遠不禁站起身來,先是一愣,走到了楚煦涵的面前,端詳半晌,緊接着一臉詫異。
“二少爺,你怎麼在這兒?”謝清遠面對眼前不到二十歲的少年,不免有些驚愕,一聽二少爺這名號,所有人不禁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整個涼城裏,能被稱得上二少爺還這般青年才俊的,怕是整個涼城只有一個,楚家的二少爺,楚煦涵。
聽聞這楚煦涵與家中鬧了嫌隙,這才從家中跑了出來,獨自一人搬到了涼城。
說起楚家,是京城的商業翹楚,世代巨擘,別說是在這小小的涼城了,就算是在整個京都,都是隻手遮天翻雲覆雨的存在。
在場名媛才俊不免定睛一看,果不其然,還真是楚煦涵的!
聽到楚煦涵的名號,原本囂張的沈年頓時說話的語氣都軟了不少,畢竟依照他家的財勢地位,不是他小小一個沈家可以抗衡的了得。
不遠處的沈若若聽到了楚煦涵的名號,不禁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着:“再怎麼樣也不過是個二少爺,以後家裏的資產不全都是哥哥的,在這裏囂張什麼?”
該死不死的,這話一字不落的落在了楚煦涵耳中,這着實只刺痛了他最敏感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