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心門的鑰匙 (大結局)

第二百零三章 心門的鑰匙 (大結局)

念安坐在中間,一邊是若君,一邊是瑞康,若君的另一邊是思美,思美的一旁坐着孟舒志。孟舒志安靜沉默的坐在角落裏,悶頭吃飯,或是給思美夾菜喂飯,經歷了與若君離婚,對他的打擊是相當巨大的,他依然消沉低落,但是卻也慢慢成長,開始學如何做一個好父親,他把對若君的愛,逐漸轉化為對思美的父愛。

瑞康也安靜的坐在那,面帶着微笑,看着小一輩們嘻嘻哈哈,說說笑笑,彷彿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念安悄悄的把瑞康的手和若君的手疊在了一起,是的,他想撮合他的父母,想讓他們重修舊好。

可是這兩人碰到了彼此的手,又都像觸電似的撤了回去。念安不懂父母之間的那堵無形的牆,那座無形的冰山。若君和瑞康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下彼此,他有些吃驚,但是眼睛中那一如既往的款款深情,猶如天生的高壓電網般的讓她全身一陣過電,心頭一陣酥麻。

若君尷尬的站起來,躲進廚房透氣,她警告自己不能再碰觸感情,不能再掉進感情的漩渦,但是她的心跳的很快很快,久別重逢,她是多麼的高興,激動。

又是三年的分別,他們都已經是四十開外的人了,他身上的那種沉穩從容,讓他越來越魅力四射,一個眼神就能讓她慌亂的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般。

可是從進門到現在,他見到她之後,臉上並沒有太多喜悅和激動,他很禮貌,很優雅,不急不緩,平靜的好似他倆只是普通的熟人一般。他已經放下了,她想,有些失望沮喪的拿着木勺攪拌着鍋子裏的銀耳羹。

她很煩躁,因為自己封閉多年的心門,在他的一個眼神下就已經潰如沙土,她不喜歡自己這樣,她發過誓,不再為任何人動心。

哪怕孟舒志天天圍繞在自己的身邊,哪怕那些外國帥小伙天天拿着玫瑰花求愛,她都不為所動,可是自己怎麼會因為他的一個眼神就如此的潰不成軍,真是沒出息。

銀耳羹在鍋子裏沸滾着,冒出一個個的泡泡,就像她那平靜很多年的心湖一樣,此時正在被湖水下的火山蒸騰。

“要幫忙嗎?”

她被打斷了思緒,驚惶的回頭一看,是孟舒志走了進來。

她淡淡一笑,搖頭說:“不用,你出去陪思美吧,這裏都快好了。”

“很多年沒見你這麼意動神搖,神思恍惚了。”他走到她身邊,幫她準備大托盤。

“我只是有點累,發了會呆而已。”她關了火,拿出漂亮的碗盤,放在托盤裏。

“他難得回來一趟,你兩分分合合那麼多次,難得見一次,就不想和他聊聊嗎?”他說。

“我說過,我不會再碰觸愛情,我已經老了,累了。”

“若君”他認真的看她說:“人生苦短,過一天就少一天,你和他都不年輕了,如果再分開,你不怕就是一輩子了嗎?”

若君沉默不語,走到窗邊,將頭倚靠在牆上。

孟舒志上前說:“我知道,你不會再接受我,你我之間已經結束,我有思美就已經足夠了,至少因為思美,我還能經常看到你,和你聚聚。這段時間,我也想了很多,把前前後後的事情都想了好幾遍。”

他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你始終都是愛他的。無論你是和瑞安大哥在一起,和丁大哥在一起,還是和我在一起,你從來也不曾忘記過他,你的靈魂一直都是屬於他的。我是個闖入者,我強行的讓你愛上了我,可是又被我自己弄砸了。

我一直在和他較量,說真的,我輸了,我承認,我各方面都比不上他,我輸的心服口服。

若君,我始終愛你,我此生會為你守候,但是我更希望你幸福。他就在外面坐着,你們有着共同的兒子,為什麼不去和他把話說開呢?”

若君很感動的看着他,無奈的搖頭,嘆了口氣:“人生哪裏會事事如意?過去的就過去了。何必強求?我想他也已經放下了。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很滿足現在這樣的生活。我不想改變任何事情。”

舒志還要勸,突然店門口響起敲門聲,若君一陣奇怪,因為她分明是掛了“今日不營業”的牌子的啊。

急急走出了玄關,打開店門,一個金髮碧眼,帥氣紳士的外國男人捧着一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走了進來。

他看上去四十歲上下,摘下了禮帽,優雅溫柔的和若君交談着,將紅玫瑰送到了若君手裏,又禮貌的和屋子裏的人微微鞠了一躬。

屋子裏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杯筷,看着他倆。

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傻子都看的出,這個男人是在追求若君。

若君垂着頭,聽着那男人輕言細語的表白。

屋子裏,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等着劇情往下的發展。

念安嘆了一聲說道:“他叫查理,是個會計師,人很nice,已經追了娘有半年多了。”

念安說的時候眼睛瞥了一眼父親周瑞康。

宋遠洋挑着眉毛,拿起筷子輕輕敲打着酒杯,發出叮叮叮叮的聲響,斜睨了瑞康一眼,乾咳了幾聲,沉着嗓子,拖着尾音說道:“我們中國男人什麼時候那麼慫了,連自己的女人都要拱手送給老外嗎?我們在坐的好像有一位‘抗戰英雄’呢。”

程嘉琪看着周瑞康搖頭道:“喂,你打算裝深沉到什麼時候?我告訴你啊,就算若君今天拒絕了他,那明天,後天,大後天呢?你就看着若君被老外追走啊?”又站起來推了他一把說道:“哎,以前在學校,什麼事都是你帶頭往前沖的呢,現在怎麼變的那麼優柔寡斷的?我告訴你,再不出手可就遲了。”

梁志宏則是另一副口氣說道:“唉,算了,你們也別逼瑞康了,我想瑞康是已經放下了,是吧,瑞康,既然放下就別管她了,她愛嫁誰嫁誰,只要她喜歡,嫁老外就嫁老外唄。既然你已經不喜歡了,那肯定是無所謂的,對吧。來來來,吃菜吃菜,我們還不如討論下,過陣子要買什麼結婚禮物比較好呢。”

周瑞康手中拿着水杯,他就坐在正對玄關的座位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梅若君和那個查理,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他的沉默讓所有人都很失望,很無奈。或許,他真的如梁志宏說的那樣,已經心如止水,所有人都只能搖頭嘆息。

孟舒志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了看這情形,暗嘆了一聲,走到周瑞康身邊,拍了下他的肩頭說道:“你不去嗎?那我可就去了。如果這次我得手,我可再也不會放手了,你可別後悔!。”

周瑞康斜着抬頭看了她一眼,將水杯重重的敲在桌子上,猛的站了起來,瞪了他一眼說道:“臭小子,是不是還想讓我揍你一拳?”

孟舒志看看他,笑了出來,一切盡在不言中,闔了下眼睛,笑道:“快去吧,去為你們的故事畫一個圓滿的句號。”

“對啊爹爹,難道你還想讓我喊老外叫爸啊?”念安推了瑞康一把。

一聽這話,周瑞康真的是要氣死了,嘴裏罵道:“這該死的梅若君……”猛的拉開椅子,邁開大步,氣勢洶洶的走了出去,到了玄關,一把拉起梅若君的手,對着查理,厲聲說道:“She--is--my--wife!(她是我妻子!)”

若君和查理都愣在了那,還未等若君反應過來,瑞康已經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一手固定住她的後腦,火熱的雙唇已經精準的吻住她的,他重重的,狠狠的吻了她。

頓時屋子裏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眾人一片叫好聲,連孟舒志都不禁為他們鼓起掌來。

“嘿,果然是周瑞康,真夠帥的!”嘉琪激動的又是搖頭又是讚美。

梁志宏在一旁笑道:“要不你也找個老外,然後我去搶你,好不?”嘉琪笑着戳了下他的頭,親了他一下。

宋遠洋哈哈樂道:“真給中國人長臉,果然是抗戰英雄。”

連海倫也感動的在一邊拍手到:“It'ssoromantic.(太浪漫了)”

瑞康鬆開她,看着她一臉的驚惶失色,低聲咒罵道:“你這個該死的,跟我來,我要和你算賬。”

說著,周瑞康將若君手中的紅玫瑰丟還給了查理,一把拉開店門,把她拉到停車場,開了車門,把她塞進車子,直往“梅苑”駛去。

一路上她都是暈乎乎的,他吻了自己?是真的嗎?他真的吻了自己嗎?是不是自己在做夢?可是自己的唇上依然有着被他的嘴唇碾壓的感覺。

她瑟瑟的轉頭看他,他似乎很生氣,也很緊張,臉上紅紅的,她不敢開口說話,怕他會罵自己。

兩人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回到梅苑,她被他狠狠拉下車,一路拉着她到二樓,來到自己的套房,又把她像小兔子般,抓進卧室,鎖了門,將她重重的拋到那張又軟又舒適的大床上。

她想逃,可是他一把把她的拉回到床上,用自己的大手,將她的雙手反手扣在背後,將她圈在懷裏。

他憤怒的吼她:“你這該死的,嫁了那麼多男人,還不夠嗎?還想嫁老外?你有完沒完?你嫁那麼多人就是不嫁給我?”

“我沒……”她想解釋,可是剛一張嘴,他立刻用吻封住她的雙唇,不讓她說話:“你再敢說話,我就吻你。”

她睜着疑惑震驚的眼睛看着他。

四目相對,她在他眼中看到一如往昔的熔岩,他愛她,難道他依然愛她嗎?她不敢相信。自己背叛了他們的誓言,她一直無顏面對他。所以那麼多年她都只是通過念安問着他的情況,從來也不敢直接找他。

“為什麼?為什麼那麼多年你從來不給我寫信?為什麼從來不找我?”他氣呼呼的質問她,兩條濃眉糾葛在眉間。

“我不敢。我沒臉找你。”

“所以你就不要我,想跟老外在一起?”

若君搖頭,睜着眼睛:“我沒想過……”

他又低下頭吻她。他把她壓到身下,邊吻邊咒罵她:“我折磨了我那麼多年,我真是恨死你了。知不知道,我恨死你了。為什麼離婚了不來找我?為什麼?你這個笨蛋,只要你來法國,只要你來,我就會原諒你了,我一直在那裏等着你啊。”

他會原諒自己嗎?他一直在等待自己嗎?為什麼她從來也不知道,從來也沒想過這種可能性,她一直以為他此生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她的雙手被扣在背後,身子又被他壓着,手臂又痛又麻,她哀求道:“瑞康,你鬆開我好么?”

“為什麼?我鬆開你,你又會逃跑,我就不松。你痛?你知不知道我這裏有多痛?”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

“我不跑,再也不跑了,你不鬆開我,我怎麼擁抱你?”她說。

他看了她良久,終於鬆開了她。

她轉了轉發麻的手臂,輕輕捧着他那張英俊的臉龐,說道:“你真的不嫌棄我?不討厭我?不恨我嗎?”

“嫌棄,討厭,恨!”他憤怒的說,頓了一下:“你這個該死的。”他舉起手來,重重在她臀上拍了一下。

他的眼中有那麼多的痛,那麼多的恨,那麼多的愛,那麼多的期盼,她的心門一下被他打開了,因為他一直都有一把打開她心門的鑰匙。

她愣愣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他正在和自己講話,正在擁抱自己,他正在親吻自己,正在拍打自己,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嗎?

他看着她傻愣愣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嗔道:“你就不會哄哄我啊,我怎麼會愛上你那麼笨的女人?”

她眨了幾下眼睛,摸着他的臉,他的頸項,肩膀,輕輕的將他推倒在床上,傻傻的問:“我能不能吻你一下,你會不會罵我?”

他快被她氣死了說:“不能。我要你先說,你愛不愛我?說3650遍!因為我想了你整整十年,你這該死的。”

她攀住他的脖子,呡了下嘴唇,狡黠的一笑說道:“能不能分期付款?每天說一遍,說十年,行不行。”

“不行!還學會討價還價了!十年不夠,醫生說我至少還能活三十年……”

不等他說完,她已經輕柔的用嘴唇覆住了他的唇,不可置信的搖頭道:“天,你真的在我面前?我真的可以吻到你,我不是在做夢吧?我一直以為你不愛我了,不要我了,我知道我不配愛你的。你恨我,討厭我,嫌棄我都是應該的。”

“是的,所以我要懲罰你。罰你後半輩子天天說你愛我,天天伺候我,天天做飯給我吃,天天陪我散步。”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八歲,孩子氣又冒出來了。

她好像又看到了當年那個扒在牆頭上偷窺自己的英俊男孩,她笑了,她哭了,她緊緊擁抱他,親吻他,在他懷裏又哭又笑。

過了一會,她擦乾了眼淚,拉他起來坐好,好正式好正式的對他說:“我愛你,瑞康。一直都愛的。”

他皺着眉輕撫她的臉:“我一直都知道的。當我看到你為我寫的菜譜和起居記錄,我就知道。這不是普通朋友能夠做的事,你能這麼關心我,是因為你心裏有一股強烈無比的感情,你無法說出口,所以你就通過記錄我的起居,為我做飯來抒發表達。

可是......你自己卻不知道。你笨死了,我被你氣死了,我對你發火,是希望逼你說出來,而你卻是那麼遲鈍。我能做什麼?我只能看着你和孟舒志在一起,看着你稀里糊塗的沉醉在你自以為幸福的婚姻里。”

她又被他說哭了,他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她緩緩抬起濕漉漉的睫毛,用一雙晶瑩剔透,淚水盈盈的的眼睛看着她,她不再矜持,不再遲疑,不再猶豫,緩緩的,她向前傾了上身,看着他那稜角分明,豐厚適中,漂亮的嘴唇,再一次吻了下去。

他享受着她的主動,享受着她那兩片嬌柔小巧的嘴唇向自己傾吐愛意,她張開雙臂,環繞住他的頸項,越吻越激情,越吻越熱烈。

終於他反被動為主動,抱着她在那張寬大的床上翻滾着。

她被他的親吻和撫摸撩撥的全身燥熱,“你身體好了嗎?”她在他耳邊囈語般的問。

“早就好了,醫生給我做了全面檢查,說我一切正常。”他摘下她的耳環,親吻她的耳珠,將熱氣吹入她的耳朵里:“現在,我要你再替我檢查一遍……”

她羞澀的笑了。

於是,他們的夢又開始了……

//

幾天後,瑞康和若君的婚禮在紅玫瑰花壇邊舉行,又將自助婚宴設在了梅林里,七月的梅林,綠葉油油,枝頭上結着累累果實,青色的梅子,圓潤可愛的迎接着陽光的照耀。

梅,不單能在寒冬中傲雪綻放,也能在夏日中果香芬芳......

周瑞康穿着筆挺的中山裝,依然是那樣的挺拔俊朗,風度翩翩,梅若君穿着定製的白底紅梅滾邊旗袍,頭髮上插了一朵鮮紅的絹花,這是瑞康堅持的,就像他第一次去迎娶她的時候一樣。

她像纏繞在大樹上的青藤,嬌羞甜蜜的與他十指緊扣,她的無名指上,是他很多年前就為她定做好的梅花形粉鑽結婚戒指,而她也用自己賺的錢為他買了漂亮的鑲鑽結婚戒指,並在上面刻上了兩人名字的英文字母:K&J。

他們的婚禮簡單而溫馨,都是老朋友,只有孟舒志沒有來,大家也都明白。

他深情的看着他的新娘,輕撫着她的臉龐:“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終於做到你爹爹的臨終託付了。”

她抬頭眯着眼看他:“不知道當初爹爹怎麼會預料到我倆最終會在一起的?”

“我也知道啊,就你這笨蛋不知道。”他笑着調笑她。

她調皮的朝他皺了皺鼻子,輕捏了下他的臉笑道:“你是馬後炮。”

他呵呵笑着。

她拉着他走到梅樹下,突發奇想的說道:“瑞康,我們有這麼多的梅子,我可以做成梅子醬,會很好吃的。也可以放在店裏賣,一定會很受歡迎。”

“好——”他眼角滿是笑意的着看她,說道:“你要做什麼我都支持,我已經把餐館旁邊的店面都買下來了,你呀,先跟我去度蜜月,等我們回來,我想餐館也都裝修好了。你就忙吧。我呢,就每天去那吃飯,順便趕走你那些追求者。”若君嫵媚的笑着,依偎進他的懷裏。

“梅子醬?這生意不錯。”宋遠洋牽着海倫走過來:“說真的,瑞康,我最近在想做做實業呢。要不我們投些錢,弄個醬料廠試試。”

“你要累死我太太啊!”瑞康笑道,轉頭看着若君,有點擔心的說道:“你會不會太能幹了,以後又把我給丟一邊了?”

梅若君嬌俏的說道:“我怎麼捨得?我們分分合合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我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她的眼睛晶亮,深情的看着他,踮起腳來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宋遠洋搖頭道:“又來了,肉麻死了。難道你們有人親,我就沒有嗎?”說著拉起海倫,一把圈住妻子的腰,來了個彎腰吻。

大夥哈哈大笑。

若君說道:“等我把梅子醬做好了,我就把配方給遠洋,遠洋你就拿去開廠吧,還有我的玫瑰醬菜的配方,我也給你。”

“嘿!不枉費我替你們操了那麼多年的心!不過,我不做亂佔便宜的事,若君你的配方可以申請專利,然後再給我。我們合作,三七分賬,怎麼樣?”

若君笑道:“好好好,你照顧了瑞康那麼多年,我感激都來不及。你怎麼說,我怎麼做,白送給你也沒什麼的。”

“喂喂喂,你們可真沒良心哈,這麼好的生意也不預我們一份。我們可也是為了這對苦命鴛鴦做出過巨大貢獻的呢。”程嘉琪和梁志宏牽着手也來到梅樹下:“我們要入股。誰也不準說不。還有東南亞的代理,我們可以做,總比你們要方便熟悉的多。”嘉琪說道。

若君抬起頭來微笑着看着瑞康,兩人相視而笑,他們並不在乎這些,趁着其他人聊的起勁,瑞康牽着她的手離開人群,在梅林里漫步了一會,沿着花徑,緩緩的走到一個斜坡上,兩人依偎着彼此,眺望着遠方……

故事到這就已經講完了,所有人都進入了自己的人生軌跡,戰火早已遠去,真情卻將留香人間......

(後記)

若君並沒有再次接受那副晶瑩剔透的“月玲瓏”,後來直接傳給了念安的妻子。周老爺要給念安的翡翠佛牌,若君和瑞康商量之後,給了定國。

若君將梅子醬,玫瑰醬菜的配方給了宋遠洋,但是自己不參與工廠的運作,她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在自己的小餐館裏忙碌着,瑞康索性在餐館裏弄了個辦公室,在裏面幫若君編撰營養菜譜的書,寫作,編輯,出版原本就事瑞康的強項,所以瑞康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兩人一起上班,一起工作,一起下班,幾乎24小時在一塊,兩人的心裏都知道,他們錯失了太多太多的時光,一定要加倍的彌補回來。這本根據若君在瑞康生病期間研究總結出來的營養菜譜一經出版,銷量很不錯,於是兩人又一起編撰出版了第二冊和第三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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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舒志果然沒有再娶,也沒有認回許夢如母子,他一直默默守候在若君身邊。思美生日,入學,畢業,比賽等機會,他也能與若君一家三口短暫團聚,享受下天倫之樂。

他下班后還是會帶着思美去餐館幫忙,一來是想讓思美和若君多在一起,一來是想看看若君,看到若君和瑞康兩人甜蜜幸福的樣子,他依然會時常的後悔自責,但是更多的是羨慕和祝福,他心裏明白,梅若君終究是屬於周瑞康的。

思美長大后很爭氣,跟着若君學習烹飪,多次獲獎,接手了若君的餐飲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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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安大學畢業后便跟着宋遠洋學習各種投資理財和公司管理等知識,逐步接手了瑞康的生意,或許是受父母情感波折的影響,感情上他很是謹慎,雖然女朋友不斷,卻長期做着鑽石王老五,直到年近四十才覓到真愛,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定國意外的發展出了繪畫方面的天賦,用畫作表達心聲,成了他與外界交流的一個方式,這點上總讓瑞康和若君想到瑞安。有趣的是,定國的感情路反而比他那俊美耀眼的哥哥要順利的多。二十齣頭就遇到了一位情投意合的姑娘,結婚生子,很是圓滿。

或許這就是凡人必有一缺的道理吧,有得有失,有失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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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遠洋早就是財大氣粗的成功商人,梁志宏也已經功成名就,程嘉琪一邊幫着丈夫打理各項資產,一邊

照顧着家裏,容光煥發,幸福美滿,就是身材有些發福了。

定邦是在校大學生,和瑞康保持着書信來往,瑞康將在香港的周家宅子送給了定邦。定邦性格比較安靜內向,梁志宏親手栽培他學習建築設計方面的知識,雖然不是很出色,但是卻很認真,後來一直在梁志宏的公司里工作。

梁志宏的兩個孩子和嘉琪,經過一些磨合和溝通后,也很融洽的在一起,後來也分別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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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偉和徐子言在60到70年代那一場瘋狂的運動中,受到了不小的波及,不過總算熬了過來,改革開放后,徐子言平反,得到了黨中央的褒獎和照顧,安度晚年。

程嘉偉改革開放后舉家移居香港與妹妹嘉琪團聚。后又與瑞康夫婦再次團聚,自然是喜不自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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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和翠柳平靜的共度了一生,八十年代,周福先行去世,若君和瑞康回國后,經常會去看看翠柳,逢年過節,大家都會聚在一起說說過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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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夢如母子遭遇較為坎坷,許夢如在那場運動中,因為生活作風問題被批*斗,改造,雖然她內心無怨無悔,但是日子並不好過。後由組織安排,不得已嫁給一個大自己十多歲的瘸腿工人,婚後兩人完全沒有交集,無法溝通交流,不到五十歲便憂悶去世,臨死前她寫信希望孟舒志原諒自己,認下孩子。但是舒志始終沒有回復她。這一場孽緣也就這樣落幕了。

//

許多年後的一天,天氣晴朗,北京頤和園中,一對銀髮老人正手牽着手漫步在林蔭小路上,他們的穿着打扮頗為洋氣,雖然上了年紀,但是老爺爺依然身材挺拔,一頭銀髮讓他看上去氣度不凡,老奶奶肌膚白皙,臉上雖然有了皺紋,但是一雙眸子依然清亮,兩人輕聲細語的交談着,時不時會輕快的笑起來,那個老奶奶偶爾還會輕輕的拍打一下身邊的老爺爺。

一陣春風吹過,只聽得那老爺爺問道:“書梅那孩子真的在美國遇見了定邦的兒子了?”

老奶奶笑道:“是啊,念安說,倆孩子打算畢業后就結婚,你說這是不是緣分?誰也想不到念安的女兒會和定邦的兒子走到了一塊。”

老爺爺笑道:“是啊,姻緣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就如當年你的喜帕被風吹落到我的臉上……我就知道,你我之間會有一段不平常的緣分……”老奶奶深情的看了一眼老爺爺,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往老爺爺的肩頭上靠了一下。

“念安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孩子都要結婚了,他怎麼還不結婚,真是急人。倒是定國這孩子讓人省心。”老奶奶有些擔心的說。

“咳,管他呢,等他找到屬於他的那朵梅花啊,准比你着急。”老爺爺說。

老爺爺偷偷的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感嘆道:“還是回家的感覺好呢。你看如今的中國欣欣向榮,生機勃勃,或許我們可以再為祖國做些什麼,你說呢?”

“當然好啊。我聽你的。”

“對了,明天我還要去找徐子言那傢伙再下個三盤棋,哎,為什麼他每次都贏我啊?不行,不贏他,我就不吃飯了。”

老奶奶笑道:“你不吃飯就能贏啦?子言的棋藝本來就比你好嘛。”

“哎,你怎麼老幫他說話,是不是看上他了?”老爺爺孩子氣的斜睨了老奶奶一眼,撅起嘴來。

老奶奶輕輕捶了他一下:“你又來了,我啊就看上你了,一大把年紀還吃這種醋,比山西老陳醋還酸。”

兩人相視一看,噗嗤一下笑了起來。

笑聲隨着微風飄散開去,兩位老人手牽着手緩緩的遠去,消失在林蔭路上,他們臉上的幸福,從容,安詳,是那樣的令人羨慕。

(全書終)

2017年7月30日夜完結於意大利托斯卡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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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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