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去整容了?
“媽的,真晦氣,開個玩笑還被人家親爹給逮了個正着。”
張漢忍不住吐槽了兩句,不過也沒放在心上,只要以後少跟瀟雨蓮見面也就是了。
回到家,張惕乾跟梁桂琴已經上班去了。
說起來老娘也是個狠人,說不伺候還真就不伺候,廚房裏一丁點油腥味都沒有。
好在肚子已經填飽了,洗個澡就鑽進了被窩。
以前雖說沒有像今天起這麼早過,但基本上八點左右也就得起床,然後一直要忙到傍晚,甚至有時候晚上了還要去參加各種應酬。
現在重生了,有了閑暇的時光,肯定是要好好享受享受。
快到中午的時候,張漢被電話鈴聲吵醒。
前一秒夢裏還在2019年的馬爾代夫曬太陽,這一秒,睜開眼卻是1999年的炎炎夏日。
“誰啊?”
有些鬱悶的張漢接起了電話。
“你娘。”
“誒,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呃,媽,咋啦?”
本來張漢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打個電話還罵人,仔細看了下座機上的顯示屏,立馬改了口。
原來真是老娘......
梁太后沒理這個茬,直接下了道懿旨:“中午去你外婆家吃飯,你抓緊收拾收拾就過去,我和你爸一會就到。”
“知...”
“嘟嘟嘟。”
沒等回應,老娘就掛了電話,搞得張漢是哭笑不得。
掛了電話,張漢坐在床邊發獃,一方面是散散起床氣,另一方面是回想下外婆家的情況。
想着想着,張漢忍不住搖頭苦笑:
“瞧這事鬧的,裡外里都是自己本尊,還搞得跟網絡小說里的記憶融合一樣,真是蛋疼。”
……
爺爺奶奶去世的早,所以張漢跟外公外婆比較親。
坐了半個多小時的車,來到了鄉下。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幾個舅舅舅媽、姨姨姨夫都來了,這不禁讓張漢響起幾年後黃渤在電影《高興》裏的一句經典台詞:‘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鄉下最不缺的就是水果,幾位長輩都圍在一起吃着西瓜,張漢跟往常一樣,拿起一塊西瓜就狼吞虎咽了起來。
“呦,咱們家的大學生來了。”
說話的是二舅母,他們家和張漢家平日裏走的比較近,所以率先打起了招呼。
張漢‘嘿嘿’笑了笑,抬頭問道:“外婆呢?”
“你外婆還在地里忙活呢。”二舅回了句,遞過塊毛巾:“都多大了,吃東西還這麼著急。”
張漢接過毛巾擦了擦嘴巴邊上的西瓜汁,站起來:“我去把外婆給喊回來。”
“別去了,怪熱的。”
“是啊,你大舅都去喊過了,沒用。”
幾個表兄妹都沒一個上過大學,張漢就成了大家眼裏的香餑餑,見他要去大太陽底下曬,紛紛勸道。
“沒事。”
張漢性子也倔,擺了擺手,拿起門邊的破斗笠也不管幹凈不幹凈,隨手就往頭上一罩,頂着熱浪就朝外面走去。
外公自始至終都沒說上一句話,直到張漢出去后,他才把煙鍋在鞋底板叩了兩下,緩緩說道:“老四家這娃兒,性格好,以後到哪都能吃得開。”
大舅母跟梁桂琴妯娌關係一般,撇撇嘴:“就這性格還好呢,沒個大小的,進門都不知道跟長輩打個招呼。”
外公笑笑,沒說話。
他以前是位小學教師,看人比較全面,不會只注重分數。
像張漢這種從小到大都透着混不吝的野性子,現在看起來或許會覺得比較野,可當走上社會以後,就完全是另一種局面。
外公家的幾畝自留地都種上了水稻,八月份正好是收成的時候,外婆就在地里忙活。
外婆小老太太一個,在人群里很好辯認,剛到近前,張漢就喊道:“外婆。”
老太太耳朵不太好,要不是旁邊有人提醒,張漢就算喊破了喉嚨都不見得有反應。
“哎呀,這大熱天的,你不待在屋子裏,咋還跑這來了?”
見是寶貝外孫來了,老太太趕緊放下手上的活兒跑過來。
村裏頭多少都帶點親,張漢一來,大家也跟着聊了起來:
“那是小漢吧,老梁家四丫頭的娃,長得可真俊。”
“可不是,小時候我還抱過呢,撒了我一身尿。”
“唉,沒想到一晃眼都長這麼高了,估計都讀高中了吧?”
……
“啥讀高中啊,我家外孫兒都考上大學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大學生,是本科生。”老太太一邊心疼的給外孫擦汗,一邊回道。
大傢伙也不知道本科生到底是個什麼概念,但看老太太那一臉自豪的樣兒,也都跟着羨慕。
誇讚和羨慕,張漢照單全收,同時還不忘跟相熟的人搭話:“嬸子誇我俊,也不見你把蘭蘭姐介紹給我當媳婦啊。”
正巧,蘭蘭也在地里幫忙,當即啐了口:“我家閨女都兩歲半了,早怎麼沒見你讓四姨來家裏提親?”
“沒事,等你家閨女長大了,我鐵定讓我媽去提親。”張漢樂道。
“呸,美得你。”
蘭蘭一記劃破天際的大白眼,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農閑時節,都喜歡這調調。
“外婆,咱回去吧?”
嬉鬧了一陣,張漢對老太太說道。
可這小老太太,脾氣是真的倔,指了指背後:
“你先回去,就一點了,早幹完早好,免得下午還得跑一趟。”
張漢沒辦法,只能從外婆手裏接過工具:“那你去旁邊歇着,我來干。”
“這種粗活哪能你來干啊,你那是握筆的手,可金貴着呢。”外婆不依。
張漢脾氣上來更倔,不管不顧,擼起袖管就下了地。
外婆見實在沒招了,也沒去休息,就這麼跟在自己外孫旁邊,生怕他累到。
張漢也不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非但不是,平日裏在張惕乾的督促下,動手能力還比較強。
沒到半個小時,就把剩下的活兒都幹完了,效率翻倍。
回去后,正好張惕乾跟梁桂琴剛坐下來沒多久,見自己兒子這個狼狽樣,做娘的心疼,趕緊打了盆清水過來:
“你看看你,這臉都曬紅了,到時候成個煤球可別哭。”
老張就沒怎麼在意,笑眯眯的吹着風扇:“孩子就應該多鍛煉,以後走上社會才不至於吃苦。”
人到齊了,也就開飯了,一家人十幾口子圍在一張桌子上,有說有笑。
吃了飯,外婆拉着張漢進了裏屋。
“外婆,你這是幹嘛呀?”看着外婆從木箱底下翻出的一千多塊錢,張漢皺了皺眉。
“噓。”
外婆沖外面看了看,一邊把錢往張漢兜里塞,一邊壓低了聲音:“別讓你舅舅他們聽見,這錢你揣着,到時候買點零嘴吃。”
張漢苦笑:“外婆,我都十八歲了,哪裏能要您的錢啊。”
外婆不依,張漢沒辦法,最後只好從裏面抽出了一張:“好啦外婆,意思意思就行了。”
“這孩子...”
9月1日上午。
終於到了去學校報到的日子。
梁桂琴實在拗不過自己兒子,再加上老張這次也沒請上假,只好隨了張漢的願,讓他獨自一個人揣着學費上了去杭市的路。
“卧槽,漢哥,你...去整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