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後悔
曲妙凌眨眨眼睛,就看見出現在自己眼睛前面的赤裸的胸膛。
是一具男人的軀體,曲妙凌確定。
思緒不由得回到昨晚,自己被扔到床上,那厚實的綢緞被子覆蓋到身體上,緊跟着就是一具男性軀體。
一陣火熱過後,曲妙凌只感覺身體一痛,意識便好像飄忽了起來,在之後的一切,曲妙凌便不知道了。
又或許是昨夜太激烈了,她現在腦子一片混沌,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妙凌,昨晚睡的好嗎?”司徒懷決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曲妙凌愣住。
好嗎?
她也不知道,反正到最後她是累暈過去的,不管她怎麼求饒,對方就像是沒聽見似的,一句都不聽不說,反而動作愈發激烈起來,她剛經人事,哪裏承受的住,便眼睛一閉,徹底失去了意識。
想到這裏,曲妙凌不由得瞪了司徒懷決一眼,那眼神含嬌帶嗔的,看的司徒懷決又是心裏一動。
他忍不住親了過去,親在曲妙凌的嘴唇上。
因為昨夜的過度勞動,曲妙凌現在嘴唇發乾,嗓子也是喑啞的,她伸出手推拒,那壯碩的胸膛,她根本推不動。
“你說我睡的好不好?”
曲妙凌反問道。
看她這表情,司徒懷渤也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太過分了。
他不由得討好的對曲妙凌笑了笑,“媳婦兒,我服侍你起床。”
說著,司徒懷決便赤裸着身體從床上下來,背對着曲妙凌的時候,曲妙凌分明看見他背後那一道道紅痕。
是被手指甲抓出來的痕迹。
而那指甲的主人是誰不言而喻。
奇妙的忍不住臉蛋紅了紅,就連剛才被偷親了一口,她都沒有羞澀成這樣。
“好了媳婦兒,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司徒懷決繼續賠罪,曲妙凌心裏這才舒服了些。
“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像什麼樣子。”曲妙凌低聲呵斥,但他戴着一張紅臉蛋說出憤怒的話,就更讓司徒懷決覺得,自己欺負的還不夠。
看着床上的女子,不對婦人,司徒懷決意味深長的笑了。
那眼神看的曲妙凌臉熱,不由得嬌嗔道:“看什麼看,趕緊穿衣服。”
司徒懷決表面上點頭,實際上卻朝曲妙凌步步逼近,也就在下半身圍了一條布巾。
“你幹嘛,還不趕緊穿衣服。”
曲妙凌遮擋住眼睛說道。
“昨天晚上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還害羞什麼。”司徒懷決說著伸手,就要把曲妙凌遮蓋住眼睛的那隻手拽下來,卻遭到了曲妙凌的殊死反抗。
到最後,司徒懷決把曲妙凌壓在身底下,嘴巴靠近,在曲妙凌的臉頰上印下一串串痕迹。
“你幹嘛。”
“別鬧了。”
“還要進宮呢。”
可司徒懷決不僅不理會,反而愈發得寸進尺。
終於,自動懷決像是鬧夠了,他停了下來說道,“讓我停下也可以,你得給我點好處才行。”
這麼光明正大的收受賄賂,曲妙凌卻無可奈何。
“你想要什麼?”
這垂死掙扎的語氣,引得司徒懷決不住的笑。
“讓我想想。”
這得寸進尺的樣子,讓曲妙凌更怒了,可她被壓制住,四肢都動彈不了,更別說反抗了。
司徒懷決還在繼續思索,終於,感覺眼睛一亮,“我要你親我一口。”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嘴唇噘起一個弧度,很好聽的樣子。
曲妙凌有些不忍直視,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司徒懷決嗎?不是說他英明神武作戰有方,是大陵朝的戰神嗎?
現在這個樣子,跟要糖吃的小孩子有什麼差別。
但是司徒懷決大有一副你不親我我就不起來的無賴樣子,曲妙凌沒辦法了,只能仰起脖子,遷了過去。
原本她不想親嘴巴的,可司徒懷決做壞事,側過頭,正好對上了。
曲妙凌樂極生悲,司徒懷決一臉欣喜,就跟偷盜有吃的小老鼠似的,笑個不停。
看得曲妙凌心裏來氣,她拍了司徒懷決一巴掌,“還不趕緊起來。”
“起來起來這就起來。”
司徒懷決翻身,曲妙凌得到自由,裹着被子穿到屏風後面換衣服。
門外輕柔聽見裏面的聲音,小聲喊道:“王妃,你醒了嗎?”
曲妙凌嗯了一聲,輕柔推門進來,就看見屋裏亂糟糟的,大紅色的喜服衣扔了一地。
輕柔眼觀鼻鼻觀心,並不往床上看,因為她聽見屏風後面曲妙凌的聲音。
她趕緊走過去,“小姐,你躲到這兒幹什麼?”輕柔不明所以的問道。
曲妙凌臉蛋紅彤彤的,看着跟紅蘋果似的,聞言曲妙凌瞪了一眼床上的位置,“被某個餓狼逼過來的。”
這個惡狼是誰不言而喻,輕柔也臉紅了,並沒有往下追問。
“王妃,奴婢服侍您更衣。”
曲妙凌點點頭,接着便走到內室,給主子拿來衣服,看見半裸着上半身的司徒懷決,還伏下身子喊了聲“王爺安好。”
司徒懷決聞言點頭,“伺候好你家小姐。”
然後便站了起來,朝門外大喊一聲,“追風,進來。”
追風是司徒懷決信任的侍衛,也一直隨侍左右。
剛才在門外,輕柔跟追風也互相認識了一下,但並沒有多談。
追風進來的時候,手上還端着一盆水,另一隻手上搭着毛巾,看來是做慣了這些貼身小廝的活計。
很快,兩個人都穿衣打扮好,曲妙凌坐在鏡子前面,由着輕柔給自己梳頭髮。
因為已經不是姑娘了,輕柔把曲妙凌的頭髮全都挽了起來,梳了一個高高的流雲髻。
髮式很是雍容大度,司徒懷決在一邊看着,默默學習起來。
拆頭髮他會,這梳頭髮他還沒學過。
輕柔似乎是明白了司徒懷決的意圖,微微側開身子,給司徒懷決留下觀看的視野。
司徒懷決見輕柔如此,忍不住誇讚一聲“好一個心思玲瓏的丫鬟”。
曲妙凌梳完頭髮站起來,跟司徒懷決站在一塊,好一對璧人。
“媳婦兒,咱們走吧。”
主動伸手挽着曲妙凌的胳膊,二人往屋外走去。
司徒懷決一開始還大步往前,逐漸意識到曲妙凌跟不上自己,便放緩步子。
“妙凌,咱們今日起得早,先吃早飯再進宮。”
曲妙凌聞言點點頭,時間確實還早,天還黑着。
二人坐在飯桌前,早飯很簡單,因為司徒懷決出身行伍,不惜浪費,二人的早飯也只有兩碗粥,外加幾碟小菜,簡簡單單的,卻又讓人胃口大開。
司徒懷決給曲妙凌盛了一碗湯,是養身子的烏雞湯。
“妙凌,多喝點兒,養養身子。”
這話就意味深長了,曲妙凌聽了,謝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司徒懷決還真是什麼話都好意思往外說,她忍不住朝不遠處的丫鬟小廝臉上看過去,一個個的都背過身子。
妙凌的臉更黑了,伸手推了司徒懷決一下,“能不能安分點,吃早飯呢。”
司徒懷決被罵了一通,也並不生氣,還殷勤的給曲妙凌盛了碗粥,又把那幾碟小菜往他面前推。
“妙凌,多吃點兒,看看合不合胃口。”
看着司徒懷決這殷勤的樣子,追風忍不住捂住臉。
太羞澀了,他們家主子什麼時候這麼狗腿了。
追風才從外面執行完任務回來,跟司徒懷決的上一個親信交換位置,這才成了司徒懷決的貼身侍衛兼任小廝。
他怎麼也沒想到,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司徒懷彬變成了這樣。
磨磨蹭蹭的終於上了馬車,司徒懷決在下面扶着曲妙凌上去。
那馬夫在一邊站着,低眉順眼,還好頭上帶着個斗笠,遮住了,要不然他肯定會忍不住笑場。
主子有了妻子,就是不一樣了,以往的時候,珠子是能騎馬絕對不會坐馬車,可是今日,王妃娘娘剛上馬車,主子就趕緊跟了上去,那跟屁蟲的樣子,看得人直發笑。
馬車搖搖晃晃的朝宮廷駛去,馬車之上,曲妙凌跟司徒懷決並肩坐着。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司徒懷決也不放手,就抓着曲妙凌的手,磨蹭過來磨蹭過去。
就好像那是一塊軟膩的肉。
曲妙凌被摸得脾氣急躁,忍不住抽回手,“做什麼?”
“喜歡你。”
這油膩的問答,惹得曲妙凌一陣惡寒。
“能不能正經點。”
司徒懷決立馬坐直身子,挺胸抬頭的,“我不正經嗎?”
然後立馬垮了下來,“我只在你面前不正經。”
說著便又偷親了一下,妙凌沒有差距,便被他親在臉蛋上。
“你幹什麼。”
在被親過的位置蹭了蹭,“你把我的妝都親花了。”
司徒懷決沒有聽出曲妙凌生氣的語氣,反而湊近了,捧住曲妙凌的臉頰四處逡巡。
“花了嗎?還是那麼好看?”
“噗嗤。”曲妙凌被逗笑了。
這個活寶。
就在兩人一笑一鬧間,司徒懷決察覺出其面臨的困意,扳着她的勃頸,說道:“睡一覺吧,待會兒到了我喊你。”
曲妙凌這才閉上眼睛,安心的將自己交給司徒懷決,自己的新婚丈夫。
又過了一會兒,司徒懷決輕輕搖晃曲妙凌的肩膀,低聲說道:“到了,咱們該下馬車了。”
曲妙凌睜開眼,卻發現馬車好像早就停下了,外面的車夫都不見了。
“你怎麼不喊我。”曲妙凌有些埋怨,要是被封停了皇上跟皇後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想她。
司徒懷決卻振振有詞,“這怎麼了,你累了,多睡一會兒,他們不會責怪都,再說了,司徒懷渤還沒到呢,我是弟弟,他是哥哥,應該他在我們前面進去才是。”
自動還覺得嘴巴巴巴的,說的曲妙凌啞口無言。
“咱們走吧,去拜見父皇母后。”
聽到這聲改變了的稱呼,司徒懷決咧開嘴巴笑了笑。
“好,去見見父皇。”至於母后,卻沒有喊出來。
說是沐婉淑那個女人,太過惡毒,他不想喊,也不願意喊。
平日裏的時候,更加不會喊她母后。
沐婉淑知道,也不在乎,只是偶爾的時候,會在司徒輕柁耳邊給司徒懷決上眼藥。
只不過每一回,司徒輕柁也都不甚在意。
只會敷衍的對沐婉淑說,“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明面上的禮數不錯,就行了。”
這話一出,沐婉淑還能說什麼,只能安安份份的應是。
因為曲妙凌不同意,二人便相攜着走下馬車,經過玄武門朝宮裏走去。
那守宮門的將軍見二人進來,帶着人跪下連聲高喊,“見過辰王辰王妃。”
司徒懷決中氣十足的道:“不用多禮。”
“妙凌,咱們走吧。”
那將軍猶疑的抬起頭,按照規矩,他是不能直視皇親貴胄的,可是今日聽到那聲妙凌,那將軍忍不住了。
一看來人,將軍滿臉震驚。
這是怎麼回事?
三皇子殿下的王妃,不是文丞相的千金嗎?
鳳儀宮內,皇帝和皇后早就等在這裏了,外面的太監掐着嗓子喊了一聲:“辰王辰王妃駕到。”
司徒輕柁跟沐婉淑一聽,都禁不住坐直身子。
這可是兒子兒媳婦第一次一同來拜見,正式的很。
可是等到司徒懷決攜着新王妃進來,不滿叔張大嘴巴,就連司徒輕柁,都嗖的站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是曲妙凌?文清淺呢?
看到二人獃滯的表情,司徒懷決跟曲妙凌對視一眼。
堅定的朝前走去,二人的手交握着。
不管今天發生什麼,他們都要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