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鏡子裏的我
看着憤怒的徐輝,我腦袋有些迷糊。
“我昨天明明把她推進停屍房的。”
但是任憑我再怎麼努力辯解都沒辦法讓徐輝相信我。
跟着徐輝來到停屍房,這裏面確實沒有那女人的屍體,但是我明明把她推進來的,想到昨天女屍睜眼,我的脊梁骨就不由得發寒。
最後沒辦法,只能去總控制室調攝像頭,但是視頻調出來之後,我縱使有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視頻上只顯示我的確推着一輛車送到了停屍房,但是車上卻沒有屍體,只是一個空車,但我確實是推着她進去的啊。
毫無疑問,我被開除了。
晌午的陽光有些刺眼,照射在身上讓我有種很難受的感覺。
看了看時間,我打車來到了小王的住處想找他喝頓悶酒。
但是敲了好久的門也不見他開門,他對門的鄰居告訴我他已經好幾天晚上沒回來了。
我以為他在外面窯子裏過夜了,當時也沒有多想,就一個人回到了出租屋裏。
因為那女屍的原因讓我一晚上都擔驚受怕的沒睡好覺,洗了把臉之後,我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剛睡下沒一會兒,我就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升起,直逼我脊梁骨而來。
猛地張開眼睛,我從床上翻坐了起來。
隨後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兒,在我這出租屋的門口竟然站着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正是我昨天晚上推進停屍房的那個,她不是站在門外,而是站在屋內門口的位置。
而且她在沖我笑,並且,笑得是那麼詭異。
啊——
縱使我心理素質再硬,也忍不住叫了出來。
叫聲過後,那個女人便從我眼前憑空消失不見。
虛脫的癱坐在地上,我雙目無神的盯着門口的位置,久久回不過神;從昨天的女屍睜眼到今天早上的無故消失,再到剛才出現在我家門口讓我感覺這件事情越來越不簡單,我越發的懷疑自己撞邪了。
就在這時候,我的房門被房東一腳踹開。
也正是這踹門聲,變成了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雙眼一翻,我直接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床上。
從床上爬起來,我來到窗口看了看外面:“看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來到洗手間洗漱了一下,我就準備出門去找小王問個究竟,那具女屍到底是哪裏來的。
就在我洗漱完之後轉身的一剎那,我看到了我脖子下面有一塊暗紅色的斑點。
“這是什麼東西。”我嘟囔着,解開了領口的口子。
在我鎖骨周圍有幾個暗紅色的斑,這種斑我並不陌生,這是屍斑,是人死了一段時間之後才會出現的斑點。
那這屍斑出現在我身上……
我強忍住想下去的慾望,繫上扣子打車趕到了小王的家裏。
我瘋狂的敲着小王的門,卻遲遲沒有人答應。
就在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小王的門開了,開門的自然是小王,但是此時的小王……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了,這前後不過僅僅一天多點的時間,小王竟然從之前將近一百八的體重變成了現在這種皮包骨一樣的‘人干’。
走近他家之後,一股撲鼻的腐臭味差點讓我吐出來。
“你在做什麼?這是什麼味?”我站在門口,已經沒有了進去坐坐的打算。
撲通——
小王雙目無神的坐在沙發上,彷彿沒有聽到我說話一樣。
走過去,我揪起他的領子:“小王,那天晚上的屍體你從哪弄來的?”
“我不知道。”小王雙目獃滯的看着正前方不斷的重複着這四個字。
“瑪德。”我氣急,轉身就想走。
還沒走到門口,小王就衝過來抓住了我的腳:“張哥,救我呀,我不想死。”
“說清楚怎麼回事,我怎麼救你。”我強忍着怒氣,甩開了他。
“那個女人,屍體,她找上我了,她要殺了我。”小王眼中儘是恐懼。
“在送屍體的一個星期前的晚上,我路過一片野地的時候看到了她。”
“當時她還沒有死,她讓我救她,但是我當時已經起了色心,所以我就把她給上了,她想不開,就自殺了。”
“也是我找人給劉叔打電話說那天晚上會送屍體過去,而且那天晚上我把她裝上車之後,我又幹了一件錯事。”
“你他娘的不會上了她了吧?”我問道。
小王點頭,臉上滿是驚恐。
“你他嗎自己找死別害我啊。”我說完,不顧小王的叫喊離開了這裏。
好好的出了這麼個事兒,我心裏煩躁的不行,便來到徐州城北的一家酒吧里喝起了悶酒。
那天我不知道我喝了多少,反正喝完之後走路都是飄得。
趴在廁所,我狂吐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喝醉。
吐完之後,我斜靠在衛生間的牆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跟脖頸上越來越多、顏色也越來越深的屍斑,簡直殺了小王的心都有了。
突然,鏡子裏的我竟然沖我笑了一下。
這一下,我的酒意醒了一大半。
揉了揉眼睛,鏡子裏的我還是我,並沒有笑,跟我的動作也是同步的。
舒了口氣,我狠狠的搖了搖頭,暗笑自己真是被整怕了。
來到水池旁打開水龍頭,我伸手接滿水潑在了我的臉上,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本來清澈的水竟然變成了殷紅的鮮血。
蹬蹬蹬——
我嚇得連退數步,撞在了背後的牆上,口中喘着粗氣,接二連三的受到驚嚇,我的雙腿都有點站不穩了。
而這個時候,鏡子裏的我再次發生變化,他臉上帶着邪笑,伸手解開領口的襯衣口子,撫摸着脖頸處的屍斑,像是在撫摸一件工藝品一樣。
“你害怕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
我耳邊突然傳來我自己的聲音,但是又不太像。
“你是什麼東西。”我聲音都有些發抖。
“我就是你呀。”
耳邊的聲音剛落,鏡子裏的我竟然伸手扣在了自己的胸口。
手臂用力,整個胸前的皮膚都被撕了下來,皮膚下面不是血肉,而是一堆堆白色的蠕蟲。
我再也受不了,拉開廁所門跑了出去。
剛跑出來,我就撞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而這個女人,正是那個被我推進停屍房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