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露出真容
剩下兩人也沒什麼意見，大家各自組好隊后，便開始朝自己選定的方向走去。
一路走來，藍靈汐和138號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但藍靈汐覺察到今日的千月山似乎好像特別的熱鬧，總是人來人往的。
她記得她出海的那日這四處可是毫無人跡的，因為當時戰鬥弄出那麼大動靜都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否則，沒準她還有個求救的機會。
藍靈汐的眸光在138號纖長勻稱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總覺得這位少年有些……不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轉而望向右邊的大海，藍靈汐的心跳驟然加速……
藍靈汐:“附近的這些人都在做什麼？”
聽到藍靈汐發問，少年前進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然後過頭來望着她，“不知，但似乎都在找着什麼東西。”
藍靈汐:“嗯！”
她也看出來他們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但究竟在找什麼呢？而且她甚至隱隱覺得，他們突然被接出訓練營也和這個有關。
走了大約半日的時間，藍靈汐和138號終於走到了一個沒有其他人的海灣……
這一刻，藍靈汐似乎自己都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她激動地握了握雙手，然後不再猶豫，撲通一聲，直接跳入海里。
138號:“……”
他被藍靈汐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怔愣片刻，終於回過神來后，他也猛地扎入海里。
這個傻子，她好不容易死而復生，為何要尋短見？
藍靈汐這下是真的悲劇了……
因為跳入海里后，她才發現……這副身子居然連游泳都不會，更別說回到海域的宮殿了……
也就是說除了療愈這個天賦技能外，她現在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人類……
她的身子越沉越深，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就在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猛地被拉入一個懷抱。那個懷抱不是特別溫暖，但在更加寒涼的海水裏，居然讓她感受到絲絲暖意和淡淡的安心。
片刻后，少年終於抱着藍靈汐游出了海域，回到岸上。
“你想找死別在我面前找死！”
少年狠狠地將藍靈汐摔在岸上。
藍靈汐此刻已經顧不上其他，她的視線一瞬不瞬地凝視着他的臉，因為……那張臉不是平時看上去那麼平庸的樣子，而是甚至比他們鮫族還要俊美。宛如刀刻般的精美輪廓，又仿若謫仙般的氣質，讓人無端端地放下心裏的戒備。
終於，覺察到藍靈汐的視線，青年也看向了她。這一看，便再也移不開雙眼。
四目在空中交匯，靜靜凝視，彷彿剎那間萬物消失，只留彼此在世間。
那是怎樣一張驚為天人的絕世容顏！少年覺得他無法找到任何言辭來形容少女的美貌。
潔白如玉的面容，卷翹濃密的睫羽下，一雙清澈澄凈，美到極致的大眼睛，彷彿一眼就能將人吸入靈魂的最深處。
精緻到無可挑剔的瓊鼻下，粉嫩水潤的唇畔……
少年突然覺得喉嚨有點發緊，想要移開視線卻又貪婪那份情不自禁的悸動。
驀地，藍靈汐終於回神，也覺察到了少年的異樣。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後對着海水照了照……
這張臉，這張臉居然和自己曾經的臉一模一樣！
怎麼可能？
怎麼會？
藍靈汐此刻好想對着大海用最歇斯底里的聲音大喊，將心中所有的情緒喊出來。但僅剩的一點理智還是死死地遏制住她內心的這份衝動。
鮫族本就異常愛美，加上從那麼一張絕色容顏變成醜小鴨，可想而知她的心情有多絕望。但現在好了，她的容顏還在，只要容顏不變，她就還是她，藍靈汐！
斂了斂心中狂喜的情緒，藍靈汐再次望向少年。
“你……的臉……”
藍靈汐的聲音將他從迷亂中拉回。他有些心虛地收回視線，看向了別處，也不知他在心虛什麼。
“這個你戴上，以後再也不要給人看你的真實容貌！”
他面無表情，但語氣卻不容置疑。然後又從儲物戒內取出一物，遞給了藍靈汐，同時也在自己的臉上糊弄了一番。隨後他又從俊美絕倫的青年變回了那個普通的少年。
藍靈汐目瞪口呆。
所以說其實暗夜殿裏的那些人，她所見到的沒有一個是真實容貌的？怪不得一個個都長得那麼難看，原來是因為都易了容。
不過現在想想也對，殺手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職業，所以為了自身的安全，最好除了自己以外再也無人知道自己叫什麼，長成什麼樣。
而剛才她和他之所以露出真容，肯定是因為海底的壓力太大，衝破了面具。
照着少年先前的手法，藍靈汐也將他遞過來的薄如蟬翼的面具覆在臉上，只是……
少年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絲愉悅的笑意。
“不對，戴歪了！”
藍靈汐:“……”
少年:“要這樣！”
少年伸手將藍靈汐臉上的面具弄了下來，然後準備幫她貼上。只是當指腹觸碰到她柔軟細膩的肌膚時，少年的手猛地一僵。
心跳也在這一刻加速了跳動，臉上有些微微發燙。
因為離得近，他甚至都能感受到她的氣息輕輕拂過他的臉龐，他的唇畔……莫名地，心底升起一股焦躁。
“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藍靈汐不明白少年為何突然走神。
“別動！”
少年的聲音冷冷的，酷酷的，依然是一副不容置疑的樣子。
“好！”
藍靈汐乖巧地應了一聲。沒辦法，誰讓她真的不會呢，她可不想讓更多的人看到她的真實容貌。
回去后我得多練練，否則再出今天這樣的意外怎麼辦？藍靈汐心中暗自想着。
見藍靈汐如此聽話，少年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雙眼也變得亮晶晶的。
兩人重新易好容后便離開了原地，繼續沿着千月山轉悠。
“剛才，謝謝你！”
藍靈汐的聲音清亮動聽。
“你為何突然自尋短見？”
少年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藍靈汐:“……”
他以為她剛才是想自殺，所以才那麼生氣將自己摔在沙灘上的？
“說呀！”
見藍靈汐走神，少年的心中升起一股沒由來的煩躁，他不喜歡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喜歡……
等等，她是什麼樣子關他什麼事？
見少年又要生氣的樣子，藍靈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一本正經的瞎扯道:“要是我說我剛才只是想體驗一下在海里游泳的感覺你信嗎？”
少年:“……”
他看上去有那麼蠢？
藍靈汐“噗呲”一笑，“就知道你不信。不過呢真實原因……抱歉，我暫時還不能說，反正我不是自尋短見就是了。”
聞言，少年晶亮的眸子似乎暗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