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練兵（三）

侍衛給各人上了茶水；韓毅看着眾人，正色說道：“今天第一場訓練，就是安營之法；上午是營區內帳篷搭建、營區劃分、道路整理、器械安置、排水、方便、洗浴、吃飯、避蚊蟲等各項安排。下午，全軍分成前中后三營，各營須依安營之法，紮好寨牆、刁斗、營門。每軍主將，必須學會，各營主將通力合作，分段完成。”

目光緩緩掃過眾人，韓毅見眾人皆是注目聽講，方沉聲接着下令：“各寨外牆高要九尺，內側高三尺半，中心大道通暢，主帳側設將台、旗令刁斗；瞭望台、射台一應俱有。每日巡哨安排，軍法官巡查，眾軍洗浴、吃飯、方便時間、次序，傷員安置等項須要一一準備。乾糧儲備、出操時辰、軍令傳達；以上這些，凡主將必須全部學會，並能準確背誦出來，而且，要傳至全軍每一個人，令其可以依令執行。”

見眾人皆是點頭，表示明白，又令着：“今晚，我與各位一樣，皆是住宿在軍營之中；明日卯時，在中軍大帳點卯，軍候、司馬未能按時點卯者，皆依軍法從事。”看着眾人又是說道：“關於軍令，待會自有參軍遣人張貼各營，各營主將要於今天宣達於全軍上下知曉。”

“是！”見韓毅說完，眾人齊齊拱手應着。

韓毅擺擺手，說道：“既然都清楚了，現在就去辦理吧！”眾人聽令而退。

傾刻之後，大營之中喧囂起來，顆顆樹木被鋸倒，製成所需形狀。挖坑、填埋、打樁、培土……，數千人一起動手，到得申時，兩小一大，三個營區已是全部建成。

韓毅騎馬，帶着八人，眾護衛陪着，繞着大營轉了一圈。大營外牆皆是木製柵欄，許多柵欄上還帶着青葉，高有九尺，近營牆處又取土一尺有餘，培於柵牆根。營牆已擋住了營外的視線。每段柵欄隔兩丈左右，就有一整顆樹木鋸斷為柱，深埋入地，穩固着整個寨牆。牆頭上有士兵正在巡邏，可見寨牆高到巡邏士兵的胸口。這是牆分內外兩層，內層高約三尺有半，上鋪木板，供士兵巡邏、戰鬥時用。營寨中間，可見高高的射台、瞭望台。從頂上向下掛着一串燈籠。晚間之時，點亮燈籠，就可號令眾軍。

各營大門用整木扎得牢靠，大門取大腿粗的整木製成，兩側有高高的射台、瞭望台。一什兵士武裝整齊，肅立在營門處。

韓毅邊走邊看，邊與自己所習的兵書中對照，邊和韓貴討論：“貴叔，看來瞭望台上所掛的旗幟，還要增加才行。”

“確實如此！”韓貴驚異地看了韓毅一眼，未料到韓毅居然也知道此事，又繼續說著：“現在眾軍陣形未整，未習金鼓，不明旗令，一時還用不到，待過些時日，自然要習旗語金鼓號令……”

夜中，韓毅坐於帳中，內掛蚊帳。山風吹來，感覺甚是涼爽。心下暗道：“果然還是山中，樹蔭較濃，暑氣卻是好得多，晚上還不難休息，只是要防蚊蟲。”隨即思緒放過一邊，自去修鍊……

卯時，“咚咚咚……”，軍營之中鼓聲大作，整個大營之中，“砰砰砰”的腳步聲震動大地，各人急急向著中軍大帳直奔而去。

兵刃相撞，叮噹作響，甲葉鏗鏘，腳步隆隆，一股肅殺之氣，升騰在大營之中。大帳中，韓貴帶頭，眾人齊齊向著韓毅行禮：“參見公子！”

“眾將免禮！”韓毅大聲說著：“今後五天，一是練隊列，二是練力量。每日三操，中午一大葷，晚間一小葷。”看着眾人，又說著：“我自與眾人一起出操。”

凡聽到之人皆是一驚，驚愣一下，身形動了動，又靜了下來，就聽韓毅說道：“各軍主將也自一樣，身先士卒，參與出操訓練，監督各自所屬。”眾人鬆了口氣，這是有時間就參與，另外至少一半時間，是要監管各軍，那就不用如此辛苦。

韓毅心下暗笑：“自己帶頭，和眾軍士一起訓練。練力量，練器械，練陣列，尤其是在開始之時。唯有如此，才能讓所有軍兵緊緊的團結在自己周圍。依着自家的身體條件，還有初步奠基的內氣修為，自然能超出眾人，讓全軍敬服。”

見眾人默認，當即笑着下令：“現在各自回去準備，辰時初，準時開始操練。”眾人齊齊拱手，應聲退去。

隨着聲聲號令，伍長、什長大聲喝罵，軍棍抽打上去，眾軍不斷調整，漸漸的的隊伍成形。

數日後，“轟、轟、轟……”，千人列陣，腳步齊動，直震得地面都是微微顫抖.韓毅親引着一軍，向著眾軍前面列成一排。全軍一驚，場中一片寂靜。

韓貴領着自家挑出當過兵的一什人，大聲呼喝，韓毅所在一列，聞聲而動。全軍立刻肅然，只聞教官呼喝，不聞眾軍異聲。

“列隊！”隨着一聲喝令，‘刷刷……’的腳步連綿傳來，十數息后，全軍靜立不動；韓貴前後看過，大聲說道：“好，訓練不過五日，隊列已成。自明日起，隊列不再專門訓練，開始準備器械操練、力量操練。”

看了看眾人，又大聲說道：“今天，開始第一個十里長跑。”說到這裏，看了韓毅一眼，韓毅點了點頭。韓貴暗自佩服，所以能夠五天訓練成功隊列，就緣於韓毅與眾兵一起，參與訓練。雖然吃住之時分開，可訓練時親自操練，體驗每一份訓練過程，自能查知基本極限在哪裏，任何人也無法欺瞞偷巧，只能全力以赴。就連力量訓練，韓毅也是沒有半分偷機取巧之行，並且，成績增長，一直名列眾人前三。如此一來，全軍上下，只能拚命向前，無人能夠退得半步。凡不合格者，很快就被剔除出去。

“韓泰聽令，率你軍攜帶全部裝備，齊步走！”韓貴大聲命令着。

“嘭、嘭、嘭……”，五百餘人齊齊起步，腳步震動大地。數十息后，隨着了一聲：“齊步跑！”已全部小跑起來。數百息后，轉過彎道。

“肖挺聽令，率你軍攜帶全部裝備，齊步跑！”韓貴再次大聲下令……

酉時六刻，韓毅大帳中，韓闔近前稟着:“今天有十七人未能跑完全程，一人直接累倒。其中有肖洪江，乃是肖挺的堂兄；而且，前期的力量訓練中，也是屬最差的一批。此人肖挺原想推薦任軍候一職，管兩屯二百人。”

韓毅點了點頭，這是繼母肖氏的族人，既然此人不合格，自然就不能再留在軍中，這是鐵律。即使是文職也不可以，至少現在肯定不行。笑着問道：“按我們當初制定的辦法，該當如何？”

“退出軍隊，原則上是讓其回去。”韓闔看着韓毅，正色說著。這就是訓練不合格，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