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你這麼寵女朋友啊
第154章你這麼寵女朋友啊
——爸,你有認識熟悉校園貸這方面的律師嗎?
——我記得張叔叔在警局認識人是吧?
俞承知道他爸每天的習慣,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在和他媽媽一起吃晚飯,如果沒有應酬的話。
那邊並沒有回消息,直接打了一通電話來。
“俞承啊,吃飯了嗎?”俞爸爸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爸,”俞承說,“等會就吃。”
“他現在和女朋友在一起嗎?”俞媽媽在一旁問道。
俞爸爸笑着轉述她的話:“你媽媽問你現在和你女朋友在一起嗎?”
“在,她在餐廳里,我現在在外面給你打電話。”
俞爸爸點開免提給俞媽媽聽俞承的回答。
“噢,我還想着和她說兩句話呢。”俞媽媽說。
俞承笑了一下,“下次吧,媽,我現在是背着她打這個電話的。”
“哦,那也行。”俞媽媽也不妨礙他,“過陣子我和你爸爸要回趟家,你到時候可以帶她來玩。”
“好,我找機會和她說說看。”
“嗯,那你和你爸聊吧。”俞媽媽把手機推回了俞爸爸面前。
俞爸爸關了免提,重新將手機拿到耳邊,“你問我律師的事情,怎麼了,是你同學和這事扯上關係了嗎?”
“嗯,我們學院有個大一的借了校園貸,現在查出一個……”俞承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那你找律師是給誰找?”
“借貸的人。”俞承說,“他因為這事被人打了,也算是個受害人。”
“你是想確保那個中間人能被多定幾年罪?”俞爸爸問。
“只是希望該有的罪不要少。”俞承說,“也沒到要讓他多幾年的地步。”
“噢,那我晚點給你找個律師,把他聯繫方式給你。”
“好,謝謝爸。”
“那你問警局認不認識人是想幹嘛?”俞爸爸又問。
“就是想單獨見一個人。”
“那個中間人?”
俞承腦子裏浮現出陳曉宗的臉,“嗯。”
“他惹你了?”
“差不多,他說了很難聽的話。”
“嗯?”俞爸爸有些驚訝,“你不是會在意別人評價的人啊,那人是說了什麼,都讓你想動手了?”
既然俞承說出了“單獨”兩個字,自然不會是見一面說一些話這麼簡單了。
俞爸爸了解自己兒子,他是不會做出什麼違法亂紀的事的,所以若只是為了中間人說話,是不可能有什麼需要背着人的談話內容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氣極了,想動手。
雖然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俞承從小就是這麼被教的,但總會有例外的情況,是靠言語不能解決的。
只是,俞爸爸的記憶中,俞承在中學時面對那些個親戚家孩子的各種挑釁、聽了很多不堪入目的話,直至認清他們虛偽的面目時,都沒想過動手,居然會在幾年後更加的成熟的時候想要打人,這讓他覺得有些稀奇。
不,是太稀奇了。
“說我是富二代、寄生蟲之類的話。”
“就這?”俞爸爸的語氣中滿滿的難以置信。
俞承清了下嗓子,“嗯,他不是直接對我說的,是在警局裏給我女朋友打了電話,還說了一些我女朋友不好的話。”
“哦。”俞爸爸拖長了聲音,給對面坐着的俞媽媽使了個眼色,“是想要為女朋友出氣啊。”
“兒子你這麼寵女朋友啊,我更想見見那個女生了。”俞媽媽湊了過來,“到時候一定要帶回家來啊。”
俞承抬手揉了下太陽穴,“好。”
他能想像到電話那頭兩個長輩互相使眼色、壓不住笑的情形,明明這是個很嚴肅的話題。
“你張叔確實認識人,我晚點給他打個電話,就你們學校那個轄區的警局是吧?”
“是。”俞承猶豫了下,“張叔他願意幫忙嗎,需要什麼……”
“不需要什麼。”俞爸爸知道他想說什麼,“我和你張叔是幾十年的朋友了,可不僅是生意場上的關係,這種小忙說一聲就行了。”
“那就好。”俞承鬆了口氣。
這事畢竟是搬不上枱面的,他雖然說出了口,也知道俞爸爸一定會幫他,但還是有些擔心俞爸爸需要用什麼東西去換這個人情。
“俞承啊,我知道,你那些堂哥啊表哥啊,給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你也要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堂哥他們那樣,只會為了利益、金錢來接近你的。”
俞爸爸嘆了口氣,“你總會遇到一些人,他們認識你、來和你交朋友,只是單純因為喜歡你這個人,願意和你相處,在你有困難時,他們可以義無反顧地來幫忙,不求任何回報。”
俞媽媽聞言,也放下了筷子,靜靜地聽着。
身為商人,她和俞爸爸都知道該讓俞承了解商場,了解金錢和利益對人的誘惑有多大,只是他們沒想那麼早,結果最後讓俞承先從別人那裏得知,以一種打破朋友關係的方式。
“沒有人不看重錢和利益,這個你必須得承認,但也有一些人,你在他們心裏的地位,是超過錢和任何利益的。所以啊,你可以謹慎地去對待你遇到的每一個人,但出現那種把你看得比錢和利益還重的人,你對待他們時,只需要信任就夠了。”
俞承聽完,做了兩個深呼吸,才淺笑着開口:“我這找你幫忙呢,怎麼突然教育起我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小子質疑我和你張叔的友誼。”俞爸爸笑着說,“行了,這事就交給我吧,今晚給你安排好。”
“好,謝謝爸。”
掛了電話,俞承在外面又站了一會,琢磨着俞爸爸剛剛說的話。
其實,他爸擔心得有些過了。
上大學的這幾年,他其實已經有了那種和利益無關的朋友,雖然有人接近或者喜歡他時,他還是會認為對方動機不純,是為了錢或者為了顏。
不過,在Suuny愛心協會待了這麼久,通過協會的活動,他認識了很多長期做志願的人,他也知道,在做志願這件事上,確實有些人是不抱任何目的的,只是單純想幫助更多的人。
這種人,是他由衷敬佩的。
將手機放進口袋,他轉身走向餐廳門口,剛走了沒兩步,就看見裏面出來了個人。
紀黎覺得俞承的電話打得有點久,菜都點好甚至已經上了兩盤了。
想到上次俞九九在家發燒的事情,紀黎想着還是有些不放心,就出來看看。
看到紀黎的那瞬間,俞承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認為過紀黎喜歡自己是為了錢或者顏。
今天聽到陳曉宗說的那些話時,他也就是覺得陳曉宗在亂說話,半點沒有把紀黎往為了他錢的那方面想。
或許是因為紀黎喜歡他喜歡得太晚了,從一開始就沒有對他的錢和顏心動的人,之後也不太可能是因為這兩者,又或許,是因為紀黎早就給他留下了可愛且慫的印象,他實在是沒辦法給這樣的人,安上一些不合適的猜想。
紀黎向他走來,快到面前時,俞承上前一步,將她抱進了懷裏,在她後背腦袋上一陣搓,“你怎麼出來了?”
被他這一出搞得有些懵,紀黎愣了一會,才從他懷裏抬起頭來,“你電話打了很長時間,我來看看你。”
“擔心我?”
紀黎笑了一下,“有點。”
“這麼乖。”俞承低頭用下巴在她頭頂上蹭了兩下,“我就是多聊了一會,沒什麼事,你放心。”
“好。”
“走吧,進去吃飯。”
紀黎本以為俞承會在學校待兩天的,畢竟她的考試下周一才開始,兩個人可以再在一起待幾天,可俞承第二天就離校了,比陸辭還快。
好在,陸辭也只比俞承多待了兩天,周末回去補直播時長去了。
“終於不是我一個人待在宿舍了。”周六起床時,紀黎說。
白蘇從上鋪下來,打了個哈欠,“昨天你也不是一個人,念念不是在嗎?”
紀黎靠在床邊反應了一下,“噢對,她忙着搞複習資料,沒怎麼說話,我差點都忘記了。”
“我是真不懂她,上次你都說了可以把複習資料給她一份,她居然不要,說怕你的資料不全。”白蘇說著搖了搖頭,“她是忘記你上學期也拿了二等獎學金是嗎?而且和一等就差一分。”
“隨她吧。”紀黎笑着說。
“我就是想着她要兼職,還忙着搞資料太累了,你好心愿意給,幫她節省時間,她都拒絕。”白蘇嘆了口氣,“估計是我和楊絮太菜,她潛意識裏誤以為你和我們一樣菜了。”
上學期宿舍里只有兩個人拿了獎學金,紀黎和劉念念,都是二等,紀黎還比劉念念高了幾分,而白蘇的成績徘徊在中下游,楊絮直接掛了一科。
“你不是菜,你那是趕上生病了。”紀黎說。
白蘇的運氣也是很絕了,兩次期末考,一次是腸胃型感冒,一次流感性感冒,因為生着病,所以複習得都很差。
“你這次好好複習,下學期肯定可以拿個獎學金回來。”
“我覺得可以。”白蘇笑着點頭,“畢竟這次我沒生病,而且還知道齊教授那門課的重點。”
“對,沖!”紀黎做了個打氣的動作。
“沖!”
事實證明,人千萬不能嘚瑟。
周日凌晨白蘇腦袋昏沉地從床上醒來時,深切地明白了這個道理。
“紀黎……”
嗓子都是啞的,發不出什麼聲音來。
白蘇無奈,拿出手機準備給紀黎發消息,看清時間后又放棄了。
五點多,紀黎的手機還是靜音的。
抬手摸了下額頭,很燙,白蘇覺得自己不太能耽擱。
強撐着從床上坐了起來,感覺渾身又燙又乏力,白蘇不敢直接爬梯子下床。
手高高地抬起,重重地落下,砸了一下床板。
被驚醒的人整個身子都抖了一下,連帶着上下床產生了輕微的晃動。
紀黎不清楚自己醒來是因為做夢還是什麼,只能幹瞪着眼,直到她聽見了第二聲砸床板的聲音。
“白蘇?”她小聲地叫了一下。
“嗯。”上鋪的人發出了厚重的鼻音。
紀黎坐起身,夠着打開了床尾桌子上的枱燈,一下子有些刺眼。
沒等着去適應,立刻拉開帘子拉鏈下了床,去看上鋪的情況。
白蘇的帘子拉得好好的,紀黎踩上白蘇放在床邊方便爬梯子的椅子,拉開上鋪的帘子拉鏈,探頭進去。
“怎麼了?”她發現白蘇坐在床上。
“好像發燒了。”白蘇用非常啞的聲音說,還帶着鼻音。
紀黎把手機扔到白蘇床上,踩着梯子,一個用力將身子撐高,騰出一隻手在她腦袋上摸了一下。
“好燙啊,去校醫院吧。”
紀黎從床上下來,走到門口打開了她們這半邊的燈,走回書桌前,給白蘇的杯子裏倒了半杯熱水。
“還穿昨天那一套行嗎?”她打開白蘇的衣櫃,轉頭問道。
白蘇坐在床上點了點頭。
幫着白蘇將衣服都拿好,紀黎重新走到床邊,踮着腳看她,“能下來嗎?我扶着你點。”
說實話,紀黎挺佩服劉念念和楊絮的睡眠質量的,她倒水、幫白蘇換衣服、自己換衣服穿鞋,愣是沒把這兩人吵醒。
宿舍里開空調時,上鋪總是特別暖和,白蘇有時會熱得蹬被子,等空調後半夜自動關了后,她就會冷。
估計這次也是因為蹬了被子所以着涼發燒了,因為確定發燒是校醫院可以看的,紀黎也就沒帶白蘇去外面的醫院。
扶着白蘇到了校醫院,值班的是個年輕的男醫生。
“先量一下體溫。”男醫生遞了個體溫計來。
紀黎看了眼時間,“體溫已經量好了。”
“嗯?”男醫生有些疑惑。
“來的時候已經讓她量了。”紀黎說。
白蘇從外套下擺伸進手去,取出了夾在胳肢窩就這麼走了一路的體溫計,遞給了紀黎。
因為沒有完全睡醒,紀黎眼睛還有些睜不開,手裏的體溫計轉了兩圈,她都沒找准看的那條線。
“我來看吧。”男醫生以為她不會看,伸出了手來。
紀黎將體溫計遞了過去。
“牛逼啊,三十九度二。”
紀黎:“……”
白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