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無助的村民
對方兩邊一兜包抄過來，顧笑宇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對方不知道有多少人，但是很顯然已經將村子整個包圍起來。
“只能先往回跑。”
他心中念頭電轉，可是原路退回村裡也不可能，身後追擊的人已經到了近前。
前路是四個人，雖然沒看到對方手中拿着兵器，但是這幾個堵路的人實力一個比一個高，尤其是最後一個，出手帶風，絕對不亞於師傅的實力。
相比之下，身後追趕來的黑衣人，卻要差了一些，即使拿着武器，也沒將自己怎麼奈何，但是關鍵那三個黑衣人個個拿着兵器，讓顧笑宇忌憚。
顧笑宇吃虧就吃在從來沒有與人拿命相搏過，沒有實戰經驗，前世他也不是那種窮凶極惡之人，這種玩命的勾當，還真沒真正做過。
跟師傅修鍊，師傅出手，也是很有分寸的，第一次與真正動手，還是在今天的白天，不過幾個時辰之前。
面對對方拿着明晃晃的武器殺過來，顧笑宇難免有些心虛，雖然對方不一定比實力更強，可是讓顧笑宇面對那些武器直接衝上去，他還是有些顧慮的。
就在他心頭電轉之際，眼角餘光掃過，黑衣人前後夾擊，左右包抄，已經將他的去路全部堵死了，顧笑宇知道只有放手一搏了。
由於存在着心裏壓力，顧笑宇不願與對方正面硬碰，只能採用偷襲的手段。
眼見身後三人追近，他抱着小樹轉了大半圈后，一放手，接着旋轉的力量，向對方倒了過去，同時大叫着。
“哎呀……”
顧笑宇發出一聲驚叫，好像是失手摔倒，身體卻以極快的速度向追來的黑衣人甩了過去，對方並沒有發覺顧笑宇是有意倒了過來。
追在第一個的黑衣人，就是先前拿着鞭子狂抽顧笑宇，卻一下也未擊中反而被他刷花招跑了。
他的手中不是利器，顧笑宇的膽氣就壯了一分，看似腳下一滑，直接向他撲了過去。
對方一路銜尾狂追，卻沒有想到顧笑宇不但滑溜，速度也是奇快，三個成年人，竟然追不上一個小孩子，正在羞惱氣憤之際。
看見顧笑宇滑跌的造型，也是心喜，一手握着軟鞭，俯身探臂，另一隻手便向顧笑宇的肩頭抓來。
但是手指剛搭上顧笑宇的衣衫，顧笑宇左手一抬一擋，右手跟着兇猛地搗出。
“砰！砰！”兩聲。
顧笑宇右拳搗中他的小腹，跟着左拳搗出再次擊中對方小腹，雙拳連環擊打。
“哎喲……”
對方怪叫一聲，左手執鞭未及扔掉，雙手捧腹上身前傾，身體像蝦米一樣躬了起來。
“砰！”又是一聲暴響。
緊接着顧笑宇一記上勾拳，正中對方的下領，同時接着滑跌的速度，身體撞入對方的懷裏，右肩在撞擊對方的胸口。
“呃……”
對方几乎發不出聲音，口中的大牙掉落，向外飛散，仰頭向後便倒，接着便是身體騰空，向後飛了出去。
顧笑宇藉著撞擊之力，身體向右一側，就到了第二個黑衣人的身前，不過正好從他的左側切入。
追擊的黑衣人愣是沒有想到，一個小孩子，雖然身材高了一些，但是還是比較單薄，竟然能把一個成年人擊飛出去。
持鞭之人飛了出去的同時，他手掌已經劈了過來，只是他小看了顧笑宇。
在他看來一個鄉村裏的小孩子，身材是高了一點，就算靈活了一點，實力也實在太過渺小了。
一路逃竄躲閃，怎能禁得起自己這兇猛的掌力一擊？放手搶來，自認一掌足夠。
他心裏剛剛閃過這個想法的時候，已經堪堪追到近前，眼看着同伴從面前飛過，左掌繼續拍向顧笑宇。
機會來了，顧笑宇見狀心裏一喜，身體繼續向右滑行前竄，左臂同時曲肘向一抬，掌根貼着對方手臂下方切出，將對方的左臂向上格起。
身體如同閃電似向前迫近的同時，左臂切着對方手臂向前滑，擋住對方左手反擊的路線。
右拳貼在左肘，出如電閃，擊向對方的肋骨。
“砰！砰！”兩聲悶響。
右手兩下連續快速的短沖拳，全部擂在了對方的左肋下。
對方手中持着長劍，可惜過於託大，劍在右手，左手單掌進逼，想要拍翻顧笑宇。
卻沒有想到第一個持鞭之人是被顧笑宇擊飛出去的，等看到人飛出去，來不及變招，已經衝到了顧笑宇面前。
但是又見顧笑宇手上空無一物，仍沒有危機感，過於託大，左掌拍來，也不變招，繼續擊向顧笑宇。
沒成想顧笑宇身形靈活，出手快到極點，被顧笑宇從左側迫近，左臂被切封住，想要轉身應變又不來不及了，完全處於被動之勢。
顧笑宇雖是連續兩記短打，可是力量卻不小，他靈力等級低下，只有一級，可是血氣強盛，全憑強悍的身體。
兩記猛擊，打中對方軟肋，力透拳鋒，如同鐵鎚擂鼓打在鼓面上。
對方悶哼了一聲，身體開始蜷縮，表情變得痛苦起來。
顧笑宇的左掌卻變切為搭，接着一鉤，五指捏住了對方左肘彎處，向後一扯，將對方的身體向側後方帶動，同時右手變掌，向對方的頸脖處砍去。
從一開始，連續逃脫黑衣人的攻擊，到硬接了堵路之人的襲擊，再到放手偷襲放倒了一人。
顧笑宇的心態也在改變，信心也在不斷增強，尤其是面對面對手持兵器，氣勢洶洶的架勢，有了一些底氣。
到了這第二個人，終於能放開了手腳，以往跟着師傅顧志浩修鍊的招式，也能流暢地使了出來。
左手切架搭拿，最後勾帶對方身體，右掌劈砍對方頸脖處要害，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沒有半點停頓。
“噗！”的一聲悶響，黑衣人被顧笑宇勾帶向前撲跌，同時脖子上挨了一記重擊。
顧笑宇繼續向前竄，黑衣人向他身後跌去，雙方身體交錯而過。
“叭！”的一聲，對方跌了個狗吃屎，摔出三四步遠，連一聲也未叫出，已是丟了半條命。
雙方身形接觸，乍合乍分，快如電光石火，只聽到拳頭着肉所發的爆響，又是在黑暗之中，根本沒人看清顧笑宇的動作。
接連放倒兩人，顧笑宇已將包圍圈沖開了一個缺口，更加信心十足，只是這接連幾下，都算是出其不意，真要正面明來硬碰，對方也不是好相與的。
“該死的小混蛋，看你往哪跑。”第三個人總算擺開了架勢，右手持單刀揚了起來，黑暗中，刀刃印着亮光閃了一下。
顧笑宇從第一個持鞭之人開始，到第二個持劍的，身體前撲之時，一路降低，像是摔倒，到了最後一個人面前，終於着地滑行。
左腳飛起，踹中對方的膝蓋，跟着右腳向上一挑。
“撲！”的一聲。
對方被顧笑宇踹中膝蓋，雙腿向後飛起，身體橫了過來，然後被顧笑宇一腳正中腹部，慘叫一聲，趴倒在地。
這一腳踹的不輕，對方腹部受到重創，趴倒在地，開始抽搐起來。
顧笑宇一翻身，從對方後背上翻過，向來的方向狂奔。
一連打倒三名追兵，說時遲，整個過程不過幾個眨眼之間的工夫，顧笑宇已衝破背後的堵截。
本來在前面堵截的黑衣人，卻是晚了一步，村外的小樹林，比村子裏更加黑暗，完全沒有看清楚自己人是怎麼倒地的。
驚訝之餘，紛紛抽出了兵器，向顧笑宇撲來，大呼小叫的追向顧笑宇的背影，大多數是顧笑宇聽不明白的奇怪的口音。
好在無論是村子裏還是村外野地，顧笑宇那是比這些要熟悉的多，就地上有什麼高低絆腳的，不用看也知道，所以奔跑起來十分迅速，沒有磕磕絆絆的問題。
竄出林子，回到村子邊緣，迎面一堵籬笆牆，他也知道，哪裏有破洞，哪裏適合他這鑽過去。
顧笑宇跑到籬笆牆的破洞處，抓住兩邊用力一分，人便鑽了進去，身後的黑衣人也追到跟前，但是第一個試圖鑽過破洞時卻被卡住了。
顧笑宇的身材很高，但是畢竟還是小孩子，身子骨沒有成年人壯實，他能鑽過破洞，對方可鑽不過來，眼看着顧笑宇鑽過籬笆牆。
那人只得後退出去，用力拉扯籬笆牆，試圖把破洞拉大一些，追到近前的黑衣人，有一個舉着火把站在揮舞着兵器去砍籬笆牆，其他人沿着籬笆牆向兩邊尋找通路。
籬笆牆並不結實，根本阻擋不了這些黑衣人，但是就這麼耽擱了一會，顧笑宇已經撞開了茅屋的後門，一頭沖了進去。
黑暗中，似乎聽到有女人和孩子壓抑的驚叫聲，顯然屋子還藏着女人和小孩子，看到突然沖了進來，被嚇了一跳，女人及時捂住了小孩叫出聲的嘴。
顧笑宇也顧不了那麼多，直接從前面沖了出去，立刻看到屋前的空地上站着兩個人，一老一少，拿着木棍，警惕的向前張望，聽到背後有動靜連忙回過頭來。
兩人沒看清衝過來的是顧笑宇，只看見有人屋子沖了出來，卻不是自家人，兜頭就是一棒，照着顧笑宇的腦門砸了下來。
“尤叔，是我，小魚！”
顧笑宇大叫了一聲，對方已來不及收手，他只得連忙向旁邊一閃，讓過尤叔的棒子，跟着一揮手，砰的一下，將他大兒子的木棍彈飛。
“尤叔快跑，這些人殺人不眨眼。”
顧笑宇一邊大叫着，一邊衝過兩人的身邊，沒做任何停留。
顧笑宇逃了一圈又回到了村子裏，背後有追兵，左右有人包抄，只能村子中間逃去，而村子當中時不時傳來一兩聲廝殺聲，跟着是慘叫聲。
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難道想把村子裏都殺光嗎，顧笑宇心裏不由有些着急，而這個時候師傅又不知道去哪啦。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沒有人指引，一時有些六神無主，只能躲着那些搜索而來的黑衣人，一步一步被逼向村子中央。
越往村子中間去，房子就要比村子邊緣的房子好一些，有些房子已經磚瓦房，不像村子邊緣大多數是茅草屋。
而且也不時會碰到一些東奔西跑的村民，有的與他同一個方向，有的則和他是反向背道而馳。
轉過了牆角，顧笑宇被地上的物體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定睛一看，卻是一個村民趴在那裏，一動不動，背後的衣衫裂開。
是屍體，顧笑宇心裏冒出一個念頭，順着小路向前看去，黑暗中，一路上橫七豎八躺了不少黑乎乎的影子，每一個黑影就是一具屍體。
這些屍體顧笑宇知道，應該都是村民的屍體，不會是那些黑衣人，這些黑衣人，非常厲害，而且心狠手辣，村民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這個村子裏，他的師傅顧志浩水平最高，但是師傅出去這麼長時間了，一點消息也沒有，而另外一個學堂教員顧志輝，也是顧家明的師傅，水平還不如他師傅。
這幫該死的混蛋，看着這一路的屍體，顧笑宇心裏有些發毛，也有些憤恨，不由在心底罵了一句黑衣人。
可是罵歸罵，保命要緊，這時身後兩個方向都有光亮傳來，看情形，是那些黑衣人舉着火把，一路攆了過來。
每一個方向上，至少有四五個黑衣人，想要衝過他們的阻攔，顧笑宇知道，現在這種狀況是不可能的啦。
本來顧笑宇還想躲到沿路的某個村民的家中，但是路過的時候發現，大多數的房前，都躺在一兩具屍體，男女老少都有。
有的房子已經被點燃，有的是院子裏的雜物被燒着，如果躲到村民家中，就算能躲過那些黑衣人，只怕最終也會被燒死。
顧笑宇只能往前跑，不時還要躲閃從村民屋子上竄過來的火苗，或者忽然冒出來一兩個黑衣人。
越往前跑，嘈雜聲越來越響，還不時傳來金屬的碰擊聲和慘叫聲，有的聲音只響了一兩下，便戛然而止。
很顯然，前面有更多的村民以及那些黑衣人出現，雙方在搏鬥，或者應該是單方面的屠殺，因為那每一次叫聲，顧笑宇都感到有些熟悉。