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命兇險

第10章 天命兇險

眼見韓毅向著遠處急跑而去,韓軍大怒,急追數步,忽然腦中一暈,軟軟的倒了下來;眼前金星亂閃,眼前一黑,就此倒下,抽蓄片刻,隨之死去。

韓毅奔行數步,瞥得韓軍倒下,心中一松。根據前身所知,這韓軍武藝高強,比另外二人強了許多。此人一死,大局已定,揮矛向著另外二人撲去。

在韓毅、郭仲子二人聯手之下,肖、徐二人不過十來式,已是被刺倒在地,隨即挑飛了手中兵器。韓毅立刻將二人反綁了,方看向郭仲子。

就見郭仲子長長的吐了口氣,臉上汗水直流,衣衫已是濕透。急喘片刻,方咳嗽數聲,嘆道:“我受過傷,又染了重病,一直未能痊癒,全憑一口氣;若是開口泄了氣,只怕就擋不住這三人了。咳咳……”說話間又是連咳數聲,又接著說道:“我夜間出來練武,剛好聽得幾人前來,商量對公子動手,故而先行出手,殺了一人,又與三人激戰……”

正在細述之時,外面腳步聲響,數個觀中道人手持兵刃已是沖了過來,看了一地血跡,橫躺的數人,皆是吃了一驚。

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青年道士急撲到郭仲子面前,連聲詢問。韓毅心中一動:“這人莫非就是那出身徐州的良將郭延嗣?”

天一道長這時也已到來,韓毅歉然道:“家中護衛意圖不軌,倒是讓道長受驚了,實是慚愧。”

“施主無需如此!”天一道長搖頭說著:“這些人自家入了魔道,自尋死路,實是自身無福,與公子家無尤。”

……

眾人當場盤問了被抓的兩個護衛,郭仲子嘆道:“這等人卻是不可留着。”韓毅心中一動,已是明白,自家護衛定然知道不少族中之事,若是亂說攀咬,實是麻煩。

只聽得怒聲喝斥:“兩個狗才,竟敢背叛家主,圖謀不軌,當真該死。”眾人就見韓毅臉色脹得通紅,怒罵間,手起劍落,寒光一閃,掃過了二人喉嚨。

兩個護衛口中‘嗬嗬’連聲,喉間血沫直冒,不過片刻,倒在了地上,雙腿抽蓄,轉眼間已是不動。

天一道長嘆道:“公子息怒,為這等小人氣壞了身體實是不值。”

韓毅俯身射過:“我也是氣糊塗了,實未想到這幾人是如此狼心狗肺,忘恩負義。”說著,又是一嘆:“罷了,人死怨消;彼雖不仁,我卻不能不義,且買兩口薄棺將他們埋了,也算是賓主一場。”

“福生無量天尊!”天一道人稽首為禮,抬頭看了看月色,命着:“既然如此,時辰正好,爾等就此為彼等誦段度人經,讓他們投生去罷。”

眾道士應了,立刻尋來木板,將四具屍體放置其上,抬至一側,誦經片刻;又燒化符籙數張,打發其等亡靈去了。

郭仲子在旁思索着說道:“公子,天氣炎熱,蠅蟲太多,卻是不宜露天停屍,現在一是立刻安葬了,二是火化了。”

韓毅暗叫一聲慚愧,自家畢竟是後世所來,思想觀念還未能跟上這個時代。以自家地位,殺死幾個背主的家奴,根本無人追究。而且,郭仲屢屢相助,大有善意啊!

思慮急轉,立即頷首認同,嘆道:“是我思慮不周了,既然如此,直接火化了吧,也免得蟲蟻損其遺體。這裏尚有些銀錢,此事一發麻煩道長了。”

“公子高義!”天一道長正色答着:“救生度死,原是道家本份,既然公子相托,自是義不容辭。”當即吩咐了,自有一幹道士去辦。

轉安慰韓毅:“公子,事情已定,且放寬心情,早點休息;彼等既然自尋死路,也無須傷懷。”

韓毅連聲應了,待得火化完畢,天一道長方才告辭離去。

眼見得遠方月已西垂,東方發白,五更將盡。韓毅與郭仲子立在崖畔,看着東方漸漸發紅。韓毅轉首看向郭仲子:“先生好武藝,不知可願意入得荊州都察府中效力?”

郭仲子臉色黯然,搖頭一嘆:“公子,實不相瞞,我這身體怕是不成了。現在惟一擔憂的,不過是小女侍琴罷了。”

韓毅此時已知,這郭仲子實是有點內煉功夫的,否則,也無力阻殺得對方。自家也是深知,內煉有成之人,對身體狀況的把握,自然更是準確。傷還罷了,現在染病,自家也是無法。不過這時自不會這樣講,而是勸着:“既然先生還有這等力量,自然就有機會。莫若隨我去了彭城,尋名醫診治;這既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侍琴負責,先生認為是不是這個道理?”見郭仲子遲疑,心下已有所悟,立刻慨然表示:“先生助我良多,這一應診治費用,且由我負責,也好稍報一二。”

相勸半晌,郭仲子感嘆一聲:“公子盛意拳拳,我若再是推辭,就是矯情。也罷,我明日就和公子一起前去貴府,到時還要麻煩公子了。”

韓毅大笑說著:“先生能去,毅實是高興,侍琴自然一起;那位小道長是先生的弟子嗎?”

郭仲子笑道:“此子原是孤兒,我來了飛龍觀中,倒是和這孩子有點緣份;就收他做了義子,傳了功夫。若是公子不嫌郭延嗣飯量太大,自然和我一起去府上混口飯吃。”

韓毅微笑着說道:“既然是先生義子,自當一起同去。將來到了荊州,自有用武之地,定不負郭公子一身所學。”心下暗喜,由未來所示中得知,這郭延嗣實是一員良將,武藝也屬當世一流。

郭仲子一拜到地:“拜見主公!”

韓毅心下一喜,急忙扶起:“郭公無需多禮!”隨後又說著:“郭公身體不適,今日又用了力,早點休息,明日還要延醫診治。”

郭仲子笑道:“主公就喚我仲子,此本是我表字,原名忠。”又說著:“無需擔憂,觀中早就配得有葯,回去用了葯,一時還無大礙。我這就回去休息,晌午再商定行止。”韓毅送了百餘步,郭仲子力阻方回。

回到屋中,韓毅心下暗驚:“自家得未來所示:‘有良將郭延嗣出於飛龍觀,’故而提前佈局,這事已經應驗,並已將郭延嗣收入囊中。可自家知道‘韓毅婢女秋菱為護衛僕役所辱,郭延嗣出手格殺,然後出逃投軍。’這事,才特別提前將秋菱帶回身邊,立刻這四個護衛僕役就想要殺了自己,搶奪錢財兵書出逃;若非湊巧被郭仲子夜間練武時碰見,自己只怕難逃一死。若不是自己義助侍琴,又去拜望郭仲子,只怕郭仲子不會如此出力!果然一飲一啄,皆是前定,其間自有因果。”

思索半晌,暗自嘆息:“這天命果然莫可估量,每一改變,都將引起無法預計的變化,反撲之力,更為兇險莫測,實是可畏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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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大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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