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就不該出門
男主一號:王子強/三十六歲/打工仔:
今天晚上我根本就不應該出門,和平常一樣窩在宿舍用電腦看線上電影或是電視的跨年轉播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聽了小倫的建議害得我今年的最後一晚居然全身是血的躺在急診室外的病床上等待醫護人員叫號,更讓我想像不到的是醫院的夜晚居然這麼熱鬧,人多到像在逛菜市場一樣,病患、病患的家屬、傷患的仇人、保全、警察、護士、醫生等等……每個人都激動地比手划腳,大聲喊叫。
像我這樣頭破血流,全身上下都是血漬,衣服被撕成一條一條的,走在路上回頭率絕對破表的外型,在這裏和小兒科一樣。
於等候的這段時間我看到臉上掛着透明氧氣罩,手上插着點滴,四肢呈現非常詭異扭曲狀態的人、還有那種只剩下肚子上只剩刀柄的、皮膚似裹着一層漂亮的粉紅色像睡美人一樣的人、還有半邊身體比木炭更黑,看起來像隨時會脆掉的人。這些傷患從救護車下來后就直接被推進病房,年齡層從十歲的小孩到七十歲的老人都有,原本還在想說自己怎麼會這麼倒霉,但看到這種景像,不禁讓我覺得自己還挺幸運的。
會變成現在這種情況,也只能怪我自己禁不住小倫的慫恿,小倫是我通訊軟體裏唯一的一位好友,他對我說:「今晚就別待在你那破宿舍里了,你都在裏面待了三百六十四天了,不膩嗎?我要是你早就悶死了,你看今天外面這麼熱鬧,難得一年中有這麼一天可以欣賞免錢的煙火秀和演唱會,當去湊個熱鬧也好,說不定今晚你還會遇上一個可愛的女生,也是單身,剛好也覺得很寂寞,然後……哈哈哈,下面就不用我說了吧,總之不管怎樣都比你窩在宿舍強,別耍自閉了,拜託你出門晃晃啦。」
也怪我出門前沒再照照鏡子,讓我認清自己既不會打扮,也沒有帥氣的外表,艷遇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我身上,也不知道當時我腦子裏在想什麼,有一種今晚會發生什麼好事的錯覺,帶着迎接好運來臨的心情,我出門了。
還記得當時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鍾,離跨年倒數不到一小時,每個人都滿懷希望地迎接嶄新的一年到來,跨年的人潮把馬路都塞爆了,不用說聽明星唱歌了,我連外場架設的電視牆都看不到,於是我來到了距離表演場地較遠的一座公園,找了一處沒有被高樓大廈和樹木遮蔽視野的位置,心想在這裏應該也能看到等會要施放的煙火,公園裏相對街道上安靜不少,人也不多,只有三三兩兩的情侶躲在暗處親親我我,不時還傳出一些愉悅的笑聲。
來的途中,我買了一罐啤酒和咸酥雞想學連續劇的男主角瀟洒一下,才剛坐下沒多久,就有一隻小黃狗從草叢中緩緩的走了出來,從體型看來出生大概還不滿幾個月,十分飢餓的樣子,瘦到連腹部的肋骨都看得清清楚楚,一開始它還不敢靠近我,我試着先丟幾塊肉過去,它小心翼翼的打量我一會後,見我沒有其他的動作,便迅速地將肉叼起躲回樹叢,吃完后才又走出來,等我丟食物過。
慢慢地,它知道我沒有惡意,就挨到我腳邊大膽的吃東西了,看小動物吃東西的可愛模樣總會讓人感到溫暖,我想它可能和我一樣都覺得有點孤單,有點寂寞吧。
正當我們一人一狗在培養感情之際,一位外型相當可愛的女生搖搖晃晃地從我對面走了過來,她雖然有穿外套,但沒有拉上拉鏈,可以看到外套內的細肩帶,下半身是短到會讓人害羞的窄裙,她的手上也拿着一瓶酒,接着居然直接坐到我的旁邊,伸手摸着那隻狗。
從她出現到坐到我身旁的這段時間,我就像是中了什麼魔法般無法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這位正妹就這樣和我坐在同一張椅子上,兩人的距離不到半尺,我無法控制地偷看了她幾眼,她有一雙大大的眼睛,皮膚很白,臉頰還紅紅的,像個蘋果一樣可愛,還有她那犯規的身材,當她稍微彎腰去摸小狗時,就會將內在美整個露出來,讓我腦中突然想了起《孤單北半球》這首歌。
有了背景音樂後世界好像也不一樣了,連風吹過樹葉時的騷動看起來都這麼浪漫,她的一舉一動也宛如電影慢動作一般,優雅又性感,美,那是我當時能想出最符合情境的字。
那女生看起來頂多二十齣頭,但說實話,我根本無法從外型分辨女生的年紀,畢竟我從沒談過戀愛,美女在我眼中看起來都是這個年紀,原本還挨在我腳邊的那隻小狗此時也被她吸引過去,溫馴的讓美女摸頭,還親昵的舔着她的手,當我正想開口和她說話的時候,她就轉頭和我說她叫做小艾。
我猜她肯定是知道我在偷看她,於是我趕緊把目光移開,害羞的回道:「妳……妳好,我叫子強。」
之後我們便開始了交談,我問她怎麼會在跨年夜一個人來到公園,她說她失戀了,原本她和男朋友約好要一起甜蜜的度過這個夜晚,餐廳和飯店都訂好了,連押金都還是她付的,誰知道就在剛才,她看到了他和別的女人出去了,說著說著她那雙大眼睛就湧出了淚水,身體也慢慢地往我這靠近,我聞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不是人工的香水,而是天然的少女香,我的手肘也不小碰到了她,我心裏默念着:「太幸福了~~神啊,感謝您賜給我這樣一個美好的夜晚。」
我偷偷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分鐘就要放煙火了,心中竊喜着這種只有在電視上才會出現的橋段,再等十分鐘就要在我王子強身上真實上演了。
突然間,從暗處衝出三個少年惡狠狠地朝我衝來,手上拿着球棒和武器,其中一人指着我,惡狠狠地罵道:「喂!你做什麼,敢碰我女朋友。」
正當我一頭霧水的時候,另一人跟着罵道:「罵的就是你,還看什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