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晏老爺見屋裏竟沒一個人願意站出來說句話,無奈他只好問老太爺道:“柔兒不是說剛剛爹也在場嗎?那爹爹不曾抓到那行兇之人?”。
老太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所有人都自盡了!”
一句話如晴天霹靂,轟的懷柔忘記了所有思考,好個陳姨娘,好個二小姐,為了置她於死地竟動用了死士,真不知道老太爺當時聽到這樣的結果時是怎麼想的?晏家後院的一個姨娘竟都有了如此勢力,有了效忠的死士,他老當做何感想呢?
晏老爺呢?那個小妾竟敢公然毒害他的嫡長女,他又當如何?
懷柔的眸光從老太爺那裏開始,掃過了在場所有的人,原以為都應該有所震驚的眾人,臉上竟無一絲懼色,無一絲憂色,更無一絲慌亂,看來只有她一個人婦人之仁了。
懷柔自嘲一笑,原來這就是權利爭鬥的後果,男人們在前朝看慣了談笑間殺人於無形的戲碼,女人們為得一夜寵愛,做盡了陷害誣陷之事,所以這點小事怕都司空見慣了?
“爺爺柔兒有個不情之求!”,懷柔雙腿着地,重重的脆在了老太爺身前。
老太爺對懷柔心中有愧,忙雙手扶起了她,“柔兒快說!”
“可否請雲哥來此一趟?”,不是所有的人都自盡了嗎?那雲哥呢?他總不會自盡?
陳姨娘原以為懷柔並不知道雲哥也參與了此事的,如今聽她如此一說,心竟有了一絲慌亂,“老太爺,雲哥在前院上學呢!他還小這種事兒還是少聽為好啊!”。
晏老爺聽陳姨娘如此快的便出來反對,心裏不免就起了疑,再加上懷柔眼裏那悲憫失望,晏老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雲哥是晏家唯一的血脈,他不能不慎重。
只是今天這麼一鬧,晏老爺對升那陳氏做平妻心涼了一半,晏家女主不用高門貴胄,不用絕世聰明,但必須有一顆善良的心,這是祖訓,如果今天的事兒真是陳氏所為,那她不可再升為妻了。
一想到雲哥,晏老爺就生了偏袒之心,“對啊爹爹,雲哥還小,院子裏的是非還是少聽為好!”。
老太爺冷‘哼’一聲,“就是因為還小才要多聽多看的,免的大了再讓聽就聽不進去了!”,老太爺真是恨極了自已兒子在女人面前的這點本事了,雲哥日後要想成事,自是少不了懷柔扶持的,今天這事兒不擺在明面上處理,讓懷柔心裏生了間隙,那對雲哥可就說不上是福是禍了。
“來人,去前院把雲少爺請來!”
站在離門邊最近的王婆子,一聽老太爺召喚,忙請了命下去了。
這時陳姨娘心裏才放鬆了一點,這個大小姐可不比大夫人,精着呢!想不到她竟發現了雲哥!看來剛剛在門外,晏懷柔那話不似在詐她們了,看來真有人暗中幫了她,只是這人會是誰呢?
不知怎麼的,陳姨娘不自主的想到了那寧王,早就聽人說過那寧王有着高強的武功,又最是不按常理出牌,莫不是真的潛入相府了?
一想到那寧王,陳姨娘不由的后脊樑冒出了殷殷汗漬,那寧王看似無權,但早就聽說皇上和太后最是忌憚他了,不只是因為他武功極高,更重要的是那寧王在坊間有着極高的評價,而幼皇又根基未穩,才不得不在私底下暗動手腳,只是那寧王卻是了得,算算幼皇登基也有六載了,而那寧王卻依然是那個最閑哉最尊貴的王爺,如此看來,就不難想像那寧王的實力了。
不過陳姨娘畢竟是玩着心機長大的,很快她就平復了內心,就算真是那寧王所為,又能耐她何,她一介女流,又深居後院,他還能真來找她麻煩不成?
如此一想,陳姨娘又回復了波瀾不驚,審視了一下身後的其它姨娘,那柳姨娘剛好在一邊幸災樂禍的看着她,只是見她看過來時則躲了,而許姨娘和王姨娘則惶恐絞着帕子,深怕殃及自身。
陳姨娘鄙夷的想,真是些成不了大事的人!
心裏那份篤定則更甚了,晏家主母舍她求誰?
雲少爺被請來之後,一看老太太屋裏這架式便蒙了,進屋都忘了給長輩行禮,直奔陳姨娘跑了過來,“姨娘找孩兒何事?”,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
懷柔這個時候已經想好了對策,這是難逢的好機會,如果不能一舉搬到那陳姨娘,以後在晏家的這一個月裏,她的生活將永無寧日了。
走過去拉起那雲哥的手,“雲哥別怕,大姐就是想問問你,剛才可曾去過前面的林子裏?”
雲哥一聽懷柔提起那林子,手明顯僵硬了,而且臉刷的一下白了,眼睛求助的看向了那陳姨娘。
畢竟還是個孩子,他臉上的震驚已經在老太爺眼裏開始放大了。
老太爺是何許人,當懷柔一提到雲哥時,老太爺便清楚了大概,“雲哥莫怕,你大姐只是隨口一問”。
那陳姨娘輕輕的在雲哥肩上拍了拍,雲哥才轉過頭來,脆到了老太爺面前,“爺爺孫兒一直在前院學習來着,未曾來過後院!”。
老太爺面上的微笑沒變,但眼神都冷了幾分。
“今天先生都教了什麼?”,老太爺拉起雲哥,讓他坐到了自己腿上。
已有六歲的雲哥身子雖淡薄,但個子已經不小了,“學,學了三字經!”,雲哥說完又看了看陳姨娘,能看的出來這孩子內心裏還是緊張的。
“背幾句給爺爺聽可好?”
屋裏的其它人,都以為老太爺見了孫子氣消了,臉上明顯都鬆了口氣,只有懷柔知道,這怕是才剛剛開始。
雲哥諾諾,半天也沒背出一句,老太爺的臉頓時又拉了下來,“去請師傅來!”。
雲哥嚇的忙跳下來,脆在地上求饒,“爺爺饒了孫兒,孫兒貪玩一時想不起來了”。
懷柔走過去看着一身素白的衣衫,“雲哥這領口怎麼黑成這樣了還不換?下面伺候的人是怎麼當的差?”
懷柔向來溫柔,如今厲聲一喊,雲哥屋裏的幾個丫頭嚇的騰的一下都跪了下來,“奴婢知錯,求大小姐饒了奴婢!”
懷柔不理地上丫頭那茬,輕扯起雲哥頭上散落下來的幾縷頭髮,縷過之後手上留下了黑黑的一道,“你們這些奴才真是一個個都騎到主子頭上了,雲哥的頭上是怎麼回事兒,怎麼熏的這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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