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升級
“三師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面對洪煊語氣不善的質問,沈燦完全無懼,眼睛一瞪,說道:“什麼什麼意思?大師兄,師傅師叔平時是怎麼教導我們的?做人第一,修為第二。這些師弟們年齡剛處於形成善惡是非觀的時期,你不教導他們如何從善,卻縱容包庇,那以後他們帶着這種脾性行走江湖,人們罵得不止是他,還有我們這些師兄師弟,甚至師傅師叔,乃至整個雲極宗!”
沈燦為人是五個親傳子弟中最為圓滑的,但他的圓滑只在不涉及到原則和底線之上,在這種洪煊看來只是一件小事的事情上,沈燦卻看得更遠,更深。
這也是幾個親傳弟子年齡相仿,經歷不同導致的思想成熟度不同。
展宗煌雖然為人正直,但也沒有在這件事上想太多,只一心想護着自己負責的師弟,並不想和大師兄爭論不休,這也是他選擇息事寧人的原因。
洪煊被沈燦教訓得臉紅脖子粗,但卻不是因為愧疚,而是感覺沈燦當著這麼多新入門師弟,直接以訓斥的口吻說教他,讓他很沒面子,大師兄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洪煊確實在經歷了炎火宗事件后,成長了一些,但也僅僅是發奮努力了起來。大家族子弟的驕奢氣息收斂了不少,但也僅僅是對宗門的長輩,以及大家在一起時間久了之後的另外四名親傳弟子,但並不是說,這些從小養成的習性,徹底消失了。
洪煊的眼睛裏升騰起些許血絲,踏前一步,磨着牙齒說道:“三師弟,恐怕還輪不到你來說教我吧?!”
“大師兄做的不對,我為何不能指出?難道就憑你比我早入門幾天?”沈燦毫不退讓,同樣一步踏前,兩人之間的距離,僅有兩米相隔。
展宗煌此時也動了,默默的走到了沈燦的背後,輕聲說道:“我覺得三師弟說得有道理,大師兄,做得不對,及時改正就好。師傅師叔都忙於為我們打造一個安心舒適的宗門,我們自然要為宗門考慮,要將我們的分內之事做好。師弟們如果沒有教好,就是我們幾個親傳弟子的責任。”
洪煊此刻氣得頭皮發麻,怒火讓他略微失去了理智,並沒有去反省自己是否真的做錯了。
“好,兩位師弟,你們很好!!”洪煊捏緊了拳頭,理智和憤怒正在腦海中瘋狂激戰。
沈燦不再理睬已經被憤怒快要吞噬的洪煊,而是指着風清揚,一字一句的說道:“風清揚,現在,馬上,給楊凱道歉。如果以後你再犯,我會直接上報給師傅師叔,將你逐出宗門。”
沈燦說完,又將手指一一劃過在場的所有新入門弟子:“你們,以後在宗門中,誰敢仗勢欺人,做錯了事還顛倒黑白,下場也一樣。”
“道歉!”沈燦繼續轉頭盯住風清揚,慷鏘有力的道。
“我道你大爺!”忽然,紅了眼的洪煊,爆喝一聲粗口,直接揮着拳沖沈燦動手了。
沈燦完全沒有料到,洪煊會對自己動手,因此一瞬間愣住了,竟然忘記躲避的格擋。
還是展宗煌反應較快,閃到沈燦身前,伸出拳頭和洪煊的拳頭對轟在了一起,兩人齊齊後退。
“你要動手?大師兄,你做錯了事,還要動手打我?”沈燦一臉不可思議,一些過分的話語竟然不經大腦思考,直接脫口而出:“果然,你和風清揚都是一樣的,出身高,天賦好,就認為全天下的人都應該圍着你們轉是嗎?”
洪煊聽見這話,原本冷靜了一點點的頭腦,瞬間消失,張口便說道:“我說你倆怎麼這麼針對我呢?心裏話說出來了是嗎?嫉妒我出身比你們好,嫉妒我天賦比你們高,所以一直就看我不順眼是嗎?一個小乞丐,一個廢柴孤兒,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矛盾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升級,旁邊的師弟們早就退得遠遠地,也不敢說話,屏氣凝神。
洪煊說完,沈燦還沒多大感覺,畢竟以前他被叫小乞丐叫多了,沒什麼疼痛點。
可展宗煌就不同了,他聽見洪煊罵他廢柴孤兒,這段經歷,已經成了他心中無法磨滅的陰影,更不允許別人這樣提及,因此,他比洪煊還要憤怒了。
怒而出手,展宗煌同樣沒打任何招呼,便動手了。
洪煊早有防備,兩人瞬間戰在一起。沈燦雖然不至於發狂,但被洪煊這樣說,也憤怒至極,直接二話不說加入了戰團。
“靈旋絞殺!”
洪煊直接動用了他目前為止掌握的品級最高,威力最強的武技,毫不留手。
沈燦與展宗煌被打飛出去,落在地上后堪堪穩住身形,一絲鮮血掛在了兩人的嘴角邊。
洪煊本就天賦較高,他發奮努力后,修為早就超越了沈燦與展宗煌的引氣一層境界,達到了引氣二層。
見洪煊連“靈旋絞殺”都使了出來,沈燦和展宗煌也不再留手,紛紛使出自身掌握的最強武技。
昨天還十分親近的三個師兄弟,此刻卻像仇人一般,打得激烈萬分。
鬥了僅僅兩分鐘,一聲爆喝陡然響在所有人耳邊。
“統統給我住手。”
齊武,鄭雲風,張八仲三人聯袂走來,後面還跟着龍傲天和段萱萱。齊藝因為發展情報系統的關係,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宗內。
龍傲天和段萱萱負責的弟子,其實早就通知了他們,他們幾乎是和沈燦一起趕到演武場內的,但看見沈燦展宗煌和洪煊起了矛盾之後,雖然木訥,但並不笨的龍傲天,馬上拉起段萱萱就去找張八仲等人了,他知道,他和段萱萱當時出面,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有可能激化矛盾。
看見眼前的場景,張八仲氣得咬牙切齒的喊道:“你們要造反是嗎?”
隨後指着洪煊怒道:“你要幹什麼?要在宗門內大開殺戒?你要對你兩個師弟痛下殺手?!”
洪煊,沈燦和展宗煌三人,在看見張八仲三位師叔后,便停了手,分別站在兩側,低着頭,不敢與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