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暴露
聽到太監的呼喊,沐婉淑跟司徒輕柁的臉上都閃過一抹不對頭的神色。
按理來說,司徒懷渤作為哥哥,應該帶着曲妙凌先來。
可是現在,先來的竟然是司徒懷決跟文清淺。
司徒輕柁越是想,越覺得司徒懷渤沒規矩。
沐婉淑見狀,趕緊替司徒懷渤解釋:“皇上,二皇子殿下定然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這種事他不會忘記了。”
司徒懷渤是個妥帖人,司徒輕柁也一直知道,可是最近,他越發覺得,司徒懷渤有野心,以往的那些遵守規矩的樣子,司徒輕柁覺得,。都可能是裝出來的。
今天來了這麼一遭,皇上就愈發肯定,這個老二,心裏有鬼。
等到兩位新人走進來,皇上跟皇后的眼神瞬間變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文清淺呢?曲妙凌又怎麼成了司徒懷決的王妃?
這倆人還牽着手?
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兩個人的腦海當中,誰也無法解釋。
司徒輕柁站了起來,一臉的冷凝。
“兒臣兒媳參見父皇母后,祝父皇母后萬福金安。”
兩人一起跪下,給皇上皇後行了大禮。
在大陵朝,按照禮儀,二人得三跪九叩才行。
行了老遠,跪到皇後跟皇上跟前兒,那兩人還沒反應過來。
這一招過了,算是正式禮成。
曲妙凌的身份,也就定下了。
“荒唐。”司徒輕柁猛的一拍凳子,發出“砰”的一聲響。
“皇上,你先別著急,聽聽懷決怎麼說的。”沐婉淑趕緊攔着,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朝里朝外不知道多少雙眼睛都在盯着。
萬一宮裏出了事兒,馬上就會傳揚的到處都是,到時候皇家威嚴可怎麼辦?
司徒輕柁冷靜下來,他冷凝着一張臉質問道:“你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徒懷決站出來,剛想解釋,曲妙凌卻忽然按住他的胳膊,朝前走了一步說道,“父皇,這件事,而且也有責任。”
曲妙凌的表情愈發沉痛起來,那表情司徒輕柁看在眼裏,眼眸中也忍不住泛上一抹痛色。
慧靈郡主去世,一直是他心裏扎的最深的那根刺。
曾經,因為曲妙凌那張酷似其母的臉,司徒輕柁曾經還生出把曲妙凌娶進宮裏的想法,可是後來,這種想法一點點破滅了。
司徒輕柁知道,這個念頭他也只能想想而已,是萬萬不可實現的。
但是在心中,他還是希望曲妙凌能生活得好好的,至少不要像他跟慧靈郡主那樣,空有愛卻無法待在一起。
直到今天,當初的那些事也一直扎在他的心坎兒里,怎麼都拔不出去,而且慧靈郡主死去的時候,想必她的心中也是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兒過得好的。
一直自詡為最了解慧靈郡主的人,他知道慧靈郡主心裏是希望妙凌未來找一個如意郎君,能夠安安穩穩的度過下半輩子,可是現在他明明給曲妙凌指配的頂頂好的婚事,卻破滅了,這讓司徒青如何能不怒不氣不發瘋?
現在,曲妙凌成了司徒懷決的人,看倆人這樣子,昨天晚上也應該成事了。
想到這裏,司徒輕柁就又狠狠的捶了一下凳子。
這可如何是好?
萬一被外面知道了,曲妙凌的名聲可怎麼辦?
到了這個時候,司徒輕柁還是在為曲妙凌着想,但是這些,曲妙凌是不知道的。
“妙凌,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告訴皇伯伯,皇伯伯替你收拾他。”
司徒輕柁越說越怒,眼睛睜得老大,跟憤怒的公牛似的,馬上就要抬起前蹄將人壓在身下。
曲妙凌並不害怕,抹着眼角說道:“皇伯伯,妙凌也不想這樣的,可是那一天,那一天……”
曲妙凌說著說著就哽咽了,語氣斷斷續續的,聽得司徒輕柁心裏抓心撓肝。
“妙凌,你倒是說啊,皇伯伯還在這裏,你怕什麼?”
曲妙凌又看了一眼司徒懷決,這才說道:“昨天三皇子殿下掀開紅蓋頭的時候,妙凌才知道跟妙凌結婚的,是三皇子殿下。”
“什麼?”
司徒輕柁大喊出聲。
“這怎麼可能?”沐婉淑喊道。
因此她現在認定曲妙凌在撒謊,而且她剛才看見,曲妙凌在開口說話的時候,跟司徒懷決對視了一眼,她斷定,這倆人在打啞謎。
“皇上,這事兒一定不能輕饒,這可是敗壞皇家血統,是大罪,必須要從重處罰。”
“朕知道,還用你說。”
沐婉淑被下了臉,心裏有些發怒。
但現在皇上也震怒着,沐婉淑並不敢發作,只能憤恨的瞪着曲妙凌跟司徒懷決。
她仇恨的目光着重盯在曲妙凌身上,這個曲妙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明明她看中曲妙凌的家世還有身份,是要給司徒懷渤助長勢力的,可是現在,這個曲妙凌卻跟司徒懷決攪和在一起。
這讓沐婉淑心中氣得發瘋。
但是皇上在場,她又不能怒斥出聲音,只能強行憋在心裏,憋得她胸腔里的臟腑都在抽痛。
皇後知道在司徒傾吐心中,沐婉淑的地位很重要,因此,他也就沒有訓斥曲妙凌,反而把矛頭對準了司徒懷決。
“二皇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難道不應該給我跟皇上一個交代嗎?”
沐婉淑咄咄逼人,憤恨的目光投到司徒懷決身上。
司徒懷決從一進來開始就是跪着的,一直跪到現在。
皇上見曲妙凌也跟着跪着,心裏有些心疼:讓人給曲妙凌拿來一個綉墩,“妙凌,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先坐下。”
曲妙凌搖了搖頭,“皇伯伯,現在我已經是三皇子殿下的人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妙凌陪着她。”
曲妙凌這一番話,讓司徒輕柁的臉又黑又白,最後輾轉在青紫之間。
到最後,司徒青做也只能不情不願的喊道:“賜座。”
皇上的這番舉動,惹得木滿叔心中怒火大起。
但她又不能違背皇上的指令。
“懷決,解釋解釋吧。”
司徒輕柁被曲妙凌逼得無可奈何。
“你既然知曉娶錯了人,為何不趕緊換回來,還強行把曲妙凌娶回府內,是何居心,難道你早就惦記着曲妙凌,想將她據為己有,所以才沒有通知司徒懷渤?”
沐婉淑一通分析,咄咄逼人。
“父皇,母后,兒臣絕對沒有此意?”
“那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徒懷決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哀切起來,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當時兒臣確實發現娶錯了人,馬上就讓人去了趟懷王府,可是底下的人說,二哥早就跟懷王妃洞房了,這讓兒臣如何……”
司徒懷決說著說著,他低下了頭,一副頹廢的樣子。
他的兩隻手,還拄在地上,那拳頭捏的緊緊的。
司徒輕柁一看,也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只有沐婉淑,還是覺得這裏面有貓膩。
“那你昨天晚上就順勢將妙凌給玷污了?”沐婉淑又喊道,幾乎是指着司徒懷決的鼻子罵。
“母后,這怎麼能是玷污呢?”司徒懷決跪着朝前膝行了幾步,接著說道:“難道二哥能跟我的妻子翻雲覆雨,我就不能嗎?這是什麼道理?母后一直以來都偏坡二哥,有失公允啊。”
就在這時,司徒輕柁一個瞪眼掃過來,沐婉淑閉緊嘴巴,不敢說話了。
難道他這段日子偏幫司徒懷渤,他們都看在眼裏嗎?
“當時兒臣掀了紅蓋頭之後,立馬就跟妙凌說,要把她送回去,可是……”
“得知二哥跟文清淺已經洞房了之後,我跟妙凌商量着,也就得過且過,就這樣吧。”
鳳儀宮內的氣氛越來越沉重,安靜的只能聽到眾人呼吸的聲音,還有司徒輕柁越來越沉重的粗喘聲。
曲妙凌跟司徒懷決悄悄的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的眼睛中看到有戲。
二人再接再厲,曲妙凌跟着說道,“三殿下說的對,當時他的確跟妙凌說,要把妙凌送回去,可是妙凌在得知二皇子殿下已經跟標記好了之後,便對三殿下說,妙凌願意跟他在一起。”
這倆人一唱一和,沐婉淑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她搖了搖頭,身子忍不住後仰。
身後的宮女青柳見沐婉淑狀態不對,小聲道:“娘娘,可是身體不適,奴婢馬上去請太醫。”
可沐婉淑只是輕輕擺了擺手,讓那宮女下去。
這可是皇家醜聞,要是傳了出去,可怎麼辦才好?
想必現在皇上也正為此為難着,司徒輕柁繃著一張臉,臉上黑沉沉的。
沐婉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個司徒懷渤,太大意了,你太蠢了。
現在看來,想必是這幾人聯合起來,糊弄她跟皇上。
沐婉淑的頭越來越疼,痛得她直皺眉。
文清淺跟曲妙凌相比,除了出身於丞相府,也就只有一個天生鳳命的命格,在多餘的,便沒有了。
而曲妙凌呢,景康侯府,武德侯府,端王府,都寄於她一人身上,就連皇上,都分外寵幸她。
這二人比起來,一個天一個地。
也不知道司徒懷渤是被下了降頭還是下了巫術,竟然做出這樣的蠢事。
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莫過於是。
現在看來,曲妙凌所擁有的那些勢力,都要歸到司徒懷決身上了,日後就算司徒懷渤再拉攏多少人,都無法挽回這個損失。
沐婉淑想着想着就搖搖頭,日後司徒懷渤想坐上那個位子,難了。
想到迷茫的前路,沐婉淑就覺得,自己這麼長時間的投入,都破滅了,全都打了水漂。
她當初怎麼就選了這麼個蠢貨,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不知好賴。
沐婉淑在心裏,把司徒懷渤罵成一根腐爛的木頭。
而被惦記的司徒懷渤呢?
還在馬車裏搖晃着,跟文清淺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