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與死神賽跑
次日清晨還在睡夢中的葉晨與張少華突然被一陣尖銳卻又熟悉的警報生吵醒，葉晨起身習慣性的看了看手錶，此時還不到凌晨五點，窗外朦朧的天色才剛剛亮起，正當二人以為是軍區的日常集訓時，市區的警笛聲隨之響起，剎那間美麗的S市猶如被利刃劃破了寧靜的衣袂，無數還在熟睡中的市民從夢中被拽回了現實。
二人對視一眼，轉身迅速下樓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到達軍區操場，數十隻全副武裝的連隊已經完成集結。
“報告首長，部隊集合完畢，請您指示”
李權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操場中央。
李權：“警衛連跟我走，其餘前往防空洞，沿路設卡，沒有通行證的一律不得進入”
“是，首長”
李權下達命令后，疾步奪到張葉二人面前：“TM的，軍部傳來消息，號稱M國的頭號盟友X國為了拆除‘神罰’，巨額聘請了國際黑客組織用病毒攻擊了‘愛麗絲’沒想到還真TM讓他們成功了，但之後不知什麼緣由引起了連鎖效益，核彈從X國開始爆炸蔓延，預計不到2小時就會波及全球，M國發現了‘愛麗絲’異常後進行了強制關閉，但為時已晚，‘神罰’的自毀模式已經啟動，很多國家得知消息后基本把他娘的攢了幾十年的核彈都送給M國。U盤你們已經看了吧，這是給你們留的通行證，市委那面估計也馬上會通告市民，不免會引起騷亂，開車是行不通了，你們乘8號直升機接了家人速去防空洞，順便做好災后營救和戰鬥準備，災后還有硬仗在等着我們，趕快出發吧。”這些話確實都是真話，在這種節骨眼上他真沒什麼必要去瞞着二人，但是對於西郊的壁壘之事李權依舊隻字未提，因為多年的軍人經驗已讓他有着非比常人的謹慎性格，在事實沒有被完全成立之前他是絕不會去冒任何哪怕只是一丁點的風險。
李權說罷轉身上了直升機，絲毫沒有給二人說話的機會，張葉二人滿是疑慮的待在原地，這一刻他們有些猶豫了，他們不知道此刻應該去幫助那些在危難時刻凌亂的市民，還是該應該火速趕回家營救他們摯愛的家人，然而讓他們更為疑惑的是司令陡然而至的態度，快到讓他們甚至有些戳手不及，他們有些分不清那個對他人生死漠不關心只對利益感興趣的司令是真，還是眼前這個將災后工作放在首位的司令是真？
“報告首長，8號準備就緒”一位年輕的士兵打斷了二人短暫的思緒，此刻二人頓時明白過來，留給他們的時間可能不到一個半時辰，他們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救助八十萬S市市民，但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搶在核爆前營救家人。
直升機的轟鳴伴隨着刺耳的警報聲不免讓氣氛顯的更加壓抑，稍後市中心的廣播聲開始響起：‘所有聽到廣播的市民，請保持冷靜且有序的撤離地面，鄉村居民儘力找尋地下掩體，城鎮居民可進入地下室、地下車庫、地下商場或者當地防空洞躲避都可以有效降低核武帶來的殺傷力，核爆預計會在兩小時候后從我國西南部開始蔓延至全國，這將是人類首次共同面對人類自身帶來的生物滅絕性災難，無論身處何時何地祖國與你同在聽到廣播的人民請迅速通知你身邊的每一個人，有效的自行組織並攜帶足夠的食物與飲用水進行規避，核爆帶來的後續殺傷力是無法準確評估的，核爆后請所有公民繼續在掩體中等待救援，切莫冒險離開掩體。’
聽着一次次重複的廣播，直升機副駕駛的年輕戰士不由大聲說道：“往常執行救災任務時，廣播都會說，讓市民自行組織救援，這次倒好，都讓藏着，等死嗎？”
“你懂個屁，核爆的輻射太強了，待在掩體裏才是安全的。”直升機上除了葉晨與張少華還有5名士兵，因為8號直升機是運輸直升機，所以完全可以輕鬆運載20人左右。
張少華：“先去清水灣。”
葉晨鄒了一下眉，因為清水灣正是他所住宅的小區，葉晨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沉默着點了點頭，同時撥通了妻子的號碼。
“老公，你在哪？”電話那頭傳來秦淑慧焦急的聲音。
“帶上欣怡，趕快上樓頂，其他什麼也不要帶。”
“嗯...”
此刻葉欣怡在媽媽的懷抱中依舊睡的很香，她聽到了外面的宣吵聲，但是她懶得理，她現在只想睡覺，畢竟她才八歲而現在還只是凌晨5點，往常她可是八點才醒的。
秦淑慧抱着葉欣怡快步向外走去，甚至連自己的家門都沒來得及關，走到電梯口迅速按下上樓的按鈕，焦急的盯着那紋絲不動的電梯指示燈，就在這時同層樓道中突然傳來‘咣當’一聲脆響，緊接着一對衣衫不整的年輕夫婦拉着一個大皮箱連走帶跑的快步駛來。
“秦姐，你這是準備去哪兒呀？”年輕夫婦是他們的鄰居，見到秦淑慧的一刻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本來神色慌張的面孔竟然漏出一絲憧憬的笑意，因為他們知道葉晨可是軍區的高管。
“你晨哥剛才打電話讓我馬上去樓頂”秦淑慧絲毫沒有保留
“電梯還在3樓，想必下面每一層都有人，恐怕沒個十幾分鐘上不來咱們這一層，況且上面還有十層，這樣吧我幫你抱孩子，咱們走樓梯一起去樓上找晨哥。”
“也好”秦淑慧沒有遲疑。因為男孩說的實話，電梯確實太緩慢了，自己的樓層是28層，上面還有十層，她自己抱着孩子確實有些吃緊。
那男孩將皮箱遞給女孩，迅速接過葉欣怡快步向樓梯走去，但是馬上問題又來了，似乎皮箱裏裝了什麼特變沉重的東西，要說平地里那女孩還能拉着走，但是現在拉着它上樓梯就顯的特別吃力了，即便秦淑慧幫着一起拉，依舊很是緩慢，男孩在往上跑了兩層后也馬上意識了後面兩人的情況，立刻折返了回去，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皮箱奮力向上走去，在連續往上走了七層后男孩早已氣喘如牛，每走一步都好似腳底有千斤重物一般拉着自己，而秦淑慧與那女孩也好不到哪去，雖然二人空手往上爬，但畢竟都是女人，一口氣趴了七層早已汗流浹背。
忽然一個男人從過道中衝出來，他是要往下跑的，卻一頭裝到了抱着孩子拉着皮箱的男孩，換做平日裏就眼前男孩的身體素質未必能被男人撞到，但此時的男孩以近乎虛脫，‘砰’男孩雙腿一軟向後翻去，跟在身後的秦淑慧與女孩下意識的去扶已經失去平衡的男孩，但是兩個女人哪能扶得住摔下來的兩個大男人，幾聲悶哼幾人應聲倒地一起滾下了樓梯。
“媽媽...媽媽...”幾乎暈厥的秦淑慧被女兒的幾聲啼哭聲驚醒。
“TM的，你們瞎了，還往上走，找死啊。”那男人起身抿着額頭的血跡罵罵咧咧繼續向下奔去。
“趙飛，趙飛......你快醒醒啊。”女孩嗚咽着用盡僅剩的力氣使勁搖晃着躺在地上紋絲不動的男孩。
葉欣怡還在男孩的懷中，很顯然男孩在被撞到的瞬間選擇了保護懷中的小欣怡，才導致自己被撞暈了過去。
秦淑慧一邊抱走壓在男孩身上的女兒，一邊將手放到了男孩的脖子上。
“沒事的，他只是暈過去了，上面還有三層，我上去找人來幫忙，你等我。”
“趙...飛......你快醒醒啊......你不要死啊...”女孩哭的一塌糊塗，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旁邊這位大姐的話。
秦淑慧沒有繼續浪費時間，拉起女兒迅速向上走去。
“媽媽...你流了好多血啊，媽媽我怕...”葉欣怡被一陣天旋地轉的震動驚醒后，還沒來及哭上幾聲以解自己的抱怨，就看到媽媽額頭上留下的幾行鮮血，本來的就怕血的小欣怡這下可真是嚎啕大哭。
“別哭，只要上了樓頂就能找到爸爸了。”其實剛才如果不是女兒的哭聲，秦淑慧只怕已經暈厥了過去，此時她眼前的路已經模糊不清了。
“嗚...嗚...”葉欣怡聽到媽媽非常虛弱的聲音后，努力捂着自己的小嘴，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雖然小臉已經漲得通紅，但依舊不時發出幾聲沒有蹩住的嗚咽聲。
“爸爸...快來救救媽媽，媽媽流血了...”
秦淑慧奮力抬頭看去，朦朧中看到了葉晨與張少華正在朝着自己奔來。
“快去...救下面樓梯上的男孩，他是為了欣怡才受傷的。”秦淑慧虛弱的說完這句話雙眼一黑，暈厥了過去。
當秦淑慧再次醒來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對年輕夫婦，女孩眼角的淚痕還沒有完全消失，見到秦淑慧蘇醒，紅腫的眼角不禁漏出一絲感激的笑意，葉強抱着葉欣怡坐在夫婦的旁邊，在邊上是齊賢良和劉青羽（葉強的合作夥伴），幾人見秦淑慧蘇醒緊繃的神情總算有所放鬆。
“媽媽醒了”
“我剛才暈過去了嗎？”秦淑慧躺在葉晨的懷中弱弱的問道
“嗯，沒事了”
“咱們這是去哪兒”秦淑慧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物，坐到了葉晨旁邊，與此同時發現自己已經不像剛才那般眩暈了，額頭上的傷口也已經被包紮過了。
“你們先去防空洞，我和少華去趟W市。”
秦淑慧稍作遲疑開口說道：“快去快回...”因為她知道此去W市必然是去營救少華的家人，但那裏距離S市有近百公里的路程，平日裏開車高速往返也要近兩個時辰，雖然直升機比汽車要快上一些，但畢竟這一折騰已經耗掉了近半個小時，留給他們的時間可能都不到一個半時辰了，但她更知道張少華在葉晨心中的地位，所以她只是默默祈禱着希望他們能平安歸來。
與此同時葉強心裏微微一怔，因為他也知道哥哥此去是冒着極大的風險去的，但他更清楚他哥的倔脾氣，不由又想起了當年哥哥在爸媽重症期間去執行的那次遠洋行動，釀成了爸媽最終的遺憾，想到這裏葉強把頭一歪，氣的直喘粗氣。
“強子，別怕...”齊賢良眼見葉強渾身哆嗦喘着粗氣，拍着葉強的肩膀輕聲說道。
葉強的臉瞬間有些黑了，心想不愧是風裏雨里一起走出來的豬隊友。
直升機內恢復了平靜，但是每個人的心中都泛着不同的漣漪，那對年輕夫婦的家人都遠在他鄉，此時他們就像是落單的一對大雁相互依偎着，未來何去何從嫣然生死未卜，但他們依舊感到很幸運，曾經何時他們也曾像大多數人一樣，想過在末日來臨之時他們該怎樣逃生，他們甚至曾經為末日逃亡制定了很多計劃，比如那滿滿一皮箱的各種物品就是最好的證據，但是讓他們始料不及的是末日竟然以這種兩個小時都不到的倒計時方式出現的。
齊賢良和劉青羽雖然都是孤兒，而且還都沒有成家，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已經有了自己心愛的姑娘，每個在風雨中奮鬥的男人他們都有自己的夢想，這個夢想可以是自己的也可以是別人的，比如現在的他們就是為了完成自己心愛姑娘的夢想，她們想要他們開着自己的車帶她們去兜風，她們想擁有自己房子，不需要多大隻要是他們自己的就行，她們希望他們得婚禮是隆重的，希望早日身着那身夢寐以求的婚紗與她們心愛的人相濡以沫。可是災難始終快人一步，甚至在他們還沒有完全弄清事態之前就被拉上了前去防空洞的直升機。
“這是通行證，你們收好。”葉晨將通行證分配給每個人。
看着倔強的弟弟，葉晨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下一刻前方突然出現了許多縱橫交錯的光束，正是S市紫金山防空洞特區，很顯然部隊早已控制並開啟了防空洞，並且在洞口前方留下了幾處空閑處，以便直升機的降落。
當葉強等人到了地面，在直升機從新駛離的那一刻他們彼此心中是沉重的，葉晨在風中大喊着：“小強，保護好大家，好好待在裏面等我們回來。”
望着遠去的哥哥，葉強心中默默祈願着：“哥，你們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飛機上張少華似乎一直在糾結着什麼，許久...默默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盒子打開裏面是五組金屬針劑，上分別寫着‘上古基因’四個字，其他幾人驚訝的看着那一支支神秘的藥劑。
“這...什麼玩意啊這是？”葉晨問道
“前日裏來軍區探望我的那位女科學家記得嗎？”
“就是叫...楊洋是吧。”
“她是被上面秘密派到S市的，如果不是手中有這幾支藥劑，我是絕不會讓你們陪我去冒這麼大風險的。”
葉晨隨即想像難不成這幾隻藥劑還有起死回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